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无力,肌肉酸痛等症,臣先用麻黄、甘草等制药,病人服下后并未好转,又以《伤寒论》中的败毒散配药,病患高热渐退,但咳疾仍然不止,且伴有出血症状……”
“陛下,臣等已经接连几日不眠不休,但依然未调制出治疗此疫病的药方,臣等自知医术浅薄,甘领责罚。”
凌朔望着底下跪了一地的御医,叹了口气道,“这几日你们也辛苦了,先以防治和隔离为主吧。朕听说民间也有不少药馆在无偿给百姓诊治,其中有个医术精湛的青年似乎颇为有名,你们可曾听说过?”
“陛下说的是泉州长春医馆的孙良?”为首的御医道。
“好像是姓孙,说是他有一个师父,叫什幺的,是不出世的神医?”
“回陛下,孙良的师父叫梁雨天,素有医圣之名,曾经也是太医院的御医……”院判犹豫了一瞬,又道,“因为先帝不喜他个性耿直,嘉定十七年他便致仕回泉州养老了。”
凌朔哦了声,指尖敲着龙椅的扶手,淡淡道,“若是能请到梁先生……你们有几成把握?”
院判眼睛一亮,花白的胡子直抖,“要是能请到梁医圣自然是极好的,只是他孤僻的性子是出了名的,致仕后又放言过再不涉朝堂……恐怕要请他出山,是难上加难……”
凌朔微微沉吟,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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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想亲自去泉州请梁医圣?”
“嗯,泉州离京师也就三日的路程,如果快马加鞭,两日就可到达。”凌朔将外袍脱下,只穿着清凉的内衫。虽然已怀孕四月有余,但他腹部的凸起依然不甚明显,平日穿着常服也不会惹人起疑。
“陛下,此举万万不可。您有孕在身,舟车劳顿对身子极为不利。”陆长杉黑白分明的眸中满是不赞同,“何况近日瘟疫肆虐,您若是经过疫区……”
“梁先生的性子你应该也听说了,若是朕不亲自去请,他怎幺愿意回归朝堂?”凌朔静静看着他。
陆长杉的胸口用力地起伏了一下,突地跪拜在地道,“陛下,您派臣去吧。梁先生与臣的老师是旧友,臣有九成的把握能请到梁先生出山。”
凌朔看着他,久久不语。
“陛下!”陆长杉急切地看着他。
“此事,隔日再议吧。”凌朔轻声说。
陆长杉眸中的亮光顿时黯淡下去,“是……臣这就告退。”
“陆长杉”凌朔眉头紧皱,“你今日来做什幺的,都给朕忘了?”
陆长杉一惊,猛地醒悟过来自己是来给凌朔诊脉的。药箱还原封不动地放在小几上,他暗骂自己的疏忽,连忙请罪。
给凌朔切完脉,又加了副新药,陆长杉收拾好药箱,正准备请辞,忽听凌朔道,“朕这几日睡眠不好。”
陆长杉轻点下颌,“臣新开的药方中有安神助眠的药材,陛下不用担心。”
凌朔听着他这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莫名地心头火起,粗声道,“你开的药一次比一次苦,朕实在喝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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