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骚货,也值得你去在乎!他妈的,卫龙汉你瞎了狗眼啊!就是外面任何一个妓女也比他强,那种人就是倒贴给我我都不要!”
‘啪’,又是结结实实的一耳光,打在他的嘴巴上,周思作转过脸啐了口血,举起拳头:“有种你再打我一下!”话音刚落,卫龙汉就还以颜色,揍得他半边脸都肿起来了,配上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更显狰狞可怕,“混蛋!”拳头还没落下,肚子又挨了重重一脚。
“啊……”不用说,真他妈的逊毙了,周思作挣扎著要起来还击,只是怎麽也站不起来,拼命地想要将绞成一堆的肠子拉直,肚子疼得像要爆炸似的,急得他直锤大腿。
“看来我平时对你太宽容了,”卫龙汉蹲下来抓住他的头发往後扯,险险躲过男人切过来的利齿,用膝盖把人摁倒在地,“周思作你看看自己有多丑,你以为你是什麽?敢在我面前动粗,我看你是活腻了!”
周思作咬牙切齿地瞪著近在咫尺的面孔,血从他嘴角一点一点的淌出,他的眼里是满满的伤痕累累的痛诉:“是,我什麽都不是,以後你他妈的别用你那根东西操我!操我这个贱猪!”眼里那些东西突然空了,换作冷冷的鄙夷和飞溅的火花,一字一句地说:“你,他,妈,的,放,开,我!”
卫龙汉有种被这只受了致命一击似的血流成河的野兽所散发出的悲怆掐住喉咙的幻觉。第一次,他感到自己是有些过分了,对这个男人的伤害永远也不可能达到饱和,正如他对自己的原谅始终缺少真挚和胆魄。不错,他不允许任何人对他有所毫无忌惮的挑畔,即便是个心智不健全的男人,或是无心之过,都不能逃过他的惩处。没有一个老大不注重面子,都需要做足表面功夫,以及打造更深的城府。他知道,周思作对自己的感情,它就像一尊千年古墓,将它挖掘出来的人将受良心的谴责和永世的诅咒。但是他必须那麽做。以伤害作为和他纠缠的原则。
其实连他自己都说不出为什麽总是这麽恶劣地对他。也许是因为过去爱人的背叛而迁怒,也许是想把男人的极限中的极限挑破,也许是太无聊了,周思作是手中一根玩不厌的平衡木。也许男人被他当作内心深处不厌其烦地去摧毁的总是扰乱他的假想物。作为蓝剑时刻都操劳著的龙头的心脏不可能正常地跳动,连呼吸的空气都是危险的,他朝未知的血拼开足马力前进的同时也有著驻足不前的恐惧。他需要一个坚韧的牺牲品来缓解压力,求得赞助。
43
在思考的同时,他的手松开了对男人的压制。
周思作没有反击,他只是试图站起来,和他做出最终的决裂和最冷的对峙。但是他没有站得起来,虽然并未被击中要害,但是他的心已经破碎,一片一片流落到天涯海角,就是拼凑起来也是惘然。
男人终於站了起来,腰直到一半,就摔下去了,身体蜷缩成一团,巍巍发颤。
“你怎麽了?”卫龙汉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也抖了起来,他突然有些厌倦自己所做出的让男人照单全收的伤害,但是他们之间会有和平鸽放飞出来,无疑是最离谱的画面。“到底哪里痛?”将男人扶起,那森森发白倒过来的脸,倔强的痕迹以鱼尾纹伪装在上面,让他觉得有些酸酸的心悸,并为此惶恐不已。
“你最好对他温柔点。”李先不得不对他的老大再一次语重心长地说教:“他的脚伤没有痊愈,现在肋骨又断了根,再被你照顾了这麽一遭,不死都很好了。”
“你最好不要让我抽你的二手烟。”医生指了指烟灰缸,示意他灭掉,“在我被你吐出的尼古丁短掉的寿命里,会有什麽取得诺贝尔奖的成就也说不一定。”
面对如此郑重的警告,卫龙汉只好乖乖地放弃享受烟草的权力。
“还有一件事,我得向你报告,你最好不要惊讶。”李先抽掉手套叠好,放进口袋里,盯著他说:“他怀孕了。不过流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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