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那会儿正在帮他搓背,听迟蔚这么问,他先是笑了笑,而后道:“哪有每天?”
“就有,我这三天都洗了六次澡了!”迟蔚大声抱怨,楚宴无比冤枉,“迟蔚,你不能把早上起来洗头顺便捎上的洗澡给我算进去啊!”
迟蔚“哦”了一声,“那就五次。”
楚宴继续说:“昨天中午,你一不小心将红酒泼身上,所以跑去洗了把澡,你也不能把这个给算进去啊!”
迟蔚一副大爷样儿,“好吧,那就四次。”
楚宴被迟蔚逗得哭笑不得,又实在喜欢得紧,两人洗过澡,楚宴抱着迟蔚出去。被窝里,迟蔚拿手指在楚宴胸膛笔画着,却被楚宴猛地抓住了手,“不要再乱摸啊,不然就要洗第三趟澡了。”
迟蔚被吓得不敢再摸,于是依偎在楚宴怀里睡去。
第二天一早,迟蔚陪楚宴吃过早餐就去了璎珞工作室,楚宴特地送他到工作室楼下,他本来还想跟着迟小受一块儿上去瞧瞧,可迟蔚却说:“我是去工作的,你跟着我干嘛?回去吧,别影响我干活儿。”
楚宴无奈,只能目送着迟蔚上楼,他自己闲来无事,就想到处逛逛,谁晓得就是这么随便走了几圈,却给他撞见了“好事儿”,这让楚宴不得不感慨,人生啊,果然是一出狗血剧。
却说楚宴没地方去,就打算去GayBar找他哥们儿喝一杯,酒吧白天一般不开门,不过现在这个点,K应该还在盘算账目。
那条街一向比较混乱,毕竟是酒吧一条街,有时撞见围殴事件也挺正常,只是楚宴没想到,白天居然也会有人闹事,而且就他所见情形来看,似乎这并非简单的围殴,而是一场有预谋的强X。
楚宴对这种事本能的反感,那一群醉汉将一个身形娇小的少年按在墙角,眼看着就要对他做出不齿的行为。
楚宴本就厌恶这种肮脏之举,此刻瞧那一群人欺负弱小,则更加看不下去,上前几步便厉声喝道:“给我住手。”
那些个流氓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孩子,这在楚宴看来,是极为可耻的,偏偏那群人还不识好歹,一个个像喷子似的喷人,嘴里每一句好话。
楚宴被惹恼,也懒得跟对方废话,抡起拳头就赏了离他最近那人一拳头。这一拳是导火线,之后两方打了起来,楚宴虽以寡敌众,但好在对方全是醉汉,几轮之后,总算是把人给教训了,不过他脸上颧骨也挨了一下,略微有些红肿。
解决了那些流氓,楚宴才想起去看一下那个男孩的情况。那孩子怕是被吓坏了,正躲在角落瑟瑟发抖,那模样瞧着各位惹人心疼。
楚宴走过去搂住他的肩,“你没事吧?”
少年的身体一颤,显然是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好一会儿才抬起一张苍白的脸,这一眼却让楚宴一怔。
眼前的这张脸,分明是个熟面孔,一个多月前,楚宴还跟这个男孩有过把酒之交,“你是……安怀?”
安怀也很惊讶,盯着楚宴望了好久,才不敢置信地唤了声,“楚宴?”
随后楚宴带安怀去了他们初遇的那家GayBar,老板人不在,伙计们差不多都下班了,就K还在。
楚宴帮安怀点了杯薄荷柠檬饮给他压惊,而后坐一旁抿着Marti幽幽叹道:“我就叫你少来这地方,看吧,被人盯上了不是?”
安怀听出了楚宴这话里的弦外之音,他记得当日楚宴曾说过,像他这年纪应当好好念书,而不是整天混在这圈子里。他知道,楚宴今天的话里,多少有些在埋怨他当时的不听劝。
安怀端着他的饮料,就着吸管吸了一小口,随后才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句以后,他又沉默了片刻,才复又开口,“我是惹了不该惹的人,所以才被找麻烦。”言下,他抬起头,对上楚宴的双眸,“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楚宴挑了挑眉,微笑着摆了个“请”的手势,则听安怀接着道:“我现在没地方住,你那儿能让我躲几天么?”他见楚宴沉默,生怕他不答应,又赶紧补上一句,“我已联系了我哥,只要他一到,我就搬出去,不会太久的,拜托了。”他双手合十,那样子怪惹人怜的。
楚宴依然没有表态,只是又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道:“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
“我……”安怀有些犹豫,不知道究竟该不该说实话,反是楚宴看他那样为难,也不再相逼,“你不想说就算了。”
他本来也没有强迫的恶意,哪里想到安怀竟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自己不说实话,楚宴就不收留他,于是赶紧说了实话,“是黑社会,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帮派的,我根本不懂这些,只是听那些小弟管他们老大叫晋哥。”
“吕贤晋。”楚宴默默念出一个名字,继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并不混黑道,但是却认识道上的几个大人物,原因无他,只因有个叫吕威的男人,他要管他叫一声二叔,而吕贤晋是他二叔的干儿子。
“你跟我回去吧。”一口干了那杯酒,楚宴站起身就往外走,安怀心下欢喜,连忙跟上他,待走到门口,楚宴忽然又回过头对还在吧台前顾自结账的K说了声,“今天先走了,回头有空再来找你喝酒。”
K打了个“OK”的手势,继续对着账本按计算器。
楚宴领着安怀回到家,拿出药箱给他上药,之前他挣扎时脸上和手上都有擦伤,楚宴这人倒是细心,替他一一上了药,随后坐在他面前道:“我这没什么规矩,就有一点,因为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住,我希望你对我室友能像对我一样客气。”
安怀老实地点点头,那模样看上去特别乖巧。
中午的时候,两人一块儿吃了午饭,是楚宴做的饭,安怀本说要帮忙,却被赶回了客厅,楚宴说:“你就别来添乱了,坐着等吃饭吧,马上就好了。”
安怀趴在沙发靠背上探出小脑袋往楚宴那边望,“楚宴,你真温柔。”
楚宴莞尔一笑,一边炒菜一边道:“你少打我的心思啊,我现在可是有主的。”
安怀闻言,撅着小嘴酸溜溜地问道:“是你那室友吗?”
楚宴应道:“是啊!”
安怀又问:“他有我长得好?”伴着他这话,楚宴端着几盘菜走到餐桌旁,“小家伙,跟你说了别动那份心思。”
安怀跑到餐桌边自己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有些赌气地说:“谁动那份心思了,我就问问而已。”等楚宴把汤也端了出来,他又接着甩出一句,“他们都说我长得好看。”
楚宴笑了,摸了摸安怀的头,“你跟他是不同的类型。”
安怀很好奇能被楚宴喜欢上的人是长什么样的,而那天晚上他便见着了。安怀初见迟蔚,对这个人的感觉也就是“不过如此”。
正如楚宴说的,他们是不同的类型,安怀的美带了份阴柔在其中,而迟蔚却更为清冷些。
尽管楚宴事先叮嘱过安怀对迟蔚要客气,只是当迟蔚踏进家门的那一刻,看到的那个画面却让人很难不误会。
果真人算不如天算,楚宴原本做好晚饭就等着迟蔚回来可以直接开饭,他和安怀坐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谁知道安怀怎么看着看着就看到他的脸上去了,然后他发现楚宴脸上也有块伤,这会儿都肿起了,所以他就说要帮楚宴上药,没想到就是这样闯了祸。
迟蔚回来时,刚巧看到一个男孩在给楚宴的脸上抹药膏,这动作实在太亲昵,那一瞬间,迟蔚的火气就一下子窜了上来,他使劲地将房门甩上,站在门前冷冷看着沙发上那两人,最终寒着声说了句,“我似乎回来的不是时候,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ToBeContued)
[2011-11-0719:04:19染°]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要更新前就大把大把地掉收,突然觉得好虐啊┭┮n┭┮
话说,安怀又出场了,还有人记得他么?不记得的指路第13章。
ps:不要霸王我啦~
气场不合
迟蔚把自己关在房里,楚宴去敲他的门,他也完全不搭理。外头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坐在阳台上,任冷风打乱他的发,心里无比委屈。
楚宴在门外站了大约两分钟,最终还是自己扭开门走了进去。迟蔚的身影此刻瞧着分显单薄,楚宴走过去,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你别误会了。”
迟蔚没有抬头,依然安静地坐在那里,神情很淡,那双眼睛却是极其深邃的,让楚宴一时半会儿也看不明白。
沉默了片刻,迟蔚才终于开了口,“那个男孩……是谁呢?”他问得很轻,却莫名地给人一份沉重感。
楚宴说:“他叫安怀,很久以前我见过他一面,但并不算太熟,今天我在路上见他被流氓欺负,所以救了他。”伴着这话,迟蔚总算抬起了头,他对上楚宴的眸子,很认真地看了许久,最终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上他脸上的伤。
“疼么?”迟蔚问,口吻中听不出是心疼多一些还是嘲笑多一些,“把一个不是很熟的人带回家,你不觉得你的话很矛盾吗?”
楚宴飞快地皱了下眉,“迟蔚,你别胡思乱想,我之所以把他带回来,实在是因为看这孩子无家可归,怪可怜的……”他后边本还有话,却被迟蔚猛然响起的厉喝怔得止住了话音。
迟蔚倏地站起身,冷漠地望着楚宴,“楚宴,你要做滥好人没问题,但请你在学雷锋之前先想想自己目前的情况,以前你在外头怎么着我都不管,但别忘了,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你这样带着个男人回家,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楚宴知道迟蔚是真的很生气,不然以这小子的脾气,一定不会对着他这样吼。他心里着急,连忙抱住了迟蔚,“宝贝儿,冷静,冷静点听我说,我爱你,我爱的只有你。”
迟蔚喘着气,眼中没有泪,但总好像蒙了一层浓到化不开的忧伤,许久后他才又启口,“你跟他说过我们的关系吗?”
楚宴松开怀抱,对迟蔚使劲地点点头,“说了,我还让他对你像对我一样客气呢,那孩子很乖的,我就借他住两天,回头他哥到了就让他哥把他接走。”
“他哥什么时候到?”迟蔚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第一眼看到安怀,就本能地不太喜欢。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快了,我的乖宝贝儿,咱不闹别扭了,出去吃饭吧?”楚宴拿过迟蔚的手,放在自己瘪了的肚子上,“你摸,肚子空着呢,再不去吃饭可就得饿死了。”
“叫你乱说话。”迟蔚嗔了一句,火气这才稍稍降下些。
而后楚宴拉着迟蔚出去,安怀正坐在桌边等着他俩,见他们出来,则站起身笑问:“要开饭了吗?”
楚宴微微颔首,回头对迟蔚说,“你先坐下来,我把菜再拿去热热。”
迟蔚也不说要帮忙,在这个家里,他从来不做这种事,说来也确实是被宠出来的,但以前他一直没觉得这有什么,可是这天,当他看见安怀很积极地跟在楚宴身后说要帮忙时,他突然很想冷笑。
安怀最终还是被赶回了客厅,迟蔚看着他,那眼神里透了些探究。安怀将椅子挪了挪,特意坐到迟蔚边上,继而压着嗓子道:“听说你和楚宴正在交往?”
迟蔚挑了挑眉梢,口气不善地问道:“明知故问有意思吗?”
安怀倒也不觉得尴尬,莞尔笑了一声,“也不是明知故问,只是觉得很难想象,楚宴居然会喜欢你这样的,他的品味似乎越来越怪异了。”
迟蔚眯起眼,强忍着没有发作,倒是那安怀还不知收敛,屡屡挑战他的底线。却听那死小孩在边上一个劲地挑衅着,“看你这样儿,楚宴应该还没跟你做过吧?”
迟蔚看向他,淡淡地问道:“何以见得?”
“一看就知道了啊,这么爱吃醋,那肯定是到现在都还没得到呗!”安怀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迟蔚也没有要戳穿他的意思,反是顺着他的话接着问道:“听你的话,好像你跟他关系匪浅啊?”
安怀那人也是挺聪明,迟蔚这话摆在这儿,显然就是要套他的话,他当即趁机狠狠添油加醋了一番,“那当然,咱俩睡一张床那会儿,你都还没搬进来呢!”
之前迟蔚尚且还能忍着,此刻听安怀甩出这么一句,当即火气窜上心头,一拍桌子又回房去了。
他把房门砸得特大声,楚宴在厨房听见响声赶紧跑出来,岂想客厅又只剩下了安怀一人。
楚宴很是头疼地拔了拔头发,对安怀问道:“你跟他说什么了?”
安怀无辜地眨了眨眼,摇摇头道:“没说什么啊?他问我是不是跟你关系挺好,我说是啊。”
楚宴懒得追究安怀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只是听刚才那一声关门声,就知道迟蔚这下铁定是真火了。
他想冲屋里解释,结果发现房门竟然被从里边反锁了。楚宴在外边拍着门喊道:“迟蔚,又怎么了?开门好不好?我们有话好好说。”
他这样喊了半天,才听见一声锁响,而后迟蔚打开房门,阴冷地望着楚宴说道:“你把他赶出去,我跟他气场不合,处不到一块儿。”
“迟蔚……”楚宴又唤了一声,“都这么晚了,明天再说行么?”
“晚什么呀?不是晚饭都还没吃吗?”迟蔚从没觉得心里那么气过,就算那次他撞见梦胥和楚宴抱一块儿,他也只是一个人生生闷气,不像这次,只要一看到安怀那副嘴脸,他就恨不得掐死那小贱人。
偏偏那贱人占了便宜还卖乖,这会儿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娇滴滴地问楚宴,“要赶我走了吗?”
楚宴叹了口气,“迟蔚,你这不让我为难吗?”
迟蔚心里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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