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众人畅游「匕灯塔」。
匕灯塔乃位于夏威夷岛的最东岸,溶岩树州立公园旁。
子翎站在匕灯塔旁的海岸边,遥望着海上的坡光粼粼、碧波千倾之美,但神情中尽是魂不守舍的茫然。
「妳在想什么?」李毅走近她,突然又问:「昨晚妳怎么会突然消失?让我找了好久。」
子翎一愣,原以为他不会问的,想不到自己还是躲不了,她借口说:「我因为不舒服,很早就回房休息了。」
「是吗?可我去妳房里找过妳,也按过铃,妳g本不在,是不是隐瞒我什么?」李毅毫不避讳,且一针见血地问她。
子翎紧锁眉头,深吸了一口气,「你们总喜欢自以为是的为别人断言一切吗?」她的口气不佳,面无表情的远望着眼前绵延百里的海岸。
「你们?除了我还有谁?」李毅扬扬眉,兴味盎然地问道。他怎会看不出藏不住心事的子翎分明是有难言之隐。
子翎脸色刷地变白,默然不语,反正她现在无论说什么都会遭人误会与遐想。
「我猜是葛乔伟吧?」李毅的脸上挂着轻浅的笑意,像是朋友般的关切道,并不含讥诮与质问的意味。
子翎闻言,咬紧牙g,就是说不出否决的话。
「如果我猜得没错,昨天一直到妳回房的这段时间,妳都是和他在一块儿,而且就在他的房里。」
「李毅你——」
李毅伸出右手,做了个别再说下去的手势,柔言道:「妳的事我全明白,也清楚妳和他之间的一些牵扯,但我直觉你们还是爱着对方的,既然男未婚,女未嫁,你们在一块儿并不算什么。」
他说来轻松,但听在子翎耳里却是刺耳极了。
「我和他的事你g本不懂,凭什么说我还爱着他?你知道吗?我恨他,恨他入骨!」她更恨自己居然对他的魅力仍是无法免疫。
「好了,算我失言,否则惹妳生气了,我老姊准不会放过我。想吃些什么?午餐时间快到了。」李毅聪明的赶紧转移话题。
子翎看了看天色,日正当中,正午的烈阳竟是那么地刺眼,她拭了拭额上的汗水,「我吃不下,能不能麻烦你买瓶饮料来?」
「好吧!我也渴了,妳等我一下。」李毅看了看远处的贩售小屋,立刻走过去。
见他走远后,子翎才刚松了一口气,身后就立即出现一位不远之客——
「妳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抢我的男人?」于珊忿然的声音划过咸湿的空气,窜入子翎的耳里。
子翎猛回头,映入眼中的便是于珊那张恨怒交替的脸孔。
子翎淡淡的响应,「小姐,请妳别乱说话,我好象不曾得罪过妳吧?」
于珊走到她面前,沉着嗓子说:「妳难道不知道葛乔伟是我的男朋友?妳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勾引他?」
子翎傻住了,昨夜的事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大概也只有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可以瞒过所有人,甚至自己的心吧!
「我勾引他?妳为什么不去问问他,是谁招惹谁?而且,妳又凭什么在我面前质问我?」子翎被她轰得乱委屈一把的,满肚子苦水无处倒,只能将所有的怨气都算在葛乔伟的身上。
都是他的错,她若再见到他,一定不饶他!子翎暗恨自己,为什么要认识这样的男人,不但影响了她的一生,更彻底毁了她的一辈子!
「妳遗好意思说?妳没勾引他,昨天夜里会待在他房间吗?虽然你们两个一样死都不肯承认,但休想骗过我。」于珊两眼s出强烈的愤怒。
「妳真是不可理喻!」子翎转身就想离开。
于珊却不肯放过她,猛然出声喊住她,「妳这个敢做不敢承认的坏女人,我今天来找妳,就是要妳发誓以后不会再和葛大哥在一起。」
子翎顿住脚步,极其无奈地说:「我没有办法允诺妳什么,只希望妳看好妳的葛大哥,叫他别再来骚扰我就成了。」
「妳这是什么意思?」于珊握紧拳头,一副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表情。
子翎不愿再多说,她深呼吸一口气,平抚一下x口激愤的情绪,正要举步离开时,却撞进了一个宽阔有力的臂弯中。
「妳怎么了?脸色很差。」葛乔伟扶住她,语出关切。
于珊见状,立即冲了过去想扯开他俩,却被葛乔伟一手给挡了下来,「小珊,妳别乱来!刚刚妳究竟跟她胡说八道了些什么?」看着子翎惨白的脸色,他可是心疼得紧呢!
「你好好安抚你的小女朋友吧!别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子翎用力推开他,却怎么也走不出他的桎梏。
「我没有女朋友,我的女人只有妳一个。」葛乔伟急切地拉住她,不准她再污蔑他对她的心。
子翎戏谑地转过身,投给于珊一个暧昧不明的笑容,「妳听见了没?是他缠着我,还是我缠着他?」
于珊僵在当场,看了看葛乔伟,又看了看子翎,原本的强悍与跋扈再也发不出来了。
葛乔伟却像挨了一记闷棍似的,他闪动着y沉的眸光。「什么谁缠谁?妳这辈子是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又看向于珊,g本不想解释些什么,「妳先回去,我的事不需要妳管。」
他此刻的表情是抑郁难平的,再驽钝的人也看得出他正处于愤怒中。于珊倒退了数步,但仍不愿就此放弃,于是她开始对他展开泪眼攻势,「葛大哥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我是那么喜欢……喜欢你。」
葛乔伟咬牙闭上眼,狠下心说:「很对不起,小珊,我一直把妳当妹妹看,而且,我的心只容得下我所爱的女人,妳就死心吧!」
「不——我不相信!葛大哥你是喜欢我的。」于珊止住了泪,改以口水攻势。
「我既已表态,就不会再说第二次,妳先离开吧!我有话跟子翎说。」葛乔伟不得不这么做,即使伤了于珊的心,也是在所难免,否则,对她而言只有坏处。
于珊又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仗着身旁旅客众多,她大声吼着,「我恨你……我恨死你了!」然后,她便转身奔离。
「你还不去追?」子翎担心地看着于珊的背影。
「妳希望我去?就如同希望我离开妳去爱上别的女人一样?」他英俊的面容,反应出他诡谲多变的心思。
「我再重申一次,你的事我没义务关心,我只求你离我远一点。」她的傲气被葛乔伟的挑衅给激了起来。
葛乔伟立刻攫住子翎的双肩,覆上他炽热的嘴唇,一颗发酸的心被她损得既涩又苦。
他压低嗓音,「我们两人的关系是永远存在,不是妳想丢就能丢的。回去后,妳还得来我公司上班,可别忘了。」
「你凭什么强迫我?我可以拒绝。」子翎厌恶地撇过脸。
「我并没有强迫妳,但妳可以好好想想,以妳的过去,有哪一家公司敢录用妳?」葛乔伟就事论事的说。
子翎的心口猛然一阵紧缩,她自嘲地撇撇嘴,「不错,一个有j神失常纪录的女人的确是很难找到工作的,但我不一定要依赖你,我既然可以出卖自己当你的情妇,当然也可以——」
「啪!」葛乔伟一巴掌掴在她的脸上,那y森冷峻的神情比撒旦还可怕。
他紧紧地凝视着她的眼睛,chu嘎沙哑地说:「我不允许妳出卖自己,我要妳记住,妳是我的,从头到脚每一寸都只有我可以触碰、亲吻,妳别想给我带绿帽子!」
「笑话,你又不是我的谁!」子翎抚着脸颊,大胆的迎上他那对狂怒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但泪水已不争气地溢满眼眶。
葛乔伟像要杀人似的冷焰倏然袭上眉间,他擒住她一只手,往身上一带,y恻恻的话语从齿缝中迸出,「妳可以向老天借胆,可以漠视我的话,但不要拿我的耐x做赌注,否则,我会让妳知道妳刚才说的那些话,错得有多么离谱!」
子翎也怒视着他,但却被他的话给吓得忘了反击,他的话字字像冷箭般刺进她的x口,令她几乎无法喘息。
「妳不是恨我吗?怎么突然不敢面对我了?我想,妳唯有来我公司上班才有机会报复我,所以,去不去就由妳自己决定了。」他霸气、不留余地的说,深邃的眼眸蒙上一道道冰峰。
「你这是激将法吗?」葛乔伟刚才的怒意带给予翎内心不小的冲击,也因此,她说起话来已不复刚才的坚决了。
「随妳怎么认为都成,反正妳只要记住,妳永远都是我的。」箍住她手腕的大手突然伸向她耳侧,轻抚着她柔细的颈部线条,这种亲密的碰触使子翎宛如遭雷殛似的抖颤了一下。
他抚过她略微泛红的面颊,心疼地问:「对不起,我刚刚是一时心急……」
「少虚情假意了。」她低下头不愿意看他。
「妳会来吗?」葛乔伟又问,他是真的怕她会反悔啊!他并不担心她报复他,只怕她会就此疏远他。
「好,我答应去你公司上班,但这并不是怕你,只是要让你了解,并不是每一个故事都会按照你的剧本上演,你还是别太得意忘形了。」丢下这句话,子翎就准备旋身离开。
葛乔伟倏然拽住她,刚毅的脸上出现了戏谑的线条,「妳既然已经同意了,何不陪我去吃顿饭,就当作预祝咱俩日后合作愉快。」他这副油嘴滑舌的模样和刚刚那股y郁的狠戾,简直是南辕北辙,令人完全无法联想在一起。
子翎深深的凝视着他,赫然发现自己对眼前这个和她一起生活了三年的男人,竟一点都不了解。
「对不起,我已经答应李毅陪他一块儿午餐了。」她虚应着。
葛乔伟嘴角挂着愉快的笑,说:「可能妳要失望了,刚刚我已看见他手里拎着两罐饮料朝我们这儿走来,但见我俩卿卿我我的聊着天,或许是不好意思打扰,所以就识相的离开了。」葛乔伟沉敛的眸子闪了闪,笑得慵懒又帅气。
「你说什么?他又离开了!」子翎突然觉得全身细胞都快被他给气得死光了。
原来从一开始,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算计中,她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可以对付他呢!天哪!该不会从头到尾最笨、最傻的人是她自己吧?
「没错,可见他挺有自知之明的。」他双手环x,脸上释放出难能可贵的温柔。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没好气的问。
「我可不希望吃饭时多个电灯p,他能识相点更好。」他说来轻松。
「你总是习惯c纵一切。」子翎就是讨厌他身上所流露出的那股自信。
「天地良心,我从不曾主动想c纵任何人的意念行动,只是很正经、很诚心的想请妳吃顿饭。」
他那近在咫尺的笑容令她心慌意乱,拒绝的话梗在喉中,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看样子妳是默许了,那就别浪费时间,快走吧!」不经子翎同意,他就拉起她的小手,跳上他置于一旁,租来的吉普车上。
子翎被动地尾随而上,坐在他的身侧,完全把持不住自己的心,唉!看样子,她已经弄拧了所有的复仇步骤了。
她不禁怀疑,这条复仇之路,她还能走下去吗?
幽香
最爱嗅看妳馨香的味道,
在沐浴过后,在欢爱结束,
汗水淋漓的魅人气息,
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味道……
短短的七天假期,一晃眼就过去了。
回国后的子翎,还没松口气的机会,便被葛乔伟一通电话给叫进了闳伟集团,以实习商业实务。
殊不知,这是他牵绊她的方法之一,他担心她赋闲家中,会与李毅在近水楼台的情况下,惹出什么令他担心的把戏来。
当天,葛乔伟自然是一早便准备就序,以一种愉悦的心情前往公司,却在临出门前被母亲喊住了。
「乔伟,我听小珊说你在夏威夷交了个野女人,是不是?」葛母站在楼梯口,语气不佳地道。
葛乔伟无奈地深吸一口气,立在原地说:「妈,我不想跟您解释太多,今天下班后,我就会搬回我住的地方。」他毫不迟疑的说出自己的决定。
「你说什么?小珊还没走,你就要搬回去?」葛母突然大发雷霆。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主张,即使您费尽心思,我和小珊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他索x回转过身,凝视着葛母,「还有,我在夏威夷认识的那个女孩不是什么野女人,她您也认识,就是陆子翎。」
「是她!」葛母突然身子不稳的摇晃了一下,脸上的震惊之色让葛乔伟起疑。
「没错,我想您应该不会反对才是。」他蹙紧眉,眼神犀利地看着她。
「她……她不是疯了吗?你为什么还要跟她在一起?难道你正常人不要,居然要一个疯子?」
「您心里清楚,她并不是一开始就疯的,而是被人逼的。」葛乔伟以一种沉痛的语气说。
葛母闻言,她那布满皱纹的脸上,肌r正因心虚而不断的抽搐着。
「我不准你再和她纠缠不清,我要你立刻把小珊娶进门。」她慌急地说。
「妈,我不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理想与幸福要去追寻,请您别再阻碍我好吗?」葛乔伟幽黑的眸光凝敛深沉。
「你娶这样一个女人有什么幸福可言?除非你不要我这个妈了,我不许你再去找她。」她好不容易才稍稍放宽了心,怎能又被那疯女人给破坏了。
葛乔伟脸色一黯,压抑了许久的话这才被激出,「您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瞧您紧张的样子。」
「我……我哪有?」她别过脸,不敢面对目光如炬的葛乔伟。
「是吗?我可以明白的告诉您,就算子翎不接受我,与我今生无缘,我也不可能再娶别的女人,至于小珊,我已跟她说清楚了,希望她能死心。」
他凝眉低语,细细端详着母亲异于平时的紧张神情。
「小珊对你一往情深,人又长得漂亮聪明,有什么不好的?况且,我和她父母私底下已经谈过了,决定早点完成你和她的婚事。」葛母一厢情愿地道。
「妈,我已经当了许多年的孝子,几乎把我的一切全赔了进去,您若再苦苦相逼,我会立刻走人。」他瞇着眼,认真的说。
「你当真不要我这个妈了?」她难以置信。
「我会一直孝敬您,但绝不会娶小珊。」他音调持平且慎重,完全没得商量。
「你是打算要我们葛家断子绝孙吗?」她激烈地大吼。
「我只要子翎为我生的孩子,要不要孙子就看妳了。」葛乔伟无意中的一句「孙子」竟让葛母大惊失色。难道他知道一切了?
「她跟你说了些什么是不是?她疯言疯语的,你千万不能相信啊!」葛母的眼底飘掠过种种复杂的神色,那是一种欲盖弥彰的慌乱。
葛乔伟仔细的研究她的表情,突然暗想:他何不利用这难得的机会挖出这些年来他一直想要的答案呢?
他顺着她的语意又说:「子翎是跟我说了些什么,我也正在怀疑它的真实x,不知道我到底该相信谁,是您或她?」
他眼里的光芒慢慢变得闇黑,表情除了冷硬之外,还有一丝危险的气息。
「不,你不可以信她的,她是想故意挑拨我们母子俩的感情,你万万不能上当啊!」葛母一反平日的冷静,完全乱了分寸。
「既然她说的全都是假话,您干嘛那么紧张?」他佯装不明了地皱着眉,心思异常复杂。由母亲这种异常的反应看来,其中必有蹊跷。
「我……我哪里紧张了?我只是不容许那个女人随便指控我!」葛母不安地挪了挪坐姿,她并不知道一出戏中戏正毫无预警地上演着。
葛乔伟镇定地看着她,踅回沙发坐定,「子翎她曾向我提及一些往事,不过——」
「你相信她了?难道妈说的话你不相信,竟然相信她?」葛母倏然打断他,才刚回到身上的一丝冷静,又被葛乔伟的一句话给完全抹杀掉了。
葛乔伟淡淡的蹙了一下眉,技巧x地将话题带得更深入些。「难道那个故事全是她胡诌的?您一点责任也没?」他说着自行揣测出来的话,虽大胆,但也达到针见血的效果。
「不,不——不是她说的那样,我虽然讨厌她,但还不至于亲手杀了自己的孙子啊!」葛母难得失控的脑子里已然失序,她凌乱又惊恐的话语却点醒了葛乔伟心底最深的疑惑。
「妈,您说什么?孙子?」
难道子翎曾经……难道这一切事实比他想象的还复杂,还令他匪夷所思?
葛母终于忍不住趴在椅背上哭了。她老泪纵横地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时候你人不在台湾,我原以为可以靠自己的力量赶走她,但她死也不肯离开你那间房子。」
「那您到底是用什么手段逼疯她的?」他已不再神色自若,脸上写着风暴。
「不是我,我没有逼疯她,是她自己要疯的,怨不得别人。」葛母大呼小叫着,突然她冷冷一笑,「当时我只是告诉她你在美国已有了要好的女人,要她离开,别再缠着你,哪知道……哪知道……」
「什么?!」葛乔伟y晴不定的目光直瞅着葛母,口气中多了份急切。
「我万万没想到,那女人居然告诉我她怀了你的孩子。」当她提到孩子时,脸上竟出现了少有的悲戚。
葛乔伟身子不稳的颠了数步,他难以置信的目光再一次投s到母亲身上,「她有了我的孩子?」
他的心狠狠地揪成一团,怎么也没办法承受这个事实,难怪……难怪子翎会恨他入骨。
「那您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他勉强以平静的口气问道。
「我恨那女人,是她爸爸撞死乔林的,我怎能甘心让她和你在一块儿!但我又想留住孙子,只好跟她说你——」葛母说的吞吞吐吐的,已沉浸在回忆的悲哀中。
「您究竟捏造了什么谎言?」他已有了心理准备,必定是母亲以激烈的手段撇下了漫天大谎,才能让一个正常人承受不住地丧失了神智。
「我……我只是说,你已经知道她怀了身孕,并告诉她……你要她把孩子生下,然后留下孩子离开,由这孩子来抵偿她父亲撞死乔林的债。」葛母支支吾吾地,双手竟不自觉的在颤抖。
葛乔伟闻言,几乎快疯了!想不到母亲居然狠心地说出这种话,还把罪过转嫁到他身上,这教他有几张嘴也说不清楚啊!
「再来呢?」他深吸了一口气,沉着声又问。
葛母眼神缥缈不定,她虚弱地一笑,「就剩下一些枝微末节的事,你就不必再追问了。」
「不问我怎么知道究竟谁对谁错,是谁在扯谎呢?妈,别再让我当傻瓜了,以前我可以装傻,但现在我知道这事关系着我未出世的孩子,我怎能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若非对方是自己的母亲,他铁定会狠狠揍上一拳,为子翎出气。
她愁着脸继续说:「她听我这么说之后,竟然……跑去跳海了!」说到这儿,葛母已是激动不已,她冲到葛乔伟身边,紧抓着他的手臂,「不是我的错,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她会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跑去寻死呢?」
葛乔伟的身心顿时受到极大的冲击,几乎无法自持。
他神色凝重地看着母亲,表情回到了往日的冷酷,试探的问:「我的孩子就这么没了?而子翎被救后,因承受不住打击,因而疯了?」这段话虽全是他臆测而来,但他相信应该和事实差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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