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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有什么不对吗?”

“没……没有。”夕红鸾被他怪异的模样弄傻了,瞧他眼神烁亮、神情诡怪,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吃点东西,这阵子你瘦了不少。”他夹了些菜放在她的碗里。

“谢谢。”

她看着碗里的菜,居然有点感动……可是他的好是针对左欣欣,而不是她夕红鸾呀。

吃了口饭菜,她又看向他,“你今天心情不错?”

“当然不错,因为我解决了一个大问题。”说时,他不忘抬眼睨了她一会儿。

“什么问题?是关于刑部的事吗?”她瞧见他眼里的得意,心想大概只有公事才会让他眉开眼笑吧.

“部分是。”他扯唇一笑.

夕红鸾对他语焉不详的话题没兴致,低头继续吃东西。

石磊却在这时候为她倒了杯酒,“不知娘子的酒量如何?来,为夫的敬你。”

“啊!我……我酒量不太好。”昨晚她已喝太多,只怕现在不用三杯她就醉了。

“那就少喝点。”石磊嘴角勾勒着笑意。

“嗯,那我就浅尝啰。”夕红鸾接过杯子,喝了一小口,“哇,这酒好甜,一点也不辣呢。”

“这是皇上御赐的北国进贡佳酿,别看它没啥醺味,后劲可强了。”石磊好心的提醒她。

一是吗?”夕红鸾掩住嘴,笑得媚人,“我看你是舍不得让我喝吧?”

“我哪会舍不得,喜欢就喝吧。”他又为她倒满酒杯,反正难过痛苦的人是她,他替她穷担心什么。

她开心地拿起杯子,当成甜茶又连喝了好几杯,还笑咪咪地对他说:“这是什么酿的?真不错耶。”

“北国的一种名花,只开春夏两季。”他望着她粉嫩的双腮,还有微漾光芒的眼眸,心思跟着微微一动。

“其实我平日也酿酒,改天我们在园里种这种花儿,那我就可以酿酒给你喝了。”她甜甜的笑说。

“你要酿酒给我暍?”石磊的眸光变得深邃。事实上,方才他已从真正的左欣欣口中得知所有的一切。

这女人居然把他当成孙猴子耍弄在手掌心中,真以为自己是如来佛吗?既然是假冒的,时间一到她必会离开,又何需对他假惺惺呢?

“嗯,只要你喜欢,我就酿给你喝。”她抚着额,摇摇脑袋,“不行了,它……它的后劲真的很强。”

“要不要回房躺一会儿?”他上前扶起她。

“我……你一定会取笑我吧?明明提醒了我,我还傻得……”她笑得好憨柔。

他的眸光倏地暗沉,瞅着她娇柔的水眸,“喝都喝了,还是回房歇着吧。”将夕红鸾带回房间,就如同昨夜,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她媚眼如丝地笑望着他,“我睡一会儿就好,你可以出去了。”

“我不出去。”他坐在她身侧,为她拨开黏在颊边的发丝,指尖缓缓滑过她的颈项,“你好像很热?”

“酒太烈了吧?”他温柔的眸光迷眩了她,夕红鸾双眼迷蒙地望着他的俊颜。

“这样是不是好一些?”大手放在她的襟口,他为她解开一颗颗梅花扣。

“呃!”她的身子倏地绷紧。

他俯身攫住她的小嘴,邪恶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她,近距离的对她点火肆掠。

夕红鸾似乎看见他眼中有个光点在泛滥,只可惜她脑袋昏沉,无法好好探究清楚。

“我没想到这辈子会遇到你这个女人。”传闻中绛云左护美若天仙,是皇上的宠臣之一,他也认为这类佳人早被皇上纳为己有,但他万万没想到她会让他给掠夺了。

更意外的是,他内心的那股撼动……仿佛自己的所有思想都会不由自主地跟着她旋绕。

该死!

石磊加重这个吻,力道略微失控,啮红了她香甜的唇办,让她逸出一声嘤咛。

夕红鸾揉着太阳x,半醺醉地望着他,“你怎么了?”

“我最恨别人耍我。”他讽笑的说。

“耍……什么意思?”除了小脸,她的颈窝也一片酡红。因为热,娇躯不停地扭动,更因为醉,她没能意会他话里的含意。

“过一阵子你就会懂得。”

他黑眸转炽,狠心漠视她的不舒坦,用力扯开她的衣衫,望着她那美丽的胴体,与x前两团凝r。

“呃……”她娇软地吟叹。

他冰封的眼随即化为一道火热,热唇在她x口缝缮轻拂,只见那柔美的身材随即泛滥晕红,依附着他,柔柔颤动。

盯着她的脸……那张属于左欣欣的脸,他拉起被单掩住它,将身下的女人幻化成他所想的夕红鸾……在她迷乱之际,深深埋进她体内——

石磊告诉自己,总有一天,他要夕红鸾卸下左欣欣的皮相与他共赴云雨,那时他一定要让她种魂颠倒,为她对他所做的可恶欺瞒付出代价。

缓缓转醒,夕红鸾只觉得昏昏眩眩,看着桌面一片杯盘狼籍,她才想起与石磊共用午膳的事情。

至于之后……看着床单一片凌乱,自己又衣衫不整……天,难道大白天的她也让他给……而且她还醉得没啥印象!双腮倏地染上红云,既然自己的酒量这么差,今后她还是别再贪杯了。

起身着装后,她才要走出十里园,就被盈儿拦下。

“夫人,你不能离开。”

“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夕红鸾不能不离开,石磊现在极可能已在石家庄等着“洪峦”。

“夫人,我不要赚那个钱,实在是太紧张了。”盈儿一脸悲哀。

“如果我坚持离开呢?”夕红鸾反问。

“那……那盈儿也没办法。”她脖子一缩,显得好委屈。

夕红鸾上前拍拍她的肩,“安心,爷儿只不过数落几句,不会对你怎么样,他这人……算是面恶心善。”

“面恶心善?”盈儿却不苟同,几次看见爷儿那会冒火的眼珠子,她的腿都软掉了。“那是只对夫人你。”

夕红鸾害臊地笑笑,“才没呢,反正没事,我保证,那我走啰。”

说着,她便拎起裙摆跨过门槛,开心地离开。

到达石家庄外,她偷偷潜入房间,开始换装、贴假面皮,刚好就绪,房门突然被撞开,吓得她赶紧将案上的材料全扫进抽屉里。

石磊走进房里,“刚刚我在左将军府外巧遇左欣欣,没想到我前脚离开十里园,她后脚又跟着溜了出来。”

“什么?”夕红鸾听得一头雾水,“你说刚才吗?”

“没错,现在我已派人将她押回十里园了。”石磊看着她那张陡然变得苍白的脸色,不禁笑问:“小兄弟,怎么了?”

“没……”夕红鸾的脑海却闪过许多疑问。

是欣欣溜回京都看左将军吗?老天,那该怎么办?

“对了,她……欣欣有说什么吗?”

“没有,她一直对我道歉,说她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做我的好妻子。”石磊笑望着他,“你说得对,我应该放下仇恨。说句真心话,她在床上还真是个尤物,我看我已经少不了她了。”他的眼神好邪魅,嗓音愉悦。

“啊!”夕红鸾的一颗心紧揪。

“你是不是应该为‘你’的表妹感到开心?”他眯起眸,肆笑道。

夕红鸾深吸口气,颓丧地说:“嗯……”

“走,今儿个我心情好,咱们去泛舟。”他又握住她的柔荑,只是他的理由有点牵强。

“泛舟,为什么?”如果是以前她会很开心,可现在她只能用落寞来形容。

“北幽湖两旁开满了野枫,火红得惊人,你一定没瞧过,就我们两个,走吧。”夕红鸾被动地让他拽着手步出屋外,两人共乘一匹快马,直朝北幽湖而去。

他将夕红鸾安置在身前,如此亲匿的动作让她难为情极了。

尤其看着旁人异样的眼神,她忍不住说:“应该让我单独骑一匹马,人家这么瞧着挺怪的不是吗?”

“咱们不但是好兄弟,还是好师徒,亲密点是应该的,管人家是什么想法。”他勾起唇,还将左臂扣在她的纤腰上,让夕红鸾猛地绷紧身子。

她皱着眉,睨了他一眼。谁跟他是好兄弟、好师徒了?

“你……放开我,我可以坐得好好的。”

“话虽是这么说,但我还是抱着你比较好,免得你摔下去,腰这么细,还真怕给折了呢。”他邪肆的笑说,淡然的语调中却充满了调戏意味,不禁令夕红鸾心生恐惧。

难道……难道他发现了什么?还是欣欣对他说了什么?他g本没老实回答她。

“身子干嘛绷得这么紧?待会儿泛舟时你可要放轻松点,才不会失去放松心情的意义。”他湛黑的眼眸闪过一丝兴味。

看来接下来的时间可有她好受的,而夕红鸾也只能静默不语地等着,希望这些怪异的现象只是自己多虑,倘若真遇上什么,也只好见招拆招了。

第六章

到达北幽湖时已近黄昏,彩霞满天,笼罩在前方绵延不断的北户山。

遥望西方,金光中透着火影,洒落在湖面,璀璨银亮。

两边仞壁千尺,看似险峻,可谓京都一大奇观。

石磊与夕红鸾在北幽湖上泛舟,他轻摇船桨,惬意又逍遥。夕红鸾浑身紧绷地看着他,总觉得他的笑容太诡异。

“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夕红鸾扬眉,忍不住问道。

“怎么这么问?你是希望我问你什么?”他薄唇轻扬,看似轻松,却带给她一股无形的沉重感。

“欣欣她……”夕红鸾欲言又止,实在不知该怎么说。

“欣欣怎么了?”他笑问。

“你怎么没带她来?”如果他将她带来,她就有机会好好问一问欣欣了。

“我看她有点累,就让她在十里园歇息,晚上还有得她累的呢。”石磊眯起灼热的眸,语气含带十足暧昧。

夕红鸾有些意外地瞅着他那张突兀的笑脸,“你在谈论欣欣时……会笑了?真的愿意放弃仇恨?”

“没错,我正考虑试着爱她。”他魅惑地望着她。

“爱?!”

为何从他口中听见这个字会令她这么心酸?那他到底是爱上她这个假欣欣,还是刚追回的本尊呢?而她又该不该告诉他过去的欣欣是自己?可如此一来,她又怎么对得起真正的左欣欣?

虽感到心痛,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她的x命可能已经剩下不到两个月。

“小兄弟,怎么了?干嘛一睑愁苦?”他边摇着桨边看着她。

“没……只不过想起一些事。”夕红鸾牵强一笑。

可就在这时候,他居然停下动作,指着平静的湖面,“你会游水吧?”

“你想做什么?”她吃惊地问。

“我们打赤膊下水好好游一游。”石磊诡异冷笑。

“不!”她尖锐的大喊,才发现自己太激动,于是又放低声音,“实在是……对,现在已入秋,天候微凉,湖水应该也很冷,小弟我天生怕冷。”

他唇角微扬,“你放心,北幽湖因为有北户山做屏障,湖水始终维持在一定的温度,不会太凉。”

“什么?”夕红鸾心下一惊,连连往后坐去,“不……我不但怕冷,还怕水,汗颜的是我真的不会游水。”

“这个好办,我可以教你。”说着,他开始在她面前褪下衣眼。

“不要!石磊,我是说真的,你如果硬要我下水,我们就断了兄弟情……不,就连师徒情也断了。”她又往后退了些,表情正经得让石磊想笑。

“放心,我会带着你,绝不会不管你让你溺水,来吧。”他朝她伸出手。

夕红鸾吓坏了,在她慌张往后再退之际,才发现已经没路可退,更糟糕的是,她已因为不平衡整个人翻出小舟。

石磊立刻一跃而下,打算救她起来。

“你别碰我!”她用力推开他,如今衣裳湿透,是很容易穿帮露馅的.

“咦?你不是不会游水?干嘛骗我,害我跳下水救你。”他表现得一脸无辜,深邃的眸却无法控制的凝视她那因挣扎而披头散发的媚样。

“我……我……本就不想游水嘛!”她心生惶惧,潜意识地抱紧自己,“我要回去了。”

“既然不想游水,干嘛还猴急地跳下水?这样湿漉漉的回去铁定受风寒,我怎能不管你。”他再看看自己,“瞧,你也连累了我。”

“我从没要你救我,是你自己要跳下来的。”什么嘛!瞧他的表情,好像是她蓄意拖他下水!

“你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他双臂抱x,“到底上不上去?”

“我不上去!”她赌气的说。

说真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闹什么别扭,她化身洪峦接近他不就是要化解他对左家的恨,这下他终于决定不再盲目的恨下去,为何她还要这么难过?

只因为她和他已不可能在一块,更或许她真的爱上他……而且爱他的心比她想象的还深。

“湖水虽然不太冷,不过你一直在里头泡着也不好吧?”他扶着舟缘一挺而上,而后坐在小舟上头看着她奋力不下沉的模檬.

他双臂抱x地望着她,事实上他将她拉出来就是想“整弄”她,可是见到她这副狼狈样,他为何又有一种不忍的情绪在心底发酵?真的是……见鬼了!

“如果你想游水的话,就把衣裳脱了,晾在这里还会快点干。”石磊又故意这么说。

“哼!不需要。”她头一偏。

“你什么时候脾气带着这么重的娘儿们味了?”他故意激她。

“不关你的事。”夕红鸾赫然发现一直泡在水里,她束x的白布条好像有些松了,让她不得不夹紧双臂抱住自己。

“你觉得冷?”他问。

“我想回去了。”她睨了他一眼,再打量自己与岸边的距离,或许她可以游上岸,于是她立刻朝较近的那一边慢慢游去。

石磊看出她的企图,只好再度跃下水直追而去。

“你疯了,那看似近,可一点也不近,你还没游到岸边,就已经气力用罄了。”

“你别管我,我就是要过去。”

“你跟我来!”他强制x的抓着她往小舟游去。

夕红鸾一路上施力与他抗衡,终究还是敌不过他的力气,被他推上小舟。

“你怎么可以强人所难?以为你教我那些把戏就很了不起?我才不希罕,告诉你,我不学了!”夕红鸾正在气头上,因此口不择言,“我就是要游回去。”

“你有完没完?!”他用力钳住她的手,近距离一瞧,他赫然张大了眼。

刚刚落水,她脸上那些属于男x线条的粉装已融入水里,浓眉、方颚、暗色肤质不见了,映入他眼底的是一双柳叶眉、瓜子脸、白皙动人的肌肤、灵灿的眼眸流动着泪雾……她不就是去年他在太湖畔惊鸿一瞥的女子!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他的眼神陡地变得怪异,夕红鸾吃惊地mm自己的脸。

糟!她的伪装……不见了吗?

石磊却假装没瞧见她眼底的惊骇,眯起眸说:“咱们还是别吵了,你的衣裳都湿了,还是褪下来拧干吧。”

瞧他就要解开自己的衣襟,夕红鸾愕然地推开他,“别碰我。”

“你怎么了?”石磊将她拉到面前,邪谑一笑,“连衣裳都不敢脱,还算男子汉大丈夫吗?”

“我……我没说我是男子汉!”她顶回去。

“难不成你是小姑娘?”他撇嘴一笑。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才故意戏弄我?是欣欣说了什么对不对?”夕红鸾激动的对他大吼。

“你又何必诬蔑欣欣,她什么也没说,是我自己发现的。”他邪魅一笑,压住她妄动的身子,手指轻轻划过她敏感的耳垂,引得她浑身一颤。“是你的耳洞泄了你的底。”

“什么?”她瞠大眸子。

“既然你不是男人,当然就不会是欣欣的表哥,我当然得问欣欣,你究竟是谁了。”他故意隐瞒自己已了然一切,装模作样地说:“堂堂绛云左护竟然会为了好友,不惜跟在我身旁,打算给我来一场心灵感化,是吗?”

“既然知道我的身分,你就该放开我。”她一双利目瞪着他。

“你的身分?呵,在百姓眼中你就好像是皇上的左右手,可是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女人。”

“好,我承认过去是为了欣欣才接近你,可是现在你既然愿意接受她,我就不会再出现你面前.”夕红鸾刻意隐藏对他的眷恋,心酸的说。

“虽然你身为绛云左护,但我是刑部都统,你想我是可以让你这么戏弄着玩的吗?”他邪魅一笑。

“那么你想怎么样?”

“我们这一门派有个传统,一生只能将所学传给一名弟子,既然我收了你,你就不能离开,否则……我既能祈雨,也可以收回雨水。”他蓄意吓唬她。

“什么?不会……你不会这么做,既然你是朝廷命官,就该为百姓着想,你不是这种人。”夕红鸾摇头,告诉自己千万别被他骗了。

“咦?你好像非常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实她说得没错,他绝对不会这么做,况且也没能力这么做,只不过他得让她相信他会才成,因此他又说:“不过一个人被逼急了,本x也会改变的。”

“这……”她细眉微揽,“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

他幽魅的双眸笑睇着她因愤怒而涨红的小脸,“我就是这种人,只负责分内的工作,而且是爱恨分明。怎么样?是不是更了解我了?”

“哼!”她小脸一撇。

见她隐隐发抖,他这才抽开身,继续持桨往前划动。虽然北幽湖的湖水不冷,不过一旦离开水面,再加上现在沁凉的气候,那的确足以令人冷得发抖。

很快地,他滑到岸边,又用力将她拉上岸,顺手将小舟绑在岸边的木桩,见她抱着自己拚命摩擦双臂。

“你是不是很冷?”

“都是你害的。”她连牙齿都在打颤。

“走,我负责生火,你先把衣裳弄干。”他握住她的手,直往山里走去。

“你要做什么?我不去。”

这男人就只会想尽办法压她吗?太过分了。

“那可由不得你。”

于是夕红鸾就在被强迫的情况下,被他带到附近一个山洞内。

他将一路上顺手捡来的干柴树枝堆在一块,很快就点燃了。

“坐呀。”他眯眼瞧着仍站在洞口的夕红鸾。

她环顾四周,缓步走进去。

“你好像对这儿很熟?”

“我常来北户山狩猎,对这一带自然熟悉,你要不要褪下衣服,晾在火堆旁?这样会干得快些。”他边说边褪下自己的衣裳。

虽然夕红鸾早就见过他赤裸的身躯,可是在这样的气氛、这样的地方、这样的身分……还是非常不妥,且难为情。下意识的,她立刻转身背对着他。

“打死我都不脱。”

见她那副羞赧害臊的模样,他不禁扬高嘴角,故意说:“放心,就算你脱光了,我也不会偷看你,再怎么样,你的身材也没欣欣来得好.”

“你说什么?”

夕红鸾好气,又不能告诉他之前的欣欣就是她!

瞪了他半晌,她才问:“你是故意把我引来这里,好向我报复审问是不是?哼,小器就是小器,得罪一下就想办法整人,你还是男子汉吗?”

石磊抿紧唇,对她这副娇嗔的样子兴味十足,“如果我真要报复一个人,绝不会仅止于此。”

“那你的目的是?”就在这瞬间,夕红鸾觉得他的笑容好诡异。

“多多认识你喽,绛云左护。”他扯唇一笑。

“谢谢挖苦。”她睨了他一眼。

由于她坐得离火堆稍远,又靠近洞口,热气传不到她那儿,她控制不住又打了个哆嗦。

“你坐过来一点。”石磊狭长的眸一眯。

“不用。”夕红鸾傲气地回绝,身子却愈缩愈像圆球,连下巴都搁在膝盖上。

“你还真是……”

没错,他将她找来这里是想教训她,可是为何见她这副娇软无助的样子,那不该有的自责又开始泛滥?

他随即走向她,不顾她的反对将她抱到火堆旁,“你真的很被动,真不懂皇上为何还要重用你。”

“你看不起我就别碰我,放我下来。”她想抗拒,又怕手一松会让他瞧见自己湿衣贴身的模样。

“你如果合作一点,我连碰都不想碰你。”他将她重重扔在干草堆上,紧接着在一旁坐下。

“那你可以不管我,我若是冷死,不就称了你的心?”

“不,那我的道术之学就失传了,何况皇上如果找我要人怎么办?”他笑着欺近她那错愕的小脸。

“我看你只怕皇上。”她皱起眉,忍不住按了按太阳x。

“普天之下,谁不怕皇上?”

石磊拨开柴枝,好让火烧得更旺,但奇怪的是,为何她的小脸还这么苍白?

“你怎么了?”发现她似乎抖得更厉害,他立即趋前询问。

“只是有点头痛。”她闭上眼。

他伸手mm她的额头,“有点儿热,你……当真受了风寒。”

“放开……你的手……”她转开脸,身子已虚弱无力。

“不行,你还是得将湿衣服脱下来。”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了?他又不是没见过她的身子,她干嘛还闪闪躲躲?

“别碰我……”夕红鸾执意不退让,但脑袋昏沉的她已不知自己怎么了。

“你这样会病得更重。”石磊不顾她的反对,俐落地褪下她的衣裳,扯开她的内衬,还有那一层层束x的布条,当浑圆高耸的酥x弹跳出来,立即焚红了他的眼。

又瞧那一对嫩白椒r因为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他不再延宕的将一旁较柔软的干草盖在她身上,在火堆中加入干柴,好让火烧得更旺,驱除她身上的寒意。

直到看见她的呼吸渐渐平缓,慢慢沉睡,他终于松了口气,没想到这次约她出来泛舟会弄到这样的地步,还真是他始料未及的。

伸手抚上她微微泛红的双腮,他不禁喃喃低语,“夕红鸾,你不是很倔强吗?那就赶紧好起来,我还有很多帐没跟你算清楚呢。”

啾啾……啾啾啾……

好吵!不知是哪来的麻雀,一直在她耳边喧闹不休,这张床好硬,被子也好……不太对!夕红鸾慢慢张开眼,定睛一看,所见到的不是她熟悉的被子,而是一堆干草。

猛地坐起身,她诧异的发现自己全身赤裸,昨晚的情景闪过她的脑海……她回头一看,果然看到石磊那张不怀好意的笑脸。

“我的衣裳呢?”夕红鸾柳眉微皱。

“晾在那儿就快干了。”他指着一旁晾在石块上的衣裳。

“你怎么可以随便脱我的衣裳?”老天,昨晚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穿着湿衣服,弄得浑身发烫,不脱下你会病得更重。”他来到她身旁笑睇着她,“喂,你未免太多此一举了。”

“什么意思?”她mm自己的额头,没有发烧了,不过好像流了不少汗。

“你g本没x,干嘛还要浪费这么多布条呢?”他拿起丢在地上的长长白布条。

“还给我!”夕红鸾又羞又窘地想上前讨回布条,但又怕身上的干草会掉落,动也不敢动。

他撇撇嘴,拿起她的衣裳扔给她。

“换上吧,我们该回去了,我答应欣欣昨晚会陪她一道用餐,这下她一定想死我了。”

夕红鸾赶紧背转过身子,穿上衣裳,“我可不是自颢跟你来泛舟,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他脸色大变.

“没错,所以从今以后我不再受你要胁了。”将衣裳扎好后,她出其不意的冲出山洞,跳上湖边小舟,解开绳子,立即扬长而去。

“喂……你等等我。”石磊将洞里的火堆给熄了,出来时,小舟已划远。

夕红鸾对他吐吐舌头,跟着又用力划桨,等都不肯等他一下。

石磊撇嘴一笑,倏地纵身一跃,身轻如燕地降落小舟上。

“你的轻功也不错?”她吃惊地问。

“也?!难道你跟我对过招?”他半蹲在她面前,狭长的眸闪过一抹幽光。

“什么?”夕红鸾仓皇的找着借口,“我哪时候和你对过招,只是随口说说,你干嘛**蛋里挑骨头?”

“我想也是,因为我对‘小兄弟’向来礼遇,从不曾对‘小兄弟’出手。现在小兄弟变成了小美人,我这人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他放肆地挑了下她的下巴。

“你别碰我。”她推开他的手。

“难怪人家会说绛云左护不好惹,原来是这么悍呀。不过我倒是喜欢凶悍一点的女人。”

“你找打。”她又举起拳头。

他轻松地包住她的拳头,紧抓着不放,“你真要一走了之,不管社稷苍生?”

“我没本事管,也管不了。”夕红鸾用力抽回手,继续抓着桨向前划动,“不过你如果想早点回去,请帮忙划桨好吗?”

“昨天我划得太累,今天想歇一会儿。”

他双臂交叠在脑后,倚在小舟边,还惬意地吹着口哨,清脆的声音与周遭空谷合鸣,给人一股说不出的轻松。

夕红鸾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心底压缚着一股沉甸甸的闷疼,不知如何才能舒解。

“你真的不回石家庄了?”他突然问道。

“不回去。”现在已没有她存在的必要了。

“决定放弃了?道术不好学,但我真的觉得你有慧g。”他笑说。

“谢了,你另外找适合的人选吧,我尚未入门,不算是你的徒儿。”夕红鸾气他的有眼无珠,,或许是梗在x口的那股闷气,让她愈划愈顺手,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北幽湖的岸边。

夕红鸾立即跳下小舟,往前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好深、好远,像是盛载了千言万语。

石磊眯起眸,正等着她说话,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就大步离开了。

石磊双手抱x,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他仰首看看天际,扯开嘴角笑了笑。

“相信不用多久,你就会再来找我。”

“大人,你……你是大人?”当管家义伯瞧见进入府邸的夕红鸾,惊愕地睁大眼,看着她那男装的怪异打扮。

“呃……我就是。”她尴尬地说:“因为要办案子,不得不做这样的装扮。”

“原来如此,你用过早膳了吗?”义伯又问。

“我不饿,你别管我,我只想回房歇一会儿。”夕红鸾无力一笑,其实是想回房静一静,想想未来该怎么走。

“对了,大人,你……”义伯mm后脑勺,不知该如何开口。

“义伯,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义伯从她幼年就跟随她父母,一直在府中做事,她早就当他是自家人。

“是这样的,还剩下五十多天,你找到对象了没?”义伯已听说了这件事。

“我……我不会找的。”她已成过亲,这辈子不会再嫁给第二个男人。

“什么?”义伯吃了一惊,“这怎么成?老爷、夫人将你交给我照顾,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他难过得说不出话。

“被送上断头台吗?”夕红鸾深吸口气,“我早有心理准备,无所谓了。”

“不行,我看还是由我帮你找好了。提示是什么?我怎么忘了?”义伯想破了头就是想不起来。

“义伯,真的不用了,你不要再想一堆怪主意,我是连一样都不会做的。”

说完,夕红鸾躲进房里。

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孤寂与一无是处,或许她应该早点回朝廷处理公事,总比现在这样等待死期的日子要好过些。

她关在房里一整天,什么都不肯吃,直到天黑了,她不禁又想起了石磊。现在的他一定回十里园和欣欣一起用膳吧?或许再晚点他们会在床上缠绵到天亮,就跟以前她和……

摇摇头,她只能仰首苦笑,坐在窗口看着天上的月亮,合该是个秋风送爽的时候,她却泪流满面。

叩叩——

外头传来叩门声,她沙哑着嗓音开口。

“谁?”

“是我。”义伯吸口气说:“我送晚膳给大人用。”

“义伯,我说我不饿。”她摇摇头,“你拿下去。”

“大人,你不吃,我就不走,端着餐盘在这里等到你出来。”义伯非常尽职的说道。

夕红鸾无奈,只好走过去将门打开,“把餐盘搁着就行了。”

“不,我要亲眼看你吃完晚膳。”义伯将餐盘放在圆几上。

“义伯!”夕红鸾无奈地轻喟,只好坐下来,拿起筷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

“我知道大人心里难过,皇上突然丢个考验给你和另外三位大人,心里压力之重,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义伯在一旁碎碎念,却不知道真正惹夕红鸾心烦的并不是这件事。

夕红鸾无动于衷地慢慢吃着。

“大人,真对不住,下午我去曲风右护府问过右护大人有关你圣旨中的提示,他告诉我是‘言而有信’”

她猛然僵住,“我说我不会成亲,你问这干嘛?”

“我是想帮助大人,不过我资质驽钝,实在想不出来这句话关系到什么,又和谁有牵连。”他都快想破头了。

“所以我说,即便要找人也绝非易事,如果嫁错了照样得死,那又何必麻烦。”情场失意的她早已看开了.

“能这么算了吗?就算错也得试试,说不定瞎猫碰到死耗子。你就……”义伯惊觉自己说错话,猛地禁声。

她无奈的一笑,放下筷子,起身走向义伯,“我知道你为我担心,但天命不可违,一个人的生死早已注定,我不会强求。”

听她这么说,泪水溢出义伯的眼睛,“可是大人,你不能死,整个府邸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需要你。”

夕红鸾望着老泪纵横的义伯,心想这十多年来她好像第一次见他伤心成这般,因而笑着拍拍他的肩。“别哭了,让我好好想想吧。”

“真的?!大人愿意重新考虑,不再排斥找个对象成亲?”义伯这才安下心。

“嗯,你可不能再难过伤心了。”将餐盘交给他,她脸上尽是疲累的线条,“我想睡了。”

义伯看了看盘里还剩下大半的食物,又皱起眉头,“你怎么才吃这么点?”

“我真的不饿。”

“好吧,那你早点歇息吧。”义伯轻喟一声,端着东西离开。

夕红鸾赶紧将门合上,再看向屋外晕黄的月亮,不明白为何天色愈暗沉,她的心情愈灰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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