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不过她上面还有一个哥哥。我到她家里的时候,她的父母很拘谨,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差池。这样使我有些不安,坐了一会儿就要走。
走出他们住的帐篷,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很残破的帐篷,我有些好奇,就走了过去。
“小姐,您不能过去。”七月一家急匆匆地挡在我面前:“里面有个不祥之人。”
我很疑惑:“谁是不祥之人?”
七月眼里含泪:“是我哥哥,他现在病得很厉害,巫医说是犯了忌讳,上天的惩罚。”
我当然是不信这个的,一个已经患病的人,草原昼夜温差大,这样躺在一个残破的帐篷里没人管,用不了几天就活不成了。
不管七月的哀求,我走进帐篷。
里面一片昏黑,几缕阳光从破洞的地方照进来,勉强能看见里面躺著一个人。一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黝黑的脸上,是病态的绯红。
我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额头,真的是滚烫。
“你哪里不舒服?”
少年努力地睁开眼睛:“我嗓子……疼……浑身烧得……难受……”
这……这应该只是一场重感冒,怎麽会被说成是上天的惩罚呢?
我走出帐篷,拉上七月:“跟我一起去采药,你哥哥能救回来。”
七月不可置信:“小姐,你不要乱说话,惹怒了巫医,可……”她把话又咽下,可是严重却是害怕和关切。
“你不去我去。”放开七月的手,我独自往外走,七月一直跟在我身後。草原上盛产贝母、野菊花和麻黄草,都是清热解毒的草药,拿回来给七月的哥哥用,最起码会有一些成效吧。
还没到中午,我已经采了不少草药,回来叫七月给我熬好,我请人帮我把病人抬出了帐篷。中午的草原阳光明媚,又没有风,很适合他晒太阳。我还请王庭的亲卫兵帮我搭建了一个干净结识的帐篷,又把少年用的被褥都洗干净,用开水煮一遍。
七月的家人虽然害怕巫医的话,但还是很心疼这个少年,也许也是因为畏惧我的身份,乖乖听了我的话。
我心里一直惦记著七月的哥哥,过了两天又去看他。
前两天还病得快失去意识的少年,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只是嗓子有些沙哑。他一见我进来,就跪在地上朝我磕头。
很多牧民围过来,有一个人吞吞吐吐地说:“小姐,这个人传染了不少人,我家也有人病了,您能不能……”
七月皱著眉:“这是汉王的客人,你们太失礼了。”
所有人听说,吓得跪了一地,为自己刚才的话害怕,全身哆哆嗦嗦。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们。我带你们去采药,你们记住什麽能治病就行,还有一些注意事项。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们,可是我并不是医生,如果他们的病还是不好,你们应该带他去看医生去。”
所有人都震惊了,看著我,一脸的不可思议。
等到“救治流感患者”的行动展开以後,我才了解到,这里的巫医很贪婪,对於交不起诊费的牧民,就恐吓他们说这是上天的惩罚。得流感的大多是小孩子,已经有好几个不治身亡了。巫医掌握著医术,不肯传授任何人,所以大家对我的无私表示很震惊和敬佩。
村子里的病情终於控制住,忙活了好几天,我终於能够告别大家,回到王庭。
“就是她!烧死她!”一群贵族看见我,愤怒地叫嚣。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烧死我?为什麽?!
扎西平措一脸冷峻,看著我。
一个贵族站出来:“医术是巫医们的专属,她竟然传授给平民,是对贵族的蔑视!”
旁边的人都跟著起哄,扎西平措走近我:“你可真会给我添麻烦。”
“她只是一个中原的战俘,不能容忍她扰乱圣都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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