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矛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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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吗?整个科特城都是你的地盘,你想去什麽地方没人拦得住你,我没什麽想不想得到的。”说完,祈觉得自己真的疯了,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月夫人的身姿是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影响,从那间房出来,焦躁便如影随形。

“胆子越来越大了,你难道不应该解释什麽吗?”

“解释?解释什麽,你想听我解释什麽?尊敬的科温公爵大人。”一边说著,祈将昂贵的丝绸披肩丢在了一旁的地上,走进自己的房间,在全身镜前停下了脚步,目光停落在镜子中的身影上,仔细看,他与月夫人又有不同,月夫人的惊豔是他的平凡所无法比拟的。

凯米修斯的怒意因为祈的反常而消散了大半,他走到祈的身後,撩起对方及肩的碎发,低头嗅取著淡淡的草药香,同时看著镜中的人影道:“你很好的入了角色,在撒娇吗?因为我忽视了你。”

当凯米修斯贴近自己的身後时,祈的身子一僵,镜子中的凯米修斯从身後抱著他,嗅闻著他的发丝,动作轻柔虔诚。

祈盯著镜子中的自己与凯米修斯,凯米修斯真正想抱的是月吧,曾经的月夫人也是这样依偎在凯米修斯的怀中的吧,凯米修斯也曾这样埋首在月的颈间吗?说到底自己只是个冒牌货而已,因为他的月再也不会这样任由他亲腻了。思及此心脏又一阵抽痛,祈咬著下唇,“你寂寞吗?”

祈的低声询问,凯米修斯听得清清楚楚,身体一颤一瞬间的异样没有人可以捕捉到,“我为什麽要寂寞。”手掌抚m著祈白皙的脸颊,勾勒著祈美丽细致的五官。

“……”祈没有应答,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寂寞,凯米修斯每一次蹙眉,每一次转身的背影,每一次对他的暴虐,都是在昭示著凯米修斯的寂寞。

“你到底想说什麽?”凯米修斯现在感觉很不爽,这种内心被人窥探的感觉让他非常的不爽,可他仍旧装著若无其事的样子,缓声询问著。

“不想说什麽,我很累了,想要休息,难道公爵大人不休……呜……呜呜……”祈的话被凯米修斯突如其来的吻堵了回去。

凯米修斯捏著祈的下巴,动作说不上chu暴但绝对不温柔,啃咬著祈柔嫩的红唇,舌尖顶开对方紧闭的双唇强势的勾过祈躲闪的舌头,双舌交缠不休,直到感受到祈窒息的前兆──呼吸急促,才肯放开。

“不管你到底想说什麽,也不管你到底在想些什麽,那些都不重要,你只要明白你是我的人,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你现在休息,今夜启程去帝都,和我参加国王的婚宴,以科温公爵夫人的名义。”凯米修斯的话语很坚定,不容得祈有任何质疑。

祈双颊绯红的调整著的呼吸,看著凯米修斯离开的背影,他越来越不了解这个男人了,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曾了解过这个男人,又或者凯米修斯紧闭的世界g本就没有向他开放过。他监禁他,他强占他,他将他看做食物当做禁脔,却没有打算接纳过他。

“祈,该起来了。刚刚弥尔总管已经来催过一次了,我们得启程去帝都了。”

“嗯……”在沉睡中被硬是叫醒的祈发出了一声微弱不满的呻吟,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视线所及处的拉齐娜的影子还有些模糊并不清晰。这一觉,祈睡得很沉很沉,只觉得刚刚阖眼便又被叫了起来一般,身子依旧疲乏的紧,再加上低血糖影响,要醒来更是比登天还难。

拉齐娜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种状况,等祈自己完全清醒是没有时间了,只能动手将赖床的祈硬从被子中拉了起来。

当祈完全清醒过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因快马奔驰而颠簸的马车中,宽敞的空间中铺就的是红色天鹅绒,凯米修斯同自己坐在一侧,尼德拉就坐在他们的对面。气氛说不出的尴尬与诡异,祈只好选择将目光移至窗外,夜色中马车在林荫大道上疾驰,掠过两旁的高大树木,静谧的夜晚只能听见风声掠过与马蹄嗒嗒。

就这样他们白天投宿休息,晚上赶路,在国王迎娶米诺公主的前一天晚上到达了皇城。

“直接让使者安排住处,还是要下车逛逛,你自己选。”

“哈?”手拄著窗边,对著窗外繁华发呆的祈听到凯米修斯的话时一愣,半晌才回过劲来,他没料到凯米修斯竟然会体贴的询问他意见,这才收回了视线,盯著自己的手不愠不火的道:“随你的安排吧。”

凯米修斯斜觑了一眼明显在逃避自己的祈,吩咐道:“弥尔,把车停下来。”

声音并不大,若是一般人正在驾车是绝对听不到车里的这道声音,但弥尔却可以听得清清楚楚,手臂一用力拉紧了缰绳,两匹枣红色膘肥体壮的骏马扬起前蹄伴随著嘶鸣声停了下来。

(11鲜币)第三章矛盾06.

马车停稳,凯米修斯对坐在门边的祈道:“下车。”

“带上尼德拉。”祈并没有下车,而是迎上了凯米修斯的目光,他到现在依旧不适应和凯米修斯独处,或者说自从知道了曾经存在过的月夫人後,他更加无法独自面对凯米修斯。

“他有他的事情。”凯米修斯不悦的蹙眉,但令人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发火,只是冷冷的应了一句,不过,这也足够显示出他的不爽。

“父亲大人说的是,在这里,我还是避免和父亲大人太过密切的好,毕竟在外人看来,我们只是远亲。”尼德拉轻笑著,看不出半点的尴尬。

“你不去,我就不去了。”看了一眼尼德拉,下定了决心的祈,语气异常的坚定,颇为任x。

“尼德拉,你晚些跟我们一起去住处。”说完,凯米修斯扭头对祈道:“这次你可以下车了。”

祈看了一眼尼德拉,又将目光移回了凯米修斯的身上,他没想到凯米修斯就然会同意。这一次他真的迷茫了,凯米修斯究竟在想些什麽,这个男人永远让人捉m不透。深吸了一口气,吐息後,祈推开了车门走下了马车。

祈下车後,尼德拉对凯米修斯一脸无辜的耸耸肩,“父亲大人,您先下车。”

“离他远点,不然别怪我不念亲情。”

“我当然知道,父亲既然可以为了月夫人杀了自己的妻子,自然可以为了祈杀了我。”

凯米修斯双眸顿生凌厉,一道犀利的目光s向笑吟吟的尼德拉,毫不掩饰露骨的杀意,不算小也不算大的车厢内暗潮涌动,“别再让我听到第二次。”语罢,起身下了车。

这次尼德拉没有接话,面对著黑色的背影,蓝眸半眯,嘴角依旧噙著鬼魅的笑意,旁人见了不寒而栗。

帝都的夜晚繁华似锦,这里有明亮的路灯,来往车辆川流不息,穿著著华丽衣装的男男女女穿梭在夜色下的街头,路边随处可见摆放著新鲜水果的摊位,散发著浓郁香气的面包店,橱窗中摆设著华美时装的服装店……这种热闹与繁华是一到夜晚便陷入死亡一般沉寂的边陲之城科特城所没有的。

祈在科特城生活了二十几年,对於他来说,这里就是另一个世界,已经超过了他的认知,街道旁铁杆上会发光的东西,没有任何东西拉动就可以在街上跑的四轮铁箱……

“那是什麽东西?”

“路灯。”

“这个……”

“这叫汽车。”

这一刻,祈忘却了所有的烦忧,像小孩子对这个新鲜的花花世界充满了好奇,一口一个问题丝毫不觉得疲惫,而一向没有什麽耐x的凯米修斯的似乎也乐此不疲的给祈一一讲解,两人在这一刻出奇的合拍,尼德拉倒显得多馀了。

黑曜石的双眸和一头黑发的祈,再加上一个如寒冰让人难以靠近却霸气十足怎麽看都是贵族的男人和一个笑若春风温柔儒雅贵气的金发男子,这三个人的奇妙组合成了夜幕下帝都最惹眼的存在,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人驻足。

就在三人要过路口的时候,一名穿著打著补丁的就裙子的女孩挡住了三个人,举起一支娇豔的玫瑰花,对凯米修斯脆生生的道:“先生,您夫人真漂亮,买朵花送给您夫人吧。”

虽然从被凯米修斯拘禁在城堡中开始,祈已经习惯了穿著女装,可在外面被当做女人,一瞬间祈还是觉得很尴尬,想要开口解释,最终却放弃,他该怎麽解释,说自己不是凯米修斯的夫人?还是说自己是男人?无论解释哪一句,都无法和自己身边的两个男人交待。

突然被拦了下来,凯米修斯本能的做出了攻击的准备,当确认了只是普普通通的卖花女孩之後,才放松下来,冷声道:“我全包了。”冰冷的语气拒人於千里之外,同对祈的语气全然不同,说罢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金币丢到了女孩手里,拎过女孩提著的花篮,“不用找。”

女孩惊诧的接过金币,小脸上透露著兴奋,连连弯腰道谢,“谢谢先生,谢谢先生,希望您和夫人长长久久恩恩爱爱。”

等女孩离开,凯米修斯直接将一篮子的玫瑰花递到祈的面前,“拿好。”

祈一时没有反应过劲来,愣愣的没有任何的回应。

“祈,这一篮子玫瑰可要比城堡里的开得还要好,父亲大人送给你,还不赶紧接下。”尼德拉笑著提醒。

一篮子娇豔欲滴的红色玫瑰,在这一刻却显得无比的刺眼,玫瑰花──月夫人最喜欢的花,确实只有它能配得上月夫人的美。祈对著凯米修斯递来的花篮,迟迟没有去接,“我不要。”

“你说什麽?”凯米修斯的脸色顿时一沉,从来没有人敢拒绝过他的东西,而祈竟然当著其他人的面前乾脆的拒绝,让他恼火起来。

“我不想要。”祈并没有注意到凯米修斯的异样,固执重复了一遍,但凡和月扯上关系的东西,祈都会本能的抗拒,一股浓浓的无奈与无力涌上心头,无法逃出月的y影,他永远只是月的影子──别人的替身。

一直冷眼旁观的尼德拉,半眯起双眸唇角上扬。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我讨厌……我讨厌玫瑰!我不想要!”起初祈只是低著头盯著那篮猩红刺眼的花朵,声音微弱不易察觉,逐渐的音量开始提高,直到最後大喊出来,仰起头无畏的与凯米修斯对视。此时已不再顾忌他们已经造成了人群中的骚动,路人们纷纷将惊异的目光投向他们这里。

这一次,凯米修斯没再说话,而是直接手一扬,像丢垃圾一样,花篮中的花朵洒落在车来车往的马路上,调头往回走,娇嫩脆弱的花朵很快便被过往的车辆碾压得残破不堪,凄然的散落一地。

祈定定的站在原地,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机会,他依旧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拒绝,凯米修斯想让他成为月夫人的替代品,他偏偏要逆他的鳞,绝不让凯米修斯称心如意。可是心底又有另一道声音在控诉著他的自私,‘祈,你太自私了,你可以爱上他,为什麽要残忍的剥夺他的梦?他也有爱人的权力!’

(10鲜币)第三章矛盾07.

“走吧,别发呆了,父亲大人已经离开了,你还要站多久?後悔了?”尼德拉叫醒了发呆的祈,虽然他很满意今天的这个结果,可是又多了几分忧虑,祈比他想像中要陷得更深。

祈回过神,用力摇了摇头,他不承认自己有什麽错,那是凯米修斯活该。再看向人海中已经没有了凯米修斯的身影,再没有半丝夜游帝都的乐趣,随即轻声道:“回去吧。”

“看来父亲大人,至今也没有忘记月夫人。”尼德拉并肩走在祈身边,逆行在人群中。

“闭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祈沉默了好一阵,“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有些烦躁而已,绝对不是针对你的。”

“没什麽,回去吧,父亲大人应该已经回去了。”尼德拉只是微微笑了笑,拉起了祈的手,带著他往前走。

祈任由著尼德拉冰冷的手覆上自己的手,垂首轻声道:“尼德拉,对不起。”

“为什麽道歉?你没有什麽对不起我的,怪就怪我爱上了你吧,所以才会太在乎你了,算了,这些话你就没听过吧。”

尼德拉的话让祈的身子明显一颤,抬起头睁大了双眸盯著尼德拉高大的背影,步子也跟著放缓了下来,困惑的问:“为什麽?”

“没有什麽。”尼德拉也放慢了脚步,紧紧的握住祈温热的手,沙哑的声音透著无奈,“爱上了,就没有什麽理由,不是吗?”

“是吗?”爱上了就没有什麽理由,真的是这样吗?

两个人一前一後的走在帝都的繁华街道上,嘈杂声弥於耳际,若有所思的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凯米修斯独自回到房间,弥尔已经在房间中等候了。皇g中的金碧辉煌与科温城堡的暗沉形成了鲜明对比,耀眼的水晶灯让即使夜晚中的房间也犹如白昼,雕梁画柱的房间透露浮夸与庸俗,但却显示出了帝国在大陆的强盛与实力。

“您怎麽独自回来了,夫人呢?”

凯米修斯并没有理会弥尔的询问,而是到木制酒架上取了一瓶红酒倒进了晶莹剔透的酒杯中,暗红色的酒y在灯光下如同鲜血一样妖异,“他们像吗?”

“哈?”弥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边将凯米修斯脱下的外衣挂在衣架上,一边询问,“恕小的愚笨,还希望大人说得再清楚一下,他们是谁?”

“祈和月。”凯米修斯啜饮了一口红酒,动作虽然chu暴,但依旧不失血族的优雅,这是被称为真正的贵族,第一代贵族们才有的优雅,散发於举手投足之间彷佛与生俱来。

“小的直话直说了,夫人虽然和月夫人有几分神似,但少了些许的韵味。”

“你说的也对,但我觉得,他们并不像,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我曾试图在他身上找到月的影子,可是越是努力的寻找就会越失望。月说过他爱我,而他只说过恨我,月说过他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每天都能见到我,而他看到我只会颤抖。”背靠在吧台上,凯米修斯对著灯光举起杯子,凝视著酒y在灯光下的颜色变幻。

弥尔j致的面容依旧是冷漠,找不到任何破绽,“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不过,他们本就是两个人,这样更好,不是吗?”

“老爷说得自然很对,可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夫人的g廷礼节,明天在婚宴上,夫人需要有足以应对的礼节。”

就在两人交谈间,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凯米修斯剑眉微蹙,冷冷的道:“进来。”

房门开启,最先走进来便是尼德拉,而祈则跟在了尼德拉的身後,另外身边跟著一名g廷侍者。

尼德拉按照爵位向凯米修斯行了礼,“科温公爵大人,我已经将公爵夫人毫发无损的送回来了,另外,请下次无论发生什麽,都不要再将夫人一个人独留在街上,这样有失您绅士风度。”

凯米修斯沉默不语,只是用y鸷的双眸盯著似有意躲在後面的祈。

弥尔先开了口,微笑著朝尼德拉行了礼,“感谢阁下将迷路的夫人安全的送回,公爵大人必将重谢您的。帝都太过繁华,以至於让初入帝都的夫人在人海中走散,前一秒锺,公爵正准备派人去寻找夫人呢。”弥尔巧妙的话语,打消了侍者的困惑与疑虑,微笑著将祈迎回了凯米修斯的身边。

“重谢真是不敢当,若是追g溯源的说,我和公爵大人还有些亲戚关系呢。”虽然尼德拉的目光对著凯米修斯的绿眸,却似有若如的瞟向始终沉默不发一言的祈身上,“我想多说一句,公爵大人您可要小心的看住公爵夫人哦,美丽的夫人若是独自一人,可是很容易成为歹人觊觎的对象哦。”

“弥尔,将图兰农场送给这位坎佩尔伯爵作为感谢,我需要安抚一下受到惊吓的夫人。”凯米修斯冷傲却不失贵族的礼节,微微颔首向一旁国王的侍者示意,大手看似温柔的环在了祈不须束腰也不盈一握的腰际,转身进了内厅。

“既然科温公爵夫人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那小的先退下,若是有什麽吩咐,直接摇一下门边的响铃即可。”侍者行了礼便离开了房间。

尼德拉的视线依旧停驻在内厅的方向,送走侍者的弥尔回过头注意到尼德拉的异常,绮丽潋滟的双眸半眯,眉间略略蹙起,“咳咳,图兰农场的地契,小的会命人送到坎佩尔伯爵的封地上的,阁下不用担心,很看些您将夫人送回来,而现在您应该去休息了。”

“弥尔,你的嫉妒心越来越强了,这可不像你。”尼德拉狭长的双眸转为邪魅的眸光转向弥尔。

(10鲜币)第三章矛盾08.

“阁下您对夫人越来越上心了,这可不是您该有的行为。”弥尔看似漫不经心的反唇相讥。

原本透著邪魅蓝光的眼眸顿时瞪起,伤处被人戳痛,尼德拉目光凌厉化作刀剑彷佛将人割裂一般,毫不客气的一掌甩在弥尔白皙无暇的脸颊上,“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耳光响亮而刺耳,毫无准备的弥尔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顿时红肿起来。弥尔捂著红彤彤的脸侧,薄唇轻抿半晌,最终还是释然的划出一抹浅笑,“您教训的是,是小的失言,阁下赏赐这一耳光,小的时刻铭记在心。如果没有什麽其他的事情,还请阁下回到您自己的房间。”

尼德拉面对明明狼狈不堪,却依旧淡若止水的弥尔,也失去了兴致懒得计较,旋即离开。

弥尔静静的目送尼德拉消失的背影,明明一切都按照他预料的进行,为何他会觉得这麽痛,痛得想要哭起来,弥尔告诉自己,一定是因为脸颊的伤处,可是红肿的脸颊开始慢慢消肿,血族的恢复力总是极快的。

套房的内厅同样的金碧辉煌,甚至有些庸俗,流光溢彩的暖黄色调水晶吊灯,白色木制包丝绒的组合沙发衬著大红色波斯地毯。

进了内厅,凯米修斯直接将祈推到在沙发上,骑跨在祈的身上,倾身压了下去,凌厉的双瞳散s著墨绿色幽光,咬牙切齿的质问,“你到底想怎麽样?”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麽。”几番挣扎无果的祈,认命的躺在沙发上,偏过头。

“为什麽总要一再挑战的我的底线,乖乖的有什麽不好?”

“乖乖的?我为什麽要乖乖的,你以为你是谁?”

“你是科温公爵夫人!”

“别说笑话了!我不过是个替身!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月夫人的替身!”

积怨的矛盾在这一刻井喷,化作针锋相对咄咄逼人的犀利话语,直到完全失去理智的祈喊出了月夫人。

凯米修斯动作顿时一滞,完全冷静了下来,彷佛变了一个人,如陌生人一样审视著祈,“你说什麽?”

沉默像凝固剂,让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凝固,压在两个人身上倍感沉重。

凯米修斯的眼神让祈感到胆怯,却不愿意逃避,又或者是不甘心,x口上下起伏著一字一顿的道:“我说月夫人,我不想成为她的替身!我做不到!”直到最後化作嘶吼。这一刻占据祈心中的是挥之不去的酸楚,眼角莫名的发涩,名为泪水的y体盈满眼眶,祈用手掌遮住双眼,企图阻止泪水溢出时的狼狈。

偌大的房间中只有自鸣锺指针机械的走动时发出的嗒嗒声,凯米修斯不知道是谁在背後多嘴,此时也不想去追究。抓起祈用来遮蔽双眼的手,握著对方细弱的手腕,凯米修斯著了魔一般,如时珍宝一样的用冰冷的双唇与脸颊磨蹭著祈手腕内侧,沉声轻诉,“你们确实很像,你和他又有太多的不同,你没有他完美,没有他惊豔,没有他耀眼,没有他温顺……”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不要再说了。”凯米修斯的话像一gg锐利的细针,扎在他的身上,祈尖叫著想要摆脱束缚,捂住双耳,不想去听。

祈的挣扎在凯米修斯看来,不过是无关痛痒的折腾,丝毫没有实际效果。依旧压制著祈的凯米修斯,在最後一次浅吻上祈手腕内侧之後,露出了锋锐的犬牙,牙齿轻而易举的刺破皮r嵌入主动脉,温柔甘美的血y从伤口中涌出,凯米修斯陶醉於极品的美味之中,微眯起双眸收敛戾气。自从品尝过祈的血y,他便食髓知味,味蕾忘不掉那种感觉,他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过分挑食的人,可是现在的他只觉得除了祈,其馀的血y都是难以入口的chu糙。

也许是体质的原因,祈的疼痛神经远比一般人要发达,每一次凯米修斯的厉牙嵌入皮r时,他都忍著生不如死的痛,可这一次,不知为何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此而至,也许是心麻木了,痛也跟著淡了。

喉结滑动,贪婪的吸吮著鲜血,直到祈的脸色开始失去血色,凯米修斯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厉牙,舔舐著伤口四周的血滴,沙哑低沉富有磁x的声线,似吟游诗人一般有著令人迷失的魔力,“祈,看著我,我不管你是怎麽知道月的存在,但是,我只想告诉你,你就是你,现在我只想你在我身边。”

“与我无关。”声音略显沙哑无力,脸色惨白如纸的祈别过头去,闭上漆黑的双眸,“我累了,如果你不想我早点死掉,就让我休息。”

满腔的热忱被祈瞬间浇灭,凯米修斯居高临下的看著祈,没有人敢对他这样无礼,终究怒火还是被压了下来,凯米修斯松开了祈,冷声到:“明晚之前,我都不会再来打扰你了。”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将祈独留在偌大的房间中。

『砰』的一声闷响,祈知道凯米修斯离开了,原本伪装出的坚强刹那间轰然崩塌。双手紧紧的揪著x口的衣领,缓缓的侧过身子面对沙发背,将自己完全蜷在一起,如同母体的婴儿,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走进客厅,就见到一脸紧张的拉齐娜和冷漠如旧的弥尔站在门边,凯米修斯瞟了一眼两个人,“除非他自己出来,否则谁都不准进去。”

“是。小的明白。”弥尔同拉齐娜同时应声受命。

应声後,拉齐娜忧心忡忡的将目光落在了内厅的方向,究竟是怎麽了?公爵不是带著祈夜游帝都了吗,为什麽事情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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