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玉求瑕还好端端站在那里,只是皱眉看着水中那个不断挣扎的人。
不错,竟是这明侍君一个不小心,撞玉求瑕的时候扑了个空,自己反倒没法保持重心,竟然整个掉了下去。
还是玉求瑕反应最快:“咳咳、咳咳咳……你、你们还不快点救他、咳咳咳……上来!”
小侍等人这才忽然反应过来,立刻乱作一团,找杆子的找杆子,寻侍卫的寻侍卫,还有安抚那在湖中挣扎的明侍君的……不一而足。
二月天里刚刚解冻的湖水啊,还真有些冷呢。
玉求瑕老神在在地想着。
※
没“正好”看到苏宦郎出手相助,许清也说不好自己心中是庆幸还是怀疑多些,不过遗憾定然是有的。
她心中只能叹息:明侍君果然是个蠢钝如猪的傻小子,她都帮他铺好了路架好了戏台,居然还能给她演砸了。他若是有他大哥十分之一的心机,今日之事便也成了。
只是这一次直到临危,苏宦郎到底没有反应,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呢?说到底苏遗奴还是自己最忠心好用的狼犬呢。
许清想着事,面上一点不耽误,张口就是:“当真想不到,往日里娇憨可爱的明儿,竟也有如此盛气凌人的时候。”
明儿!她竟然唤那人明儿!
苏宦郎藏在袖中的手忍不住握紧,仍有半长的指甲深深嵌入皮肉,却恍若未觉,漠然道:“陛下,可要对明侍君……”
许清轻描淡写道:“罢了,也不过是孩子心性,现在也受到了该有的惩罚,何苦再作追究,瑕儿总归也不会与他计较。”
明儿!瑕儿!
属于苏遗奴的那颗自私偏狭的心脏此时紧紧揪在一块儿。他想象不出这话竟是从许清口中说出的。
什么叫做该有的惩罚?
若方才不是巧合,若方才落入开春的玉倾湖里的人不是明侍君,而是玉求瑕,废武之后比常人更加虚弱的身体,和本就时时处于痛苦中的精神,要如何能接受那样的伤害?
当真是心态变了吧。苏遗奴敏感地感受到,如今许清提及玉求瑕时心态的不同:
势在必得的信心让她已然将玉求瑕视作自己的囊中物,少了一份昨日的卑微祈求,多了一分理所当然。
难道真是得到了便不知道珍惜?
先前汲汲营取,便替那人考虑到方方面面,暗自处理昭侍君时的阴狠毒辣,丝毫没有对自己枕边人的怜惜。
而现在老神在在,反而要暗中设计,引人来暗中教训“不听话”又倔强的男妃?
【日后,瑕儿只有我护他周全,也不需要再留着那一身武艺了。】
如今再听许清当日的这句话,何其讽刺。
苏遗奴终于知道,他的陛下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自己追寻多年而不得的愿景。为了得到这个美梦,她可以不惜一切,即使将那个梦所有的美好都抹碎,但只要得到,便都愿意。
而自己这个同样追寻那愿景的愚人,变成了帮她实现野望的刽子手。
刽子手。
是他将本应欣然赴死的飞鸟强行挽留,给他拷上枷锁镣铐,将他关在金丝笼中,让他日日消瘦,渐渐衰弱。
是他,都是他……
苏遗奴的手指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麻木的脸上掩盖了痛苦的双眼,狭长的凤眸上凝聚起烟岚似的雾气,晕红了眼角,却强装着一切寻常,强迫着自己跟在许清身后,再一次步入栖凤阁内。
麻木地听着许清对玉求瑕越发肆无忌惮的言语,听着玉求瑕漠然却脆弱得几要破碎的回应,听着窗外花影寥落、柳条微拂、冷风穿叶。
终了,想要最后一次贪心地看那人一眼,却适逢那个本该垂眸小憩的病人盈盈对来的一眼。
恍然间熟悉的话语窜入脑中:
【我在你处见着雪质冰心,丹华傲骨,却唯独见不到所谓的自大自负。】
【在我面前这人,分明只是个缩在厚厚乌龟壳里的傻孩子。】
……
【小傻子,你那不叫残忍,不过只是害怕伤害,便小心翼翼藏起心中惶恐,装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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