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语文竞赛怎么样?我记得你写得作文很有新意。”
“别提了,老师差点因为那篇作文把我削一顿。”
“怎么会?感觉光听题目就很棒啊。”李祎是个有一说一的性子,他是宁愿沉默也不会说假话的人,这样的夸奖从他嘴里说出来仍然十分坦荡。
“因为文章风气不正呗,还跑题。”
他写害怕长大,那是可以的。如果人生就是一个不断长大的过程,那么每个人活到一定年龄都会害怕长大。小孩怕变成大人,大人怕变老,老人害怕死亡。
站在孩子的角度,他可以以孩子天真的口吻叙述那些光怪陆离的人情世故、虚无缥缈的权力名望,再来点激愤的批判,说不定老师还会相当欣赏这个别具一格的角度。
可是,顾行止他写的是什么呢,他写的是长大了要结婚生子、要成家立业、要养家糊口,要承担这个社会赋予的一切理所应当的责任。他不想承担这些责任,所以不想长大。
老师一看,这就不行了,孩子怎么能有这种思想呢?不想承担责任,那这样的孩子就算成为了社会栋梁又能做出什么样的贡献呢。思想首先就不端正,文笔再怎么好也白搭。长成了,也就以离经叛道、无所事事的货。
不行,不及格。
第22章第22章
公交车尾气裹挟着尘土兜人一脸,热浪不甘落后地铺面而来。顾行止和周云起站在路口,齐刷刷偏过头,屏气闭眼等着这阵“沙尘暴”经过。
沿着这条小路走进去,有着几十户一模一样的人家埋在木材堆里。天好的时候,灰尘是大但是脚下的路还是硬实的,能走。等到暴雨时节或黄梅天,这条旱道便彻底变成水道,泥浆似是一条恶心的长虫,喜欢与地上嶙峋的石子、沟里腐朽的杂草缠绵一番后跟进家里。它有蚯蚓的特质,这里截断了那里还会长出来,任你铺上稻草还是垫上木板,它都有办法瞅准时机黏在鞋子上,渗透蔓延,慢慢地侵占所有地盘。
顾行止跟在周云起后面,好奇地向四周张望。成山成海的木材堆里偶尔冒出一两个人影,男的必定是□□着酱肘子色的上半身,带着一副热烘烘的手套,快步穿梭在各类木材之间。女的则穿着长袖衬衣,戴着一顶不符气质的时髦鸭舌帽,躬身翘洋钉。要么是夫妻要么是兄弟,时不时用方言大声吼几句交谈。日头渐渐毒辣起来,说话要是不带点中气能把自己的干活劲头给败没了。
顾行止只管眼睛不管脚,两条腿就跟着周云起迈,七拐八拐不知拐了几回,可能把他买了也不知道。周云起停在了一间最普通的小房子,房子前还搭了一个小凉棚,三四把破破烂烂的竹椅胡乱搁在那,小门紧闭,不知是没有人还是主人怕暑气溜进去。
“这个是黑胖家?”为什么不是狗哥家呢?顾行止觉得这间房子虽然小,但是显然比这里其他的房子都大了一个号,就像黑胖的身材一样。
“嗯,不知道人在不在。”周云起敲了敲门,“有人在吗?”
他们两个来这里是在五分钟之前决定的。顾行止和周云起借好书就和李祎道别,走马观花逛了一圈菜市场,顾行止凑热闹去看卖鱼的,结果被溅了一身鱼腥味的水,嫌弃得不行拉着周云起要回家。周云起在公交车上随口说了一句下一站就是狗哥和黑胖家,顾行止就立刻改了主意,直说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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