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忧已经躺下,见青蝉原地不动,支起手肘侧卧了:“不是累了吗?怎的不过来?”
姜无忧天生清冷,毫无媚态,然而青蝉一见之下,心头突突直跳,支吾着:“我……我想我字写的慢,还是……还是再去写一会吧……”
她说着要去写字,然而脚却生了根,不往前也不离开,头越埋越低,声音也是越说越小。
姜无忧好笑,道:“过来。”
青蝉没动。姜无忧看了她一会儿,沉默着往里让了让,然后整个人也转过去,背对向青蝉。
屋里一时静悄悄的。这是破天荒的主动邀请,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就这么回绝的话未免太不识抬举。青蝉为难地揪了揪手指,走到桌边将烛火吹熄了,之后悉悉索索的,一点儿一点儿磨蹭过去,在床榻外沿躺下。
“昨日收到阿芒书信,里面提及丹亭凶案,他请我务必转达你,那凶犯已被他移交官府,不需再担心此人出来作恶害人。”
寂静的室内响起姜无忧平缓无波的声音。
阿芒当初说会保护她,他当真说到做到,不可否认他是个好兄长。
青蝉目光没个着落,茫茫然地看着虚空一点,回说:“端木已告知过我。”
“嗯”,姜无忧轻道,“睡吧。”
青蝉:“好。”
黑暗中青蝉睁大双眼,听着辰光一寸一寸溜走。
有溪流声,汩汩的不知要流去何方。
姜无忧说休息,便真的休息了,始终背朝青蝉,呼吸平缓而轻柔。
略微一点酸涩,在心尖上破了土,抽出芽。两人同榻,闲话家常般说起兄长的事,好像已经是十分亲密了。只是想到姜无忧避而不提的未来与方才莫名的冷淡,这份亲密又能维持多久呢?
姜无忧曾说不可质疑她。并非是要质疑她,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什么都不会,连字都写不好,这样的自己与姜无忧并肩而立,凭什么?
青蝉想不下去,抓住自己发丝,在指尖绕啊绕,绕啊绕……
姜无忧转过身,舒臂揽住青蝉腰肢,略一用力便将她圈入自己怀中。
青蝉:“……………………”
“睡不着?”姜无忧蒙住青蝉双目,声音十分清醒,想来方才也并未睡着。
青蝉不敢动,缓缓眨了眼睛,睫毛在姜无忧手心如羽翅扇过。
姜无忧:“……在想什么?”
青蝉低低道:“没什么……”
不敢说,不能说。怕她厌烦,怕她厌倦。这份心意自来便是小心翼翼低到尘埃,万万不敢对她提任何要求。
只是很快,姜无忧便察觉掌心有了湿气。她不假思索地将青蝉掰正过来,青蝉被她吓到,立刻解释:“真的什么也没有想。”
姜无忧:“……”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姜无忧却看的一清二楚。双眼不知何时已经熬红,因为压抑着不肯哭出来,满脸尽是心痛之色。
姜无忧大惊,不解道:“青蝉,做何这样?”
青蝉知道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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