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的梦境里的人就是一号!
离奇的梦又有了新的发展,这是不是预示着又有什么事要发生呢?
解飞拿起床头柜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凉水,重新躺了回去。
黑暗中,一只暗金色的眼睛猛地睁开,盯着解飞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又重新合上。
家访,地盘之争!
“你怎么来了?”解飞打开门,惊讶地看着外面站着的人。
“员工家访。”段野扬了扬手中的礼盒,“不请我进去吗?”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解飞还是从鞋柜里找出一双拖鞋递给段野:“进来吧!吃过饭了吗?我正在做,没吃过的话就一起吃吧!对了,我家里人还不知道我换工作了。”最后一句他有意压低了声音。
“家里人?是说你表弟吧?”段野放下礼盒,十分自来熟地在开放式厨房里绕了一圈,啧啧嘴似乎惊讶于晚餐的丰盛程度。
“哥,他是谁?”解悠然皱着眉头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口,显然是被外面的声音吸引出来的。
“是悠然吧?我是你表哥的老板。”段野从桌上的水果篮里拿起一只苹果啃了一口。“就是那个卖假肢的公司。”他补充。
解飞不由头痛。听到段野的解释,解悠然的脸色明显一变,他最清楚表弟的脾气在有的时候是多么的恶劣,被突然侵入领土的猫咪估计会很快展开打击报复吧?
突然,“喵”的一声惨叫传来,解飞顾不上调节气氛,赶忙向自己的房间奔去。留下段野和解悠然两个大眼瞪小眼,一个笑容越来越灿烂,一个脸色越来越阴沉。
书桌上,阿黄正在和一台多功能CD机搏斗。电线和耳机线缠绕在略有些胖的猫咪身上,它一边打滚撕咬,一边拼命用爪子拍向不同的按钮。混乱中不知道按到了那个钮,本来不算太响的音乐一下子震动了整个房间。猫咪顿时愈发焦灼起来,开始用牙齿啃机器的边缘。
解飞哭笑不得。应该是阿黄经过的时候踩到了哪里,不但把音乐开关打开了还把耳机给扯了下来。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坏了自己的宠物,所以它才会发出惨叫开始了和CD机的“殊死搏斗”。
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始末,解飞笑着走上前,先关掉了音乐,然后开始努力安抚自己的宠物。把缠成一团的猫咪解救出来后,他不得不作势拍打了几下CD机以表示对爱猫的鼓励。他心里却在为弄坏了解悠然的耳机懊恼不已。早知道上次就不要找借CD这种蹩脚的借口了。
把阿黄抱在怀中,解飞不断给它顺毛。看着它可怜兮兮的小眼神,他甚至忍不住俯下|身亲了一下猫咪的鼻梁。一回头就看到段野有些傻愣愣地站在门口,隔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原来你喜欢猫啊”。
“你也喜欢吗?”解飞笑了笑。
段野皱着眉头盯住阿黄看了几秒,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问:“能给我看一眼它吗?”
解飞托起阿黄,正准备交给段野,阿黄却突然大叫起来,一爪子狠狠挠向段野,饶是段身手敏捷也被猫爪子在手背上挠出三条血痕。
“阿黄!”解飞皱着眉叫猫咪的名字,黑底白纹的宠物却从他怀里一跃而下,慢条斯理地走向客厅。
“噗!”解悠然发出一声轻笑,向猫咪勾了勾手指,“哥,你做饭吧。阿黄交给我来照顾就好。”他用两个指头摸了摸猫咪的后颈,见阿黄没有不良反应,这才把猫咪抱进怀里。
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吧?解飞疑惑地看着这一幕。家里的两只猫不打架了?难道说这是一致对外?解飞回过头,尴尬地对段野笑笑:“不好意思,我家阿黄有点怕生。我给你找消炎药水去。”
“没关系,它一向都这么对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解飞总觉得段野说这句话的时候呲了呲牙。他该不会是从小就是“猫咪之敌”,曾经饱受折磨吧?解飞有些好笑地脑补。
为段野找来消炎药水,又用OK绷贴好了伤口,解飞才终于有机会继续回到厨房做饭。因为段野再三请求做他的帮手,解飞只好把最简单的洗菜的活交给他。解悠然则站在另一边,开始一粒一粒地往碗里倒猫粮。甚至连阿黄也跳上了料理台,蜷成一团大有要在上面打个盹的意思。解飞顿时觉得家里的开放式厨房也有些嫌小了。
花了比平时长一倍的时间做完饭,解飞本以为吃饭的时候气氛会融洽一些。不料一上了饭桌就因为他对段野过分亲近的称呼引发了解悠然就公司管理制度和上下级之间的相处方式的长篇大论。紧接着,段野十分友好地指出解悠然同学的称呼上的一个“小错误”,解飞应该是他的“表哥”而不是“哥”。随后解悠然同学争锋相对地说起“某哥”的叫法只在香港黑社会中流行,并且极有可能会给人以素质相对低下的错觉。最后段野颇为遗憾地表示,现在的高中生大多埋头苦读,和社会没有足够的接触,以至于很容易被电影电视媒体所影响,产生各种不正确的理解。
总之一顿饭下来,解飞最大的收获就是发现了表弟的辩论才能,以及明白了段大老板果然还充满了童心,喜欢和小孩子一般计较。
饭后段野提出要出去散步消食,并以高三的课业繁重为理由将解悠然挡在了散步大军之外。事实上,他在解飞耳边说的那句“我有正事要和你谈,单独的”让解飞也成了这件事上的“帮凶”。
解悠然一言不发地上了楼,阿黄则在解飞脚边绕了又绕,就差没“汪汪”叫两声表示自己也是需要被遛的。解飞不得不蹲着安抚了许久,才终于可以踏上外出散步的道路。
解飞主意到段野选择的方向是有目的性的。两人走了片刻,到了一处小咖啡馆门口。段野熟门熟路地将解飞带到一张相对隐蔽的桌前,那里已经坐了一个人。
一个染了金发的少年。
解飞估计这个人的年纪和解悠然差不多,很瘦,皮肤很白,一只耳朵上戴着黑色骷髅耳钉,十根手指头上至少戴了十二枚戒指,衣襟开衩到极低的位置。
“我有三个问题要你当着这位先生的面回答,回答完了你妹妹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段野似乎更喜欢开门见山,他没有寒暄就直接问了第一个问题,“那么,雇你的人要你陷害的目标是谁?”
那少年看了一眼解飞,有些局促不安地低下头:“就是他。”
“她要你怎么做?”段野追问,身上散发出明显的压迫感。
“勾引他,或者用药勾引他,和玩仙人跳差不多,拍一段录像下来就好。”少年不断转动着拇指上的戒指。
“最后一个问题,雇你的人是谁?”
“一个女人,我偷偷用手机拍了照片,你要看吗?”少年费了点功夫才从紧身皮裤的裤兜里摸出一个手机,摆弄了片刻递给段野。
段野没动,少年立即知趣地将手机放在解飞面前。
是傅暄。解飞叹了口气。
“你可以走了。”
听到段野的话,少年如蒙大赦,急匆匆地走出咖啡馆。段野抿了抿唇开口:“我在查你资料的时候偶然发现的,似乎你招惹了一朵烂桃花?”
“女人的报复心一向比较重。”解飞摊手。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段野笑了笑,“你说我是去把她弄得无暇分心好呢,还是把她家弄得鸡犬不宁好呢,还是再进一步,让她直接身败名裂比较好呢?”
“为什么?”解飞皱眉。
“员工福利。”段野笑得很是无赖。
“小野……”见解飞沉下脸,段野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不见。解飞却顿了顿没有说话,举起咖啡杯啜了一口。
“恩?”段野首先沉不住气了。
“我本来想说不想给你惹麻烦,自己的事情就应该自己解决。不过嘛……”解飞突然笑了起来,“转念一想,你要是有这个能耐帮我摆平,不如就让你代劳好了。就当是欠你一个人情,改天再还你就是了。”
段野失笑,捶了捶解飞的肩膀:“哈哈,能得到飞哥的人情,我可真是受宠若惊!”他的眼神突然顿了顿,把头凑近解飞,端详了片刻,手指按上解飞的胸口。
“什么东西?”解飞觉得他好像从自己身上拿下了什么。
“一根猫毛。”段野弹了弹手指,“估计是你家阿黄的。”
解飞再次觉得段野一定对猫十分敏感。家里养猫的人身上怎么能不粘一两根猫毛呢?好在阿黄很少掉毛,他曾经在一个同学家里见过一只波斯猫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层白色。
“好了,散步也散完了,我也该回去了。”段野站起身,笑着说,“你放心,对你的女人我不会下死手的。”
“其实你不用给我面子。”解飞却笑着回答。傅暄上次让私家侦探监视他,连带着打解悠然的主意让他十分恼火。
“是吗?我明白了。”段野点点头。两人在咖啡馆门口分道扬镳。
――――――――――――
秘密基地地下两层。
段野小心地将一根短毛放进一个小玻璃瓶里递给蝶叔。
“什么东西?”蝶叔不禁疑惑。
“我要是知道是什么就不用麻烦蝶叔你出马帮我化验分析了嘛。”段野似有深意地笑了,“不过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位老朋友。”
意外,致命毒剂?
解飞不知道段野是如何解决傅暄的。他只是偶然地从老同事嘴里听说自己的前女友最近过得很不顺遂,先是被艺术骗子骗财骗色,后又被人曝光私生活混乱,现在已经远远地躲去了英国。
蝶叔对他的训练持续了足足一个月,从一个星期前起解飞终于开始了全职工作。不是说他已经可以出师了,照蝶叔的说法,他只能算是初窥门径,之后就要全靠自己刻苦努力和师父每隔一段时间的指点了。
表弟那头,解飞终于还是直说自己换了工作,每天都不得不上夜班,不过晚饭时间一定会回来做好饭再走。虽然解悠然对大大缩水的共同用餐时间表示极度不满,却更担心解飞中途跑一个来回太过辛苦。解飞一再保证了工作地点很近,来回不算麻烦,才勉强让表弟点头。
现在解飞每天白天会花一段时间训练。他已经完全放弃了寻找那种神奇的能力,而是按部就班地一点点从基础练起。不知道算不算是有志者事竟成,他发现自己如今的功夫还算过得去,起码灵活度和柔韧性都非常不错,寻常的对手以一敌四也完全没有问题。
之所以可以确信以一敌四没有问题,是因为他终于经历了人生的第一场“实战”――一场由他本人引起的小小骚乱。
野蔷薇每周五的表演者是一个四人小乐团。一天晚上,乐团的主唱因为出场费的问题和经理起了争执,竟然在表演开场后罢演示威。
那天段野刚巧十分难得地客串了一下客人的角色,独自坐在角落里喝酒。事实上,解飞觉得与其说是喝酒,不如说段野整个晚上都在观察自己。明显带有探究意味的视线一直黏在自己身上,但当他经过段野的桌子随便聊两句的时候,段野却立即顾左右而言他,甚至故意回避解飞的目光。
他到底是在纠结些什么呢?解飞的好奇心空前高涨。段野是一个相对坦诚的人,要不是真的没有把握或者关系太大,他绝对会直接问出心底的疑惑。
所以在段野看到舞台上停止了表演皱起眉头的时候,解飞就立即凑到他耳边说:“我要是能上去救场,你就欠我一个问题如何?”
段野一怔,随即笑着点头。
见赌约成立,解飞立刻走向舞台。他并不确定自己可以突然会唱歌,不过即使不行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大可以用试音的借口糊弄过去。万一要是成了就可以问出段野心里关于自己的小秘密,这样有益无害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走上不到十平方的舞台,解飞被强烈的灯光晃了一下眼。等手指终于碰触到话筒的时候,他知道,他赌对了。
音符自然而然地从喉咙里流淌而出,DJ只迟疑了片刻就为解飞找到了合适的伴奏。华丽的男中音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耳膜,现场的气氛几乎在须臾之间就到达了顶点,客人们情不自禁地为解飞打节拍……
松开话筒的那一刻,解飞终于明白了原来进入“歌神附体”状态需要的只是一个话筒。舞台下观众的掌声、叫喊声像雷鸣一样爆发出来,解飞有些感动,原来这就是站在舞台上的感觉。
“哪里冒出来的王八蛋,敢挑我们的场子!”
解飞十分感激第一个挥舞着拳头冲上来的人先吼了一嗓子。这让他有时间反应过来转身架住了对方的拳头,然后给了对方的肚子狠狠一拳。当拳头碰到人体的时候,他不由一愣,毕竟他从来不曾击中过真人。
接下来的打斗毫无悬念。在解飞看来,高举着电吉他砸向他的人动作要有多少破绽就有多少破绽,他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一脚踹得那人倒在地上起不来。面对人生第一次被两人夹击,解飞突然发现要先解决一个再解决另一个是如此地容易,只需要绕开几个角度就可以了。地上倒了四个他第一战的对手,解飞兴奋不已,甚至重新抓起话筒嚎了两嗓子,引发了客人们又一次地掌声狂潮。
解飞注意到在角落里的段野正冲他竖大拇指,他有些得意地扬了扬眉毛跳下舞台,在后台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走到段野面前领取今晚的奖品。
“小野,你老实告诉我,那天你到底为什么把我带回来?”
段野抿了抿唇,顿了片刻才有些艰难地开口:“从看到你第一眼开始,我就觉得你很像我哥哥。他已经……走了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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