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别撒泼 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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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的童言蝉

要讲我认识的童言,第一个让我想到的就是她对感情的态度──很敢爱。

童言对于自己的感情很勇敢,虽然好或不好不是我们可以评定的,但勇敢的态度却让我不得不佩服。现代人己很少那么勇敢地表现自己的感情,而她不一样,对于自己所爱很勇于追求。

小小的个子、害羞的眼神,是我对童言的第一眼印象,但这些却可以和开朗的笑结合成一个可爱的个体。

从以前她是大学生时开始认识她,直到现在她考取研究所,从认识到熟稔,觉得她一直在转变,从害羞到成就勇敢的爱情,她总是不吝啬地表现她的真x情,不过也不可否认她的另类。

人们总害怕和人不同,但若可以直视自己的与众不同,其实勇敢地活出自己才是对白已的人生负责不是吗?当个另类的新人类并没有什么不好。

虽然我不会说:「好,童言妳是个外星人。」但地球人太普通了,有时普通的心脏是承受不了太另类的消息的。身为童言的好友,被开心童言如此用心训练我的心脏,但我仅只是普通的地球人,是否可以来点正常些的好消息?

希望接下来童言好好地面临人生另一段求学生涯,j神上的支持一直都是我仅可以给予的,所以还是那句老话──加油!活出自已,活出与众不同的童言!

楔子

那是一个战火连天的时代,那霸贺文从北方崛起,南方自顾不暇,只能眼睁睁看他一步步统一北方各国。他以和平渐进取得各个小国共识,成立联合政权,俨然成为塞外的春秋霸主。

这样的和平盛世传了一百多年,直到好大喜功的那霸楚耶继位。

那霸楚耶一心称霸中原的野心让北方诸国渐起不满,但他却丝毫不理会。此外,他还听信国师谗言,认为王后口前产下的孪生子中的幺儿是「恶魔之子」,若不加以杀害,将为那霸国带来无穷后患。

那霸楚耶下令即刻诛杀幺儿,将仅存的儿子立为储君,取名「朔夜」,并把满腔的父爱全给了朔夜。

可是该被诛杀的「恶魔之子」非但没有死,还被姜王后的贴身女婢毕氏抚养长大,并取名为那霸烈。

待那霸烈十二岁,毕氏偷偷将他引入东翱殿,和耶律辽一起成为朔夜最仰赖的左右手。

而故事便是从那霸烈十八岁开始说起……

女王,别撒泼1

妳的脆弱

像风一样难以捉m

让人心疼……

第一章

那霸国为北方诸国中的霸主,拥有绝佳的天然资源与屏障,每年国君都会派人出访各个国度,名为交流,实为监视他国是否有叛变之心。

此日风烟俱静,天空有如沧海般蔚蓝,一行由王上指派的队伍正在前往风翼国的路上……

「禀耶律大人,队伍都清点完毕,只等您下令出发。」

耶律辽抚m着身下的爱马,深邃的眼白离开那霸国之后一直却是和缓的。「即刻拔营,咱继续前往风翼。」

「是。」

浩浩荡荡的行军继续通向远方。

「风翼国是个怎样的国家?」一名帽沿压低的士官低声地问,唤回耶律辽的渺渺神智。

「一个女人出兵打仗、男人在家耕织的国家。」

那霸烈抬起头,「这怎么可能?女人的花拳绣腿怎能跟男人比?」

耶律辽好意提醒他,「进了风翼国,你可千万别说这种话,否则你可能会成为花拳绣腿下的一缕幽魂。」

那霸烈才不相信,「少来了!你别因为这回是我第一次跟你出访,就随意编个谎话欺骗我。」

我这么没信用吗?耶律辽在心中反省了一下。他也只不过偶尔捉弄一下这个直肠子的家伙,又不代表他说的每句话都是谎言。

「等你多跟着我出访几趟,你就会知道天下没什么不可能,新奇的事可多着呢!对了,朔夜有交代,你可别擅自离开队伍,知道吗?」

那霸烈不耐烦地调开坐骑,「知道啦!啰哩啰唆的,真是烦死了。」

耶律辽又想逗逗他,「这么不耐烦?早知道就顺着干娘的意思,不让你跟出来了。」

那霸烈听了,又来到耶律辽身旁,口气不佳地威胁:「她是我娘,不是你干娘,你给我搞清楚点。」

「我跟朔夜是拜把兄弟,我当然也得跟着喊一声干娘才是。」

那霸烈忍下极度想把耶律辽那张笑脸打歪的冲动,想起自己跟毕氏提到将要跟耶律辽出访风翼时,毕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模样。

啧啧,虽然他敬重毕氏,但他实在无法理解她阻止他的理由何在?

朔夜两年前便开始接触国事,学着如何治理国家,而耶律辽也在一年前被委派重任;唯独自己,只能遮遮掩掩地待在东翱殿,什么也不用做。

他已经十八岁了,有自已的梦想,更想亲手实践。他想要带军讨伐不善之国,更想协助朔夜治理国事,他不愿一生埋没在东翱殿的深处,永远是只蹲在井底的绿蛙。

他当然知道跟着出使会有什么样的危险,没有强大的军队可以守卫他的安全,更没有佳肴美食,打不完的蚊虫会没日没夜地围剿他,强风及烈口更是轮流荼毒他;但是他真的很开心,至少他可以走出那座安全的监牢,去感受、接触这美丽的大地。

远方沉郁的山峰与绿草间,点缀一条不规则的r色细线

那是牧人集结山下温驯的羊群;经过沙漠时,滚滚炽烫的黄沙卷起,宛如残酷的邪神,将他们一群人吞噬其中,什么也见不着,唯有颊上的刺痛提醒着他正遭受什么样的无情攻击。

尽管如此,那霸烈依然觉得他的选择没有错。几日下来,他更显黝黑,身体也慢慢变得结实。

他从未嗅闻如此芳香的草地,从未听过激溅而起的瀑布,更从未见过苍鹰振翅高飞的美丽……与其在g中当个无事生产的脓包,他宁可穿上盔甲,与敌人厮杀。

前哨士兵快步来到他俩面前。「禀大人,再过一个时辰就可以到达风翼国的边境。」

「知道了。」耶律辽点点头,「刚说的话,你可别忘了。你若少g寒毛,我怕干娘会要我的命。」

那霸烈身体早被烈日给晒脱一层皮了,更别说少g寒毛。「我会注意言行的,你别担心。」

「我知道你会注意。」耶律辽逗他归逗他,但还是相言兄弟不会给自己添太多麻烦。

没多久,一行人领着王命,顺利地进入风翼国。

安置完部属后,耶律辽让大家喘口气歇息,并告知风翼国将在晚上宴请大家。这消息让他们j神为之一振,脸上也多丁点笑容。

「我去走走。」那霸烈对耶律辽说。

耶律辽也不多阻拦,「小心点。」

那霸烈开心地咧出一个笑容,「知道了,大人。」

⊕春‧色‧满‧园⊕※⊕春‧色‧满‧园⊕

那霸烈搔搔头发,奇怪了,他明明照着方才g人的路线,怎么还是走不到g廷外头的市集?

他懒懒地环顾一下四周,更加确定自己的确迷失方向了。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那霸烈任凭感觉随处走动。

他脚下踩的石子路,细心地用各色碎石并贴出凤凰图案,凤鸟如栖如翔,栩栩如真;曲折的长廊以绿色大拄撑起,旁植青绿的草地,栽有几棵老树。

那霸烈顺着石子路来到一座圆形拱门前,白色的墙凿出圆形拱门,从此方望去是片枫林,阳光多情,风儿轻拂,窸窣地吟哦北国风情。

那霸烈好奇地跨过门槛,融入这片林子。

密而不杂乱的枫树,隐约穿梭在羊肠小径旁,妩媚地随风轻晃,让那霸烈看得有些出神。

他嘲讽地噘起一个微笑,走了老半天,也不见半个g女、守卫,这国家是个空壳不成?现下他不禁开始怀疑风翼国是否真如耶律辽所说的勇猛?

幽幽地,空气中传来一阵女娃的啜泣声,那霸烈警戒地握住不离身的长剑,仔细地听辨声音从何而来,然后迈出步伐,更往林间钻进。

没一会儿,他便瞧见一个身着武装的女孩,面对一棵枫树,双手在睑上擦抹着。

那霸烈还没来得及出声,女孩便「刷」地转过身来。「大胆!你胆敢私闯这里?」

照那霸烈的判断,眼前这女孩顶多十四、五岁,尽管她声音冰冷如霜,美目因泪水而迷蒙,但锋利的视线硬是让他吞了吞口水。

「抱歉,我迷路了。」窝囊!但他还是照实说出自己的处境。

「迷路?」女孩抽出长鞭,一道银白光芒险些把那霸烈的脸劈成两半。「我可不信会有人敢迷路到这来送死。」

这娘们儿真悍!那霸烈退后几步,一股气不禁高攀x臆。「喂!说话就说话,干嘛动刀动枪?更何况我可没说谎,我是真的迷路了啊!」

月勒黎怎么也无法相信他的话。生长在王室的人,本就难撤下心防相信别人,就算对方有张牲畜无害的面孔,她还是会怀疑对方的意图。

「在g中只有太监能自由进出,更何况这里己属内g,只有女人可以进入。瞧你打扮似个外族人,我更不可能放过你!」

那霸烈来不及抽出长剑对应,只能狼狈地左闪右躲。「哎唷!我都说了我是迷路嘛!妳这番婆怎么说不听?」

月勒黎的双眼窜上两株火苗,「上回说找番婆的人,已经滚回地狱去了,我想他应该正缺个伴,我很乐意送你下去陪他!」

长鞭如条灵蛇般直扑那霸烈的咽喉,那霸烈别过身子跳开,银白的鞭子击中枫树,卷起一片嫣红飞舞,月勒黎身子软如棉絮,旋过身又是一击。

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正当那霸烈焦心时,腰间的长剑终于在慌乱中拔出。

「锵!」泛着冷光的剑身被月勒黎的软鞭紧紧缠住,见她要抽离,那霸烈使劲拽住。她难敌他的力气,手一颤,鞭子被他甩去。

「说妳是番婆还不信?」那霸烈很得意地看着手无利刃的月勒黎,懒洋洋地教训她。「女孩子家呢,就该乖乖在家学着如何刺绣、煮顿好料,而不是像个疯子般拎着长鞭到处鞭人。」

月勒黎扬起弧度优美的下巴,气息混乱,口气却依然做人。「那是男人分内的事,不是我们女人的。」

那霸烈很好心地帮月勒黎捡回鞭子,走向她。「懒得跟妳计较。鞭子还妳,妳可别……」话未说完,只见月勒黎掏出匕首猛然刺向他的腹部。

别的不行,r搏战他可在行得很。而这得感谢朔夜跟耶律辽的磨练。

那霸烈轻松踢落短剑,手肘一转,迅速地架住月勒黎疯狂的行径。

「喂,我话都还没说完,妳急什么?」那霸烈好笑地看着死命瞪着他的女孩,诧异她虽然看似剽悍,身段却不可思议地柔软,而且身上居然还有一股甜香……

「好香。」那霸烈皱起眉又吸了一口。「妳们这些娘儿们就是喜欢喷这些有的没的,搞得自己像朵花似的。就说嘛!妳明明就是个女人嘛!干嘛穿得跟个武夫一样?」

「放开我!」除了赫图外,从未有男人如此亲近自己,月勒黎按下狂乱的心跳,不让自己露出更多情绪。

可不是?就连赫图也未曾见过她落泪的模样,眼前这登徒子不但看过自己软弱的一面,还敢对她东闻闻、西嗅嗅的,他难道不知道她是谁吗?

「告诉你,这香是天生的,我们风翼国的女人不但通体馨香,战斗力更远胜任何男人!」月勒黎抬起脚,狠狠地朝那霸烈胯下一踹!

若非那霸烈闪得快,恐怕他会对不起列祖列宗。

「这泼妇!」闪是闪开了,但那霸烈还是被踹了一脚。他吃疼地半跪下来,看她不怀好意地拾起地上的软鞭,心想这回真是死定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短笛声让月勒黎停住步伐。她想起那霸国派人来访的队伍今日甫到达,短笛声是催促她该回g沐浴更衣,好迎接贵客。

「算你好运。」她愤恨地踹那霸烈一脚,忆起正逢祖母斋戒期间,交代过这几天不得杀人,于是唤来g女将他抬出去。

「臭娘们儿……」那霸烈被丢在g外的市集,嘴里恨恨地诅咒。

虽然他的目的地是市集没错,但是现在天都要黑了,他也该回去找耶律辽了。

只是……他吃痛地用手肘撑起头,面对着熙熙攘攘、对着他指指点点的人群,一张俊脸立刻垮下来。

「谁来告诉我,这风翼国的王官怎么走啊?

⊕春‧色‧满‧园⊕※⊕春‧色‧满‧园⊕

风翼国的女王热情地在水榭g款待那霸国一行人,在吹笙击筑的伴奏下,豪气的巾帼英雄解下盔甲,款款地随着乐声娇娆翩然。虽然风翼国女将各个骁勇善战,但舞姿倒别有一番风味。

若不是恰巧有队伍中的人到街上买东西,解救他这毫无方向感的路痴,那霸烈绝对再也见不到耶律辽那张可恶的脸。

「别呕了,不过就是被人丢出g外罢了,有必要整晚臭张脸吗?」耶律辽才奇怪那霸烈怎么出去这么久都不见踪影,原来是误闯内g被别人扔了出去。想来他忍不住要笑。「也算你好运啦!适逢斋月,饶你一条小命在,不然我可真要提着脑袋回去见干娘跟朔夜了。」

「你还糗不够我啊?」尽管灌下烈酒,但那霸烈心中那把怒火还是烧得他气焰高张。「真是妈的倒霉到家,谁不好惹,竟惹到个番婆?」

「好啦!别气了。」耶律辽轻笑,大概猜得出那霸烈遇见的人是谁。

能在内g自由进出的女娃,还有这么大的权力嚷人扔他出去,想来应该是女王那个尚未及笄的孙女吧?

出访风翼不是第一次,但耶律辽倒是没见上那女娃几回,只依稀记得她有双锐利的眼眸,以及浑身散发出的让人不敢领教的冰冷。

今晚不知能否见着她?耶律辽斜眼瞄了瞄兄弟,心中可乐着,看来有好戏要上演啰!

「风翼女王驾到!」

一行人立即站起身恭迎女王,尽管年岁在她的眼角画下一圈圈印记,但她慈穆带有威严的仪态,隐约散发着凛然,让人不敢直视。

「一路辛苦了。」女王露出个微笑,请大家就座,「各位请别拘束。」

短短两句话即让人感受她雄浑的气度与内力,耶律辽知道若没意外,这女人依然能够掌握整个风翼国的繁盛好几年。

耶律辽眼睛一转,见到女王身旁的女娃,坏心地顶顶那霸烈。「这女娃你认得吧?」

「我哪认得……」那霸烈一看见对方,要不是耶律辽快手快脚压下他的手,恐怕眼前的桌子就要被劈得稀烂。

那霸烈气得牙痒痒的。「就是那番婆!我一定要扒她一层皮不可!」

「你可得三思啊!」耶律辽放低音量,「她可是风翼国未来的接班人──月勒黎。别看她年纪小,她可是风翼国内前十名的武林高手。」

「我看她一点也不像。」那霸烈才不觉得她有这么厉害呢!「不过这番婆小动作可不少,老是给我来y的。」

耶律辽笑开了,「看来你的确吃了不少亏。」

「还提咧!」那霸烈咕哝着,「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跳起来给她一拳了。」

「就凭你?」可不是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耶律辽可不认为月勒黎是个绣花枕头。「我看我得跟朔夜商量,再多训练你几年,免得你给咱们那霸国丢脸。」

「呿!这么看不起我?」那霸烈目前也又能虚张声势地说几句,当然不敢贸然扑打月勒黎。

不是他功夫不好,而是现在他们是寄人篱下,总不好因为私怨而影响两国的交谊吧?

那霸烈偷看了女王身旁面无表情的月勒黎一眼,心里泛起疑问。「这番婆怎么看起来冷冰冰的?」

耶律辽好心地帮那霸烈添满酒。「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怎么?你见到她时,她柔弱得像易碎的琉璃不成?」

那霸烈本想开口说自己见过她啜泣无助的模样,但话到喉间又吞了下去,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不想让耶律辽知道自己见过月勒黎其它面貌。「得了吧!那番婆。」

耶律辽识人无数,那霸烈眼底一闪而过的迟疑他又怎会忽略?但他选择不问,只在心底暗暗好笑。

这家伙真是藏不住心事哪!耶律辽浅酌着,思索回国后一定要将那霸烈的糗事告诉朔夜。

整个水榭g和暖融融,阻挡住外头秋风瑟瑟,那霸烈有些醉意地看着端立女王身旁的丽颜女孩,不明白她为何老是板着一张脸?

他很想问,这样武装起自己,是怕被谁看透吗?这样的伪装,难道不寂寞吗?

忽然间他觉得她好可怜,虽然自己被说是不祥之人,躲藏着生活了十几个年头,但在毕氏睁只眼、闭只眼的情况下,他得以舒展一切喜怒,毋需刻意隐藏。

位居上位之人,都得这么神秘兮兮吗?模模糊糊地,那霸烈想起了总是温文的胞兄。

或许朔夜只是换种方式隐藏自己的情绪,他……也同样感到寂寞吧?

混沌的脑子让那霸烈无法思考,连一旁的耶律辽都没来得及反应,「咚」地一声,那霸烈的前额直接倒向坚硬的木桌。

小小的骚动让一直恭敬地垂着颈子的月勒黎朝那霸烈的方向望去,意外那个被g女扔出去的人竟好端端地坐在那儿……不,应该说醉倒在那。

原来他是那霸国的人哪!月勒黎勾起一个没有人注意到的微笑,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这笑因何而生。

这一年,那霸烈十八岁,而月勒黎年仅十四。

⊕春‧色‧满‧园⊕※⊕春‧色‧满‧园⊕

当那霸烈再次走访风翼,又过了两年。

不是王上主动遣使,而是风翼国送来了白帖──风翼女王数天前驾崩,因此那霸楚耶再度派出耶律辽一行人前往风翼,顺便恭贺月勒黎继承王位。

这回耶律辽带着一行简单人马,花了两日马程便赶到风翼国。

尽管已经尽了全力赶路,耶律辽等人依然没有赶上风翼女王的入殓仪式,只能参加月勒黎登基大典。

一早艳阳高照,王g外的大庭站满前来观礼的人,那霸烈等人并列在左右朝臣的前方。

没一会,庄严肃穆的大钟悠扬地响起,所有的人都回头仰颈,等着新任的女王从铺着红毯的另一头走到大殿前。

那霸烈视线调向后方,在左右两行身穿墨色g服的人陪伴下,一抹如火般鲜明的影子像是在远处熊熊燃起。缓慢队伍行经过的地方,人们不是惊叹连连,便是低声念诵保佑平安。

当月勒黎走过那霸烈面前,他的眼睛突然睁得老大。

两年的时光让月勒黎更添妩媚,赛雪的柔嫩肌肤,如画的蛾眉,清澈如水的明眸庄严地直视前方,挺而秀气的鼻梁下,有张饱满嫣红的唇。

火红长袍上用银白色的线绣满了凤凰,柔细的青丝挽成繁复的凤髻,头上簪着珠玉缀成的金钗,显得雍容华贵。

那霸烈的下巴几乎要掉下来了,这……这气质出众、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就是两年前那个泼妇?

月勒黎面无表情地从那霸烈身旁经过,冰冷的眼神从来没有离开前方,g本没把他这个「观礼者」放在眼里,这让那霸烈突然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当月勒黎的身影逐渐在他眼前消失,她身上浓郁的花香却还在他鼻息间流连不散。

那霸烈揉揉鼻子,闷闷地吐出一句。「妖女。」

耶律辽要笑不笑地低声问道:「谁是妖女?」

那霸烈用下巴指指即将宣示登基的月勒黎,「不就她?」

「她又哪惹到你了?」

那霸烈望着朗声宣读前风翼女王遗嘱的人,「身上抹那么重的胭脂味,想毒熏人不成?」

毒熏?耶律辽怪异地回想方才那股沁人蛊媚的幽香,哪像那霸烈形容得那般呛鼻?难道这家伙……真的动了心不成?

不喜欢耶律辽深思的表情,那霸烈恶声恶气地瞟他一眼。「干嘛?」

耶律辽拍拍那霸烈的肩膀,「你是不是得了风寒,鼻子不通?」

那霸烈完全听不懂,「我壮得跟头牛一样,哪有生病?」

耶律辽正要回答,撼天动地的欢呼声淹没了他的声音,他俩回过神,看着月勒黎高举象微风翼国权威的宝杖,阳光恣意洒在那张绝色丽颜上,却依然看不出任何喜怒。

那霸烈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月勒黎,震惊她看似瘦弱的身体,居然能让风翼国的人这么爱戴,心中有些动容。

忽地,那霸烈似乎在月勒黎眼中看见一闪而过的悲伤,但还来不及细看,月勒黎便在朝臣的陪伴下缓缓走进g殿。

他想到今天不只是她登基的日子,也是她祖母下葬的日子,尽管悲伤,但是风翼国还是需要她,所以她不得不站在这里接受人民的欢呼,减少人民失去前任女王的哀痛。

但是她呢?明明是前女王最亲近的人,却不能够落下任何一滴泪,因为她是女王,也是风翼国仰赖尊祟的一国之主!

隆重简单的仪式已经结束,但群众依然热烈地高呼「新女王万岁」,久久不肯散去。

在那霸烈身旁观察许久,耶律辽不用猜也知道,让那霸烈如此恍惚的人,便是那个年纪刚满十六的女孩。

他用手肘撞了那霸烈一下,唤回那头烈飘忽的神智。「发什么呆?大典已经结束了,我们得快点回去整装,晚点还得进g会见新女王呢!」

那霸烈点点头,不懂心底的沉重是不是因为月勒黎那若有似无的哀伤。

众人回到风翼国特别安排的住处后,耶律辽对那霸烈依然若有所思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来到对着窗外发呆的那霸烈身旁。「在想月勒黎?」

那霸烈的脸瞬间涨红。「谁……谁在想那番婆啊?」

耶律辽有趣地挑起眉,「你很担心她?」

据他了解,月勒黎活像个冷酷又没血没泪的人,g本不用别人担心。这小子会担心她?这倒新鲜了。

「才没有。」那霸烈白了耶律辽一眼,受不了他探视的眼光,亟欲离开,「我出去透透气。」

虽然担心那霸烈又会到处乱闯,但耶律辽还是让他走出房门。他坏心地特别交代那霸烈:「小心啊!可别又被人丢出王g,这回你可不会这么好运,让队上人遇见给带回来啊!」

那霸烈回过头,龇牙咧嘴地说道:「你少乌鸦嘴了!」

看着那霸烈俊挺的身影逐渐离去,耶律辽思索地m着下巴。

没有地图,这家伙应该不会迷路吧?嗯……希望晚膳前能再见到他。

第二章

刻意支开所有人,喝令不准任何人接近,月勒黎独自走进那片枫林。

狂风倏然卷起一地嫣红,静谧的枫林发出如泣如欣的声音。

月勒黎瞇起眼,紧咬着丰润的唇,不肯让泪水夺眶而出。

她记得小时候,每当她伤心,祖母都会用chu糙的大手拍着她的小手,安慰她,不愿她即使面对自己还得硬忍着眼泪。但小小的月勒黎已经知道自己的使命,懂事后,她再也不在人前落泪,不管是赫图或是祖母面前。

赫图常揶揄她不把他当自己人,而祖母则是轻轻摇摇头,缓缓地叹出一口气。「孩子,妳还没碰到真心想寄托的人。」

她不懂祖母的意思。赫图是小时候就定下的婚约,她对这个长自己五岁的哥哥虽仅有孺慕之情,但也是唯一她不介意亲近的男子。

她还想再留下跟祖母相处的回忆,祖母却……

自小她就是祖母养大的,祖母虽然没有特别宠溺她,但对她的呵护绝对不少于天底下任何一对父母……

泪水模糊了月勒黎的视线,满地枫叶氤氲成一片火红,她紧握拳头,颤抖的唇死命地抿成一道直线,不肯让象征弱者的哭声溢出唇畔。

当那霸烈顺着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再一次迷路走进这座枫林,意外地竟又看见月勒黎。

先前的冰冷如霜不复见,站在漫天的赤色红叶中,她一身白素衣裳,更显得触目。

怎么每回见到她,她都是以哭脸面对他?忽略心中的不忍,那霸烈悬在半空的担忧也放下不少。如果悲伤能用哭泣流出,何尝不也是种发泄?

看着细瘦的肩膀微微颤动,除了不绝的风声外,他听不见任何声音。望着她极力隐忍伤痛的背影,那霸烈突然有种想保护她的冲动。至少在她想流泪的时候,他可以给她一个暖暖的拥抱,让她不要再忍耐,可以尽情地大哭……

他还没搞懂自己为何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她已经发现外人的存在。

月勒黎哭哑的声音没来得及掩饰便迅速回头。「我不是交代不要打扰我吗?怎么……」

她转过身,苍白脸上犹带着两道清泪的模样让那霸烈皱起眉,无法弄懂为什么一瞬间心脏像被谁用力揪紧。

月勒黎没料到来者居然是个她从没见过的人……不对!她见过他。

她擦去眼泪,突然有想杀人的冲动。「你又迷路了?」毕竟胆敢迷路到她地盘上的,也只有眼前这大个儿。

那霸烈很开心她还记得他,但依然故作很无奈地摊手,「没错。」

月勒黎板起脸,「你当这是你家不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上回算你好运,没在你身上戳几个洞。怎么?你就这么想死?」

「我才不想死。」那霸烈不太满意月勒黎又恢复大典上冷漠的模样,正想说她几句,她立刻抽出长鞭,直往他脸上捏过去。

「妳干嘛啊?」那霸烈狼狈地往一边滚去,折下一g枝干挡下她凶猛的攻势。「有话慢慢说嘛!何必动刀动枪?」

吃惊不过两年时间他的功夫已如此j湛,月勒黎莲步一转追上了他,「我忘了告诉你,在我的王g里,不请自来者,杀无赦!」

那霸烈脖子一闪,身后的枫树立刻被划上深深的一刀。要不是他闪得快,他可能就要被这泼妇手上的鞭子折成两半了。

「喂!臭娘们儿,我是迷路耶!妳以为我真蠢到自己送上门给妳乱砍乱劈啊?」

「迷路者,照样杀无赦!」

那霸烈怪叫,「妳到底讲不讲理啊?」

月勒黎才不管他到底是不是迷路,她只在乎这家伙居然看过她流泪的样子!他真是天杀的狗胆,没有人能看见她哭泣、软弱的一面!「不讲理又怎样?你下去跟阎罗王抱怨好了!」

机不可失,她长鞭一挥,只见他手上的枝干「卡嚓」一声,清脆地断成两半。

他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剩皮连接的两段树枝。「喂!妳不要以为我不敢打女人喔!」

月勒黎冷冷一笑。「我知道。不过我看你也没机会还手了!」

在她步步逼近的长鞭下,那霸烈除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一张嘴还是忍不住大骂起来。「妳这番婆!我看妳除了容貌不同以外,个x一点长进也没有,还是这么不可爱!」

「可爱?」月勒黎一点也不在意地嗤之以鼻。「可爱能够治理国家吗?可爱能让我祖母活过来吗?若不能,我还要它做什么?」

说着说着,她的泪在他极度意外中又掉了下来。

「呃……妳先别哭啊!」虽然她这么一哭,攻击的动作迟缓多了,但那霸烈宁可她将一切j力发泄在攻击他上面,也不愿意见到她哭泣。「妳专心点攻击我,别再乱想啦!

「你这浑球!」月勒黎气得长鞭一挥,「刷」地一声,在那霸烈脸上划过一条血痕。「明明都是你的错,你凭什么指使我这、指使我那?一」

那霸烈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清了。他一点也不在乎脸上传来的烧辣感,「我哪有指使妳啊?我只是不想见到妳哭哭啼啼的模样而己!」

月勒黎一愣,自动地扭曲他的意思。「你竟敢暗示我是弱者?看我不把你的头摘下来当球踢才怪!」

眼看这疯婆子就要摘下他的脑子,他赶紧掌气一发,逼退她教步,再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长鞭随地一扔,浑厚的双手紧紧握住她白嫩的手腕。

对着她惊异的双眸,那霸烈好生得意地咧开一口白牙。「哎唷,我可是很手下留情了喔!妳啊,别随意扭曲我的意思嘛,妳若想哭,我陪妳哭就是……」

「陪她哭?轮得到你吗?」

还来不及反应,那霸烈背后便被人推了一掌。双手一松后,月勒黎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他。

看着两张怒气蓬勃的脸出现在他头顶上,那霸烈吞了吞口水。

不会吧?他就这样栽在这两人手上喔?

「妳没事吧?」赫图有棱有角的酷容对上月勒黎时多了分柔情。

「没事。」月勒黎踹那霸烈一脚后,心情己转好一些。

那霸烈不悦地朝互相凝视的男女挥挥手。「怎么没有人问我好不好?」

赫图转过头,锋利的宝剑顶上那霸烈的脖子,「你是谁?鬼鬼祟祟地在这做什么?」

那霸烈捺着x子又解释一遍,「我只是迷路,没想要打什么歪主意,你的剑可以移开点,这样我不太好说话。」

看那霸烈一脸哀怨及无奈,月勒黎无泪的双眼滑过一丝好笑。她淡淡地开口,「别为难他,他是那霸国的人。」

赫图细长的眼闪过错愕,没料到月勒黎会为别人说项,这让他的心情更加y郁,手上的剑不自觉地多施了分力,一道细长鲜红的y体便从那霸烈的脖子上缓缓流出。

怒气不知是源自赫图的抗令,抑或对那霸烈颈上的血感到不悦,月勒黎的手覆在赫图的剑上,「我叫你住手,你没听见吗?」

赫图试着将满腔妒火压下,残留的火焰在他眼中跳跃着,雪亮的长剑依然顶着那霸烈不动。「他可能是奸细。」

赫图于公只是她的护卫,在公事上,月勒黎从未因为他是自己的未婚夫而对他有过好脸色。「赫图,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把剑放下!」

「听到没有?放下!」那霸烈也跟着叫嚣。

赫图哼了一声才撤回剑。「为什么帮他说话?」

月勒黎微怔,不能理解赫图的愤怒。她冷冷地抬起眉,「我有这必要回答你吗?」

赫图咬着牙,闷闷地说:「我可是妳的未婚夫。」

「但你也是我的护卫,你忘了吗?」月勒黎瞧也不瞧赫图一眼,冷冷地看着坐在地上正检视着脖子上伤口的那霸烈。「名字?」

那霸烈搔搔脑袋,这番婆在问他的名字吗?

月勒黎伸出食指,「你,名字?」

「干嘛?妳问我就要回答啊?」开玩笑!他可是堂堂九尺男儿,也是很有自尊的咧!

「大胆!女王问你话,你敢不回答?」

她就是想知道这老迷路在她g内的家伙叫什么名字!不等赫图有动作,她一掌打向那霸烈的额前,「我再问你一次,你叫什么名字?」

这小子什么来历?为什么一向冷漠的月勒黎会对他有兴趣?一旁的赫图心里又多了个问号。

若真说出自己的名字,他还活着的消息可能会走漏,这样一牵动起来,那霸王朝可能将会有场风暴……但他若再固执下去,他可能永远也回不了那霸国了。

他脑子一转,「我叫刑雨刀。」

「雨刀?」这什么怪名字?月勒黎哪容得了那霸烈跟自己打马虎眼?她笑得寒风刺骨,「你若不认真回答,我不介意请赫图再把你扔出g一次。」

看赫图不怀好意地开始扳动手指,那霸烈还在做最后挣扎。「我不过是一名小兵,名字不是很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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