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么”紫樱桃想着小夜的机灵,她也会忧虑
“怕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既然深陷泥潭,只有挣扎着晚点死亡。”所有不能在太阳下晾晒的爱情,不该生出来的恶果,都将腐烂掉吧
婚内出轨,是这个社会孳生出来的怪胎
到底有多少幸福的婚姻能和谐终老
溪雨急、岸花狂
夜里又不停的做梦。
照例是混乱的梦境,梦见沧海桑田满身是血,坐在一条船上,还吹着箫,眼睛里不停地有殷红的血珠滚落下来,滴答着落在水面上,洇成一朵朵粉红色的花。
紫樱桃吓得突然惊醒,坐起来,就没了睡意,看着黑暗里影影绰绰的怪影在墙壁上斑斓,张牙舞爪跟妖魔鬼怪似地,不免害怕,开了壁灯,看看时间才半夜3点,窗外忽然呜呜咽咽的猫叫春的声音,还夹杂着撕咬的动静,心下更害怕,又赶紧把壁灯关了,靠着床头,拿被褥蒙了头,瑟瑟发抖。
这夜晚如此漫长,在被褥下默默数着羊数着马什么的,耳朵里猫的叫声越来越凄惨,想着沧海桑田如今不知道怎样,以后自己跟邵云尘怎么了结,还又欠了婆婆那么大的恩情,真是左右两难。
只觉得这夜晚怎么会如此凄凉,忽然觉得活着真无趣,莫如解脱了好。
等听见门轻微的声响,紫樱桃再次吓得啪的摁亮了壁灯,紧张地坐了起来。
再听下去,外面窸窣的声响,确是真的。
“邵云尘是你么”紫樱桃忍不住高声发问。
卧室门轻轻拧开,邵云尘疲惫的脸探进来:“是我。不会是等我吧”看紫樱桃瞬间冷却的脸色,又冷冷的说:“嗯我忘记了你想等的不是我”
邵云尘赶着把紫樱桃母亲送回老家,再赶回来,是因为明天要上班。
这个男人不能不说是辛苦
知道是男人回来,紫樱桃悬着的心落地,可是听他这么一挖苦,心里来气,脸就耷拉下来,黯淡了眼神,缓缓躺下去,重新拉了被褥把自己裹起来。
听着邵云尘在浴室里洗漱,紫樱桃盘算着男人一会该怎么跟自己说话,估计又是讥讽带谩骂;不过也稍微宽心,看他疲惫没了精神,今天晚上是不会在蹂躏自己了,可以睡个安稳觉。
奇怪的是,过了很久,算着邵云尘该从浴室出来了,可房间里忽然安静得没了动静。
紫樱桃疑惑的睁开眼睛,偷偷观望,没见邵云尘进卧室来。
莫非这个男人想明白了,从此去睡沙发
阿弥托福紫樱桃暗暗欢喜,刚才那一番愁苦绝望,稍微减轻。
可是再琢磨琢磨,又觉得不可能:以自己这么多年对男人的了解,邵云尘做事不可能这么半途而废自愿认输的。
那他在干嘛
忍了忍,到底是好奇心作怪,紫樱桃悄悄的溜下床,光着脚丫,轻手轻脚的走到卧室门口,藏在门口,偷偷向外打量。
客厅里灯火通明,男人穿着浴袍,站在窗户边,声音压得很低,在跟人打电话。
这个该死的男人紫樱桃恨恨的在心里骂,可是等听了几句邵云尘的说话后,突然惊出一身冷汗来。
他在骂人而且是跟一个男人,手机是紫樱桃的。
他什么时候拿了紫樱桃的包,翻出手机来,顺便还看见了那天在火车上那淳贤塞给他的写着电话号码的小纸条。
该死,怎么忘记把这个扔掉呢
沧海桑田的号码紫樱桃已经删除了,也因为好久没打,电话里应该是没记录的。
那么用自己的手机打出去的这个电话是
那淳贤
“你他妈的我警告你,再跟我太太打电话的话,我就直接来要你的命。”邵云尘压低着声音在那里怒骂。
“你说我说谁啊就说你那他妈的以后离我太太远点。”
紫樱桃腾的就跑出去了。
“邵云尘,你发什么疯啊给谁乱骂啊你”紫樱桃急眼了,冲过去就抢自己的手机,想着那个叫那淳贤的男子,这会肯定是吓傻了,紫樱桃觉得难堪。
邵云尘看紫樱桃扑过来,对着电话吼了一声:“你他妈有种等着我。”然后挂断电话,冷眼看着披头散发的紫樱桃,在自己身边蹦跳:“怎么,你心疼了”
紫樱桃气得脸通红,跟邵云尘纠缠在一起,奈何他身材高大,自己弱小,看抢不到自己的手机,挥舞着拳头就冲邵云尘胸口一拳,虽然身子单薄,这一拳下去也是积攒了所有力气带着愤怒,打得邵云尘低哼一声,身子后退几步才站稳。
“神经病邵云尘你神经病”紫樱桃语无伦次,扑上去抓住男人的胳膊又是掐又是咬。
被抓得疼痛的邵云尘怒气更大,手里的手机随手往墙壁上用力一摔,手机啪的落地,那脚就跟着上去又狠狠踩下去,死劲碾几下,把手机碾得稀乱。这边大手抓着紫樱桃狂舞的两只手,一用力,把紫樱桃抡起来,提着离开地面,看她挣扎,索性提拉着到墙壁跟前,把她抵在墙壁上,掐着她脖子喊:
“我就打电话了你心疼么我哪点对不住你,你背着我去偷人给我带绿帽子啊”因为愤怒,邵云尘的脸扭曲得变形,瞪着眼睛,呲着牙,一脸凶恶,哪还有半点平日温柔的影子
“邵云尘”紫樱桃被掐得眼珠外凸,呼吸困难,双手胡乱挥舞。
“你以为那个野男人喜欢你么我打电话给他,他都不敢承认跟你上床,你不觉得可悲么你这个贱女人”邵云尘愤怒的吼叫。
“放......开......”紫樱桃脸色发紫,声音断断续续,已经看不清邵云尘的愤怒。
看紫樱桃逐渐软瘫,邵云尘忽然惊醒过来,看她已经憋得青紫的脸,慌忙松开手,紫樱桃无力的顺着墙壁倒下去。
“你觉得那个男人好连认你都不敢,还有什么资格说别的”邵云尘由愤怒转为惊惶,俯身去抱半昏迷的紫樱桃,把她搂起来,看她稍微缓过气来,又恨恨的说。
“不是......他。”紫樱桃的声音近乎虚无,觉得灵魂正离开躯壳。
“不是他还有谁你他妈的到底有几个野男人啊”邵云尘终于破口大骂,刚把紫樱桃抱起来,又用力掼在地板上。
后背一阵巨痛,后脑重重磕在地板上,紫樱桃哼了一声,眼前一黑,意识坠入黑暗里。
“秋韵”邵云尘看见地上的女人没了知觉,才真的慌了。
紫樱桃一动不动,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昏死过去。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好似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只是完全不记得梦里发生的事情。
紫樱桃醒来是在医院的急诊病房。触目的雪白,安静的房间里只听见墙壁上时钟的滴答声。
后脑异常的疼痛,头一阵阵眩晕,哪怕是躺着,也感觉到屋子的晃荡。
脖子上,因为肌肤细腻又柔软,被邵云尘狠劲掐出来触目惊心的一圈青紫瘀痕来,乍看上去好像戴了个色彩艳丽的围脖。
微微动弹后,才看见自己手臂上挂着点滴,就记起来邵云尘的残暴,心有余悸的扭头四下去看邵云尘的踪迹。
邵云尘不在,靠着椅子打盹的是邵云妮。
听见细微的动静,邵云妮睁开眼,正好跟紫樱桃眼神对视,露出欣然的神情,起身走近来,帮着把紫樱桃放在外面的手塞回被单下面:“嫂子你醒了哥有事回去了,让我在这里照顾你。”
大约是邵云尘看自己昏过去了,送到医院里来,又没脸照看自己,才打电话要邵云妮过来照看自己。
“嗯”紫樱桃微微点头,在小姑面前也不用掩饰,反倒是歉意,只是一发声是嘶哑的,估计是邵云尘把声带掐坏了。
“嫂子你跟我哥到底是怎么了啊我哥从来没发这么大的火,我来的时候他的样子好像要吃人,我看了都害怕。”邵云妮想着那会邵云尘的凶相不觉也害怕。
紫樱桃摇头,牵动了脖颈,只觉得那里疼的厉害,心刺疼刺疼的,却不知道怎么跟邵云妮解释。
“他把你扔这里就回去了,还不要我告诉爸妈他们。你们到底怎么啦”邵云妮摸不透一向恩爱的哥嫂怎么会到今天这地步。
紫樱桃的脖子上的掐痕,明显就是自己哥哥所为。
“没事,你明天还要上班,先回去好了。这里我一个人能行,没什么的。你哥说不要告诉爸妈,是怕爸妈身体不好,千万别刺激他们。”紫樱桃强撑着,挤出点轻松的笑容来;就是那声音嘶哑又无力,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觉得气都接不上来。
“嗯要我回去那你怎么行啊嫂子你都这样了,我怎么回啊”邵云妮不忍。
紫樱桃把手伸出来,对着邵云妮摆手:“回去吧不要让爸妈知道,你再不回去,你老公会打电话问爸妈的。”再一句出来,人觉得疲累。
什么时候说话也成了负担了
邵云妮迟疑着,紫樱桃再三催促。
紫樱桃心里不愿跟邵家人太多纠结,本来欠婆婆太多,再扯上邵云妮,怕自己愧疚更胜。再则心里烦闷,邵云妮走了自己反而可以静下来。
脖子那里的涩痛,让她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看紫樱桃非要自己离开,邵云妮只好回去。临走,去护士那里叮嘱几句,又安慰紫樱桃一会,才不放心的走了。
急诊病房里,就剩下紫樱桃打着点滴,安静得吓人。
外面霜花初降,寒气从半开的窗户渗进来,紫樱桃禁不住寒颤。
天还没亮么
这一夜怎么这么漫长,漫长得自己倦怠了要去等着明天的太阳升起来。
世上的事好似都有因果,冥冥中注定的。
火车上邂逅那淳贤,本来也没什么纠结,偏偏他要给自己一个号码,恰恰自己又忘记扔掉,然后被邵云尘搜出来一顿好骂,无端被羞辱,估计气也气昏了。
要是再跟公子小白一样被他老婆知道了,会不会也寻死觅活惊天动地呢
那个可怜的那淳贤,一定是上辈子借了自己钱没来得及还的人,今次是来偿还前世的债务的罢
也说不好那心里就懊悔自己,果然是个祸害。
邵云尘的这一怒,把自己心底那点仅存的对他的不忍全掐没了。
这也是因果循环吧
想到此,不由苦笑。
睁着眼,数着时钟的滴答声终于熬到药水滴完,按了呼叫器,小护士睡眼惺忪的跑过来,帮着拔针头,又用药棉按着针眼,很是同情这个女子的样子:“你这个是家庭暴力,可以去报警的。你脖子上的淤痕还有轻微的脑震荡,都可以去鉴定的。”
紫樱桃摇头:“不用,是我自己弄的。”
小护士忽然忿忿地:“你们就是这样软弱,明明被打得要死,还撑着说没事,护着自己的男人,活该你们挨打”
紫樱桃愕然,这个小丫头的忿然,虽然是为自己好,言辞也太过直白,难免受不住,又不好说什么,就低了头,自己压着针眼,不搭理小护士。
小护士哼了一声,很是瞧不起紫樱桃的懦弱,拿了瓶子,扭身走了,扔下紫樱桃一个人在冷清的病房里。
紫樱桃四顾茫然,天快亮了,自己该去哪里呢
也只有回家去。小护士不经世事,哪里知道这些沧桑,自己10多年没有工作的习惯,在家里做了全职的主妇,几乎跟社会脱节,现在这个状况,就是出去求职,一时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
别人再怎么劝慰怎么关心,终究解决不了问题,而自己身处漩涡里,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是好是歹只有挣扎着往前走了。
好似无处可去的时候,只有家才能暂时安身。
可是这个家,还能轻而易举的回去么邵云尘还会怎么对待自己
难道真跟母亲说的一样,女人就是菟丝花,天生要依附着男人攀爬在男人身下才能生存么
天寒心凄切、犹有惜春人
下床时才发现连鞋子也没有。犹豫一会,干脆光着脚站在地面上,钻心的冰凉立刻由脚底传到心脏,人不由打个哆嗦。
现在身上分文没有,连打的也不能。还好医院里是先付费才打点滴的,出来的时候小护士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鄙夷样子,简单嘱咐她要多卧床休息,要是有呕吐症状要赶紧就医之类的,然后关了值班室的门去睡觉。
紫樱桃在清寒初冬的早晨慢慢往回走。
脚底下冰凉刺骨的石子硌着脚心,不知道是疼还是冰凉,不习惯让紫樱桃走路一瘸一瘸的很慢很慢。
家离医院有好长一段路,路上也没几个人。早起锻炼的人跑过她身边时,都会诧异的回头看她。
一个穿着单薄睡衣,光着脚瘸着腿走在路上的女子,神情萎缩,披散了头发,怎么看都是精神不正常的样子。
一对晨练的老人快步经过紫樱桃身边时,看紫樱桃的诡异跟可怜,其中的老太太放缓了脚步,小心的问:“孩子你碰倒啥难事了”
紫樱桃望着老太太,看见关切的目光,心里一暖,冲老人笑笑,低声说:“刚从医院出来。”
见她能流利的回话,神志也是清醒的。两个老人索性停下来,围着紫樱桃打量,老太太心疼地啧啧几声:“啊呀你个傻孩子呢这冷的天,光着脚穿着睡衣跑出来,没病也得弄出病来,赶紧回去啊”
眼神停留在紫樱桃紫红的脖颈上,又吃惊:“孩子你被谁掐成这样啊”
紫樱桃掩饰的抚着脖子,明知遮不住,还想掩饰着,那样子就看得出来尴尬。
老头悄悄拉拉老太太袖子,示意她不要问太多。
老太太就转了话题:“你家离着远吗穿这么单薄赶紧打的回啊傻孩子”
怎么看都是可怜的孩子,老人同情心泛滥,那语气跟看见自己女儿受苦一样,恨不得把她搂在怀里暖一会。
紫樱桃摇头,没有钱怎么好意思拦车
老太哦了一声,明白了:“你是出来的匆忙,没带钱是吧没关系,我帮你搭”
紫樱桃摇头,素不相识就接受人家同情,跟骗子差不多。
两个老人却不管不顾,老头赶紧往前赶几步,伸长了脖子看来回路面,好容易看见有的士过来,就大力挥手,招呼着停下来。
老太太伸手搀扶紫樱桃,让她上车,还摸索着拿出10块钱,递给司机:“小伙子你帮下忙,这个女子生病了没带钱出来,你把她送到家门口再让她下去啊”
“大婶大叔”紫樱桃感激,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弱小,还要被耄耋老人来可怜来同情啊
“没事没事,谁不碰倒个难事呢看你也是个好孩子,怪可怜的。”老太太挥手,催着司机开车。
车子开出老远,紫樱桃才惊觉自己脸上挂了泪珠。
……….
下车,上楼,没有钥匙。
站在门口,不知道怎么办。
忽然后悔不该这样回来的,怎么也先得找个别的去处,也好过这样丧家犬一样的守着门口。
可是这么早,惊动谁都会引来猜疑,不出半日,自己就会在朋友圈子里被传得沸沸扬扬引起无数的猜测和杜撰的绯闻。
人活一张脸,果然还是死撑着好
想着邵云尘对自己的绝情,那心忽然就愤怒起来,心一横,胆子也大起来,就用光脚丫用力踢门。
咚一声,再咚咚两声
很快,门从里面拉开,邵云尘阴着脸,穿着睡袍站在门口。
紫樱桃手一用力,把门推开,擦着邵云尘的肚皮进屋。
屋子里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让紫樱桃想起自己的寒冷,也不管身后的邵云尘是怎样的表情,径自跑到卧室里,找了厚的外套穿上,回身,看见邵云尘冷着脸走进来,坐在床上,瞪着她。
“邵云尘,我们完了。”紫樱桃看着男人难看的脸,想着自己遭的罪,一字一句,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男人轻蔑的冷笑,不以为然。
紫樱桃扭身去客厅,看见博古架上存放的几瓶干红,想也没想,径直走过去,踮着脚尖拿一瓶下来,去厨房找了开红酒的启子,很麻利的拧开了,直接举起来,对着瓶口一通狂饮。
不光是为了解气,也是为了御寒。
邵云尘从卧室里出来,看她狂饮,眉头皱的厉害,也不去阻拦,在沙发上坐上来,看表演一样看着自己的br//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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