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怒降天火
董芸娘道:「我是「蔷薇夫人」女儿董芸娘,你能一耳光打死一个老百姓,三拳两脚就把他们打伤,你又自称驸马。当朝驸马之中,只有你是鲁莽武夫!」
董芸娘排众而出,走向这个武夫,一面道:「在这个专制的时住,又有这样专制皇帝,说什么「罪不及爵爷」去报官又怎么秉公处理?可是你要知道,王法虽拿你没力方法,我这个小老百x,却有方法治你的……」
薛万徹一看她这娇滴滴的美人儿,冷笑道:「你又能如何?」
「杀人本应偿命,但是念及你是薛元帅的儿子,你本人也在战场上立下过汗马功劳,今天不用拿命来抵罪……」薛万徹只是冷笑。
董芸娘拔出一柄匕首,扔到他面前:「剁下一g手指,算是略施薄惩,以观後效:另外再多赔些钱,抚恤从优!」薛驸马一生从未受此大辱,气得紧握双拳,骨节格格作响!
芸娘却一点也不畏惧,冷笑睨视道:「如要逼我动手,我可能会砍下你整只手掌!」
薛万徹再也忍不住,虎吼一声,疯狂扑上!
这薛万徹高大威猛,扑向这娇小玲珑的芸娘,就如猛虎扑羊一般!
围观众人都惊叫起来,谁知他虽然在阵上勇武过人,要对他芸娘这样的武术高手却是小巫见大巫,g本不够看。只见这芸娘娇躯一闪,反脚一勾,他那庞大身躯就砰然跌了狗吃屎,鼻尖正好在地上那柄明晃晃的匕首尖锋处!
芸娘道:「捡起匕首来!」
他果然抓了匕首,翻身而起!
芸娘又道:「快剁一g手指,不然我就断你手掌!」
这薛万徹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绝不会把生死放在心上,挥舞匕首又要冲上,却被「丹阳公主」拦住。她虽然颇为鄙视这个驸马,可也不容许外人来欺侮他,厉声道:「你敢动他一g汗毛,我就去求我父皇,诛你九族,斩草除g!」
芸娘大怒:「你这女人,也太恶毒!」
身形一晃,就已欺身而上,劈劈啪啪,连打了她七、八个耳光!
薛万徹又惊又急,挥刀上一肘抢救……
却被芸娘一脚踢中手掌,匕首脱手飞上了半空!
紧接著又一脚踹在他x口,踢得他蹬、蹬、蹬、连退十几步,终於还是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那柄飞起的匕首正落下,芸娘又是伸脚一攫……
那匕首疾飞而去「噗—」地c入泥上中,深入没柄,位置正在他跌坐的两腿之间,只要再上半寸,就会割下他的肾囊,这辈子绝後了!芸娘满面煞气,一手捏住「丹阳公主」左肩x道,将她援拖倒拽,拉著逼向吓得发抖的薛驸马,厉声道:「还不剁下手指,血债血还!」
同时她手指用力,捏得那公主杀猪似的惨叫!
薛驸马至此再无反抗意志,拔起地上的匕首,手起刀落,将自己左手小指,齐g斩下!芸娘腿尖一拨一挑,那g断指拨到受害者身上去,算是血债血还了,那一挑,却将匕首挑起,接在手中,逼向「丹阳公主」面门!那薛万徹硬汉一条,断指只是小伤,却惊叫道:「不可伤及公主!」
芸娘笑道:「我要伤她,何须用刀?我只要她照镜子瞧瞧自己长的什么德x?」
这匕首晶亮,打磨得光可鉴人!
「丹阳公主」果然由刀上照见自己的尊容,已经鬓发散乱,衣衫不整!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脸部肌r,一阵无法控制的剧烈跳动,她吓了一跳,再向匕首一照,惊见自己变成了嘴歪眼斜,半边脸肌r僵硬的怪模怪样啦……「丹阳公主」
惊叫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对我做了什么!」
芸娘把她往地上一丢,冷笑道:「你可瞧清楚自己的嘴脸了?你可满意自己这副德行?」
「丹阳公主」哭叫道:「怎么会变成这样?会不会好起来?」
芸娘道:「所谓相由心生,心肠恶毒,脸上就会是这个吓人模样,如果你打算一辈子用这模样见人,你就尽管去求你那皇帝老爸,用武力来对付我们好啦!」「丹阳公主」荣华富贵,已是人间之最,又何必为了一时意气,弄得这样见不得人?
只好松口不再倔强,道:「你能救我?」
芸娘笑道:「是我弄的,怎会救不得?」
「丹阳公主」道:「那救得快救我!」
芸娘点头道:「百姓狗命虽不值钱,但他一定也有高堂,也有妻小!」
「丹阳公主」立刻扯下自己的项链、发钗、戒指、手镯、一古脑儿全用手帕包了:「如果不够,我回去再派人送上钱票……」
芸娘追问一句:「多少?」
她一辈子从未花过钱,她已完全不知道钱到底有什么价值?所以她一时答不出来。这公主望望驸马,这个闯了祸的驸马一开口就开天价、昂然道:「黄金一千两!」
芸娘这才点点头道:「死者的抚恤,伤者的医疗安养,这些钱勉强够用……」
她捧著那手帕包著的首饰、珍宝,走向死者的亲友,递给他们,温言道:「你们先回去办好後事,明日再派人来取抚恤金!」
家人都感恩涕零,抬了死伤,陆续离去。
薛万徹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芸娘道:「你何不问问你老婆?」
薛万徹正想向「丹阳公主」开口,谁知她暴怒之极,一耳光掴去:「你死人呀?
你没看到我这个样子……」
她转向芸娘道:「你答应把我弄好的……」
芸娘道:「你答应的黄金一千两!」
「明日派人给你送来!」
「行,我不怕你跑了!」
她手中匕首疾下「噗—」地刦破「丹阳公主」耳下血管,顿时鲜血直流!「丹阳公主」惊叫,薛万徹亦急上前用手帮她捣住,却听芸娘怒吼:「我这是要给她放血治病,还不放手?」
「丹阳公主」吓坏了:「放血治病?」
芸娘道:「你已年逾四十,平日养尊处优,生活无序,饮食无节,血脂肪过高,俗称「血浊」!」「啊?」
「加上你脾气暴躁,动辄发怒,血压高,心脏负荷不了。刚才被我一顿打,恰巧引得你颜面神经受损,三叉神经受伤,才会变得这半边脸歪斜的怪模样!」此刻「丹阳公主」耳下伤口,污血流尽,渐渐凝住。
芸娘点头道:「从今天起,改吃素食,半年後再来,我会为你g治……」
她伸手在「丹阳公主」脸上一抹!
一股灼热暖流……「丹阳公主」一惊!
芸娘松开手道:「好啦,你们可以回去啦!」
「丹阳公主」又急忙抓住芸娘的手,用她的匕首再照照自己的脸,果然奇迹似的恢复正常!「丹阳公主」惊喜万分,对这个「控准唷沟呐耍志甯3?
薛驸马,匆匆离去!匆忙中又几乎撞在一辆轻便马车上!
「丹阳公主」又在大怒:「你瞎了狗眼?」
薛驸马又赶紧阻止:「不能生气,不能发怒……」
这二人才相搀扶著,匆匆离去……
从这轻便马车上下来的,正是那位「枢密院」府椽萧禹!
萧禹并未注意到刚才这一对颜容不整的公主驸马,却把目光放在这广场中央的一位公子身上。他注视著的就是沈亚之。
沈亚之也注意到这位清癯高瘦老者,立时神情变幻不定,脑海中涌现出现许多奇怪的画面,回忆起无数往事!一时间酸、甜、苦、辣,五味杂陈,最後赶上两步对萧禹跪拜了下去:「学生沈亚之,叩见恩师!」
萧禹急将他扶起,喜极激动道:「沈亚之,果真是沈亚之……」
他一再仔细打量他,感慨万分:「武德丙辰一别,十余年了吧……」
「武德」是大唐李渊的年号。
李渊一辈子转战南北,创下一个千秋万世的基业,首先想到的开科举也,为国家培育人才。终於在丙辰那一年,举大唐开国以来的第一次「大比」。
鸿胪寺正卿萧禹是主考官,三场比下,挑出十篇最佳文章,重新誊写,呈给李渊亲阅!这十篇文章,完全没有姓名记号,完全不下评语,李渊仔细品评,再再回味其中一篇中,有一句话:「经、史、子集内册,汗牛充栋,唯管子牧民三章,务富国安民,道约言要,可以晓合经义,可以久享天下!」李渊经再三推敲考虑,终於後笔亲点这一篇为此科状元第一名……
而这一篇文章,正是沈亚之写的。
而当年的眈匪之,年仅十四岁!
十四岁的状元!又被李渊赐婚为当时年仅十岁的「翦云公主」驸马……
在当年曾是轰动一时,脍炙人口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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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沈亚之道:「恩师昔日有慧眼,加以提携,学生才有机会,点状元、赐驸马,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只可惜「玄武门」之後,命运乖舛,前途各异,恩师成为李世民朝中要员,学生却沦为锺山「雨花台」的七残废丐……」萧禹颇为动容,暗自喟叹。
沈亚之继续道:「依附权势者,终须仰承鼻息,须应旨意,久之渐失本x,不明恶善,不辨是非,x本相近,习之已远,就难怪师生之间,变成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了……」这番话说得萧禹惭愧之极,愧然不安。
沈亚之道:「学生只是发泄心中积怨,一吐而後快,绝无要任何人苟同我的想法……再说学生此次到紫荆山来,也只为迎娶「翦云公主」完成先帝遗志,并非要来造反谋逆!」萧禹心中仍是,道:「我回去查过档案,的确有通令全国州县,「密查沈亚之」的通报!」
沈亚之坦然一笑:「我已现身,何须「密查」再者别人怕那皇帝,我却未必怕他。」萧禹急拦住:「嘘……小心多言惹祸!」
他正往外走,又想到:「你决定何时迎娶公主?」
沈亚之用手指指对面那座「大慈恩寺」道:「不知道他们什么时侯能把公主打扮好!」
正说间,却见到那里一阵钟鼓齐鸣,法磬木鱼,梵音高唱……
接著正门六扇相连的大门全开,这「大慈恩寺」内干余名大小寺僧,各著最正式的袈裟缁衣,口称法号,在了凡的率引之下,缓缓跨出庙门。萧禹大为讶异!这是他们「大慈恩寺」迎接圣驾才会有的排场!
了凡领著全寺僧侣,缓步直至沈亚之的巨大帐棚之前,高声道:「「大慈恩寺」
代理住持,法号了凡,恳请求见沈施主!」
沈亚之大步而出,当门而立。
凌玉娇众女亦跟著出来,站在他身後。
萧禹老头,几乎笑出声来,他见到这里大群光头和尚,面对这边大群天仙美女,各自正襟危立,画面有趣之极!沈亚之瞄了萧禹一眼,毕恭毕敬地向了凡道:「在下沈亚之,敬聆大师教诲!」
了凡合什道:「老衲率全寺千余僧侣,一起出面,只为向施主郑重声明,敞寺并无「翦云公主」其人,施主日前之拜帖亦原璧奉还,敬祈明鉴!」他一示意,身边了因立刻上前一步,将那只大红拜匣恭恭敬敬递上来。
沈亚之却不急著接这拜匣,只是微笑道:「你说贵寺千余僧侣,全都出面,在此为证?」
了凡道:「不错!」
「证明什么!证明我老婆不在你这座庙里面?」
了凡道:「正是!」
「如何证明?是证明你们之中,没有任何人见过或听说过有「翦云公主」这个人在你们庙里,对不对?」「对!」
「没有见过或听过,却并不能证明就是没有,对不对?」
了凡怒道:「施主想要强辞夺理,对不对?」
沈亚之冷笑:「你们这干余秃驴,又有谁曾经见过神佛?听说神佛了?你们又为何早也拜、晚也拜,拜到老、拜到死?」了凡更是大怒:「难道你就见过、听过?」
沈亚之道:「神佛?我可没有听过、见过,我也不会愚蠢得把自己一辈子葬送在这里面!」
了凡道:「老衲是指「翦云公主」你又如何敢一口咬定是在我寺内的?」
沈亚之叹道:「不瞒大师说,在下是个极为痴情的人,日也思、夜也想,竟然能与吾妻心灵相通,是她召唤我来,要我拯救就脱离苦海。」
他说得言辞恳切,但这些出家之人,早已斩断七情六欲,岂能听得进去?了凡大师再次示意,了因将拜匣恭恭敬敬递到沈亚之手上。
沈亚之接在手中,大声道:「久闻贵寺住持,是一个名叫「大慈圣僧」的老和尚,今日为何不见?」他这样直呼圣僧之名,众僧俱都愤怒,了凡压制怒火,道:「家师多年前就已修行,寺中大小事务,全由老衲代理。」
「这就是了!在下也是与「翦云公主」离散多年,会不会是大慈这老和尚……?」
了凡大怒:「住口!家师乃有道高僧,岂容你如此诬蔑?」
沈亚之不甘示弱,同样大声道:「你们个个都敢出来向我保证,老和尚为何不敢?是不是有难言苦衷?」了凡道:「原来你只是个专会诬赖护骂,不尊长上的家伙!」
他锡更杖一顿,喝道:「回寺!」
众僧全都同时来个向後转,倒也整齐一致,训练有素。
顷刻之间,全都回到寺内,六扇庙门也全都关起。
这萧禹老头叹道:「看来他们真的没有公主。」
沈亚之道:「连恩师也这么说?」
萧禹立刻警惕,谨慎道:「你是我得意门生,了凡是我方外至交,你们既然如此针锋相对,老朽还是退出是非圈,回到京城,不闻不问的好……」沈亚之冷哼道:「正是如此,明哲保身,不立危楼,圣贤之道!」
萧禹又怔:「你说什么?」
沈亚之不屑道:「算了,恩师还是早回京师,去效忠你的皇帝去吧!」
说完他竞掉头走回大帐之内,不再理他。
凌玉娇上前向他道:「沈亚之迭逢大难,x格大异,老师勿怪……」
接著就连她也都转身入内,不再理他!
沈亚之一家人全都欢聚在大帐之内,愉快地吃著晚餐,而对面这边的「大慈恩寺」内,却气压沈重,一餐晚斋吃得个个心头像有千斤石头重压一样,连气都喘不过来。
了因实在憋不过,鼓起勇气向了凡道:「明日寺门开不开?」了凡烦燥不堪,吼道:「不开……不开!过些时再说!」
对面那面帐蓬内灯火通明,不知道是说了一句什么有趣的笑话,引起哄堂大笑!
接著,她们竟然是晚餐後的余兴节目,弹起弦琴,引吭高歌起来!
尽是莺声燕语,清脆娇柔的声音,勾得这庙内大小和尚,个个心火如焚,拚命盘膝而坐,努力敲著木鱼念经!
大概是沈亚之示意如此,绛儿向「十二金钗」道:「唱唱你们在「玄武水榭」
的那几首歌!」
这「十二金钗」果然是经过薛无双j心调教,琴艺歌艺,俱都一流:丽质仙娥碧萝殿谪向人间未免凡情乱宋玉墙东流美盼百花深处曾相见歌声柔美,歌词绮丽,引得一阵热烈掌声,纷纷叫好:「还有,再唱!」
「十二金钗」果然再以清亮悦耳的嗓音,合唱著仙境般的歌曲:十洞三山虽路阻有心还得瑶台傍仙侣瑞香风引相思路知是蕊g琼y驻这「十二金钗」个个身怀武功,有意将歌声用力送将出来,这「大慈恩寺」内,大大小小的和尚,俱都坐立难安,木鱼敲得震天价响,喃喃地著用梵文发音的经文,却又不知所云……
了凡咬牙切齿,怒道:「真是岂有此理?佛门清静之地,竟来了这么一群妖孽、魔障!」
了因义不容辞,道:「待我去警告他们,赶快滚蛋,否则报官究办!」
了凡皱眉道:「这么深更半夜,你要到那脂粉堆里去?」
了因慨然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了凡道:「只怕你入这红粉地狱,就要永沉十八层阿鼻地狱啦!」
了因吓得心惊胆战,急忙盘膝打坐,眼观鼻,鼻观心,心观……
唉!日间所见的那群美女,倩影巧笑怎么老是在眼皮底下跳动不已?
幸而对面那帐棚内,也顽笑够了,不再喧哗吵闹了。
渐渐地灯火熄去……
终於夜深人静,进入了甜蜜梦乡!
而这边「大慈恩寺」里,却有大多光头和尚,一时仍无法静下绮念之下……殊不知刚才的那阵喧哗吵闹,正是她们掩护一群在夜暗中悄悄起飞的银鹏女将!十数名银鹏展翅飞入夜空……
其中一位却飞入了「大慈恩寺」。
那些和尚们努力念经,努力祈祷,要抗拒对面传来的「靡天之音」时,外面的夜暗中,无声无息地低空掠过一位「银鹏女将」董芸娘!
在掠过低空的途中,她以极轻极高明的暗器手法将一枚一枚的赤金小金宝,投掷在「大慈恩寺」的前院後院,回廊走道,鱼池花圃……
不一会儿功夫,她就已完成任务,又悄悄飞走,没惊动任何人。
同一时间,这紫荆山南面小镇「泗汴桥」的上空,突然响起一阵飘怱流窜的银铃声!
首先被惊动的,是镇上的狗!
狗的耳朵最灵,一声到奇异声音,立刻开始大声吠叫!
一犬吠形,百犬吠声,顷刻问这镇上所有的狗,全都狂吠不已!
银铃声是飞行在夜空之中的「银鹏女将」故意造成的,目的是在惊醒人们!从空中看下来,家家户户的窗口都透出昏黄灯光,甚至有许多人举灯出门,四下探视发生什么事?他们手中的油灯,自然是照不见这半天空中的她,只能听到鬼魅似的银铃声,在上空盘旋,倏而向东,怱而往西……
百姓们正在惊疑不定?半空中竟有情脆悦耳的声音道:「你们不用慌,不要怕,吾乃观世音菩萨!」
一千多年前的时代,民智未开,愚夫愚妇极易受骗。
一听是他们最最崇敬的「观世音菩萨」立刻跪到尘埃。望空膜拜……
那个清脆悦耳,又甜美又温柔的女x声音,正是他们信仰中的常常化身上女x的观世音,果然又开口道:「紫荆山上「大慈恩寺」收容「翦云公主」天降法雨化黄金,尽赐进香有缘人……」百姓有些听得懂,还有更多的是目不识丁的文盲。
所以那空中用普通的说法,再说一遍:「你们明天到「大慈恩寺」去进香,再去找金元宝,也要找「翦云公主」……」那声音愈飞愈远,最於终於消逝不见……
那狗儿也不吠了……
百x们惊疑不定,相互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四周一阵叮叮咚咚响声!
狗儿又惊得狂吠,人们惊慌寻找,竟然找到一些金币,果然是天降法雨,化为黄金!
果然是他们这些有缘之人……欢呼声又惊醒了所有人,大家全都披衣而起,举著烛火,满地找「天降黄金」……
这一夜之间,长安城到紫荆山之间,所有大大小小的村镇,全都在同时间被「观音显圣」
百姓们本也惊疑不定,但是最後那一招天降金币的做法,非常管用!
明明就真的捡到黄金,可见菩萨没有说谎,可见那「大慈恩寺」里,一定真的有金元宝!
他们就再不犹豫,决定明日一大早就动身,朝山进香去!
银鹏女将先後完成任务,先後趁著夜色昏暗,飞了回来,并未惊动任何人!回来的银鹏女将一个个向凌玉娇回报……
凌玉娇清点人数,确定大家都平安无事的回来了,这才示意大家,可以不用再大声吵闹啦!
这帐内才渐渐安静,渐渐睡去……
次日天明,寺门果然紧闭,他们笨得要采退缩之策!
谁知有大批朝山进香客,陆续涌到。
竟然不得而入,难道和尚要独享这批财富?
先是怨恨、咒骂,chu鲁村野之民,开始将那寺门,一阵用力捶打,敲得呼呼乱响,一面怒骂:「什么贼庙、贼和尚,关起门来不敢见人么?」
「狗眼看人低的势利眼,皇亲国戚来了,就供奉祖宗一样,咱们老百姓就该吃闭门羹么?」
「菩萨普渡众生,咱们却是捧著猪头,找不到庙门!」
「死秃驴,再不开门,就把你这山门砸烂!」
这门内的了因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了凡眼看众怒难犯,只得下令开门。
了因才拔开门闩,就被一股人潮撞倒!
大门挤开,大批人潮蜂涌而入,将这了因踩得哭爸喊娘,拚了老命爬到旁边去,缩在墙角。
这些香客争先恐後,都挤到大雄宝殿,恭恭敬敬地点上三支香,叩头祈祷道:「佛祖保佑,让我见到「翦云公主」让我找到金元宝!」
赶紧叩头起身,赶紧将三只香c进香炉,赶紧冲了出去,开始将「大慈恩寺」
里里外外,仔细寻找……
上山的人愈来愈多……
上香的人愈来愈多……
寻找的人也愈来愈多了……
整座「大慈恩寺」院内每一个角落都挤满了人,大家都在努力寻找。
了凡终於忍不住,拦住一位香客问道:「你们究竟在找什么?」
「在找「翦云公主」也在找金元宝!」
了因奇道:「谁告诉我们这里有金元宝?」
「观世音菩萨!」
了因大吃一惊,正要再问,那人已不愿再与他多罗嗦,转到别处再找去了。了因实在又憋不住,再去拦住一位妇人问:「到底是谁告诉你们,说这里有金元宝的?」
妇人立刻双手合什,极虔诚极崇拜地仰天闭目,道:「「观世音菩萨」昨夜在我们村子里显灵,告诉我们说紫荆山「大慈恩寺」收容「翦云公主」就天降法雨,化为金元宝,叫我们来找,谁找到是谁的!」她话刚说完,就听到有人欢呼道:「找到了!找到了。」
众人闻声围去,了因也好奇跟去……?
只见那人手中一只五钱重的赤金元宝,在太阳光下,晶亮闪光,可爱之极!众人俱都钦羡不已,那幸运家伙竟当场跪下,望空仰首道:「菩萨慈悲,感谢菩萨……
……」
他在这里感谢,其他的人又分头展开搜寻。
这次他们找寻得更仔细了!
不久又传来欢呼声,又有人找到金元宝啦……!
这庙内如火如茶地找元宝,庙外却来了大批民夫,他们是不知名的善心人士,花钱雇工而来……
他们上山去砍伐这紫荆山四周特产的「紫荆竹」。
这紫荆竹修长笔直,韧x极佳,通体是暗紫之色,光洁可爱。
他们大量砍伐这种紫荆竹,运到这「大慈恩寺」来,沿著山路两旁,大量地挑运竹棚,顶上又盖上厚厚的茅草。
就这样整排整排地建,愈运愈多,渐渐地山路两侧庙前庙後的空地,甚至挨著这「大慈恩寺」的四面院墙,也搭建了一圈又一圈……
只是搭建的速度虽快,却仍然很快的被上山来进香兼寻宝的群众所占领。他们是远道而来,又不肯马上就回去,这些竹棚就成了他们最好的暂时栖身之处。
就像苍蝇一定会逐臭,摊贩一定会追逐人群!
不久这里就聚集了各式各样的摊贩,吆喝叫卖,热闹非凡。
只半天功夫,这「大慈恩寺」就变成了迎神庙会一般的热开了起来……
这些人不辞辛苦地远道而来,只因为听说「观世音菩萨」显灵!
而事实上又真的前前後後有十几个百姓,找到金元宝,只是尚未发现「翦云公主」而已。奇怪的是,这庙前竞有座巨大帐棚,上面有字,写著:驸马沈亚之迎娶翦云公主莫非「翦云公主」真的在这庙里面?
这座帐棚里,进进出出的,全都是漂亮美女,又亲切又和蔼,而且有问必答。
有几位好事者就问道:「驸马呢?」
「在里面等著要迎娶呀!」
「什么时侯迎娶?」
「不晓得,要看他们什么时侯才肯放人?」
「放人?放什么人?」
「放公主呀!公主进去烧香礼佛,就被他们花言巧语骗得留在寺内学佛修行,更进一步将公主监禁藏妥,不许与外界接触,也不让外人找到她。」「可恶,岂有此理?」
他们抡臂而起:「我们去找他们要人去!」
所谓人多胆大,人多气也旺,他们就聚了好几十人,进入寺内,吵著要「翦云公主」!
了因耐心地解释道:「各位施主一定弄错了,佛门清修之地,怎么可能有公主呢?」
「骗笑!谁不知道你这「大慈恩寺」是专门接待王子、公主、皇亲、国戚的!」
了因道:「的确有王子、公主来本寺还愿进香,不过上完香,办过佛事也都各自回家,不可能留在这里的!」
「是你们哄骗公主,同时也监禁公主!」
了因失笑:「公主是皇上的女儿,皇上要是不见了女儿,本寺这里岂不闹翻了天?」这些愚夫、愚妇自然是很容易哄骗,他们结夥已走出来,到大帐对她们一一说了。
她却恨声地幽幽笑住,伤心不已:「皇帝的御林军,知府大人的捕役,九门提督的军队,前前後後来过多少次?把这里面全都搜逼,公主却托梦给我,说她被和尚杀害,尸骨埋在一处静寂禅床之下!」
大凡女人眼泪,最是博人同情,尤其是美女的眼泪!
这些人立刻义愤填膺,怒吼起来:「这还得了?原来是座杀人灭尸的黑店!」
有人纠正他:「黑寺庙!」
美女更是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的哭道:「那些军人官差,怕得罪神佛,伯打下地狱,随随便便查问两句,回去交差了事,可怜的公主就此永远埋骨在那里面y冷,潮湿的角落,永远不得见天日。」「啊……?」
她突然激动地生气道:「连「观世音菩萨」都显灵,叫你们来找公主,你们去只知道找金元宝发财!」众人一怔,她又哭求道:「公主的冤屈,只有靠你们诸位啦……!」
「我们该怎么做?」
「多找些有正义感的人,大家拿了铁锹去挖,只要找到尸骨,再将那些谋害人命的秃贼,扭到官府去!」
他们果然义愤填膺,一呼百应,许多愤怒群众就冲进了「大慈恩寺」内,专找那些净寂禅房,不由分说,掀开床柜桌椅,大肆挖掘起来!
这下子的破坏力就很大了,同时间谣言满天飞,口耳相传,愈传愈离谱……「挖到尸骨,不知道是不是公主……?」
「到处都有尸骨,可见这间黑寺庙,谋财害命,杀人如麻……」
「冤死的孤魂托梦,亲人都来认尸啦!」
「打,打这间害人的黑寺庙,打这些杀人的凶手!」
惊急的和尚要阻止他们乱挖乱掘,愤怒的群众却把他们当凶手,痛打一顿。就这样闹了一天一夜!群众的情绪终於从激动转为惊慌,因为又谣传说:「寺里的和尚报了g,大批捕役要来抓人!」。
「快走……快走!不要被抓去了倒大霉!」
激愤像怒潮,惊慌却像野火!
片刻之间,这批闹事的群众都走得乾乾净净。
了凡、了因正自吁了口气,山下又来大批香客……
他们是另一批「观音显圣」的百姓……
他们又涌入寺内,四处找「金元宝」!
了凡再也忍不住,冲到大帐前,大吼要见沈亚之!
群众将他围住,拉手拉脚,要把他抬进去,吓得他如遇蛇蝎,急急後退。这次为首的是「雨虹仙子」她巧笑倩兮道:「大师昨日不是调头而去,关门不理的么?」
了凡怒道:「哼!你们到底使了什么诡计?」
雨虹笑道:「咦?大师是有道高僧,怎么会无凭无据,诬赖起人来啦?」
了凡口不择言道:「看我报官,把你们全都赶下山去!」
「雨虹仙子」道:「啧啧……昨天皇上的亲生女儿「丹阳公主」与征东大元师薛仁贵的亲生儿子,都不说这句话……我就不相信你个秃头和尚,能狠得过薛驸马跟「丹阳公主」?」了凡又恨又呕,道:「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早些把「翦云公主」交出来。我们就乖乖的离开,否则……哼……哼!就跟你没完没了!」
了凡急得几乎哭了出来:「我们没有「翦云公主」怎么交出来?」
「你们没有?你那老不死的师父有,去叫他出来!」
身後沈亚之走了出来,向「雨虹仙子」道:「大师是有道高僧,不得对他老人家无礼!」
雨虹等女将退到沈亚之身後去。
沈亚之微笑著对了凡道:「真是抱歉给贵寺带来这么多不便,只因你虽代掌全寺大小事务,这件事却不是你处理得了的……」
「不,是因为你弄错了……」
沈亚之道:「不,是你g本不知道「翦云公主」行踪,只有你师父「大慈圣僧」
知道,你去把他老人家请出来,以免你我双方愈弄愈僵,终至不可收拾。」
「你是在威胁我?」
沈亚之道:「我是在陈诉事实,你代理住持之职,你要对全寺千余位师兄弟负责,对贵寺之一草、一木负责,对贵寺以往之光荣以及将来之名誉负责。」
了凡道:「你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一派死忠,坚持不肯松口,我也是抱定决心,不娶回我老婆绝不罢休。
争端既起,我是进可攻、退可走,而你们呢?俗语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了凡道:「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沈亚之冷笑:「难怪人要把你们这些和尚骂「秃驴」果然是驴子脾气,赶著不走,拉著倒退!」身旁女将俱都窃笑不已!
了凡气得口吃,只见他伸手指著,急得发抖,口中只能「你……你……」
沈亚之笑道:「好啦,你那师弟来了,一定是有什么大事要跟你商量。」
果然是了因急急赶来,扯住他附耳低声说了几句话。
了凡神色一变,马上像打了强心针一样,变得昂首阔步,大声道:「哼……哼!
看你还能神气到几时?」
然後他就与师弟回到本寺去了。
沈亚之略感奇怪?但并不担心。
雨虹在身後轻轻拉拉他,示意他进去,似乎有重要事情商量。
沈亚之一进帐,就见到凌玉娇等,正与另一绝色美女在一起。
沈亚之一怔:「薛无双?」
薛无双道:「你们前面表现得不错,果然逼得「大慈圣僧」采取了行动!」
「什么行动?」
「他向少林寺速援,少林掌门天净禅师,派了「少林十八罗汉」来!」
「啊,原来大慈是少林一脉……!」
原来这少林与大唐宗室大有关系,李世民被王世充追得走投无路时,就是少林和尚救了他一命的,後来这少林寺还受到太宗的封赐。芸娘曾是「控鹤监」的领导人物,对这些事知之甚详,道:「这十八罗汉的确是少林一派的硬手,功夫了得,但也不足为惧。」
李莫愁亦道:「何况我们最近才练好了「天女散花阵」。」
薛无双却打断了她的话,向沈亚之道:「我们要配合「陆散人」的通盘计划,所以从此刻起,要采低姿态,用苦r计!」沈亚之道:「不错,这正是我为什么坚持要保持「完全没有武功」……」
他笑道:「他们原是坚持否认,弄得连我都没有信心了,他却又沉不住气去请了十八罗汉来,等於不打自招。」
他望著众女眨眨眼:「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演戏?」
众女大感兴趣道:「演什么戏?」
沈亚之道:「等一下,我就会「失陷」在那里面,你们就叫嚣怒骂,骂得愈泼辣,愈刁蛮愈好,一定要激怒他们,冲出来跟你们打一架!」
众女大为兴奋,有的道:「骂人我最会!」
有的道:「打架我最有兴趣!」
沈亚之道:「好!我要你们就像「老公被人谋杀了」那样,死缠烂打,暗下狠手,表面上却要节节败退,全都负伤流血,甚至引得火烧帐棚,又狼狈又可怜……」
宁儿、馨儿大乐:「好,我故意扯破衣服,躺在担架上喊救命。」
绛儿亦道:「对!我受了动伤不能动,还无继续骂他祖宗十八代!」
赵君璧道:「能不能动用银鹏装?」
沈亚之道:「不要,那是我们的秘密武器!」
凌玉娇担心:「你呢?你没问题吧……?」
沈亚之笑道:「放心!他们是出家人,再狠也不至於变成杀人凶手!」
他阻止众女再说下去,转头向薛无双道:「我要借重你的武功,表演一场很难的戏!」
薛无双接受挑战,眉毛一扬道:「什么?」
沈亚之道:「我要你表演一场「金甲巨灵神」显灵,用「天火」烧他的房子!」
「这个容易!」
沈亚之道:「只怕不容易,你要在十八罗汉「大慈圣僧」那样的高僧面前,众目睽睽之下,自天而降,出手霹雳,击中他那座最高的建筑物「大碑塔」。」柳含笑道:「薛姊姊放心,我会帮你装扮,包准吓坏他们!」
沈亚之道:「还有半个时辰就是黄昏,当「大碑塔」的塔影照到这帐棚时,你就飞下来放火,喊一句:「早放公主,多结善缘」……」
薛无双皱眉:「我是女人声音……」
沈亚之道:「这倒是个难题……算了,不用开口,反正放了直上青云,再远走高飞!」
他起身往外走去,一面道:「时间紧迫,你们赶快准备,依计行事!」
这少林十八罗汉,兼程赶到,听完了凡报告,不由大怒:「可恶沈亚之!」突然那小僧又急奔而至,一路呼喝大嚷:「不得了,来啦!真的来啦!」
了因喝阻:「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小僧挨骂,顿时吓得不敢开口。
了因骂道:「到底是谁来了?」
「驸马,驸马爷来了!」
了凡惊道:「是沈亚之?」
十八罗汉立刻起身迎向大门口:「来了正好!」
这十八罗汉高矮不一,胖瘦各异,神情却有是一样的倨傲自负,目中无人。十八罗汉一字排开,拦在大门口,向沈亚之道:「来者何人?」
「「翦云公主」驸马沈亚之!」
「有何贵干?」
「求见主持「大慈圣僧」!」
「圣僧正在闭关,施主请回。」
「圣僧不肯接见,在下就进去到我佛之前,上香祈祷,我佛慈悲,保佑大慈及诸位,全都功德圆满,早登极乐!」
这十八罗汉顿时大怒:「你找死!」
沈亚之及时伸出一只手指摇摇:「列位武功高强,尽可欺凌弱小,只是……你们就打算在这里,当众动手不成?」他示意身後,果然那巨帐之前,一字排开的是凌玉娇等人。
沈亚之笑道:「在下虽是手无缚**之力的文弱书生,我那妻妾侍婢,可个个都是大有来头之人!」
「哼!」
沈亚之道:「你们佛门不是有个故事「白蛇传」么?此刻我是许仙,你们是法海,只要将我监禁在金山寺,就可拆散我们夫妻!」
十八罗汉耸然动容:「我们为什么要拆算你们夫妻?」
沈亚之道:「阻止驸马与公主见面,算不算拆散夫妻?」
了凡得了强力奥援,可以大声讲话:「公主不在本寺!」
沈亚之坚持道:「你只是代理,你说的不算,我要见大慈,他说了才算!」
「圣僧不会见你!」
沈亚之道:「那么让我入寺上香,佛前祈祷……」
了凡又要开口,却被十八罗汉喝住:「让他进来!」
了凡只得让开。
沈亚之得意地走入寺内,一面高声喝道:「各位庙里、庙外的善男信女请注意,听说这座「大慈恩寺」g本就是一家专门谋财害命,然後杀人灭尸的「黑寺庙」我进庙之後,万一也遇害,各位千万不可与我申冤!」
十八罗汉怒道:「你胡说什么?」
沈亚之道:「你看,你们十八个凶神恶煞,将我团团围住,一副随时要把我生吞活剥的样子,不是黑寺庙是什么?」
十八罗汉又好气又好笑。
沈亚之进了寺门之内,开始四面到处乱闯,见门就推开探视,一面高声呼唤道:「公主——公主你在哪里?老公来找你啦!」
了凡与十八罗汉紧紧追在他身後。
沈亚之仍是大喊:「他们把你关在哪里?你出声音,我就来救你!」
了因忍他不住道:「我们干嘛要把她关起来?」
沈亚之道:「她跟我提起过,说她敬佩大慈师父,常常听他说法,又说她与佛有缘,要她抛家离子,出家事佛……」
「胡说八道!」
「我才没有胡说,有太多混账王八蛋的大师,师太,为了壮大他佛门声势,拚命鼓如簧之舌,立地狱报应之说,假因果轮回之名,蛊惑意志不坚的可怜百姓,要他们不顾父母养育之恩,不顾亲友期盼,不顾社会责任,放下一切,出家当和尚,当尼姑!」
他又情急大喊,状似疯狂地四处找……
「公主——公主你千万别傻,你千万别听大慈那老秃驴的……」
「住口!」
十八罗汉再也忍不住喝道:「毁谤我佛,太过无礼,该下十八层地狱!」。
沈亚之昂然道:「何谓佛?何谓礼?」
众人为之一怔。
沈亚之冷哼道:「礼本事亲、事君,佛却叫人背亲出家,以匹夫抗天子,以继体悖所亲,尔等不生於空桑,乃遵「无父」之教,不孝、不亲,果真有地狱,该为尔等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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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在水一方
十八罗汉忍不住禁申言道:「佛法兴自汉朝,引善遏恶,冥助国家!」
沈亚之道:「西域之法,无君臣父子,以三涂六道,蒙昧愚民,追既往之前世罪,窥将来未知之福,口诵梵言,以图偷免而己!」罗汉仍要强辩:「佛在清静仁恕,周武帝以三教分次,大慧禅师有赞幽远,历众供养,而无不显!」沈亚之不屑与辩。
十八罗汉张口结舌,还要强辩,突闻寺外更有喧闹之声!
小僧又紧急万状,奔了进来,一路喊叫道:「不得了,又来了,又来了!」
了凡怒吼:「说清楚些!什么又来了?」
小僧道:「女人……那些女人,全都找上门来!」
了凡紧急,十八罗汉给他壮胆,一起来到门口。
只见凌玉娇领了众女,在门口暴跳叫嚣道:「死秃驴!贼和尚!干嘛把我老公抓进去!是不是要叫他出家当和街?」了凡道:「才没有……?」
众女早就与沈亚之商议好的,所以大胆开始谗骂诬蠛,无所不用其极。
连孔老夫子都叹道:「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这女人要是要起赖来,只怕天王老子都会逃之天天的,何况和尚与女子对骂而不服输者,几稀!
十八罗汉气得厉声大吼:「住口!」
凌玉娇示意,绛儿首先发难,跳上去就是一耳光,同时骂道:「怎么?要打架不成?来呀!来呀看本姑娘打得你满地找牙!」
身为十八罗汉,猝不及防就挨了一耳光,不禁大怒!出手还击,却又被她刁钻地一脚踢在他胯下!
尽管他练了极高明的强硬功夫,那里仍是全身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痛得他捧住那话儿直跳!
绛儿却拍手大笑:「唉哟……对不起!要害得你断子绝孙啦!哦哦……还好!
做和尚本来就是要绝子绝孙的!」
另一罗汉大怒:「好y毒的女人!」
他一拳打去,却被一旁的李莫愁斜撞开去,绛儿乘机一个筋斗倒翻出去,落地时再故意跌坐地上,哀声大哭,呼天抢地起来:「哎呀!你们看那,这里的和尚打人啦!」
这罗汉正自惊怔……!
莫愁仙子已经一轮快攻,招招得手,幸好他皮厚rchu,练的又是降龙伏虎的硬身功夫,这才勉力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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