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耐烦地把手上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绕着床走了两圈。
那个女人的脸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笑。
她的脸永远是苍白的、忧郁的、好像一片无着无落的云,或者夜晚迷惘的月光。永远愁苦,永远悲伤。因为她为自己选择的那棵可以依附的树,那个她视作一生的依靠并不想要她。没有爱情,她便永远都是愁苦的。
脸是白的,眉毛是两道平平的淡痕,原本乌黑的长发因为无心打理而毛毛躁躁。腰总是弯着,头抬得很低。不论冬夏身上都穿着宽大的衬衫,瘦削的身躯撑不起衣服,松松地垂下来。苍白脆弱的脖颈处有被烟蒂烫伤留下的新旧痕迹。细细长长的手臂好像两根树枝,只要轻轻一拧就会从中折断。
她低头快步地走着,盘起的长头发有几缕散落在脑后,曾经被它的主人用最好的发油打理过的长发现在却好像一团枯黄的杂草。那瘦弱的身躯上吸取的养分并不能供给它们的生长。我抬头看着她,虽然她比我高,但是我却觉得她很可怜。
好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宠物犬,原本应当是饭来张口的被娇宠,现在却只能肮脏不堪地在垃圾桶里和土狗争食。
为了什么呢?
我曾经无数次地在因为饥饿和寒冷而无法入眠的夜晚想起这个问题。离开原本可以锦衣玉食的生活,硬是要嫁给一个根本不爱自己,除了一张脸和花言巧语几乎一无所有的男人。甚至为了他不惜和家里决裂,断绝关系,以至于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就是爱情吗?呵,真是可笑。
在年幼无知的岁月里我也曾经幻想过,如果我和这个男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该多好。母亲听从父母的话,嫁给一个门户相当的大家子弟,这样我就不用宛如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生活在着不见天日的贫民窟里。
可是,我的身体里却流淌着一半来自于那个男人的毒液。没有他,就没有我。
男人不愿见她,更不愿见我。他在多年前和女人结婚的时候对着她许下山盟海誓,但是得知女人和家里断绝关系之后却勃然大怒,逼迫她和家里认错。否则,就凭女人带来的那点钱,又怎么够他一晚的挥霍。
可能是老天爷看不下这人的作恶,于是在他一次醉倒路边之时,让一辆汽车压过了他的双腿。他自此真的实现了他出生以来最迫切的那个愿望,只用躺着,什么事情也不用做了。
我自此便对命运和天数有着更深的不满,如果真的有神明,那为什么不直接把他的脖子弄断呢?偏偏还剩下一张能吐出咒骂怨恨的话语的嘴,还有一双有力的,能在女人瘦弱的背上留下青紫伤痕的手臂。
自此以后,他对于女人的折磨便变本加厉,殴打更是家常便饭。无非就是想让她和家里恢复关系,去要钱来给他治腿。
女人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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