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多谢嫿娘了,等当了花魁必定不会忘了你的好~”
“谢月华姐~~”嫿娘喜滋滋地笑了,有了这句话那麽今後自己就是在阁中仅此於花魁的人了。
“那你呢,你想要什麽~~”月华望着站在旁边一声不吭的妹妹说道。
“奴….婢…….什麽都不想要,能……为月华姐做事是奴…..婢的福分。”妹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嫿娘冷哼了一声,这丫头在外面唯唯诺诺装的跟清纯玉女似的,在床上叫的比自己还浪,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啧啧~
☆、第四十六章入狱
清晨,如花早早地起来梳妆打点,昨天夜里她睡得很不安,好像有什麽事要发生,心里总隐隐发慌。
“贱人,你这个贱人,快给我出来!!”
“贱人,你快出来,你在不出来,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这里”楼下传来吵闹的喧哗声。
如花在c流云簪的手微微一抖,这青天白日的在阁里大吵大闹算个什麽事啊,怎的也没人管管。
“翠霞,翠霞!”聒噪的声音终是让如花忍不住了。
“小姐小姐,奴婢来了!~”翠霞匆匆地打开房门进了屋。
“楼下是怎麽了,是谁在闹事啊?”
“这。。。这。。”翠霞说话顿时变得吞吞吐吐的。
如花见翠霞谈到这事连嘴巴都结巴了,不免有些奇怪。
她转头盯着翠霞微微加重了语气,说道“怎麽,有什麽事是不能跟我说的吗”
翠霞一见到自家主子不开心了,忙解释道:“小姐奴婢哪敢啊,只是这事。。。哎”
“到底是怎麽了?”翠霞支支吾吾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如花有些不耐烦了。
“小姐,您还是别问了~”翠霞低下头还是没说什麽。
“好,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自己下去看个明白~”原本认为也不是什麽大事,可被翠霞这麽一弄,如花可以肯定,这事必定与自己有关。
说完如花便换好了衣服下了楼。
“小姐,小姐,别去啊~哎呀~小姐,等等我啊~”望着已经站在楼梯楼的如花,翠霞不禁唉声叹气得跺了跺脚,丽娘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啊,这可怎麽办,不行,她得跟上去看看。
平日里的早晨寥寥无人的门口此时被围个水泄不通,叫骂声喊打声连成一片。
如花看到了正在门口忙活的嫿娘,忙问道“嫿娘,这是怎麽一回事啊?”
嫿娘转头一见到如花,脸上满是惊慌:“呀!你怎麽出来了,快快快,快进去!”
如花还没来得及反应被嫿娘用力推搡着往里挤。
“呦~跑什麽跑啊!”突然一条长鞭就把如花整个纤巧的身子给卷了去。
锋利却不失韧劲的长鞭霎那间就把如花狠狠得摔在地上,手上白皙的肌肤顿时就被磕得鲜血涌出,腰身上更惨,被鞭子勒出道道血痕。
“嘶~”如花强忍着身上的剧痛缓缓地站了起来,自己这麽无缘无故地挨了鞭子定要弄个明白,虽然自己身份卑贱但也不会任人宰割。
“为什麽?”伤口一点点在撕裂,如花却全然不顾。
人群中渐渐让出一条路,一个身穿纯白色衣裙的妙龄女子踩踏着金莲走了出来,身後拖了一条长长的蛇尾鞭。
“呵呵~为什麽,你还敢为什麽!你叫如花吗?”女子傲慢地看着如花,眼里满是轻蔑与恨意。
如花点点头。
“那就对了,我没打错人啊!”
这让如花更是不解。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女子这样的眼神让如花备感焦急,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你这个狐媚胚子居然敢跟我这麽说话!”女子执手又是一鞭却被嫿娘与其他丫鬟死死拦住。这样下去非得闹出人命不可,如花现在的身子可金贵着呢,她有可能是将来的花魁啊。
“拦什麽拦,拦什麽拦,都给我让开,要不是这个狐媚胚子,浩天哥能被关进大牢嘛!”女子不管不顾,拉开众人朝如花又是一鞭。
浩天哥?穆浩天!!!他怎麽会?如花的心一抽。顾不上自己身上的鞭伤,双手奋力地拉扯着女子的裙摆大喊道:“怎麽了,到底发生什麽事了,他怎麽会被关进大牢呢!!”
“哼,你还好意思问!”女子不屑地瞥了如花一眼。
怎麽办,怎麽办,他没事吧,他会没事吧,心急如焚的感觉一点点斯磨着内心,如花跪屈着低声下气地苦苦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快告诉我,穆浩天他怎麽样了,他到底怎麽样了!!”
“还不都是为了帮你这狐媚子赎身。”女子撇过头,眼里流露出一丝丝的嫉妒。
赎身?如花的心颤了颤,要帮自己赎身那可是需要一万两黄金啊。联想起他衣服上那白色的污渍还有深夜匆匆离去,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啊。
女子见如花呆滞的表情又继续说道:“哼,真不知道浩天哥怎麽会看上你,为了你都去贩卖私盐了,这罪定下来,重则砍头,轻则流放,哎~”
“他……他……为什麽。”如花喃喃自语地跌坐在地上,心里像被掏得如空洞般,他为什麽要这麽做,明明自己早已跟他说得那麽清楚,他为什麽还那麽执着,为什麽要为一个不值得的人而付出那麽多,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想要见他,想要见他。身上的疼痛仿佛已经不存在了,如花跌跌撞撞地朝衙门跑去。
“小姐,小姐,等等奴婢啊~~”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翠霞忙喊人去通知丽娘自己冲上去跟着如花。
威严的牢房门口站着两个手拿大刀,面部毫无表情的衙役,如花不管不顾一心想见穆浩天就这麽莽撞地直冲了上去,却被两把闪着银光的大刀拦在门外。
“可有大人的令牌?”衙役开口道。
“我要见他,我要见他。”如花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些什麽,回想起刚刚女子所说的重则砍头轻则流放,无论哪一个她都不想发生在他身上,她不想他死,不,他不能死,他不能死啊。
“若是没有大人的令牌或者口信,我们是不能放你进去的。”两座门神依旧纹丝不动。
“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放我进去吧。”顿时声泪俱下,抱着最後一丝希望,如花直愣愣地往里闯却又被再一次地推倒在地上。
怎麽办,怎麽办
“来来来,官大爷,这是我家小姐赏你们的~”这时翠霞的声音突然间在耳边响起。
那两个衙役边笑呵呵地把元宝揣进怀中边说道:“别太久啊,太久了上面也不好交代。”
“那是自然的,官大爷。”
翠霞说完便迅速地走到她身边,搀扶起如花掸了掸她衣服上的灰尘,关切地说道:“小姐,你没事吧。”
“谢谢。”话语刚落,如花便冲进了牢房之中。
☆、第四十七章探望
y暗的走道里寂静无声,腐烂的臭味充斥在空气中,巨大的牢笼束缚着其中一个个犯下罪果的人们。
“穆浩天!!穆浩天!!”
如花奔跑在走道里,响亮急速地脚步声和打鼾声顿时给这个毫无生气的牢笼带来了些许活力。许多犯人都走到栏边探头张望,大概是在期望着什麽吧。
这时牢房里冲出来一个衙役对着如花破口大骂道:“嚷什麽,嚷什麽啊,找人是伐?!”
衙役威人的气势把如花吓了一跳,本来这牢房就很y森恐怖,加上这衙役凶神恶煞的表情,只得木木地点点头。
衙役随意地伸出手指剔了剔牙缝之中的r末,似乎感觉舒服了很多,咧着嘴说道:“叫什麽的啊?”
如花赶忙回答道:“穆浩天!穆浩天!”
“哦~原来是他啊~啧啧,这小子胆子真他妈不小啊~”
平日里这牢房来来去去的人也不少,能让衙役记住的,定是…….如花不敢再想下去了。
“跟我来吧。”衙役扯过裤带上挂着的一串钥匙向前走去,如花随即也跟了上去。
七弯八拐,每个牢房的墙上都有一个小小的口子,一束束阳光倾泻而下,像一种被黑暗隐灭的希望。
“到了。”衙役在一个牢房旁停下了脚步,拿出钥匙在门锁上捣鼓了一会儿门就开了。
“快点啊!!”说完衙役就急匆匆地走了。
如花双手颤抖着慢慢地推开门,一个佝偻着背影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缓缓地蹲下身子,白色的囚服上印着道道已经干涸的深红色血痕,苍白的脸颊,毫无血色的嘴唇,肮脏凌乱的蓬发。如花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他,那个在她面前恼怒、微笑的他,那个说着只要她的他。
如花的鼻子微微发酸,还不及反应,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落而下,沿着嘴角慢慢地滴落在他的脸上。
似是甘露遇上了旱土,穆浩天不自觉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泪水,渐渐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墙边的白色光晕打在如花的身上,眼前模糊的身影慢慢地放大。
“小花。”沙哑的嗓音喊出了眼前这个人的名字。
如花两眼湿润闪烁着,愣愣地看着他,就在穆浩天想要再次开口时,却被一个重物扑倒在地上。
“穆浩天,浩天,你终於醒了啊~~”如花顾不得这里的脏乱,整个人都趴在穆浩天怀中,鼻涕眼泪抹了他一身。
“我没事。”突然的冲击使他的伤口再次崩裂,穆浩天强忍着剧痛,轻轻地拍了拍如花的後背安抚着。
“这样怎麽会叫没事呢!!”都这个样子了,他还那麽安慰自己。
穆浩天没有回答,两只手颤颤巍巍地推开如花,低声说道:“这里脏,不适合你,你还是快出去吧。”干瘪的嘴唇随着语句的吐出而裂开,鲜血直涌。
“不要,我不要。”自己还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他说,好想骂他,真想骂他,骂他为什麽要这样对自己,为什麽,可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话语都消失殆尽了,只想就这麽静静地看着他,静静地看着他,把关於他一丝一缕的记忆和模样都刻入脑海。
“听话,快点走。”穆浩天柔声说道,大手刚想抚上如花的头伐,却悬在半空,最後缓缓放下。
“别赶我走好嘛。”如花扯着他的袖子哀求道。
他转身背对着她。
“别赶我走。”如花依旧苦苦哀求。
突然穆浩天猛地甩开如花的手,“快走,我不想见你!!”沙哑的声音陡然上了一个调。
“别~”如花握住他的手却又被狠狠甩开。
如花望着穆浩天,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好,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走?”如花沈默了一会儿,知道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但是她还有一件她最想知道的事。
穆浩天没有出声,如花便当他默认了。
“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如花哽咽着开口。
穆浩天语气顿了顿,说道:“什麽!如果你要说贩卖私盐这件事的话,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如花一愣,问道:“你难道不是为了我才去…..”
“呵。怎麽会!”
如花踉踉跄跄地走出牢房,思绪混乱,走了很远,却听到走道深处传来的一个沙哑的声音。
“记得擦药。”
如花看了看身上的伤痕,他、终究还是在乎她的。
走到牢房门口,如花被刚才的那个衙役喊住了。
“怎麽,看好了?”
如花点点头。
衙役叹了口气说道:“哎~这样也好,都是将死之人了,死前能见见亲人也是好的。”
将死之人!!!
如花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双手死死地扯着衙役的衣领,大喊道:“你说什麽,你再说一遍。”
“呀呀呀,快松手!”衙役被勒得喘不过气来。
如花毫无反应,嘴里只是不停地念叨着:“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好好好,我说,我说。他快要被砍头了,这贩卖私盐哪,它不是件小事,就算他是皇亲国戚,也是按这个理定罪的,更何况他只是个平民老百姓呢,哎,看来他还没敢告诉你啊。”
如花的脑中一片空白。
“小姐!小姐!”在外面等候了许久的翠霞终於坐不住,进来查看却见自家小姐晕倒在地上。
“官爷,怎麽回事啊?!”才这麽一会儿工夫,刚刚好端端的一个人就晕倒了。
“哎,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翠霞对这件事也早有耳闻,忙又递给了衙役一些银子就扶着如花往阁里赶去。
此时,y暗潮湿的一角,一个高壮的身影仰望着墙上那个透着光晕的口子伫立着。
为什麽要对她这麽好?呵呵,她怎会不知呢。
☆、第四十八章求情
穿过一条条蜿蜒曲折的九曲长廊,廊柱上盘旋着一个个形状怪异的兽图,龇牙咧嘴,正欲开食。长廊两边是个荷花池,里面的花骨朵正潜藏在绿叶之中含苞待放,羞美动人。
绕过宽阔的前厅就来到了後面的书房,用红楠木j心雕刻的花形木门,门前摆放着枝叶繁茂的铁树,上面却很意外地开着一朵鲜艳的花朵。
如花低头看了一眼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她知道铁树开花,预示着一种好的兆头,那麽今天的事就很有可能成功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室内,里面的少年正捧着一本书细细阅览,白皙的手臂托住下巴,两眉紧锁,似乎是在思考些什麽。
“姐姐,你来了。吴伯刚刚就通知我说姐姐要来。”吴熙瑞听到脚步声轻轻地合上书本,放置於後方的书柜之中。
少年并没有往常那般粘人,反而多了些成熟多了些疏远。
如花神情一定,整个人向前倾,双膝就这麽重重地落在坚硬的石板上。
吴熙瑞一见如花这个动作,心头一缩,连忙蹲下搀扶起她柔声问道:“姐姐,这是怎麽了?”
如花并不理睬他,依旧跪着,泪水顺着下颚直淌道x前,润湿里内的衣襟。
“姐姐,你到底是怎麽了啊,姐姐,别吓我啊。”吴熙瑞被吓得脸色苍白,也跪在地上面对面地看着如花,小手不停地替如花擦拭那流不完的眼泪。
“救他,救他,求求你救救他。”如花拽着吴熙瑞的袖子,干瘪的嘴唇渐渐地吐出字字话语。想了一夜,她知道只有他能帮她,他爹位高权重,而他又与皇上交情不错。只有他,只有他才能帮她。
吴熙瑞面色一冷,放下搀扶着如花的手,缓缓站起,嘴角划过一个弧度,冰冷地说道:“是他吗?是那个叫穆浩天的男人吗?呵~居然值得你这麽做。”
听到他嘲讽的笑声,如花慌了,就这麽跪着挪动着膝盖到他面前,双手扯着他的裤脚,泪水滑落眼眶,她不能让他死,不能,哪怕自己丢掉自尊,如果能换得他一命也是值得的。
房间里寂静无声,只剩下如花的抽泣声。
吴熙瑞最後看了如花一眼,泪眼婆沙,双眼早就通红一片,里面的鲜红的血丝仿佛要跟着眼泪一齐流下来,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好,我答应你。”吴熙瑞甩开如花的手,背身从她身边走过。
如花如释重负,两腿一软,侧坐在地上,眼底的泪水似乎是被掏空一般,再也流不出来了。
午後的阳光在如花的眼泪绚丽夺目反s着五彩的光晕,而在吴熙瑞的眼中却刺眼得几乎要灼伤他的眼。
吴伯走到如花的身边带领着她出了书房。
吴熙瑞帮了自己这麽一个大忙,如花是怎麽也不敢麻烦吴伯,连声劝道:“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出去就行了。”
吴伯摆手:“若是没有奴才,您是出不去的。”
如花一愣,却也不没有多想,只道是这丞相府中条条道道太多,怕自己迷路,所以点点头便跟在吴伯的身後。
走到门口时,吴伯缓缓地停下来脚步来,神情有些严肃:“这位小姐,我们家少爷说了,答应您的事他必定会做到,只是小姐也必须要答应少爷的一个要求,这天上可不会平白无故地掉馅饼啊。”
要求?是啊,吴熙瑞帮了自己,那麽自己也该为他有所付出才行,总归不是什麽伤天害理的事,经过这麽几次的接触,如花清楚他的品行并不坏。
如花点点头表示允诺,但是一个丞相家的公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会有什麽事需要她的帮忙呢,如花不解地问道:“那是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呢。”
吴伯开口道:“少爷说现下他还没有想好,等时候到了小姐自会知晓。”说完吴伯便消失在了如花的视线之中。
y暗的书房之中,一个黑衣身影从暗阁之中缓步走出,屈膝跪下。
“有事?”站在桌前的男子皱眉显得有点不耐烦。
“少爷的心变软了。”
啪地一声,一本书被狠狠地扔了出去,男子大喝道:“我的事不用你来指手画脚,有时间想主子的事不如多花些心思在自己身上。”
“是,属下遵命。”黑衣人弯下腰身退了出去,面上一担忧,那被扔出的书本上赫然写着“蛊毒大全”四个大字。
作家的话:
太久没写了,有些生疏了,有啥问题建议都可以给我留言噢。
5月有个新坑要开,是甜文。
☆、第四十九章猜不透
没过几天,穆浩天就被放了出来,只是全身上下无一处完好,到处都伤痕累累,血痕遍身。如花得了消息忙过去帮忙打点。
灰暗的天气不带一丝云彩,y雨蒙蒙的,等如花过去时已是大雨瓢泼。
穆浩天就这麽死气沈沈地躺在床上,衣服上干涸的血迹还未拭去。如花取过巾帕,一点点细心地帮穆浩天擦拭身体,尽量避免不触碰到伤口,替他换去肮脏的衣裤,包扎好伤口已是傍晚。
“疼吗?”如花看着自己包扎的满身的白色,很是难过,虽然说吴熙瑞答应自己放穆浩天一条生路,可是,现在的他与死又有何分别。
穆浩天是醒着的,可是却没有回答她,眼神没有焦距地望着屋顶。
如花以为他太累了,并没有放在心上,侧坐在床边,慢慢地帮他捋着垂落的发丝,手指触碰到他原本俊朗的脸颊,心里苦得发涩。
幸好,一切都过去了。
天色已暗,如花想到晚上还有一个客人要接待,为穆浩天去街上买了些糕点,又去热了点白粥摆放在桌上,收拾好才准备离开。
脚步刚要踏出门,却被一个沙哑的声音喊住。
“是你救我的对嘛?”沙哑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感情。
“怎麽会呢,我怎会有如此能耐。”如花否认道,她不想让他知道。
“我知道的,是你救我的。”这一次声音里带有一种努定。
如花不出声,不知该怎麽说。
“为什麽!!为什麽要救我!!怎麽不让我去死呢!!”穆浩天的声音骤然上扬了好几个高度。
空气瞬间凝固,如花傻傻地吓愣瘫坐在地上,她不明白穆浩天为什麽要发那麽大的火,明明脱离了险境,却好似陷入更深的沼潭。
“你走吧,我以後不想再见到你。”
如花不知自己是怎麽回到怡媋阁的,心里空晃晃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翠霞,你说,我救了他,为什麽他还要生气呢?”如花转头询问一旁正在忙活着的翠霞。
翠霞脑子机灵,一下就明白了如花在说谁,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奴婢觉得小姐肯定是伤他自尊了。”
“自尊?”如花很疑惑。
“是啊,小姐,你想啊,你为了他去向另一个人求情,是个男人心里肯定不舒服啊,男人大多都是好面子的。”
如花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对,穆浩天g本不是这种人。
“小姐,快准备准备,下个客人就要到了。”翠霞朝门外看了看催促道。
“嗯,好的。”如花回过神拿起桌上的胭脂开始梳妆打扮。
朦胧的月色透过窗纸照在床边,一个身影倚靠着床沿,慢慢挪动着身体坐起。
穆浩天想起如花那为自己伤心的模样,心中一狠,两手握拳,一下下地击打在坚硬的墙上,顿时星星点点的血飞溅而出。
自己真没用,原本打算帮她赎了身子就带她一起隐居山林,却不想出了如此的纰漏。
穆浩天气得额头上的青筋绷起一条长长的沟壑。
自己连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却还要她为了自己而向别人求情,
且不说那人位高权重,真不知花儿是如何使得他答应的,穆浩天不想去想,也不敢再想下去。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怪他太无能,太无用,以後真的没有脸再面对她了。
钻心的疼痛直达内心的最深处,好似把心脏剥开抽离,捅出一条深沟。
之前对她说的狠话,她会在意吗?自己的心,她真的会懂吗?
密云散去,露出灿灿的月光,铺洒而下,穆浩天暗暗下定决心,以後再也不会在让她受伤,绝对不会了。
如花接待好了客人,还是有些神情恍惚,刚才差点就出了差错了,喝了口安神茶,定下心来,手托着腮,还是很在意他,很在意穆浩天,想起之前的事,莫名的心疼,穆浩天那样一定是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原因的,是什麽呢?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男人呢,女人又何尝猜得透男人心里在想些什麽。
自己最近怎会如此在意穆浩天,他给自己的感觉与之前相比真是天差地别,一想起他现在的模样,心绞得跟什麽似的,自己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如花摇摇头很快就否定了,应该是同情,对,是同情,自己喜欢的应该是莫然风才对,人怎会把一颗心掰成两半同时去喜欢两个不同的人的呢,这是不可能事。
两人都一夜无眠,各自都在揣测着对方的小心思。
☆、第五十章
以三天为期限的比试终於告一段落。
如花,沐旋,月华与上次一样被召集到王妈妈的房间里,她们各自都拿出信纸恭敬地送到王妈妈的手中。
王妈妈接过信纸,拿出之前准备好的答案,一张一张细细比对,她的表情紧绷着,让人琢磨不透,终於她放下手中的信,长长地叹了口气,宣布了结果。
“如花,沐旋,你们两个留下,月华你出去吧。”
月华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口齿不清地大吼道:“不可能,怎麽会有错,哪里出错了,到底哪里出错了。”
“我明明之前就地提醒过,越熟的人你有可能越不了解他,怎麽就听不进呢。”她本来还是很看好月华的,不仅身段样貌好,最重要的是嘴甜人媚,哪个男人见了不喜欢啊。
熟的人??月华只想了一下,就指着沐旋就破口大骂道:“贱人,一定是你这个贱人干的。”
沐旋无辜地眨了眨眼,一汪清泉便涌了下来,“月华姐,我到底做错了什麽,你要这样说我。”
“一定是你做了手脚,一定是你。”只有第一次是她亲自接待的客人,其他两次她全都不在场。
“月华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王妈妈不禁有些疑惑,月华自己的事这跟沐旋怎麽扯得上关系呢。
“妈妈,是她,是她从中作梗陷害我的。”月华情绪激动地指着沐旋的鼻子大喊。
“噢?是这样吗,沐旋。”王妈妈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她。
“妈妈,沐旋怎敢做这种事,大约是之前帮月华姐接客弄出了点误会吧。”
“哼,贱人,定是你告诉我的与客人所说不一。”要不是自己轻敌,哪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月华不禁暗暗後悔。
王妈妈一听更是眉头紧锁:“噢?我这个妈妈还从未说过这比试还能代为比的,月华,你说,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月华语塞,她这才幡然醒悟,这沐旋解释了那麽多,无非是要套她的话,让她自己承认她曾委托沐旋她们代自己比试,好深的心机啊。可事到如今,还有什麽办法呢,看着沐旋那张秀美地脸蛋,一双水汪汪的无辜大眼好像自己受了莫大的冤屈一般,让月华是越看越不顺眼。
“月华,月华,你说话啊。”王妈妈见月华久久没有回应,便急着问道。
月华不语,双眼赤红,眨眼间冲到沐旋面前两手疯狂地撕扯着她的头发。
沐旋娇小的身体一下就被月华扑倒在地,五个鲜红的手指不停地在沐旋脸上划动。
如此混乱的场面,王妈妈已经生气地火冒三丈,狠狠地拍着桌子大喝道:“住手,住手,全都给我住手。”
月华自知已经无力回天,也不顾王妈妈的阻拦,骑在沐旋身上,又是抓又是扯。
很快王妈妈就叫来一群壮汉把月华拖了出去。
月华头上的发髻早已散乱,张牙舞爪,完全没有平日里端庄高傲的模样,“求求妈妈,求求,妈妈,我不要去那里,求妈妈放过我,求妈妈放过我,我不要去那里,我不要去那里。”她还在做最後一丝挣扎。
“你居然知道那里。”那个地方可是从不告诉阁里的人的,况且这进去的人也永远不会出来。
“求妈妈放我一条生路。”月华泪流满面,她实在是不想去那个地方。
“这可由不得你了,快,给我拖下去。”
就这样月华被好几个壮汉一齐带走了,王妈妈慢慢地坐到椅子上,面色略显疲惫,揉了揉大阳x摆摆手让如花和沐旋出去。
如花弯下身子,把沐旋慢慢地扶起来,她的脸上泪痕道道还有好几条抓痕,身上的衣服也被扯烂了,整个人看起来很虚弱。
当如花把她扶到门口时,沐旋推掉了如花的手,说道:“谢谢,我可以自己走的。”
如花点点头,看着沐旋一瘸一拐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虽然不知道她为什麽要伪装自己做这些事,但如花知道她肯定有自己的苦衷,她也是有故事的一个人。
如花出了门,便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去,这路上居然碰到了去而复返的壮汉,他脚步匆匆,急着往王妈妈的房间走去。
最近一件件事都接踵而来,让如花的心里一阵堵塞。
难道是月华出了什麽事吗?还有她指的那里到底是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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