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沈公子为何会落得这般下场?”瞧见沈沧浪痛苦扭曲的模样,云华有些胆颤。
沈月寒脸上却不见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道:“中了点血成梅和银封雪,能撑到现在已算得上是命大了,云华公子我现在要替兄长疗伤,沙漠中的异动,劳烦你了。”
沙漠中的异动,自然也牵系著云华的心,在那日得知了地图的事情後,云华便告诫自己要小心行事。
“行动之前,还劳请云华公子带好自己的面具。”沈月寒说话时并没有看著云华,而是专注於为沈沧浪疗伤:“现在还不是云华公子现身的时候。”
云华戴上了自己的面具,唇角勾出一抹笑意:“但凭沈姑娘吩咐。”
沈月寒提供运气,将沈沧浪体内的银针逼出,云华低头,看到那些个银针gg煞黑,很是可怖。
不待云华感叹上几分点血成梅与银封雪的毒x,就听“撕拉”一声,只见沈沧浪身上的衣衫被沈月寒一把撕烂,沈沧浪的右肩上泛著一片可怖的乌青色。
沈月寒长於经脉奇术,见到这般的景象也不皱眉,只是出手狠戾,转眼间就封住了沈沧浪身上几处x道,待封住了x道,沈月寒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在火上炙烤一下,便照著沈沧浪的肩上划了下去,刚一划下,就见黑色的毒血从伤口上流了出来。
被刀划伤,沈沧浪立刻闷哼一声,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来,沈月寒却是当做没看见一般,从袖口里掏出一包药粉,洒在了伤口上。
撒好了药粉之後,沈月寒为沈沧浪缠上了赶紧的纱布,弄好了肩上的伤之後沈月寒撕开了沈沧浪的裤腿,沈沧浪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沈月寒同样放了那里的血,撒上不同的药粉之後用纱布包裹起来。
快速的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沈月寒将沈沧浪扶正,一掌击在沈沧浪的背心之处,一口黑血自沈沧浪的口中喷出,云华见沈沧浪缓缓睁开了眼。
“云华公子,有劳你了。”见沈沧浪苏醒,沈月寒收手对云华说道。
云华点点头站了起来,只见一批黑衣人出现在了云华的视线当中,云华手中拿著的不过是一g细长的木棍而已,配上云华身上的气势让人产生木棍散发著冷冽寒光的错觉来。
“魔头,纳命来吧!”
对面的黑衣人瞅见沈沧浪的一瞬,不由分说的发动了攻击,沈沧浪负伤在身,沈月寒不知底细,只有云华一个人应对眼前的敌人。
沈月寒看著沈沧浪苏醒,从袖口里掏出一块干净的丝绢手帕,将手擦得干干净净,把弄脏的丝绢手帕丢进了篝火堆里。
“我好歹是你哥哥,用得著这麽嫌弃吗?”沈月寒那般嫌弃姿态,让沈沧浪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就算你是我哥哥,也抵不过你现在浑身上下都肮脏不堪的事实。”沈月寒拍拍手站了起来:“我看著不舒服。”
“你这个烂毛病什麽时候能改改?”沈沧浪拄著自己的刀站了起来:“还有把我的衣服撕成这个模样,你要我以後怎麽见人?”
“你身上那身还算得上是衣服吗?”沈月寒轻撇了一眼挂在沈沧浪身上破旧不堪的衣物:“连破布都比不上。”
“那我的衣服呢?”沈沧浪又问:“我记得我有交代过你带备用的衣物过来。”
沈月寒顺手将一个包裹扔给了沈沧浪,转身往外走去:“你自个儿在这慢慢换衣服,我去帮云华公子。”
顺著沈沧浪印记寻找过来的杀手,见云华手中不过是一g长木棍,嗤笑一声:“小子,凭一g木棍就像护住那魔头,你还真是狂妄!识相的就赶紧离开这里,免得待会儿刀剑无眼,划伤了你这白嫩的下半张脸,到那个时候,你可就不能只带著半张面具了!”
云华丝毫不理会这些黑衣人的调笑之声,用手中的长棍在虚空中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蕴藏绵长的内力震慑眼前的黑衣杀手:“是不是狂妄,试一试你们就知道了!”
感受到剑花当中蕴藏的绵延功力,黑衣杀手立刻收敛了调笑的嘴脸,丝毫不敢大意,只听领头的黑衣人大喝一声:“布阵!”
就见如蚂蚁般众多的黑衣杀手将云华三人围在了中心,眼见的状况对於三人并不有理云华却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站在最前方的黑衣人听他说道:“我已许久不曾动手,今日就拿你们练手!”
话音刚一落下,云华便快攻向前,黑衣人见状立刻动手抵挡,以棍当剑,配合巧妙变换的身法云华在黑衣人之间斗得游刃有余。
“你再神勇又如何,你手中的木棍,还是杀不了人!”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云华不敢分神,听得这话只是勾起嘴角:“能不能杀人,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云华被缠住难以脱身,给其余的杀手接近沈沧浪的机会,还未攻上前,就被一道雪白刺眼的光芒给晃了眼,雪光片刻消逝,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沈月寒。
“小姑娘,小命要紧,莫要为了这麽个魔头送了自己的x命。”见对方是一名少女,黑衣杀手不由得放松了戒备。
只看沈月寒手中墨笔飞转,脸上露出一副麻烦的神色:“我原也不想与你们为敌,只是骨r同胞,我又岂能扔下自己的哥哥不管?”
沈月寒的出场,并未被黑衣杀手了算其中,此刻一听起来历,心下不由一沈。
世上众人,皆无人能揣测沈月寒的功法传承,也没有多少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唯一知道的就只有她是赋月山庄的小姐仅此而已。
“沈小姐,别让我们为难。”
“做个买卖,你们也别让我为难。”沈月寒看著眼前的黑衣杀手,眼中风平浪静好似看著死物一般。
“既然如此,沈小姐得罪了!”话不投机半句多,黑衣杀手知晓说不动沈月寒便立刻展开了攻击,沈月寒见长剑近身也不曾皱眉,手中墨笔一转,竟显飞雪之象。
不过顷刻之间,沈月寒已经远离战圈,飞雪过後,只剩下一个个倒落的声影。
这瞬间毙命的招数,让在场的人立刻静了下来,沈沧浪早已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提著自己的佩刀,一步步走向沈月寒身侧:“这便是东方宇轩的成名之招快雪时晴?”
“既然你已经打理干净,那就干净把麻烦处理干净。”沈月寒瞧见沈沧浪脸上已没有了痛苦的谁色便将墨笔收回自己的腰间:“等你把麻烦处理完了,我还要忙著赶回去。”
“喂,我可是病人,你讲讲理。”
“在我眼里,你是自找的。”沈月寒不看身後的沈沧浪一眼,盘腿坐在了篝火前:“使苦r计的病人都算不得是病人。”
沈沧浪身体恢复了大半,让云华微微放心,对沈沧浪轻轻点头後转向面前的黑衣人:“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木棍可不可以杀人。”
云华将自身功力灌注於木棍之上,因无後顾之忧,身法剑法更是流畅自如,穿梭在黑衣人的阵法当中,犹如闲庭信步一般轻松快意。
沈沧浪抡起自己手中的佩刀,一脸倨傲的看著眼前的黑衣人:“那个女人,也就只有这麽点本事了,撞在我沈爷手中,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挥刀瞬间,沙漠中有如龙吟虎啸之声响起,刀过之处不留一个活口,不过片刻这一片黄沙就被黑衣人的鲜血染成了可怖的红色。
最後一击,木棍自云华手中脱出,像一支利箭穿过黑衣人的x口,那黑衣人睁著眼在云华面前倒下。
“真正的武者,不止於刀剑之上。”
消灭了暗夜当中的敌人,沙漠中的太阳也微微露脸,天色渐明沈月寒站了起来。
“沈姑娘欲往何方?”看著沈月寒将自己浑身上下收拾妥当,云华不解:“不与沈兄一起前行吗?”
沈月寒摇摇头:“我来这里,不过是为了确保他的命还在而已,现在事情已经了解,我也该回师门去了。”
云华见沈月寒已准备离开忙问:“不知沈姑娘师出何处?”
“春兰夏菊秋清风,三星望月挂星空。不求独避风雨外,只笑桃源非梦中。”沈月寒转身:“云华公子若是有事,可往万花谷而来。”
沈月寒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云华望著被风扫平的脚印轻声叹气。
沈沧浪站在云华身旁:“为何叹气?”
云华牵起了自己的骆驼,继续往楼兰城前行:“万花谷在江湖中只闻其名不显其影,若是世间真有如此桃园胜地,那在下将来一定要去拜见一番。”
“另外,看不出令妹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说起沈月寒的修为,云华微微皱眉:“那一招快雪时晴当真令人惊叹。”
走在云华身旁,沈沧浪冷哼一声:“这只是小意思,你还没见过更可怕的。”
瞅见沈沧浪一脸扭曲的神色,云华颇觉有趣:“难不成沈爷有什麽不好的回忆。”
被云华的话噎了一下,沈沧浪脚下一顿:“总之,以後前往不要招惹她,那个小恶魔。”
见著沈沧浪这般言之恨恨的神色,云华勾起了一抹笑意,心下大悦。
endif
作家的话:
关於万花谷的诗词,出自剑三
☆、第七章
“走了这麽久,我似乎还未向沈爷正式自我介绍。”云华的手覆盖在面具上,将面具轻轻摘下:“云华,见过沈爷。”
见云华的脸在日光的照耀下自面具後缓缓露出,沈沧浪大吃一惊连连後退数步无数个“你、你、你……”後一句完整的话也没有说不来。
云华看著沈沧浪这副与当日不符的呆样,心中兀自愉悦,在一旁看沈沧浪与他的妹妹沈月寒的交锋就可以看出沈沧浪私下里的样子与台上的模样全然不同,在完全放心的人跟前,沈沧浪放下了一身伪装跟一个大男孩儿似的。
“你、你……我、我……”沈沧浪瞪大眼睛仿佛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别的什麽东西:“沈月寒她……”
“令妹眼光犀利,只一眼就看了出来。”云华将手中的银制面具收了起来:“倒是沈爷为何如此惊诧?”
当年惊鸿一瞥,云华的影子就投s到了沈沧浪的心湖上,再想起那日与云华的深夜谈话,沈沧浪只感觉脸上臊的厉害,心里暗暗把自己的妹妹沈月寒骂上了千遍万遍竟然让自己在云华面前丢脸。
花了好大的劲,沈沧浪才让自己平静下来恢复往日倨傲的模样,跟在云华身後心中思绪百转。
烈日当头,云华牵著自己的骆驼走在前面,沈沧浪跟在後面谁都没有说话。
沈沧浪有些难以忍受这般寂静的气氛,想要找些话来打破这样的尴尬,悄悄握紧手,心在x腔里的搏动好似连对方都能听见。
云华就算不回头,也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的尴尬,不由得好笑的摇摇头,说起来沈沧浪出现以来,自己就从那种郁闷的情绪里跳了出来,连头上的烈日也不似往日一般苍白,洒在身上的日光甚至让他产生了温暖的错觉。
沈沧浪跟在云华身後半晌,为了寻找话题焦急不堪,又被太阳晒著,脸上隐隐冒汗,过了大半晌才想起当日在客栈里,云华曾经以“倪公子”的身份给他留了一封信。
想到那封信,沈沧浪心中一喜面上也露出一丝欢快来:“……云华公子。”
听到沈沧浪叫自己,云华转过身去:“沈爷有何事?”
见云华转过身来看著自己,沈沧浪又是一阵脸红,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当日你留在客栈里的那封信是什麽意思?”
“信?”沈沧浪提起的信让云华蹙眉随即又舒展了眉头:“自是关於地图一事,具体的事宜待你我二人回到楼兰,我再一一向你说明。”
话题被打开,沈沧浪连忙问道:“云华公子急著赶回楼兰,是因为那里发生了什麽吗?”
“不。”云华摇摇头:“楼兰乃是我的故乡,当年我独自一人留出楼兰前往中原并未告知任何人。”
沈沧浪有些惊讶,不大相信的看著云华:“我听说楼兰之人皆是金发碧眼,云华公子怎麽看都不像是异域之人。”
“呵呵,那只是世人的缪传罢了。”云华笑了起来,脸上显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楼兰那里不仅有异域之人,中原之人同样不少,我自幼在那里长大,等过两天沈爷便可好好感受一番楼兰的风光。”
在沈沧浪的眼里,沙漠就是一座沙丘连著另一座沙丘,漫天都是黄色的沙子g本分不清东南西北,他实在不明白云华是如何在这漫天的沙海中分辨出前往楼兰的路途。
“你若是自小长在沙漠当中,沙漠自会交给你找寻回家的路的办法。”
当听到沈沧浪的询问时,云华只是笑著回答,他的眼中盛满了对楼兰故乡的思念。
“你看,前面那里就是楼兰。”
跟在云华身後走了两三日的时间,当云华驻足之时,沈沧浪被吓了一跳,抬起头顺著云华手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茫茫沙海的尽头,是一座与中原建筑完全不同风格的城池屹立在远处,城池之外,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呈新月形将城池怀抱在中央,在湖泊的两边长满了沙漠里特有的胡杨。
“那新月形的湖泊,便是楼兰最宝贵的资产月牙湖。”看著近在眼前的故乡,云华双眸盛满了无尽的笑意。
沈沧浪抬眼望去,月牙湾如一颗宝石镶嵌在沙漠中央楚楚动人。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还等什麽?”沈沧浪看著远处的城池往前走去身後的云华却是没有一丝动静,沈沧浪不解的回头:“云华公子你在等什麽?”
云华苦笑一声,牵起了骆驼:“近乡情怯,不知兄长会不会原谅我当日的不辞而别。”
牵著骆驼,云华与沈沧浪二人一前一後往楼兰城走去,这一次却是换做了沈沧浪满心欢欣的走在前面,云华忐忑不安的走在後面。
不管他们愿意还是不愿意,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城一点点的近了,脚步一步步的往前,原本只是一个模糊轮廓的楼兰赫然出现在了眼里。
作为与西域连通的枢纽,这里有著别样的繁华,无数的商队在这里休息经过做生意。
站在楼兰城下沈沧浪感慨著这里不亚於中原的繁华,云华却是满脸的复杂神色。
楼兰在云华的心中,一直灿若明珠,璀如星辰,是难以割舍的一部分,当年从这里纵身而出,如今回转却是这般的淡然。
“云华公子,我要先去寻一间客栈,等过几日再去看你,就是不知该往何处寻你?”沈沧浪与云华二人身处闹市之中,沈沧浪询问。
云华勾起唇角:“往楼兰第一商人清商的府上寻来便是。”云华说完,将手中的骆驼递给了沈沧浪:“这匹骆驼就麻烦你照顾了。”
才接过栓骆驼的缰绳,抬起头来云华已经没有了踪影,见云华离开,沈沧浪又恢复了往日自信倨傲的明教三霸之一的模样。
“出来吧。”
“主人。”沈沧浪的话落下,就见从四周蹿出四个人跪在了沈沧浪跟前:“主人要求的事情,属下已经办妥。”
“不错,起来吧。”将骆驼的缰绳扔给自己的属下,沈沧浪带头走在最前头:“先回日月居。”
“是。”
在楼兰做生意的人,都不会不认识一个人,这个人年少成名,风流俊雅,更是拥著富可敌国的巨大财富。
每一个做生意的人,无人不想认识,无人不想与之结交。
说书人夸他俊雅风流,才气四溢。
未出阁的姑娘小姐赞他,只把他做天底下做好的郎君。
这个人,在楼兰有著显赫的名声与权力,他的府邸,却隐秘在楼兰一处僻静之所。
站在乌色的木门之外,看著门匾上“疏风朗月”四字,云华只是在原地踱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云华暗自纠结的时候,疏风朗月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只见一名白衣男子由一众仆人拥著走了出来。
云华抬起头来,看著走出疏风朗月的大门的青年人。
同样是白衣,穿在别人身上只显得单薄,穿在这人身上则是罕见的富贵之气,白色长衫,用金丝银线绣上华丽的图纹,手持折扇,步态雍容,眉目俊秀,黑发随意的拢在脑後c一只墨色长簪,来人走至云华跟前:“还晓得回来?”
“哥。”云华直直的在男子面前跪下:“是我不对。”
“既然知错,就去祠堂临罚,一切往後再说。”男子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清商,云华才刚回来,你不与他叙叙旧吗?”就在清商转身的瞬间,一道紫色的人影出现在云华与清商之间。
见到来人,清商与其一干家仆立刻跪下行礼:“王上万安。”
清商疏离的模样,使得来人露出苦笑,云华抬起头刹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萧陌大哥?”
“小云华,多年不见了。”萧陌走至云华跟前将他扶了起来,又将清商也扶了起来:“你哥哥这些年来没有一日不在念你。”
最令云华惊讶的,是萧陌身上气质发生的改变,一身紫色长衣的萧陌,与当年的萧陌大哥比起来多了几分陌生。
“萧大哥,你还是登上了王座吗?”云华看著萧陌的双眼询问。
萧陌脸色有一抹苦涩,良久却也只是叹了一口气:“有的时候人生容不得选择。”
清商站起身,直视著眼前一身贵气的萧陌:“王上来做什麽?”
萧陌转头看著云华,面上有著笑意:“不日前你才告知我云华要回来了,多年不见,我心里也牵系著云华。”
“既然如此,那清商就不打扰你们兄弟二人叙旧了。”说到兄弟二字时,云华感到清商身上散发出的不高兴的气息以及那咬牙切齿的模样。
萧陌无奈的摇摇头:“你哥哥还是跟以前一样,谁要跟他抢你这个弟弟,谁就是他的仇人。”
清商的离开让云华有些不安,萧陌看著清商离开的背影说道:“当日你不辞而别,清商三月里不知瘦了多少,无论怎样他终究是你的哥哥。”
“我知道的。”云华垂下了眼,就算刚刚清商怒气逼人,云华也不曾忽略清商眼底的那一抹担忧与心疼。
萧陌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云华的肩:“不论你过去经历了什麽,只要你现在安然的回到了这里就好。”
萧陌语气中的叹息与担忧,和清商眼底的心疼如出一辙,一样的让云华感到痛心,他一意孤行的离去,心里只有少年侠梦忘记了身後为他担忧的亲人。
endif
☆、第八章
“城主府里还有不少的事情要我去处理。”转眼已是过了中午,萧陌向云华告辞:“好好珍重。”
“萧陌大哥,照顾好您自己。”云华站在门口目送萧陌离开,等到已经看不到萧陌的身影才转身走回疏风朗月走回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从内里看疏风朗月,全然看不出它是建造在大漠深处的一处宅院,只见里面小桥流水垂杨柳,曲院回廊花绕墙,一派江南柔景典雅j致。
小桥之下是清澈的流水,流水当中还能看到锦鲤在其中自在的畅游,穿过小桥绕过回廊便可闻到一阵花香,娇花绕墙,满架蔷薇香,蝴蝶上下飞舞,是沙漠中从不曾出现过的景象。
绕过花香,赏过蝶舞,一道圆形的拱门出现在云华的眼前,拱门之上覆盖著青藤绿叶给人别具一格的清幽之感,拱门之内是一处青葱的小花园,花园里垒砌了一座假山,一座凉亭立在假山高处,清商坐在凉亭里等候著云华的到来。
凉亭用名贵石材砌成,当中有一用整块白玉制成的圆桌,圆桌上的茶托里是一壶冒著徐烟的清茶,除清茶之外,桌上还摆放了不少点心。
清商倚靠著凉亭柱子而坐,凉亭外有几个歌女跪坐在地上为清商抚琴解闷,清商闭著眼摇著手中的白色折扇,倾听歌女轻柔的歌声,看在云华眼里比神仙都还自在。
云华在心里斟酌著说辞,缓慢的步上了靠近凉亭的斜坡,入亭前挥手撤退了眼前的一干歌女。
歌声渐消,清商缓缓睁开了眼,不动声色的注视著云华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摇著手中的扇子,等著云华给自己一个满意的解释。
云华也不多说什麽走至清商跟前跪下:“云华自知过错在身,一切由哥哥定夺。”
清商一下子合上了手中的白色折扇,站了起来背对著云华,眼光飘向花园当中一片青翠的藤萝:“你哪里错了?”
“云华当日不该不告而别,让哥哥担心。”云华跪在凉亭内,直著身看著眼前清商的背影:“让哥哥为我忧心,便是云华的错。”
“哈,你还知道错。”清商冷笑,打开折扇:“既然在外如此逍遥快活,那你还回来做什麽?”
云华抿著嘴静默不语,清商这般冰冷的语气让他有些害怕。
清商未曾听到云华的回答,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往凉亭外走去。在越过云华之时微顿脚步:“你才刚回来,先下去休息,一切等到明日再说。”
哥哥就算再怎麽升起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心软,云华苦笑著站起身来,小花园里已经没有了清商影子。
凭著记忆,云华往自己的小院走去,在他的记忆里自己的小院里有一处天然的暖池,这池子也是家中唯一的天然暖池,这个池子被清商用昂贵的白玉砌了起来,形成自然与人工合二为一的点缀。
小院还是一如往日,并没有人驻守在小院之外,走进小院却还是那样的干净整洁纤尘不染,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依然被人所j心照料。
独属於自己的那几间屋子也和当初一样,没有一丝被挪动的痕迹,拂过幔帐,云华知道清商一直都在等他回来。
将全身都浸泡在浴池中,洗去满身尘埃,云华深深的呼吸,此刻过去的五年成了一场梦,梦醒了人也醒了。
温暖的床榻,全然不像久久不曾有主人的模样,躺在床上,云华的心真正的放回了肚子里,梦里的一切都已经过去,此刻大可安眠。
在云华睡著後,清商悄悄的走了进来,坐在床边,为云华拂去凌乱的发丝,出现在眼前的这张面孔已不是当年那个快乐单纯的少年,轻轻皱眉的年轻人,心中的郁结连带著眉心也纠结在了一起。
“你这又是何苦?”清商叹了口气,侧身在云华身边躺下,神情专注的看著云华:“你那年才十七,我怎麽舍得让你那麽小就去沾染尘世的灰?”
一屋子的静谧,一屋子的清香,清商在云华身边慢慢的闭上了眼,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空余一地的日光。
不知过了多久,云华缓缓睁开眼,这一次他睡得格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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