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催促:“睁开眼睛试试?”
睫毛颤抖着与眼皮一起打开,露出了灰褐色的瞳仁。林非茫然地看着前方,又眨了眨眼,神情显得无辜又诱人。要不是有第三个人在旁边,布雷德真想就这么一口亲上去。
“看得见吗?”护士问。
林非点头。
然后他完成了几个简单的视力测试,一一通过之后,护士表示他已经可以出院了。
皇子殿下办理完接下来的手续,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那个病人已经换好衣服。林非站在窗前,手遮在双眼上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天上明亮的恒星。
“怎么了?”他问,揽住地球人的肩膀。
对方摇头:“用视辅仪的时候,光线从来不会这么刺眼。”
“嗯,”他漫不经心地回答,“而且你现在也不能看到身后的景象了――怎么,后悔了?”
林非眨着眼回头凝视他,眼神安静而明亮。
“没有,这样很好。”
布雷德笑着,直接凑上去。睫毛刷在唇边,带来微痒的触感,这种痒似乎又延伸到心底,挠得心里的野兽满地打滚,嗷嗷直叫。
最后,他担保:“我会让你看到更好的。”
什么是更好的?飞机上连绵不断的云层,阳光下伴着涛声一起涌来的洁白的海潮,夕阳西下被染得橙黄的海水连着绚烂的天,还有极光――
不,林非其实还没看到极光。
在木屋里吃了晚饭,准备去阳台看夜景的时候,他就被推到了厅里的落地窗上。身后是冰凉的玻璃,他的衣裤被扯散,布雷德迫不及待地贴着他腰间的皮肤吮咬。
充满情色意味的动作让他逐渐勃起,随即轻微的笑声从下方传来。他的情人用略有点粗糙的脸贴着他的性器磨蹭,然后一口从头部含进去,缓慢地吞吐。
他忍不住向后仰着头,温暖又柔软的口腔包裹住最坚硬的部分。林非轻微地喘气,随后那温软的触觉向下延伸,他的囊袋也被舌尖拨弄着,刺激的快感一层层上涌。
“看着我。”
布雷德爱抚着他灼热的器官,提出要求。他顺从地低头,情欲让眼前染上了一层薄雾。透过朦胧的水汽,淫靡的水光包裹了他的欲望,还有对方卖力地动着的嘴唇。
安格皇子抬眼往上看,他们的眼神黏着在一起。林非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明明更深入的身体交流都发生过,他却产生了更深的近乎羞耻的渴望。
这种情景太色情,他像是受惊一般,紧紧闭上双眼。他习惯了黑暗中的肢体的交融,可是布雷德不放过他,一边开始向他的后方开拓,一边轻声哄着:“林非,睁开眼睛,我想让你看着。”
这句话像是咒语,他无法违抗。他坚硬的前方顶在布雷德的嘴边,男人的笑了笑,伸出舌头舔一遍自己的上唇,并蹭过林非性器顶端的小孔。快感让透明的液体渗出,他觉得自己又胀大了几分,硬得难以自持。
后穴里的手指抽出来,布雷德站起身,与他热烈地接吻。缺氧造成了天旋地转的眩晕,他的腿被吻得发软。然后一双有力的胳膊扶着他的腰,将他紧紧按在玻璃窗上,腿间被撑开,他的情人一点一点强行挤了进来。
蓬勃的器官在他体内脉动,这种勉强的站立的体位让林非找不到支撑的点。他只能双手搭在布雷德的肩上,依靠来维持自己。每一次顶入都到了最深处,他大口喘息着,却依然觉得喘不过气来,胸腔闷得发疼。
肆虐的凶器突然在他体内停住,林非恍惚地抬眼,被布雷德吻在眉间。
“抓住我。”额头抵着额头,安格皇子低哑地说。他俯身,压住地球人的身体,让对方的脊背紧紧贴着玻璃窗。再伸手,将对方的腿抬起来,绕到自己的腰上。
失衡感让林非不由自主搂紧布雷德的脖子,随后他的腰被抱紧,性器研磨着进出,顶到他的敏感之处。太过强烈的刺激让他夹紧自己的甬道,里面火热的凶器涨大,情人舒爽的闷哼传入耳内,酥麻感从尾椎向上,占据了他全身。
他们脸贴脸地相爱,汗水滑下,交织在一起。布雷德舔着他的耳垂,他下巴放在对方肩上,注视着线条流畅的背,还有从腰测滚落的汗珠。每一次挺胯的动作,都显得煽情而性感。
情欲的浪潮一波波涌来,他能感到体内的性器硬得无以复加,撞得他的兴致也高昂无比。他的器官在布雷德的腹间滑腻地磨蹭,前列腺又一次被顶到的时候,林非再也忍不住,绞紧后穴,射了出来。
他一口咬在汗水横流的肩膀上,微咸。他的情人将他死死抵在玻璃上,腰臀的肌肉绷紧,身体微微抖动,灼热的液体打在甬道之中。
释放后的器官其实依然半硬着,可是他已经没有体力再做第二轮。布雷德将自己拔出来,把他抱着放到沙发上。
林非微微喘息着,皇子殿下满足地笑起来,贴着他发红的眼角轻吻:“我去给浴缸放水。”
“嗯。”
随后是水声响起,地球人站起来,感觉到股间粘腻的液体慢慢滑落。他脸很烫,腿也是软的,像是走在棉花上,只能扶着墙,勉强维持平衡。
“你来了?”布雷德回头,惊讶地问。汗水贴着他的身体,在灯光下折射出温暖的光。林非点头,眼神顺着水迹向下,越过锁骨,落在了挺立的乳尖。
――他移开眼,觉得自己的耳朵也开始烧起来。
浴缸里的水已经差不多了,他抬腿,准备进去。大腿酸疼的肌肉抽了一下,他顿时失去平衡,脚一滑,向前倒去。
一只手抱着他的腰,拉着他的身体,背贴上温热的胸膛。他以为自己能站稳,结果没有――也不知道布雷德是故意的,还是同样失去了平衡。总而言之,哗啦的声音响起,水花四溅,他在忙乱之中似乎还打到了什么东西。掉到浴缸里的同时,奇怪的音乐声在浴室里回荡。
“……这是什么?”
林非抹掉眼前的水,艰难地睁开双眼,侧头问垫在身下的人。
“我买给薇薇安的小玩具。”
“……”有什么东西顶着他的胳臂,他抬手,一只傻透了的小黄鸭边唱着歌,边晃悠悠从水底浮起来。
布雷德快乐地说:“当时的店主说这是一首地球古歌谣,我听不懂,但是旋律还蛮不错的,不是吗?”
“……还好吧。”
在温水里,他忍不住舒服地眯着眼。一根手指从后方伸进去,帮他洗尽残留的精液。布雷德的气息有些乱:“能帮我翻译一下吗?”
他听着副歌的旋律,找到合适的词读出来:“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心若在,梦就在……”布雷德竟然尝试着,模仿地球语的发音,跟着小黄鸭哼出来,“天地之间还有真矮~爱……”
手指摸到了敏感点,林非腰间一震,睁开因水汽而显得迷蒙的双眼。
小黄鸭还在咿咿呀呀地继续唱着,前安格皇子眨眼,无辜地问:“我可以从头再来一次吗?”
“……”
小黄鸭高歌:“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这次你只要享受就好了。”布雷德哄道。
林非没有拒绝的机会,借着水的润滑,布雷德再次填满了他。
☆、番外?逃兵
布雷德?瓦格特被捕的第六年,大局已定。
网络上的视频录像铺天盖地,当年那个骄傲的金发皇子在摄像机前低下头,双手套在手铐中,脖子上戴着遏制环。他挂着得体的苦笑,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个忏悔的罪人。
“我在此,代表帝国第一军正式宣布――无条件放弃一切武装抵抗,承认并拥护安格自由党的统治地位……”
啪――
文森回头,看到红发的狙击手从背后遥控,关闭这个视频。他苦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兵力流失太严重了。”他低声说,“自从这个视频出来之后,大批大批的士兵趁着晚上往外跑。监察部也不阻止――我在想,他们估计过几天也会逃光吧。”
贝纳多看着他,一言不发。
“指挥官至今没有下达指令。贺拉斯?沃克那家伙,”男人咬着牙冷笑,“我觉得他是在打算投降――”
“那你呢?”狙击手平静地打断他的话。
“我?”他缓慢地摇头,“这是最后的战地,我只能守在这里,等待中将逃出来,或者战死。”
贝纳多弯起嘴角,流露出一抹嘲讽似的笑意。可是他的眼神是凝固的,血红色的燃烧般的瞳孔像是被冻结了一般,没有一点愉快的意思。眨眼的时候,随着光线流转,似乎有鲜血要从眼眶流下。
“文森,”他反问,“这个视频对你一点影响也没有吗?”
男人坚定地回答:“我相信中将――这不可能是他的本意。这件事情上,不是他受到了什么挟持,就是自由党人找人假扮了他。”
“……你总是这样想。”
文森沉默了半晌:“军人就该这样想,不是吗?”
贝纳多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的手依然牢牢按在腰间的枪柄上,文森静静等他笑完,听到他说:“欧斯特少将,你就是这么天真。”
“……”
“我是来向你告别的。”他的朋友说,“我做不到,我无法和你一样,每天都在对自己洗脑。”
“这不是洗脑。”
“那是什么!”狙击手上前一步,指着关闭的漆黑的屏幕反问,“你也看到了,局势已经成了这样。自由党人占据了安格几乎所有地盘,而我们只能窝在这一小片地方,勉强维持抵抗。皇族的最后一个男人宣布投降,所有安格平民欢声雷动。文森,你看清楚,现在已经没有人指望帝国复辟了。”
他凝视着对面的军人,一字一顿,沉重地说:“认清现实吧,文森。”
文森摇头,从心底深处感到疲倦。
“好吧。”狙击手发出了叹息似的声音,“反正我已经认清了。我的家人被处刑――我看到那个场景,他们在欢呼中被推上断头台。文森,我坚持了六年,最后等来了一个俘虏的投降宣言。我不知道我一直坚持的意义何在,我――”
他晃晃脑袋,让自己的双眼被额头偏长的红发遮住。
“――对不起,我也要离开了。”
文森看着他,他的站姿依然笔挺――标准得像一颗树。但是这棵树的内里已经被腐蚀了,绝望像是一只只虫子,从根部啃噬上去,将他的心慢慢掏空。
而他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
“从一开始,我就被教育着要为皇室而战,为帝国公民而战。”贝纳多说,声音低哑而沉痛,像是风吹过那棵树,被噬空的枝干嘎啦折断,“而现在,前一个不复存在,另一个再也不需要我,视我为敌。我的信仰、我的理想已经崩塌,而且我的家人也……”
他说不下去,胸膛缓慢地起伏。眨眼的时候,眼眶染上了与瞳孔一样的颜色。
他们沉默地对视了一段时间,狙击手终于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他摸着冰冷的枪柄,最后一次问:“你真的不打算和我一起离开?”
“不,”欧斯特少将坚定地说,“我会守着,直到最后一刻。”
“……好吧。”
“贝纳多,”文森安静地开口,“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改变的。既然已经注定如此,我能做到的,只有不去想这么多。”
狙击手将自己的军帽缓缓放在桌子上:“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坚持下去。”
“我会的。”
那个逃兵转身,一步步朝门口走去。站在原地的文森对着背影低声说:“我相信中将,瓦格特皇族的最后一员不会就这么放弃。他总有一天会逃出来――我会永远等着那一天,在这个战地,或者已经转移到别的星球。无论如何,我都是他忠实的下属,以及朋友。”
贝纳多发出短促的冷笑:“你最好先祈祷他不是真的投降。”
“他不会。”
“我也等着那一天――”男人将手放在门把上,回头说道,眼神锋利得像一把刀,“只要他敢跑出来,我总会找他算一算这笔六年来的账。”
“再见。”
“再见。”
他们互相敬礼,交换了最后的道别之词。狙击手朝前方走去,越来越远,直到暗红的头发逐渐被黑暗吞没。
那时候,文森?欧斯特以为这回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贝纳多会活下去,而他将迎来死亡。
可是他没有死,他们的长官最终宣布投降,基地乱成一团糟,顽抗的人受到炮火的轰打。他机甲的防震系统被破坏,震荡之中,大脑受到撞击,陷入昏迷。
恢复意识的时候,四周弥漫着腐烂的尸臭。他从死人堆里爬起来,视线范围内一片空茫。战地已毁,只剩他一个人。
突如其来的恐慌几乎将他击垮――他的心其实远没有别人想象中的坚定。他并不是无知无觉,也不是一直自我催眠,沉浸在想象之中。
他只是习惯性地服从与相信,然后与志同道合的同伴一起走下去。现在已经全毁了,废墟之下,只剩他一个人。
可是一个人也要走下去,他直起腰。他的身体就像是老旧的机械,骨骼发出了相互撞击的轻响。现实如此沉重,他背对风吹的方向,觉得眼眶有点热。
只是有点而已。
半夜突然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文森睡意全无。现在已经不是三十年前了,他找回了昔日的朋友们,并且可以经常来往。第一军的罪人也得到了制裁,虽然有些遗憾已经无法挽回,但生活总体还是令人满意的。
他清醒地瞪着天花板的图案,神经怎么也无法放松下来。
那就不睡了吧,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下床去楼下倒水。安静的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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