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见,又何至于今?”
贼喊捉贼,倒打一耙,将出墙生生拧成心灰意冷他也会。
这话果然勾起襄亲王为数不多的几丝后悔。
董鄂氏流掉那个孩子按月份算的确是他的骨肉。虽然他嘴里没提过,但自从董鄂氏殁后,他已经几个月不进博尔济吉特氏的院子,连她生的丫头也没看两眼。
襄亲王挺吃董鄂氏这一套的,闻言也收敛了怒火,只是仍不让步:“即便如此,你也不该诈死。就算诈死,气过就算了,怎么能跟了皇兄?你这样做让爷和额娘的脸往哪里搁?”
胤禩受够了,怎么到哪儿都有婆婆插一脚。
“王爷说笑了,诈死出府誊改玉牒族谱,这样的事情岂是一个女人能做得周全的?王爷难道以为这是我求着皇上做的?”
襄亲王默了,他只是刻意不去想而已。
或许他刻意责问董鄂氏为什么不以死明志以示节烈,但在那之前他刚做过暴打妻子使其小产,并且在她重病卧榻时冷遇了她三个月,甚至连死后都懒得去看一眼,一把火随便就把人烧了。
这样算起来,好像他也有做得绝情的地方。
所以两个人难得不说话。
胤禩由着太叔公发呆,转身继续刷马,刷完了又拿木签子剔出马蹄缝的石头泥沙。一直到连马鬃都顺滑油亮了,才弯腰去捡地上的马鞍。
御赐的纯银马鞍不轻,胤禩搬动有些吃力。
襄亲王突然横着搭过一把手来,帮着胤禩将马鞍一把搭上马背:“你什么时候学会刷马的?看你动作可不像新手。”
胤禩瘪嘴:那是,爷侍弄马匹绝对是熟练工。老四到死都心心念念惦记着爷驯的马。
襄亲王又问:“你昨日行猎也娴熟得很,是以前在闺中学的?怎么你当年在王府从不骑马的?早知你会,爷又何必高看一眼博尔济吉特氏?”
他一直以为自己福晋是只金丝雀来着,要娇养,把捉来的虫子洗干净放在碗里给她吃,一放出去准被老鹰叼走。
当然事实上他家福晋的确被人叼走了。
所以太叔公不甘心啊。
胤禩含糊回道:“汉家姑娘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满人姑娘谁不擅长骑射?我额娘只说以后嫁人了不许胡闹,约束着我们姐妹成婚之后在家乖乖持家相夫教子。至于玩乐,有别的姐妹陪着爷,哪里轮得着我们?”
简单说,福晋是掌家的,妾室是玩乐的,这是常识。如果做正妻福晋的放□段同侍妾争宠,才是丢尽娘家的脸面。
太叔公语塞,董鄂氏嫁给他不足两年,一直病歪歪的,但后来掌家的确也不错,给他纳妾塞人从不含糊。
这样想起了倒让他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意思。
所以宛如的意思是,当年她是正妻所以要端着姿态贤惠矜持,如今她成了皇兄的小妾所以无所顾忌露出本性了?
太叔公想得很远,远到一直到胤禩刷完马告退也没有头绪。
他原本的打算是堵着人大骂她红杏出墙一女二夫给他带绿帽子,不过被这个女人饶舌几句勾出几分惭愧懊悔,以及一线莫名其妙的失落。
胤禩没有自己的帐子,皇帝不可能给他同别的男人大通铺睡觉的机会,因此他只能回皇帐更换刷马弄脏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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