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哥,”他捧着我的脸,眼神和刚才的吻一样煽情,嘴唇上沾着不知道谁的唾液,亮晶晶的。这双嘴唇现在说什么都像在念咒语,他道,“你来北京吧,好不好,我等你。”
我便中了咒,回答他:“好。”
然后他抱过来,一边很轻慢地亲吻我的脖子,一边松开了我的皮带。
连收拾带拍摄,他们在这边待到傍晚。
一个下午的时间,这边有拍摄的消息就在镇上传开了,所以他们走的时候,有一大堆小镇围观者送别。
我在路边看着黑色保姆车离去,直到它在远处的岔路口转了弯,才收回目光。
静下来之后我想了想,这仿佛还是我第一次送别一个人,感到巨大的不舍与不甘。不光是心理层面的,还有意犹未竟的生理层面。
其中后者,是谷羽故意给我制造的。
在幽暗的房间里,他用手给了我极大的享受,用舌尖撩拨,甚至挑衅了我所有裸露的皮肤,让我隔靴搔痒一般地体会到他是怎样一个妖精。而我要完全品尝到这个妖精,必须去找他。
我为他着迷失神的时候,他自信,近乎得意地说:“你没有办法不来找我的,对吗?”
对。我没有一点办法。
我们的关系起源于成年人的默契和规则,他也用成年人的手段牢牢擒住我。大大方方,清清楚楚,童叟无欺。
“我最多等你三个月,如果我的节目录完了你还没来,咱们就当露水情缘。”他说。
我再次回答“好”。
三个月有多长?
在海宝,它是一家餐厅换一次菜单的时长,是我家院里熬到桂花开的时长,是郑行郑好大半个学期的时长……三个月过去,这里的一切是会有那么一些变化,但一切都仍然是熟悉的模样。
然而在北京,在那些庞大而繁忙的城市里,三个月长得足够翻天覆地,足够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他给我三个月时间,真是大方到可以用仁至义尽来形容。
可我在这份仁至义尽的期限里,却有些迷失。
放眼望去,目之所及,一切都是我熟悉的、习惯的、赖以生存的。正如老郑所说,我从来没有提出过要离开这里,那是因为,我也确实没有想过离开。
八岁,不是一个记事特别多的年龄。我记忆中印象深刻的画面,除了离开北京大院那一幕,就是来到海宝镇的一幕。
彼时,裴鄢雅带我在省会城市的姐妹家住着,那天海宝秋季开海,临近四面八方的人都过来吃海鲜,我们也是过来吃海鲜的。
裴鄢雅拉着我站在沙滩上,海潮涌上来又退回去,水又清又蓝,远处海天相接,美得震撼,美得壮阔。
她开心得整个人都有些兴奋,把我抱起:“煦,我们留在这里吧,再也不走了,好不好?”
很神奇,我记得她说这句话时的每一丝表情。她的笑容是开怀的,眉眼是快乐的,眼神是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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