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右下角好像也有一个字,是什么?
不待晏许再细想,“吱呀”一声在他面前被打开的门让他突然回过神来。
眼睛聚焦在相距不过一米的寂无的脸上……鼻尖的黑痣。
寂无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他,眼珠子漆黑得让晏许呼吸一顿。很不合时宜的,晏许想起几秒前被打断的思路,自己的课桌右下角刻的是一个“Z”字。
这个意识让晏许一愣,巧合吗?还是自己记错了?
他和周Z是在大学才认识的,而高中的班里没有一个人的名字是带“Z”字的,莫非是上几届的人?
“是你吧。”晏许脑海里一片混乱,他不知道桌角那个字到底代表了什么,或者也可能完全是自己多想了。
寂无低头,右手竖掌在胸前,虎口处挂着的一串黑色念珠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着:“周施主,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什么时候?”晏许蹙眉。
“九年前。”
“九年前?”晏许没料到他竟然这么早就离开了,那自己躲了这么多年,想了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
“是我找上柳诗蓝说话的那一天?”晏许想起他离开别人身体的条件就是达成那人的心愿,那么寂无住持的心愿是很好猜的,无非便是保得法源寺上下平安无事。
“是。”寂无颔首。
“他有留过什么话给我吗?”晏许发现自己心紧紧地提着,一不小心就要被隐形的绳子勒断气了。
“不用躲了,我知道了。”
寂无直视着晏许,可以清晰地看到晏许脸上瞬间的动容和微缩的瞳孔,他心里长叹一声,开口却不知道从何劝起,只是“阿弥陀佛”一声后,擦着呆立着的晏许离开了。
晏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松了口气,可是心底第一时间闪现的失望却让他自己惊了一下。
平心而论,周Z这个人除了刚认识的时候那件有些出格的事,其他的都让晏许觉得极其顺眼。晏许知道,周Z是自己的菜。
刚开始他以为周Z是直男,毕竟他当着自己面说让自己离校花远一点,晏许自然而然息了心思。
后来去了琴行遇到了周Z,看见他另一面懒散的样子,却只觉得他可爱得紧,倒也没有那个想法。再后来,在秦有玉的世界遇上了周Z,因为要忙的事情颇多,加上周Z是附身在那女生身上,两人却也相安无事。
一直到回到现实世界后,被周Z间接告白了。
他以为是自己理解错误,可是后来周Z却很认真地问他:“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不得不说,脸好看的人就是占便宜,加上晏许对周Z本就有过一点二点的心思,他必须承认,自己有那么一刻是高兴而冲动的。
可是,理智拉住了他。
晏许不相信一见钟情,即便他自己一见周Z就有好感,但也不妨碍他觉得这样的感情不负责任。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分辨不出来周Z是不是认真的。
说晏许保守也好,反正他觉得他们还没怎么了解过对方就提出交往太过随意了。所以这也是至今,晏许恋爱史还是一片空白。
虽然晏许自己并不觉得母亲失败的婚姻是塑造他感情观的重要因素,但是他的的确确还是被影响到了。
晏许的母亲――晏苒,当年和晏许的父亲一见钟情,晏苒其实有一桩青梅竹马的婚约,但是那时年轻的她总是向往波澜壮阔的世界的。而晏许的父亲就是从大城市来的小知青,后来晏苒那一代正逢高考重启,晏许的父亲带着晏苒一起回了家。
但是乡下来的晏苒没有受到公公婆婆的欢迎,但是晏许的父亲忙碌于备考,于是晏苒便被忽视了。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妻子愈发沉默,他只知道他考上的大学隔壁桌留洋回来的女同学有多漂亮又洋气。
晏苒是半夜被醉酒的晏许的父亲赶出门的,就因为晏苒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责他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那时是秋末,晏苒一身单薄的衬衣,手里抱着被吵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晏许,身无分文,走在陌生城市的大街上。
她碰上过几个醉鬼对她动手动脚或者用言语调笑,那天晚上,她在哪里睡的,又是怎么睡着的,她睡着了吗?这些个问题,晏苒从来没有和晏许细讲过。
只是晏许初中叛逆的时候,被晏苒大半夜从网吧揪出来边哭边揍了小半个小时。最后那个总是神采奕奕的女人,一头乱发和哭花的妆容,抱着神情还有些倔强的晏许瘫坐在家里空旷的大厅里,哭得打嗝的她这才透露出了她早年的那些不易。
她哭得好委屈啊,哭得晏许这个半大的男子汉瞬间就红了眼眶。
因为晏苒一直忙于事业,晏许从小都是被寄养在外婆家的,有时候是住在当老师的姨妈家,一年除了过年少有在自家做过作业吃过饭的。
他心里多少不忿,终于促成他的逃学。
最后,他的所有不成熟在母亲的哭诉下偃旗息鼓。他是一夜之间长大的,他乖乖上课,成绩名列前三,为人礼貌又沉稳。
但是相对的,他和母亲之间却多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沟壑以母亲的委屈和孝顺人伦做土,深埋了年幼的晏许心底对母亲的依赖,唯有空空的一片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的虚无。
作者有话要说:
啊……真的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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