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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秋霜轻笑道:「不用了,你不能进来。」

聂小香道:「那为什么呢?」

管秋霜道:「你待回自会知道。」

聂小香心中暗暗奇怪,她们都说待回就会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她只好回身走出。凌干青问道:「她们在做什么呢?」

聂小香道:「沈大姐和田小妹在厨房里忙,二姐、三姐却躲在房间里,连门都不肯开,不知她们在忙些什么。」

正说之间,保见姜老夫子蓝袍黑褂,从门外踱着方步,走了进来,他手上也拿着一个大纸包,看到欧一峰,就呵呵一笑道:「欧老弟,你事儿都办好了么?」

欧一峰连忙站起,说道:「都办好了。」

姜老夫子又道:「四个丫头都交代好了?」

欧一峰道:「她们正在忙着。」

姜老夫子点点头道:「很好。」凌干青和聂小香都已站了起来。

聂小香看到姜老夫子,认出正是昨晚救出自己,送到何真真那里去的白胡子老伯伯,急忙走了过去,朝姜老夫子身前盈盈拜了下去,说道:「白胡子老伯伯,你昨晚救了我,我还没给你老人家叩谢呢。」

凌干青忙道:「小香,他老人家就是姜老夫子,你要叫他老夫子才是。」

姜老夫子呵呵笑道:「对,对,叫我老夫子就好,老夫平日最讨厌人家作磕头虫,但你该磕几头,老夫生受了,四个丫头都记在老夫门下,自然不能让你吃亏,好,好,现在可以起来了。」大袖一挥,把聂小香一个人从地上托了起来。聂小香被一股无形大力托起,方自一怔。

凌干青已经听出姜老夫子的口气来了,不觉大喜,忙道:「小香,姜老夫子答应收你做记名弟子了呢,快拜师呀。」

聂小香道:「大哥,老夫子要收我做记名弟子么?啊,弟子给师父叩头。」果然又待拜了下去。

姜老夫子一拢手,不让她再拜下去,一面说道:「凌老弟,你还要她拜师作甚?老夫方才不是已经让她叩过头了么?」一面朝聂小香道:「你叫我老夫子,可别叫师父,为师最讨厌人叫师父了。」

欧一峰笑道:「恭喜前辈,又收了一个女弟子。」

「不收行么?」姜老夫子拂髯笑道:「老夫总不能让她吃了亏呀。」一面朝凌干青道:「来,来,凌老弟,现在你的差使来了。」

凌干青道:「老人家有何吩咐?」

姜老夫子走到方桌旁,把手中纸包拆开了开来,里面是一卷大红洒金笺,和一方砚台,一锭松烟墨,和一支羊毫笔,一面说道:「老夫一早去扬州皮包水,顺便买回来的,你去舀些水来,替老夫磨墨,老夫要大笔一挥呢。」凌干青依言舀了水来,就替他磨起墨来,心中暗道:大概姜老夫子又要写「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了。

一会工夫,墨已磨浓,姜老夫子走到上首,要凌干青帮他掷开洒金笺,那是已经裁好了的一付长联,一付小对联,和一幅中堂。姜老夫子提起笔来,饱满浓墨,就在长联上落笔如飞,写了:「百辆盈门喜迎风辇」八个字。

欧一峰站在一旁,赞道:「姜老人家这笔颜字,真是龙飞凤舞,墨酣势劲,好不雄浑。」

「哈哈。」姜老夫子大笑道:「不能写几笔,还能当老夫子么?」欧一峰帮着凌干青等他写完,把上联放到地上,又在桌上铺好下联。

姜老夫子又提笔写了下联「三星在户,雅奏莺鸣」。凌干青心中暗道:「这是新婚用的联句。」欧一峰又帮着把下联放到地上。

姜老夫子又一付小对联,写了:「玉燕怀中先兆瑞」、「石麟天上早呈样」,放下笔来,呵呵笑道:「都是老句子。」

欧一峰道:「本来这是讨个口彩罢了。」

接着姜老夫子又摊开洒金笺中堂,濡满了笔,写了一个擘窠大的「喜」字,才回头朝凌干青道:「凌老弟,你去厨房弄些浆糊来,咱们把中堂和对子贴起来了。」

凌干青道:「要贴起来么?」

姜老夫子一手m着白髯,呵呵笑道:「办喜事,自然要办得像呀。这贴上了,气氛就不同了。」「办喜事」这三个字听到凌干青耳中,便料到了几分,俊脸不禁骤然红了起来。

欧峰笑道:「凌老弟,这是姜老人家的意思,他老人家收了聂姑娘做记名弟子,师父替门下弟子主婚,这是天经地义之事,老夫也作了现成的大媒,好替老弟和聂姑娘完成嘉礼。」

凌干青听得心头大为感激,聂小香虽是涨红了脸,更感动得流下泪来,两人双双跪了下去,凌干青道:「老夫子、欧前辈玉成之德,晚辈感激不尽。」

聂小香咽声道:「老夫子、欧前辈,弟子没有爹娘,全凭老夫子作主,两位老人家对弟子太好了。」

姜老夫子含笑道:「你们起来,这件事是昨晚老夫和欧老弟商量决定,昨晚老夫去救出聂小香,要欧老弟暗中保护你们,他回来之后,认为重九之会,虽然还有三个月时间,但咱们也得稍作准备,算来时间已十分促,应该先给你们有了名份,才是正式夫妇,夫妇乃是人伦中的一伦,自然不能草率,本该去通知你师父前来主持,但时间已不容耽搁,由老夫作主,你师父谅也不至于反对,所以临时决定今日给你们完成大礼。」

他刚说到这里,毕秋云、管秋霜两位姑娘已经从右厢房开出门来,咭咭格格的笑着道:「新娘快来换装了。」一人一边,挽着聂小香的臂胳,把她拉入房去,又「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欧峰催道:「凌老弟,快去取浆糊来,咱们该布置礼堂了。」

凌干青红着脸,答应声,从厨房取来了浆糊,欧一峰帮着他,在堂屋中间贴上了「喜」字,左右两边,贴上喜联。管秋霜把一对龙凤花烛,放到方桌之上,又回身入房,捧出一包衣衫,飞红着脸,交到凌干青手中,说道:「凌大哥,你去左边厢房更衣吧。」

欧峰道:「行礼的时间,就在午刻,这是姜老夫子拣的好时辰,老弟快去换衣吧。」凌干青接过衣衫,脸上更红。

管秋霜推着他道:「快去呀,还等什么呢?」

凌干青依言走入左厢,掩上了门,打开布包,里面是一袭蓝衫,一套内衣帽,连靴袜俱全,全是新的,自然是刚才欧一峰从城里买来的,心中好生感激。当下脱下衣衫,换上了新的,但他究是第一次做新郎,年轻人脸嫩,竟然不好意思出去。只听毕秋云在房门口叫道:「大哥,快开门呀,要行礼了呢。」

凌干青只得打开了门,只见毕秋云也换了一身男装,举步跨入,含笑道:「大哥,恭喜你了。」

凌干青红着脸道:「二妹,你怎么改穿男装了呢?」

毕秋云潇洒一笑道:「小弟是权充大哥的伴郎呀,新郎倌,快出去了。」她伸手挽着凌干青的臂胳,往外就走。

凌干青道:「就要出去了么?」

毕秋云嗤的笑道:「就等着你行礼了,你还要躲在房里么?」

两人举步走出,右厢房中,管秋霜也扶着聂小香举步走出。聂小香身穿大红缎子绣金上衣,大红绣金百褶裙,一身衣裙,当然也是全新的了,头上也覆了一方红绸,连走路都看不见,要管秋霜挽扶而行。堂上早已点起了龙凤花烛,中间站立的是姜老夫子,欧一峰站在方桌左首,沈若华、田玉燕却站在下首,看到了新郎和新娘走出,两位姑娘就劈劈拍拍的鼓起玉掌来。

欧一峰高声道:「升p。」田玉燕正在鼓掌的人,听了欧一峰的话,立即三脚两步奔出门去,点燃了一串鞭p,门外p声大作,她又匆匆回了进来。

欧一峰又道:「主婚人上香。」沈若华立即赶上前去,点燃三g香,送到姜老夫子手中,姜老夫子上了香。

欧一峰又道:「进爵。」沈若华又取过一只酒杯,递给了姜老夫子,姜老夫子向上一拱,由沈若华接过放到桌上。这时新郎新娘已由毕秋云、管秋霜扶着在下首面向香案站定。

欧一峰又道:「读祝文。」毕秋云从袖中取出一卷红纸,那是姜老夫子早已写好了的,她走上前去,站到姜老夫子左首,屈膝跪下,朗朗诵了一遍,姜老夫子也随着朝堂上香案跪拜行礼。

礼毕,欧一峰又高声道:「新郎、新娘跪拜天地。」姜老夫子往左退开。由毕秋云、管秋霜扶着凌干青、聂小香走到香案前面,双双行跪拜礼。

礼毕,欧峰又高声道:「送新郎、新娘入洞房。」于是又由毕秋云、管秋霜挽扶着两人往右厢房行去。

右厢房门上,早已贴上了大红洒金喜联,房中也布置得焕然一新,一张木床上,铺好了大红的床单,两个粉红湘绣的鸳鸯枕,一条薄被,也换上了大红绣花被面。这些自然是刚才毕秋云、管秋霜两个人关起房门来缝制的了。虽然是瞬时赶出来的,但新房里,已经有着浓厚的喜气。

沈若华、田玉燕两人各自捧着一支花烛,作为前导,现在已把烛台放到了床前一张横桌上。凌干青、聂小香进房门,两个人的心房,不禁跳得好猛。毕秋云咭的笑道:「大哥、大嫂,你们在这里坐一回吧。」

管秋霜道:「对了,老夫子说的,凌大哥,等我们走了,你就要把新娘子的盖头红巾揭开来,不要忘了。」两人说着,一齐退了出去,还随手带上了房门。

凌干青坐在床沿上,转过身去,要待伸手去给聂小香揭开头巾,但觉心头止不住狂跳,连双手也起了一阵轻颤,缓缓的替她揭开了盖在头上的红巾。这一揭开红巾,映入他眼中的聂小香,竟然粉颈低垂,一派含羞脉脉的模样。

凌干青但觉眼前一亮,聂小香,是他最熟悉的人了,但这回他竟然感到她美得有如天仙。这自然是毕秋云、管秋霜两位姑娘给她打扮的了,眉黛初描,凤眼含春,脸颊上轻扑龙消,淡匀燕脂,加上一点鲜红的绛唇,经过一番刻意的修饰,就是本来不美的人,也会显得美丽动人,何况聂小香本来就是秀美绝伦的人,自然更美了。

凌干青看得呆了,忍不住低低的道:「香妹你这一打扮,就更美了。」

聂小香也是破题儿第一次做新娘,女孩不管你平日如何刁蛮,当了新娘,就会有新娘的模样羞人答答。她自然也羞答答的飞红了脸颊,抬眼瞟着他,悄声道:「凌郎,你说得轻一些,给他们听到了,不取笑我才怪。」

凌干青伸手握住她的手,说道:「自从我听说你有了身孕,我一直感到对不起你,今天总算蒙老夫子成全,你正式作了我的妻子,我心里才稍稍安了些。」

聂小香依然低垂着头道:「凌郎……我太高兴了,今天不但蒙老夫子收为记名弟子,和你还有了名份,凌郎,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凌干青忙道:「这是真的,是事实……」

「凌郎……」聂小香激动得娇躯发颤,一下扑入凌干青怀里,凌干青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她的香肩。

两人正在偎依之际,突听一阵咭咭格格的笑声,房门突然被推开,田玉燕像是留脚不住,一个人从门外一下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不,她是被大家挤了进来。四位姑娘一齐挤在门口,你推我挤,田玉燕就身不由己的冲了进来。接着管秋霜、毕秋云、沈若华三人也相继你拉我扯的笑着冲入。凌干青、聂小香拥抱着的人,急忙分开,新郎倌俊脸通红,新娘子更是羞不可抑。

田玉燕拍手笑道:「凌大哥、大嫂,好亲热啊!你们大家都看到了。」

管秋霜道:「凌大哥,我们是来闹新房的呀。」

毕秋云含笑走到聂小香面前,回头朝田玉燕说道:「四妹,你还记得不,昨晚你不是说过:我们多了一个聂姐姐,本来的大姐、二姐、三姐、四妹,又要重排了,我说:不用重排,三妹不用和我们排在一起,现在你明白了吧,聂家三妹是要做我们大嫂的呀。」

沈若华道:「凌大哥,我们可不是在门口偷听,我们是奉老夫子之命,来请新郎新娘入席的。」

凌干青经她们你一句,她一句的说着,方才被她们撞见时的羞窘,已经渐渐定了下来,含笑站起,朝四位姑娘拱手作了个长揖,说道:「四位妹子,这场婚礼,今天多蒙你们全力协助,使得我和小香有了名份,你们都是我的好妹子,我不敢言谢……」

管秋霜没待他说下去,就秋波瞟着他道:「本来就不用谢咯。」

毕秋云道:「是呀,你是我大哥,我是三妹的二哥,干么酸溜溜的说谢呢?」

「啊。」田玉燕拍手笑道:「你们听,二姐还酸溜溜泥。」

毕秋云粉脸蓦地飞起两朵红云,啐道:「你话都没听清楚,你才酸溜溜呢。」

田玉燕也红着脸道:「这话明明是你自己说的,还想赖么?」

毕秋云一指房门上的喜联,说道:「你们看,这门上不是写着四妹的名字么?」门上贴的喜联,确是「玉燕怀中先兆瑞」、「石麟天上早呈样」。

田玉燕又羞又急,说道:「我去叫老夫子再加上你的名字好了。」

沈若华是她们大姐,眼看两人越说越不对,忙道:「大家别闹了,老夫子是要找们来请新郎、新娘的,现在已经快未时了,喜筵已经开了,快去入席吧。」

凌干青也随着道:「小香,别让老夫子和欧前辈等久了,我们就出去吧。」于是一对新夫妇由四位姑娘簇拥着走出新房。

※※※※※※※※※※※※※※※※※※※※※※※※※※※※※※※※※※※※※※堂屋中间已经摆好了喜筵,**鸭鱼r一盘盘满满的罗列了一桌。姜老夫子和欧一峰早已坐左右两张椅子上,上首中间留了两个位子,那是新郎、新娘坐的。姜老夫子看到凌干青、聂小香走出,就站了起来,呵呵一笑,拱着手道:「恭喜凌老弟百年好合,五世其昌。」

欧一峰也同时站起,拱着手道:「恭喜凌老弟、聂姑娘佳耦天成,早生贵子。」「早生贵子」这话听得聂小香红透了耳g,羞得抬不起头来。

凌干青偕同聂小香双双朝姜老夫子拜了下去,由凌干青道:「晚辈叩谢老夫子玉成之德。」

姜老夫子含笑还了半礼,说道:「你们快起来,老朽等了半天,快些喝喜酒了。」

凌干青夫妇站起身又朝欧一峰拜了下去,凌干青道:「晚辈夫妇叩谢欧前辈。」

欧一峰一把把他拉住,说道:「不敢当,不敢当,贤伉俪怎可行此大礼?」

沈若华道:「凌大哥、大嫂快请入席了,老夫子要喝酒了呢。」

毕秋云道:「新郎、新娘请上坐。」

凌干青道:「上首应该请姜老夫子坐才对。」

姜老夫子道:「今天不同,你们是新郎新娘,理该坐在上首的了。」

凌干青、聂小香只好并肩坐在上首,他们左右是老夫子和欧一峰,再下来则是四位姑娘。田玉燕伸手拿起酒壶,站起身,走到上首,先给新郎、新娘杯中斟满了酒,然后又给老夫子、欧一峰和三位姐姐面前斟酒。

管秋霜咭的笑道:「做姐姐也有好处,不但不用替人斟酒,还有人给我斟酒呢。」

「是啊。」田玉燕娇笑道:「有一天,我做小妹的还要给你斟两杯酒呢。」

管秋霜红着脸道:「你如果心里急的话,就可以早些和你情郎成亲,我这做姐姐的也可以给你们斟两杯酒呀。」

姜老夫子含笑道:「你们不许再吵了,咱们该敬新郎、新娘的酒了。」说着一举手中酒杯,说道:「老朽敬两位一杯,祝你们白首偕老,多福、多寿、多男。」

凌干青、聂小香双双站起,举杯道:「晚辈应该先敬老夫子的。」

两人和姜老夫子对乾了一杯,接着是欧一峰敬新郎、新娘的酒,两人也和欧一峰乾了一杯。接着是四位姑娘敬酒了,那可就热闹了,莺声燕语,抢着要大哥喝酒,又逼着大嫂也非喝不可。各人都有一番说词,像毕秋云,便说和凌干青、聂小香是口盟兄妹,自该多喝杯。

像管秋霜便说凌、管两家是世交,凌大哥现在成亲是凌家的大喜,也该多喝一杯。小妹子田玉燕却说凌大哥救了她的命,是大恩人,也非多喝一杯不可,但她一想起当时的情景,凌大哥给自己……还没喝酒,不由得粉脸骤然红了起来,心里有着悒悒说不出的情绪,忍不住望着凌大哥,半响说不出话来。

凌干青眼看着四位如花如玉的妹子,谁也推辞不得,只好杯到酒干。聂小香绯红着脸,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心头也着实喜不自胜,只是她不敢多喝,那是顾虑肚子里三个月的身孕,她只是跟四位叫她「大嫂」的姑娘敬的酒,浅堂辄止。四位姑娘中尤其是管秋霜和田玉燕,硬是不肯饶她,非要「大嫂」喝不可。这是喜酒咯,不闹闹新娘,那就不热闹了。

聂小香红着脸,羞急的道:「我……我真的……不会喝酒。」

田玉燕不依道:「你是大嫂咯,我们这是第一次叫你大嫂,也是第一次敬你大嫂的酒,你怎么好不喝呢?」

聂小香道:「好妹子……我真的不会喝酒……」

姜老夫子m着胡子,开口了:「玉燕,你大嫂不能喝酒,那就意思意思好了。」

田玉燕道:「老夫子怎么偏起心来了,也帮着大嫂说话了呢?」

毕秋云道:「四妹,老夫子说得是,大嫂不能多喝。」

田玉燕道:「你怎么知道她不能喝酒?」

毕秋云含笑道:「你日后自然也会知道。」这可是双关语,说聂小香有身孕,当然可以,说你日后也会怀孕,也可以。

田玉燕一张粉脸蓦然红了起来,啐道:「你日后也……也……」她想说「你日后也会怀孕」,但姑娘家这「怀孕」二字可说不出口来。

沈若华道:「二妹、四妹,人们难道只知道敬新郎、新娘?今天,老夫子是主婚,我们应该敬老夫子一杯呢。」

「哈哈。」姜老夫子掀髯大笑道:「这话不错,有酒食,先生馔,你们敬为师的酒,老夫子可以来者不拒。」

欧一峰一拢手道:「你们且慢,再敬老夫子,也该由我先敬了。」说完,举杯酒杯,朝老夫子道:「晚辈先敬前辈三杯。」

「这才对,敬酒就该三杯一敬,才有意思。」姜老夫子和欧一峰乾了三杯,才呵呵一笑道:「你们也和为师乾三杯如何?」

沈若华道:「老夫子,爹会喝酒,我们不会喝酒,不能和爹比,我们每人敬你老人家一杯,表示敬意就够了。」

「不够,不够。」姜老夫子道:「你们酒唱得最多,敬意也最多了。」

田玉燕道:「大姐,不成,我们只敬一杯就够了。」四位姑娘莺声燕语,依次敬了老夫子,跟着又敬欧一峰。

三间茅屋之中,洋溢着一片喜气,也洋溢着一片欢笑之声。但四位姑娘心里,总是有些惘然若失的感觉。四人中间,只有沈若华较为稳重,她对凌干青虽然也有一份情意,那只是蕴藏在心里的情意罢了。她也知道,二妹(毕秋云)、三妹(管秋霜)和四妹(田玉燕)对凌大哥都各有一份特别的感情,她和她们比,就显得交浅不足以言情,是以平常都深自掩敛,不敢形诸于色。

毕秋云从女扮男装,和凌干青结为兄弟,一颗心早就在凌大哥的身上,她是四人中和凌大哥交谊最深厚的一个了。管秋霜和凌大哥是世交,又同样和柳凤娇有杀父之仇,身世相同,后来两人一路同行,她心中也早已默许。

田玉燕呢?凌干青是一直把她当小妹看的,但田玉燕因凌大哥替她疗过伤,女孩儿家冰清玉洁的身子,都给他看到了,她心中自然也并不真的把他当作「大哥」,而有着一份特殊的心情。因此今天在喜筵上,面到着一对新人,难免都有女孩儿家说不出来的心事。

四人之中,当以田玉燕的孩子气最重,平日她虽然了无心机,天真无邪,可是今天眉心之间,有时在笑容后面,也难免流露出悒悒之色。这些情形,凌干青和聂小香当然看不出来,但焉能瞒得过坐在上首的姜老夫子和欧一峰两人的眼睛?

姜老夫子暗暗攒了下眉,心中暗道:看来这几个女娃儿,对凌老弟都有着一份感情,这事倒是棘手得很。他不觉看了欧一峰一眼。

欧一峰心中暗道:「看来姜老夫子也看出来了,这样也好,这个难题有姜老夫子去安排,就省得自己c心了。」一念及此,就含笑举杯道:「姜前辈,咱们喝酒。」

姜老夫子心申明白,暗道:「好哇,你想把难题推给老夫,那可没有这么便宜。」他哈哈一笑道:「老弟是大媒人,理该多喝一杯。哦、哦一杯怎么够?就算喝上三杯四杯,也不算多呀。」

四位姑娘还不知道两位老人家是在打暗语,毕秋云道:「对了,老夫子和欧前辈自该多喝几杯。」

管秋霜叫道:「四妹,你快斟酒呀。」

田玉燕道:「难道你不能给老夫子斟酒么?」

管秋霜咭的笑道:「谁要你是小妹,酒自然该你斟的了。」

田玉燕道:「斟酒就斟咯,不过我也不是最小了呢。」

管秋霜道:「还有谁比你小的?」田玉燕指指聂小香,咭的笑道:「就是新娘子咯,她虽是我们大嫂,但那是从凌大哥排过来的,如果以老夫子门下排,她比我后进门,就是我的小师妹了。」

管秋霜道:「这么算来,我是你们的大师姐了。」

「不算,不算。」姜老夫子摇着手道:「你们又是结义姐妹、结义兄弟,这笔帐,算来算去,也算不清了,好吧,你们五个人都是为师的记名弟子,现在由为师来给你们作个证,以年龄大小,排为姐妹,以后就不用争执了。」

毕秋云道:「老夫子说得是,新娘子,你说,你几岁了?」

聂小香道:「十八。」

田玉燕道:「我也十八,你是几月里生的?」

聂小香道:「二月。」

田玉燕道:「看来又是我最小了,我是四月里生的。」

沈若华道:「这样就好了,新娘子是四妹,玉燕是五妹了。」

田玉燕道:「老夫子,这样还是算不清呢。」

姜老夫子道:「如何算不清?」

田玉燕道:「她是我们大嫂,又是我们四姐,不是算不清么?」

姜老夫子呵呵一笑道:「这最好算了,她和凌老弟在一起,你就叫她大嫂,但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叫她四姐姐,不是很清楚么?」说着,咳嗽一声,对着沈若华诸女道:「你们五个都是我的记名徒弟,我自然也不能偏心,今天小香成了你们大嫂,我知道你们也都喜欢凌老弟,是不是?」

如此一说,沈若华等四位姑娘都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管秋霜心思灵活,而且姜老夫子是看着她长大的,她自然听得出老夫子话中的含意,心说:「这倒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有师傅做主,还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于是顾不得羞了,撒娇地道:「师傅,你既然看出来了,就得给我们做主。」

姜老夫子哈哈一笑,望着沈若华等人道:「你们呢,是不是也要我与你们做主?」

沈若华、毕秋云、田玉燕三位姑娘冰雪聪明,闻言忙顾不得害臊,异口同声道:「全凭师傅做主。」

姜老夫子又是一笑道:「既然这样,我就为你们做主。」说着望着凌干青道:「凌老弟,你也看见了,我这五个徒儿,我既然为聂姑娘做了主,自然不能偏心,我现在就为其余四位姑娘做主,为你们也先定下名分,日后再正式成婚。」

凌干青、沈若华、毕秋云、管秋霜、聂小香、田玉燕六人一起拜了下去:「晚辈叩谢前辈玉成之德。」

姜老夫子笑道:「好啦,好啦,都起来吧,凌兄弟是人中龙凤,你们都锺情于他自然也很正常,君子有成人之德,老朽我就做一回冰人了。」

欧一峰笑着对沈若华道:「若华,现在放心了吧?」

沈若华羞得满脸通红道:「爹,你怎么取笑起女儿来了?」

欧一峰笑着道:「爹也是为你高兴。」说着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你们姐妹要同心协力,帮助干青,不可让他为难。」

五位姑娘一起拜了下去:「女儿晓得。」

凌干青也口称「岳父」拜倒:「我知道这样有些荒唐,但我一定会好好待她们的。」

姜老夫子笑道:「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该送新郎、新娘入洞房了。」四位姑娘又族拥着一对新人,回入洞房,在房中又闹起新房来,就不必细表了。但此刻她们的心境又跟刚才有所不一样,她们都在憧憬着属于自己的这一天的到来。

※※※※※※※※※※※※※※※※※※※※※※※※※※※※※※※※※※※※※※一连三天,都是新郎、新娘的佳期,大家都在欢愉的气氛中度过。这几天凌干青和聂小香都不敢贪睡,起来得很早,原因自然是怕四位姑娘取笑了。第四天,一切又恢复正常,姜老夫子又要四位姑娘到门外去练功,一面也传了聂小香运功行气的口诀。

这是第四天的晚上,饭后,凌干青揽着聂小香走到「新房」门口,聂小香突然止步不前。凌干青讶然道:「小香,怎么啦?」

聂小香悄声道:「今天是第四天了,我们佳期已过。」

凌干青讶然道:「咱们现在是正式夫妻了,佳期过了又怎么啦?」

聂小香低声道:「可是我不能陪你啊……」

凌干青赧然道:「那也没什么关系呀?」

聂小香低声道:「那你陪着我乾耗着干嘛?」说着压低声音道:「我好不容易才说动大姐她们,今日个让大姐陪你,快进去,别让大姐久等了。」说着,转身向对面的房间走去,回头还不忘向他努努嘴,示意他赶紧进去。

凌干青苦笑一下,但也感激她们这番情意。推门进屋,果然沈若华含羞答答地背对着门,坐在床边。凌干青关上门,暗暗打量沈若华。她肌肤雪白,修长纤秀、曲线玲珑,窈窕、婀娜多姿、丽质天生,丰满成熟、美艳动人。

值此良宵,二人均喜在心头,凌干青伸手搂着沈若华的柳腰,「好妹妹,莫辜负了这今夜良宵,来让哥哥替你脱衣服肥。」

沈若华羞答答的挣开他的怀抱道:「难为情死了。」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难为情的,若华,来吧,我的好娘子。」

「不许叫,羞死人了。」沈若华一手掩着脸,红霞满面。

那种处女的娇羞俏模样,真是好看迷人极了,凌干青心神不禁飘荡起来,笑嘻嘻的拉下她纤纤玉手,亲吻着她的面颊说道:「你不许我叫,我偏偏要叫,我的好娘子。」

「啊,你真坏死了,难听死了。」凌干青冷不防的把沈若华抱在怀里,亲吻她的红唇,叫她把舌头伸进自己的嘴心,告诉她这样吻起来才有趣味。沈若华羞红着脸,依照他的话把丁香舌尖,伸入他的口中,被他一吸一吮得浑身颤抖,使这位初享亲吻滋味的少女,心中就像小鹿般的跳个不停,也不知所措地任他摆布。

凌干青的另一只手则在她的全身上下游走地抚m着,沈若华是娇羞得抬不起头来。经过一阵抚m,他索x开始解脱她的衣服。一直脱到她j光为止,雪白细嫩,柔润凝脂股的胴体,呈现眼前。她那对高隆的r房,尖挺高翘,尤其是那两粒鲜红如樱桃般的n头,向上高翘的挺立在那艳红的r晕上面,真是艳丽夺目。

腰细臀圆,粉腿修长,嫩柔细腻光滑凝脂的肌肤,白中透红,小腹光泽平坦白净,y阜隆起似个小山丘,两片肥肥厚厚呈粉红色的大y唇,长满了浓密乌黑细长的y毛,从y阜一直延生到两片大y唇上,中间夹着一个尚未被人开垦过的处女圣地。

凌干青自己也脱光了衣物,那条chu长硕大,已经青筋暴露高高翘起火辣辣的大宝贝,沈若华一看,骇得张口结舌,心中想到,这么chu长硬大的硬傢伙,塞进自己那么小的小x里去,怎么吃得消,受得了啊?不被它给撑死了,胀破了才怪。

凌干青将她搂在怀中,一面亲吻她的樱唇,一面用手指去拨弄她的r缝、y核,沈若华是生平第一次被男x如此亲蜜的抚吻自己的胴体,感到阵阵麻酥酥、痒酸酸的,浑身一阵颤抖,一种异样的快感,使她美眸生辉,小x里流出湿濡濡的y水来,口里梦呓般的叫道:「哥哥,庠死了。」

凌干青看得心里无比的兴奋,经过一阵调弄后,他迅速的低下头来,拨开她的粉腿,把嘴吻在她那红红的r缝上,用舌头舐着她的y唇。并不时用嘴唇吮着那两片红咚咚,滑嫩嫩的两片小y唇,再用牙齿轻轻咬着她的y核。来回反覆不停的又舐、又吸、又吮、又咬着她那美艳迷人的小仙洞。沈若华被他舐、吮、吸、咬得又是另一种异样的快感,传遍全身,使她飘飘欲仙,y水大量的从小x里汹涌而出。

「啊……大哥……我受不了啦……好痒啊……」凌干青知道她已经骚庠得难以忍受了,于是翻身上马,分开她两条粉腿,露出那红通通的春洞,手握着chu长的大宝贝,对准她的小x洞口,用力一挺,只听到沈若华惨叫一声:「哎呀……痛死我了……」

沈若华的小x己被凌干青硬塞进去一个大g头了,那一种有被撕裂的疼痛感,驱使沈若华忙用双手去推抵他的小腹,不让他再挺动,口里叫道:「不要再动了……痛死了……」

「好妹妹,你先忍耐一下,等一会就不痛了。」

「哥……妹妹还是第一次……现在里面好痛……不要了……你的东西那么大……我怕死了……」

「若妹妹,别怕,处女开苞是会有一点痛的,如果第一次不搞到底,以后再弄时,还是会痛的。」

「那么……你……你要轻点……别太鲁莽……要怜惜妹妹嘛……」

「我知道,若妹妹,长痛不如短痛,你再忍耐一下吧。」凌干青说罢把她双手拉开,狠狠用力一挺,「哎呀」的惨叫声中,chu长硕大的宝贝,已齐g塞进沈若华那紧小的桃源春洞去了。

沈若华只觉得x心被堵塞得疼痛,好像利刃在穿刺一般。凌干青开始轻抽慢c,沈若华还是痛得娇喘吁吁,香汗淋淋的叫起来:「哎呀……大哥……你的大宝贝要把我……我的小xc破了……啊……啊……好痛哇……我实在受不了……啦……」

「若妹妹,还痛吗?」凌干青柔声问道。

「好一点了……哥……你轻一点……我的小x受不了……」凌干青以一种战胜者的姿态,闲情逸致的欣赏着她的细皮白r,玩弄着她那两颗尖挺的r房,以及两粒艳红如樱桃似的n头,渐渐加快了下面的抽c,沈若华的痛苦表情,慢慢的在改变着,变成了一种快感、舒畅、惬意、骚浪的表情出来。她小x里子g深处,每次被大g头一碰,就使她有一阵搐痉的快感,传到四肢百骸而颤抖一阵,逼心里就流出一股浪水来。

「大哥……妹妹现在不痛了……我开始感到痛快了……」

「怎么样?若妹妹,大哥没有骗你吧。」

「嗯……嗯……」沈若华嗯嗯声的哼着,嫩白的屁股也情不自禁的扭摆起来了。

凌干青见她那付骚媚y浪的表情,知道她已开始尝到男女x爱的乐趣和甜头了,更用力的快攻猛打,大g头猛地捣着她的x心,直捣得沈若华是欲仙欲死,猛扭嫩臀去迎合,眸s春情,骚声浪叫:「大哥……哎唷喂……你要捣死我了……我好舒服……好痛快……妹妹又……又洩了……啊……小x好美哦……」

两人拚个你死我活,只杀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大宝贝抽c小x所发出的「噗滋」、「噗滋」的y水声、骚浪的叫床声、和那气喘咻咻的呻吟声,交织成一曲香艳诱人爱的乐章,不朽的交响曲,此曲亦会使人百听而不厌矣。

「啊……啊……大哥……你的大宝贝c得……妹妹……的小x快要升天了……妹妹真的不行了……大哥……求求你……饶了我吧……再c下去……妹妹会……会死啦……啊……」

「啊……我的好妹妹……屁股摇快一点……抱紧我……你那又热又烫的浪水……烫得我的宝贝好舒服……哥哥……快要s了……把我抱紧点……若妹妹……」

凌干青已快要达到高潮,双手紧紧揉捏她的n头,屁股拚命的狠抽猛c,一轮快攻之下,g头一阵稣痒,背脊一阵酸麻,一股滚烫的浓j飞s而出,全部喷s到沈若华的小x子g里面。

「啊……好烫啊……好美……好舒服……」沈若华生平第一次初尝那滚烫的浓js入小x的滋味,才知道男女交欢原来是这么美妙,这么神奇,而又是这么舒服,不由得使她甜在心里,笑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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