林垂志和我同年,却晚一年入学。更无趣的是,山庄里的小孩明明不少,偏偏没人和我读同年级。放学时,我得独自一人走在一望无际的田野间,担心踩到蛇尾巴。
妹仔是阿彬家的童养媳,脸蛋小小的像颗鹅蛋,五官长得楚楚可怜。
她乖巧听话,很适合扮演小媳妇,激发我玩扮家家酒的动机。最后一次玩时,表弟妹在院子张罗酒席,我和妹仔喝了我妈酿的葡萄酒,躺在蚊帐垂落的床上入洞房。
帐内幽暗,气氛美美,我玩过头,假戏真演。
本来,我和新娘很热烈讨论着,电视剧里谁跟谁洞房的剧情。
渐渐地,酒精大肆作怪,我们彼此的呼吸愈来愈急促。
妹仔脸颊酡红如火,秋水般的双眸含着异样光采,怔怔望着我。
我浑身发烫,心跳好像击鼓,下体硬胀难受,直欲去寻求什么来解放。
懵懵懂懂的年纪,我对男女间的床笫事根本毫无槪念,却控制不住心底澎湃的欲望,色胆包天伸出咸猪手,颤抖在妹仔还未发育的身上游移,正要侵入裙带之际--
「阿母!我回来了!」
多亏大哥的声音从厨房爆响,把我不知天高地厚的鲁莽,吓飞惊散。
「发什么呆?」阿彬探究看着。
我说:「不是应该由你,带她回去?」
「谁规定的?」他一脸讶异。
我说:「你妈跟我妈说,妹仔是领来给你当媳妇的,不是吗?」
阿彬大笑,「你们不是经常玩在一起,我看是你的媳妇吧?」
他反过来调侃,彷若暮鼓晨钟,敲得我心惊惊脸发烫。无知侵犯差点酿成大错,我真的很惭愧,沉默低头检讨。阿彬来碰下肩膀,说:「明天去爬山,敢不敢?」
当真一语惊醒梦中人,很突兀,很意外的邀请。
我心动窃喜,指着山庄后面,远远的靛蓝山头,问道:「那里吗?」
那里群山绵延像条长龙,藏着大地的宝藏,隐伏许多凶险。山脚下就是么舅和阿彬父亲工作的矿坑。男人们出了矿坑单穿内裤,全身乌漆抹黑,我都分不清谁是谁。
我妈曾在矿坑推过笨重的煤车,我每每好心跑去帮忙都会挨骂。记忆最深刻的,上小学不久,有一天,矿场上摆着三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有人在啼哭、有人在议论。气氛十分凝重,压得我快喘不过气,心里恐惧不安,拉着我妈脏黑的手,紧紧不敢放。
尔后,矿场播放露天电影的夜晚,吸引力陡失,我再也不敢吵着要去看。
不过,从小在矿区钻来钻去,爬山对我而言,比爬梯子还简单,还要安全。因为我家那把古董梯子,哩哩落落,随时都可能垮下来。我每每踩上去,无不心惊胆颤。/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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