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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家人报备了没?”他先问,省得惹出一堆麻烦事。

“已经打过电话了,可是我爸要我八点以前回去。”她好小声的说,对于让他帮她复习功课一事还是觉得不妥。

“八点!”贺旸在心里盘算了下,“不够,至少要九点,如果到八点,我只敢保你的数学一科。”

“啊!可是——”

“没有可是。”他很认真地看著她,“如果你不敢打电话,就让我跟你那位军人老爸谈,看看他是要你退学还是留下上课?”

“不要,我打就好。”她想了想,又说:“我等会儿找时间再打。”

“那好,上车。”他拍拍车后座。

“我们还没到考驾照的年龄吧?”她不敢坐上去,猜得出来他是无照驾驶。

“被抓到了顶多罚钱,你再罗嗦,快上车。”他就是因为这样还特地穿便服来接她,况且他超会钻小路,警察的眼睛没这么利。

“哦。”林薇菱没辙地上了车,跟著他递来一顶安全帽,她才戴好他就狂飙出去,吓得她不得不抱紧他的腰。

感觉到自己腰间一紧,贺旸得意的撇撇嘴,想想被这个爱哭鬼抱著的滋味似乎也不赖嘛!

不一会儿就到了何家莉家门外,但按了半天门铃却没人应门,贺旸懊恼地自言自语:“铁旗到底有没有通知她我们要过来呀?”

“那我可以回去,明天再来好了。”她实在是没心理准备要与他一块度过这么久的时间。

现在才四点半,到九点的话……还要四个半钟头呀。

“你以为你时间很多吗?”贺旸瞪了她一眼,跟著又戴上安全帽,发动车子。

“你要去哪儿?”她紧张了。

“我家。”

“什么?可是我跟我爸说——”

“你要退学是吗?”

他这句话吓住了她本打算出口的话。算了,再痛苦也不过才十天,况且她也想知道他是怎么念书的,可以成天打混还考得这么高分。

“我跟你走。”林薇菱再度坐直身体,这回她的手握住身后的车尾架。

“抱紧我。”他说道。

“什么?”她一震。

“我要你抱紧我,抓那地方你肯定会摔出去。”他不是恐吓她,而是他骑车的速度很快,若来个紧急煞车,她还能安然地待在车上吗?

“可是……”看见他背脊一僵,她这才将手臂绕过他的腰,当然眼泪免不了掉下几颗。

“这才乖。”他勾起一丝笑痕,快速朝他家的方向直奔。

林薇菱靠在他背上,不知是不是慢慢习惯了,绷紧的身子渐渐放软,似乎还挺喜欢他宽广肩膀做倚靠的安全感,还有他身上淡淡的、混著洗发j的汗味。

直到车子停下,她才从这样的氛围中惊醒,猛抬头,看见眼前居然是间豪华气派的三层楼洋房。屋前是一片草坪,上头种满了优雅的竹子;地下室则是人车分道的停车处。整栋房子和邻居之间隔著一条小径,可以杜绝嘈杂声,俨然是一处高级住宅区。

林薇菱从没想过他是住在这样的环境中,一直以来都以为他是家境不好,才养成他叛逆爱打架的个x,原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进去吧。”贺旸将车子随意停在草坪上。

林薇菱抱紧书包,跟在他身后走进去,看了半天才发现屋里没有其他人在。

“我老爸、老妈都还在公司,往往数天见不到人,别找了。”他是独子,大概也因为如此养成他非常独立的个x。

“哦。”她点点头。

一上了楼进入某房间的刹那林薇菱吓呆在门口,里面居然有四个大男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怕,他们全跟你一样。”看出她胆小的红了眼,贺旸赶紧将她抓入怀里,“不准掉眼泪,有我在怕什么?”

林薇菱傻傻地看著他,说实在的,就是因为有他在,她更是害怕。

“这里是你的位子。”他指著最前面一张桌子说。

“对啦对啦,坐下就对了,没哈好怕的。”阿飞对贺旸眨眨眼,“没想到你真行,还给我们弄个女同学。”

“你给我乖乖写作业。”贺旸睨了他一眼,跟著四处看了看,“铁旗呢?”

“铁旗跟何家莉去买东西,跟你请一个小时的假。”张大牛解释道。

“这家伙,居然把我交代的事当耳边风,害我扑了个空,原来是约会去了。”贺旸念了几句,“不理他了,你们有问题来问我,我得教这位新同学。”

他拉了张椅子在林薇菱身边坐下,“从第一课开始。”

“期末考是从第九课开始考。”

“你前面观念没弄清楚,别说第九课,第一课你就一个头两个大了。”

他这话让她感觉好熟悉,没错,她就是这样。

接下来林薇菱就不多话了,乖乖听著他讲解内容……这时候她才发现他讲的比老师教的还要简而易懂,没多久她一般观念都清楚了。

好开心,原来她并不是这么笨的,但更让她钦佩的是他的智商,天底下有这种人吗?算数学、背英文单字就跟吃饭一样简单,她好羡慕呀。

“这题算一下。”很快的教完一个单元,贺旸立刻出了一题考她。

这题对于林薇菱,若是以往真是像无字天书,很努力的看却看不懂,但今天她却可以很顺利的将它给解决了。

“嗯……很不错,比我其他子弟兵好多了。”贺旸得意一笑。

“子弟兵?”她不明白。

“我们都是贺老大的关门弟子,就是关在房间里拚命念书的人啦,很可怜吧。”说话的是前两天才加入他们的是江顺,他是阿飞的好朋友。

“可怜你可以走。”贺旸不留情的说:“我已经拒收弟子了,到目前就五名,如果你退出我还可以轻松点。”

就见江顺mm头,不敢再多话,他可是费尽唇舌才让阿飞替他美言,好让贺旸收留他的。

“别理他了,来,数学算多了,我们换英文好了。”她的国文是所有科目中最好的,他决定将国文摆在最后抓重点教学。

“不行,我一背英文单字就头晕想睡。”林薇菱直摇头。

“用我的方法背一定有用,不会让你有半点想睡的念头。”说著,他把较难背且又长的单字化分成好几个短单字,再由这些短单字拼凑成这个长单字的意思或意义。

“真的耶,这样简单多了!”她好意外。

“贺老大更厉害的是任何单字都可以随他编成好玩的记住方式。”张大牛也开口帮腔。

“是哦,昨天给你的两百个单字背完了没?”贺旸睨著这几个家伙,“我是要你们认真的念书,可不是要你们来拍我马屁。”

“是……”张大牛吐吐舌头,低头继续背单字。

“一天两百个!”林薇菱好讶异。

“这只是初期,接下来的十天,每天都要增加五十个字。”

“我只是考期末考又不是要考大学。”她直摇头,相信自己一定办不到。

“这是帮你打下英文单字的基础,考试可不是只考期末考范围的单字呀。”贺旸提醒她。

“哦。”她不是很懂的点点头,“那你为什么要教他们?”

“因为我不想被这几个笨蛋拖累,我们约好寒假一块出去玩。”他眉眼一挑,“你要不要去?”

“才不呢。”林薇菱拚命摇头。

“既然这样,那就别多话了,赶快算。”他又出了五题。

林薇菱鼓著腮帮子,看著他那张比老师还严厉的脸孔,她又能说什么呢?唉……谁要她误上贼船!

低下头,她努力跟眼前这些数学符号、数字对抗,时间便在一分一秒问不知不觉过去了。

※※※※※※

时间的确过得很快,十天就在他们这种非人的积极训练中度过,今天可是面临期末考的大日子。

林薇菱紧张得在走廊上拚命踱步,尤其是考数学之前的那十分钟,她可以说是连一个字、一道题目都看不下去。

贺旸,虽然这十天里你帮了我不少忙,我很感激你,但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用面临一百分的大挑战!

唉,真不知道我该不该恨你呀?

钟声一响,林薇菱立刻走进教室,她感觉得出来同学们都朝她投s出悲悯可怜的眼神,八成知道她是在劫难逃了。

考卷发下来,她低头拚了命的写,完全没给自己休息的时间,就担心一停顿下来她又会胡思乱想。但也因为如此,她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算得有多顺,几乎没有任何阻碍。

甚至写完之后,她还有充裕的时间检查一遍。

直到考试结束的钟声响起,她交了考卷,走出教室后,她全身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喂,林薇菱,你考得怎么样,可有一百呀?”向来成绩只落后在贺旸后面的女同学葛妍半带取笑地问道。

“我不知道。”说实在的,她一直想不起刚刚是怎么算完那一整张考卷的。

“哈……那个贺旸就会说大话,要是你能考一百分,太阳就打西边出来吧!”每次都输给贺旸,葛妍已经很不甘心了,这次要是再输给不起眼的林薇菱,她以后还有什么脸当其他女同学的头头呢?

“你说什么?”不知何时贺旸已出现在林薇菱身后。

“呃……贺……贺旸!”葛妍有点愕然。

“告诉你,你不信任她就等于不信任我,太阳是不会打西边出来,但我会让你跌破眼镜。”说完,他就转过林薇菱的身子,“考完了就别放在心上,记著,下一节考的是地球科学,你这方面虽比较弱,但也还好,拿出你的实力,我相信会过的。”

“好。”林薇菱只能点点头。

“哟,看样子你们关系不寻常嘛!”葛妍眯起眸,“该不会你们——”

“你千万别误会,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一看她那暧昧的眼神,林薇菱就知道她想歪了。

葛妍撇嘴一笑,“我说了什么吗?你这是不打自招吧?”

“我……”林薇菱心慌意乱了。

“别扰乱她的心情,你这招是没效的。”贺旸拉住她的手走向另一边,“听好,别给我漏气,就剩下两堂考试了,我的弟子没一个可以让我把名字倒过来写的。”

“嗯。”

“快考试了,先回坐位上坐好,深吸口气再写。”交代完后,他强行将她带进教室。

这一幕让同学们见了都忍不住窃窃私语,但林薇菱告诉自己不能心慌意乱,一切得等通过这次的考试再来烦恼吧。

上帝呀!我万万不能被退学,请让我通过考试吧。

※※※※※※

一百分!

老天,她的数学居然能考一百分!

林薇菱兴高采烈地拿著考卷奔出校门,打算给父母一个惊喜,可才到门外便被贺旸给堵住去路。

“今天要准时回家了?”他勾起嘴角。

“已……已经考完了呀。”她后退一步,“谢谢你这十天来的教导。”

“我要的不是你这种必恭必敬的态度,我又不是学校里的那些老学究。”他双手叉在裤袋里,眯眼笑睇着她。

“那你是要什么?”她微扬起脸,“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

“你这叫过河拆桥吗?”贺旸带笑的眼神闪过一丝唯有她能懂的嘲谑,这也是她最怕的感觉。

林薇菱往身后看了看,发现有不少同学在看著他们,她更觉无奈地对他说:“我没有过河折桥的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大家都在看吗?”贺旸瞥了周遭一些喜欢碎言碎语的女同学,突然用力搂住她的腰,“是等著看这个吗?”

“你别这样。”她赶紧推开他,眼泪跟著落了下来。

“咦,好久没看你这么大颗大颗的掉泪,现在看到还真不习惯。我想我就这样搂著你,等你习惯了,就不会哭了。”他还不忘继续戏弄她。

“不要这样。”她哭泣著。

“不要也行,那你答应我一件事。”他一派轻松地看著她。

“什么事?”

“跟我一块去爬奇莱山。”贺旸向来不爱拐弯抹角。

“你说什么?”这绝对不可能!

“别做出这么意外的表情,跟我去玩玩不错呀。”他的语气是这么理所当然,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寒假我得待在家里。”在他锐利的眼神注视下,林薇菱紧张地找著借口。

他挑眉,“都不能出门玩玩?”

“对。”她依然猛点头,“我爸……我爸他是军人,不容许我出去玩。”

看著她闪烁的眼神,贺旸知道她说的并不是实话。“是这样吗?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去见见你父亲。”

“千万不要!”他那双调笑的眸子让她看得心惊。

“你放心,我不会就这样前去拜访,一定会为你穿得衣冠楚楚的。”丢下这话,他转身要离开。

“贺旸……”她扬声喊住他。

“有事吗?”他就等著她叫住他呢。

“你别去,我答应你去就是。”没办法,谁要这男人向来说什么算什么,他既然说要登门拜访就一定会去。

“真的,那太好了,记得下星期三,过年前三天。”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书递给她,“上头有登山的注意事项以及必备的东西,回去翻翻吧。”

林薇菱接过书,却连翻看的欲望都没有,“那就是不能在家过年了?”

“我会给你红包的。”他对她眨眨眼,“对了,那些御寒的衣物像羽毛被、羽毛衣跟睡袋的价格都不便宜,就交给我处理。”

“我要的不是红包。”真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我只想弄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你问吧。”贺旸倚著一旁的路灯,双臂抱x地睨视著她。

“全班……甚至全校有那么多人,为什么你要挑上我?”她可不曾见过他像戏弄她一样戏弄别的女同学。

“为什么挑你……这是什么意思?”

“班上很多人的功课都不好,你为什么不教他们?”她小小声地说。

“我是很想,可他们不听我的,况且你真要我开班授徒呀,算了,就那几个家伙已把我弄得头都疼了。”贺旸露出一抹帅x中带著年轻的狂肆笑意。

“那……那为什么要我去登山?班上有登山社的,一定有人愿意跟你一块去。”她又问。

“这个嘛!”他搔搔脑袋,“这个问题就比较复杂一些了。”

“复杂?”他连真正复杂的理化、数学都能搞得这么清楚,而她不过一句话也能把他搞复杂吗?

“对,因为……”他深吸著气,还吸得丝丝作响,模样好像很犹豫。

“既然真的那么复杂,那就不要想了。”林薇菱放弃了,“我先回去了。”

“等等,我想到了。”贺旸扬声道。

“那你说。”

“大概是因为你太爱哭了,我这个人不喜欢太爱哭的女人。”这就是他的结论。

“不喜欢?那太好了。”林薇菱难得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既然你不喜欢我,就不该找我去登山对不对?反正离那天还久,你应该可以找到理想人选才是。”她觉得自己说得好有道理。

“理想人选是谁?”他好笑地望著她。

“谁知道,反正不爱哭的就行。”

她那副认真的表情让他看了忍不住仰首大笑,“你这女人,只是跟我去登山,就这么懊恼呀!”

“能不能请你不要女人、女人的叫,这很难听。”林薇菱偷偷瞪了他一眼,然后皱起眉。

“难道你不是女人,嗯?”他脸上的笑意依旧很明显。

“不是啦……我……哎哟,反正就这样,我可以不用去了对不对?”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对,还是非你不可,因为我要纠正你这种容易无助发抖的坏习惯。”贺旸不说还好,这一说还真是让她掉下泪。

“你……你就是不肯放过我?”她的嗓音嘶哑了。

“别这种表情,我相信以后你就会明白我是为你好。”对她轻轻一笑,他踩著轻快的脚步潇洒恣意的离开了。

林薇菱站在原地,有种无语问苍天的痛苦。

老天,你愿意张大眼,看看我黑白的人生吗?什么时候才能让他在我眼前消失,让我的世界可以出现瑰丽的色彩?

※※※※※※

不只是林薇菱,贺旸那一群死党也都同样快乐的及格过关,这对贺旸而言算得上是一种激励吧。

为了犒赏他们,他特别拿出一万元作为奖金,今晚他们便去大吃大喝,又去看了场电影,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五点。

贺旸才走进玄关,意外看见一双男人的皮鞋,可想而知必然是他那位好几天没见的父亲回家了。

果不期然,走向客厅他已看见父亲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著咖啡,一边看著昨晚的晚报。

“爸。”他轻喊了声。

“回来了呀。”贺暮慢慢抬起头,语气中并无责备。“吃过饭了没?要不要我叫你妈给你弄碗面?”

“妈也回来了?”这倒是罕见。

“我们都刚到家,她可能在楼上洗澡吧。”贺暮笑睇著他,“今天是期末考结束的日子吧?”

“呵,没想到爸还会注意这个。”今天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不用说,你一定会每一科都拿到满分。”贺暮很有自信地说。

“谢谢爸这么看得起我。”贺旸走进厨房拿了瓶运动饮料灌了几口,再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与父亲对视了一会儿,才说:“特地和妈同时跑回家,一定有事,你就说吧。”

“你这孩子就是这么了解我。”

“知父莫若子嘛!”贺旸一笑。

“对不起……”贺暮揉揉眉心,“爸的公司……垮了。”

“嗯?”贺旸眉一蹙,“那妈呢?该不会她的公司也垮了吧?”

“你很聪明,虽然我和你妈各有各的公司,但是经营的类型与体制都差不多,彼此相互往来、资金调度是常有的,所以爸这一倒,你妈也难逃一劫。”贺暮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说来正常些。

“哦,原来如此,难怪我可以看见你们。”贺旸点头一笑,“这样倒不错,这个家才像个家。”

“你不怪我们?”贺暮很意外。

“我有什么好怪你们的,我深信这辈子我养得自己,就算要养你们也不成问题,所以你们别挂心著要留什么给我。”他撇唇一笑,扬眉看看四周,“我猜你回来的另一个目的是打算搬家吧?”

“贺旸!”贺暮对于他的反应简直是不可思议,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一心放在事业上,却从没花时间好好了解这个儿子。

“要搬去哪?”想必不近,否则他和妈不会特地回来处理。

“大陆。”

“大陆!”贺旸再次蹙起眉,“我能不能不去?”不解当他知道得去那么远的地方,内心冲击著一种不舍是什么?

是不舍他那群死党兄弟?还是……

“如果你不想去我们不会勉强,但是爸经历这件事情后想了很多,或许这就是老天给我们全家在一块的机会,你……”

“为什么一定要去大陆?”他不懂。

“那里的工资便宜,我还剩下一点钱,想在那里东山再起。”贺暮把他当朋友一样,分析给他听。

贺旸低头揉了揉眉心,“让我考虑一下好吗?我还有一年才毕业。”

“我知道你一向视上学为浪费生命,这样的理由让我很好奇。”贺暮撇唇一笑,似乎察觉到儿子有难言之隐。

“没什么,只是我丢不下那些死党罢了。”贺旸又问:“如果决定离开大概预计在什么时候?”

“就快过年了,我想等过完年再走。”毕竟到了大陆后,要再回台湾过年不知是多久之后的事了。

“那我心里有数了。”贺旸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爸,过年时我想再去挑战一次奇莱山。”

“可以呀,锻链体能很不错的。”贺暮向来不会过问儿子的运动或休闲娱乐,因为他知道贺旸比谁都懂得照顾自己。

贺旸笑著点点头,“如果我真跟你们一起离开台湾,也可以把这次的活动当作一种永远的回忆了。”

说著,他站了起来,“我去看看妈,省得她每次骂我回家都不会找她撒娇。”

他咧开嘴,露出一抹充满青春阳光的笑容后,便快步奔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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