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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知道?!」

他眼睛滚了滚,过了数秒回道:「男人的直觉。」这一句话令罗依刹时整个人像中了石化咒似的僵硬了起来。

「老实说,我很久没有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他抬头望向窗外的夜空,「我宁可像你这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也不想像现在那样处处受人控制。」

「受人控制?你是兰丝特的王牌又那麽恐怖还有人敢控制你吗?」罗依喝着牛n问着。

「如果你有一样极为珍贵,需要保护的东西,你会选择用什麽方式去保护它?」

「嗯……把它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语毕,罗依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因此把视线停留在一直凝视着窗外的埃佛尔。只是短短的数句对话,她忽然明白莱特当时所说的话,也明白为何兰丝特会在报告板上贴上埃佛尔的报导及相片,但从没有人可以在篮球场外目睹他的身影——他是兰丝特最重要的人,甚至是决定兰丝特生死的人?她想着,同时不由自主地把心里的问题问出:「所以……科博特校长想捉你回去?」

埃佛尔闭上双眼,不发一言。

罗依眼睛左右滚了滚:「那麽说,莱特知道这些事?」

「罗依。」

「嗯?」

「话题不要留在那范围里好吗?」埃佛尔的语调略为悲哀,「我不想因为那些事破坏了难得的好心情。」

「对不起。」

「没关系,那不是你的问题,只是我的个人问题。像我这样人是没有资格要求些什麽。」埃佛尔说着,随後把他那杯牛n一饮而尽,「奇丝,我走了哦?」

生物之中,只有一种是不值得同情,那就是人类——忽然,她的脑海回播着这一句话。看着这样的埃佛尔,她突然意识到些什麽——他厌恶自己。为什麽?她想问,但却问不出口。

走到房门前准备开门离开的埃佛尔蓦然回首看着她:「罗依。」

「什麽事?」

「科博特是不会放过跟我除了比赛外有任何联系的人,也许这次的事会为你带来危险,如果能的话回到兰丝特的时候尽量装成不认识我。」

带来危险?罗依脑海随即回播着今天在篮球场大门外徘徊的两名教授,兰丝特的校长也会像那天那样派教授去捉拿她吗?她想到这里,整个人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埃佛尔深深地叹了口气,「虽然这样说很无礼,不过我并不希望因为我而令你同样遭到不幸。我想莱特跟格雷应该会保护你,至少会比我来得及时。」

「埃佛尔。」

「嗯?」

「现在我们算是朋友吗?」

对於罗依的问题,埃佛尔并没有回应,只是脸上带着校内无人能看见的微笑说:「晚安。」随後关门房门离开了她的房间……

endif

☆、第十四章·危险气息

一首像是西方童谣似的曲子从莱特的房间内传出,莱特坐在床上,手提着设计独特的银制长笛吹奏乐曲。良久,他那薄唇离开了那长笛,浅蓝色的双眼凝望着窗外的树林,一片片橙红色的枫叶随风飘落,就像是沙计时里的沙子一点一点的落在瓶底似的,告诉他时间已经逝去不再返回。

对於窗外的画面,他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视线转移至手上的银制长笛——长笛变成一枝钢笔。看着手上这枝钢笔,那久违的樱花香气传入他的鼻腔之中……脑海为他所带来的画面是刻划在他记忆中的樱花树林,年仅十五岁的他为了避开训练躲在树林中,看着樱花的花瓣随风吹散的美景。

然而,一个少女却知道他的藏身处,到樱花树林中寻找他。

『卡斯,你躲在那里,对吧?』

『你还是死心好了,不管你怎麽说我也不会回去跟你们练习。』

『死心的那个人应该是你吧?你害怕的是什麽我都知道。』

随後,少女拿出银制长笛吹奏一首乐曲,乐曲中的音符在他的脑海中转化成文字,拨弄着他的思绪——令他在树上掉落在地,用着诧异的目光望向少女。

『要是你不知道怎跟菲尔、杜方两个沟通的话,我来当你们之间的沟通桥梁。你现在可是格伦华巫术篮球队里主力球员,除非你有把握能一个人赢得比赛,不然乖乖的跟我回去——在我没打算用音乐给你洗脑之前。』

少女灿笑,把长笛变回钢笔後把笔送给他,她那笑容跟语句把他那被冰封的心解封。

那是什麽?初恋的感觉?应该是这样吧?後来的日子,只要跟少女对视,他总是尴尬得别过头来用简短的句子回答。表白?当年的他察觉到那并不是单纯的感情时,发现了少女的心早有所属,少女心里所在意的人是已经成为自己知己之一的菲尔;然而同样是他好友的杜方所喜欢的人亦是少女。

这是什麽感觉?原来感情事会令人那麽烦恼痛苦的吗?那麽,他要的东西就单纯是这份友谊好了——当年的他那麽想着,用着似是带着恶意的语句让对方远离自己,把那份感觉藏在内心的最深处。

如今,那种感情他不再需要了,也不会再有。

莱特手拨弄着他那把银发,用力地呼出一口气後把那枝钢笔收在他那裤袋中後便离开自己的房间,到兰丝特对外的枫树林中散步。他随意地拿起飘落在地上的枫叶,後轻轻咬着叶柄,牙齿咬着叶柄前後轻轻摩擦,枫叶因此像扇子似的在扇动——看起来就像是一名不良少年在那里寻找着能挑衅的对象。

忽然,一个身影摄入他的眼帘:「贝琳?」

贝琳上身穿着白色的悠闲服,下身穿着牛仔裤;之前见面她也是穿着白色的连身裙,现在这一看就像白色是代表着她似的。她左手提着调色板,右手用着画笔在量度着角度,不久便拿起画笔在调色板上点上所需的颜料在画布上画画。

在当风景写生?莱特笑了笑,站在原处注视着她那画布上的构图,但是因那距离看不清楚,他往前走了数步;而贝琳这时刚好打算往後退上数步——噗!

「对不……起。」她那双眼与莱特对上。他怎麽这个时候会在这里?她想着,之後立即捡起跌落在地上的画具回到画布前继续作画:「你怎麽会在这里?」现在的她,不敢与他对视。

「散步。我相信兰丝特没有规定学生早上不可到校外的范围活动吧?」莱特看着对方的举动,即使不会所谓的读心术,但也能知道对方心里所烦扰的是什麽,因此他再道,「那晚之後你跟罗依怎麽了?」

听罢,贝琳放下画笔,转身望向莱特:「托你的福,她在那之後没有像平时那样来找我了。」

「是在害怕自己跟罗依的关系会因为这样而决裂?」莱特用着似是在调戏的语气问着。

「那是当然的,对女生来说,这是很严重的一件事。」对方听完她的话坏笑数声,「你在笑些什麽?」

「你们两个的友谊那麽容易因为这种小事而结束的话,」他拿下从刚才一直咬着的枫叶,随後让那片叶像其他枫叶那样飘落在地上,「那麽这种关系在意来是毫无意义的。」

看着莱特那双眼,贝琳似乎已经明白他当时举动的意思,脸上带回笑容地继续作画:「总是觉得少了些什麽呢……」

莱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人。」

贝琳笑了笑:「你说得对,那麽莱特你能坐在那树下给我画吗?」

说出那样的话,理当知道那後果。莱特轻轻一笑,随後慢条斯理地走到贝琳口中所说的树下坐下来,就像是人间界所说的模特儿般摆一个姿势让对方好去绘画。听着树叶所发出的唦唦声,他闭上双眼稍作休息,反正绘画并不像拍照能短短数秒能完成的事。

贝琳举笔,准备在画上增加莱特这一个角色,可是在作画的时间总得聊些什麽吧?她想着想着,忆起昨天从格雷的口中所得知的事,问莱特:「你……昨天埃佛尔是不是跟你比过一场?」莱特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但她很清楚对方并没有睡着,「你们两个有些什麽过节吗?」

有——她从莱特的意识上看到这答案,但看不到别的。

莱特睁开眼睛望向她:「像我当时说的,埃佛尔找我聊了聊之後就走了,有一匹狼躲在篮球场的後台,之後突然冲上来攻击我,就那样。」

不要再追查下去——这是莱特心里所说的话,为什麽?她不能了解,那里面藏着些什麽秘密吗?

莱特的一句话打破了静局:「贝琳,你知道我喜欢哪种画吗?」

「风景画?」

「只是用铅笔画的画。」莱特闭上双眼说着,「因为那种画里只有黑、灰跟白,不像彩绘的画让人眼花撩乱。」

贝琳听罢,笑了笑:「可是不就是因为色彩够丰富所以才想看,才觉得眼花撩乱吗?」

像人生那样,复杂才显得j彩——莱特笑了数声,但正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喜欢黑白构成的画作,简单而直接的视觉感能一瞬间震撼人心。

良久,贝琳放下画笔:「完成了!」

言罢,莱特站起来拍走沾在衣服上的泥土,随後走到贝琳的身旁欣赏着这作品:「你打算怎命名这幅画?」

「就叫《惦记》吧?因为莱特你刚才的动作就像是在想些自己难以忘怀的事似的。」

惦记?莱特看着画中的自己,靠坐在树下,闭着双眼抬头面向天空,那脸上的表情就像在为着些什麽在忧郁——因为惦记起过去般。多贴切的名字?他望向站在他身旁的贝琳笑了笑,这样一看,还真有点像她呢?正当他有意拿起画板时,x口忽然绞痛,使他不得不停下刚才的动作。

「莱特?」

「没事。我替你把这些画具拿回房间去吧。」

他笑着拿起画板,跟贝琳一起在走廊上慢行——时间,足够吗?

当——放在罗依床头的闹钟响起,她睁开双眼,时间已是中午的十二点正。是时候回去了,她想着,在洗手间梳洗後便穿上了兰丝特的制服,抱着奇丝准备回去上课。当她准备离开房间时,感觉有什麽东西忘掉了,她望向自己房间里的那豆袋沙发:「对了,埃佛尔。」怎麽忘了他昨晚在自己家里借宿的事呢?

咯咯——

「谁?」

「是我。」

妹妹?她疑惑地开了门,只见她妹妹递上一张纸给她:「这是什麽?」

「你那个帅气师兄留的便条,叫我交给你。」被人交待要做的事已经做完,妹妹哼了一声後便回到客厅看她的电视。

便条?她看着,纸上写:我先回去兰丝特,不用担心。记得要装作不认识我。埃佛尔字。

喵噢——奇丝不耐烦地用爪子抓住罗依的头发。

「痛!」她叫了一声,随後把调皮的奇丝放进袋子里後便步出家门,踏上街道,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我救你离开这里之前给我乖乖的保护好自己的命——

咻的一声,埃佛尔从兰丝特的大堂出现,就像是魔术师的把戏般突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现在的他,绝对不能像过往那样的任由他人摆布。他伸手解开绑着他那银发的丝带,飘逸的银发随即披在他的肩膀上——这算是在挑衅吗?或许吧?谁知道呢?他那深蓝的双瞳扫视着眼前的学生,学生们看着他纷纷快步离开。

接下来近接他的是什麽?科博特的暴力盘问?会再次伤痕累累?跟卡斯的鞭子比起来,科博特给他身上带来的伤口算是什麽?他紧皱着眉,把一直用来束着头发的那丝带系在手腕上:「不能再这样下去。」现在的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後举步往自己的房间方向前进,那个人的手下肯定在那里守着,等待着他归来。

忽然,一把声音传进他的耳中:「埃佛尔!」不久他被人一手拉入一间没有人使用的课室中。埃佛尔下意识地使出巫术冻结对方的手,随後一掌推开对方:「是谁?」在那微弱的光线下,勉强能看到对方那标致的容貌。

「克丝汀。」克丝汀拨开遮掩着自己视线的头发,但因右手被冻结痛苦地坐在一旁。

看着对方是自己认识的人,埃佛尔放下戒心,手握起对方那只被冻结的手替对方解冻:「你不怕被人发现你跟我在一起吗?」

「埃佛尔,我担心的只有你而已。你知道你上次的事科博特气得半死吗?上次他不光是对你拳打脚踢,还用刀刺穿你的手,这次的事他会怎样对你难道没有想过吗?!」克丝汀说着,之後用着已经解冻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我不想你有事,你明白吗?」

「那麽,你是想我一直躲着?」

「不,但起码等他的怒气消了点再回来也不迟。」

到底,这个女的在想什麽?他真的是无法理解,他值得她那麽对他那麽好吗?只不过碰巧在一次的女子巫术篮球赛上救了她,被她目睹科博特对自己所做的事而已,有必要这个样子?这是在报恩还是真的如她口中所说的喜欢?埃佛尔皱起眉头,甩开对方的手:「你真的那麽喜欢我?」

「埃佛尔,我——」

「要是想活下去的话,那麽不要再c手。」

一阵强风吹起了他那把银发,即使那只是风,但就像是助语词般加强了他的语气,让人无法反抗。埃佛尔没有再多说,更没有理会克丝汀的反应,只是微微整理好自己的服饰後便开了那课室的门离开。那话绝情吗?他一边走一边闭上双眼想着,可是,这已经是他唯一能做的事;反正他的存在就是为他人带来不幸,一个不值一提的战斗机器罢了。

啪!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谁?他回首一望:「教授。」

「校长想你到办公室一趟。」

埃佛尔微微一笑,闭上双眼後默念「撒卡离」,身在的位置立即变更,深蓝的双眼所看到的是写着「校长办公室」的门:「我是埃佛尔。」数秒後,门缓缓打开让他进入。穿着白袍的科博特坐在沙发上,手提着烟枪吸着,看着这个男人,埃佛尔按捺不住双手握成拳状:「有话就快说。」

「昨天那是怎麽一回事?」科博特吐出一口烟,「别打算用那个莱特那家伙编的故事混过去。」

「连唯一的人证你都不相信,那麽我的话更没有相信的价值吧?」

听罢,科博特脸上露出笑容——要来了,埃佛尔双眼转成紫红色。科博特举起烟枪,犹如是在敲打着大鼓似的,用烟枪敲打着桌面,发出噗噗的声音;同时,埃佛尔的数条肋骨断裂:「啊——」他跪在地上,口吐出数口鲜血。

「看来你跟那个叫莱特的小子关系很不错呢?竟然会替对方保住谎言,还是说那个小子的实力能跟你媲美?」科博特拿起烟枪再吸上数口,「我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子挑衅呢?而且看起来知道不少事情……」

「你想……干些什麽?」

在我救你离开这里之前给我乖乖的保护好自己的命——

难道,这是他的计划?埃佛尔诧异地望向远方。

「看起来那小子是一个不错的人才……要不让他像你那样成为我的棋子,要不就成为那个墓园里的其中一员。」科博特眼瞄向埃佛尔,脸上露出y险的笑容……

endif

☆、第十五章·成长中的种子

要是想活下去的话,那麽不要再c手——这句话出自埃佛尔的口中,语气并不像往日般那麽冷酷,甚至带渗入些少的温柔。克丝汀凝视着刚才被埃佛尔冻结又解冻过的手沉思,站在通往兰丝特餐厅的通道上叹了口气,标致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他会治疗她的伤,这是第一次吧?是什麽事令他有点改变了呢?她想着,目光的焦点落在那些从餐厅里步出,穿着战斗服的学生:「难道是……」

咯咯——

格雷用着他那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着罗依的房门,但是过了数秒,门後还是没有传出什麽声音来回应。今天,也不在吗?他手随意地拨弄着他那把棕色的曲发,看似想把脑袋里那烦躁感甩去般:「怎麽还没回来……」他不耐烦地踢了数下墙脚後打算转身离开,可是在他转身的一瞬间,脑海浮现昨日罗依站在巫术篮球场外的那模样,按捺不住再转个身站在对方的房门前呢喃,「格雷,就等等吧?她差不多回来的了,嗯……差不多。」

良久,一把熟悉的叫声传入他的耳中。喵噢——身上披着柔软白毛的奇丝一个劲跑到格雷的脚边,用着它的身子磨擦着格雷的小腿;但当格雷有意弯下身子抱它的时候,它却躲在格雷的身後,就像在跟他玩着「躲猫猫」似的:「奇丝,你这是在耍我是不是?」

只见奇丝用着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看,似在回答:是哟?随後一跃扑在格雷的肩膀上,再用爪子玩弄格雷的头发,令原本已经有点乱七八糟的头发更加的乱成一团。

看见格雷在自己的房门前,罗依惊讶地叫了一声:「格雷,你怎麽在这里?!」

「总算见到你了。」格雷说着,顺势把一直在他头上搞破坏的奇丝捉下来,「能请我喝杯茶吗?」

有可能说不吗?罗依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之後用着钥匙开了房门请对方进去。进入房间後,格雷坐在房间的沙发上跟兴致勃勃的奇丝玩耍,与此同时双眼打量着现在他眼前的罗依。那件事没有影响到她吗?当时只是他的错觉吗?他想着,不留神给奇丝的爪子抓伤了手臂:「啊!你怎麽谁都不抓就喜欢抓我呢?!」言罢,奇丝坐在那舔了舔爪子便跳下沙发到墙角准备睡觉。

看来,这真的是经常发生的事呢?罗依对格雷的叫声并没有作出任何回应,只是把一杯热呼呼的红茶端到格雷的面前:「你找我有事吗?」

对於罗依的话,他一下子僵在原处。他应该怎问呢?咳咳,他清了清嗓门後道:「昨天的练习出了大事……你有听说过吗?」语毕,他拿起茶杯喝茶,貌似被烫着了舌头,脸一瞬间绷紧了起来。

记得要装作不认识我——

埃佛尔的话在罗依的脑海里回播着。他是在问昨天的事吗?她迟疑了一下:「你是说昨天莱特跟埃佛尔在巫术篮球场像打起来的那件事吗?」

「是,当时我刚好不在呢……不然我会阻止他们两个的。」

「但是埃佛尔要是动真格的话没有人能阻碍他呢?」她说着,视线也尽量避开免得跟格雷直接对上——因为,这一个谎言。要是埃佛尔选择的对手是其他学生,那些学生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但是要是他选择的对手是莱特,那麽处於下风的不会是莱特,而是他——因此能阻碍他的人,确实存在。

看着罗依的神情,格雷放下了茶杯:「当时……你很担心莱特的情况吧?」

嗯?她惊讶地看着格雷,他是在担心自己才来吗?

「呃……我没什麽别的意思,只是当时我看到你站在篮球场外,你样子看起来很担心似的。」

白害怕了吗?她默然,现在的她已经没有担心说错话的问题了:「嗯,怎麽说埃佛尔不是一个普通人,两个人打起来肯定有人会受伤。」

「是呢?那两个人实力还不相伯仲,真的打起来的话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不过後来听说後来两人没打起来,跟莱特打起来的是不知何时躲在篮球场里的狼,现在大家都很小心锁好门免得再有野兽跑进来呢?」格雷笑道,再拿起茶杯喝上数口茶。看来,她没事呢?他想着,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

「哈哈,你有心思说这个倒不如花点时间弄一下你的头发吧?看起来能跟乱成一团的毛线球媲美了。」

言罢,格雷立即离开沙发跑到房间里的全身镜前照着:「啊——臭、奇、丝!」随後立即用着手指把头上那不堪入目的头发尽量把头发回复到原本的样子。看着这样子的格雷,她不禁站在原处抱腹大笑,怎麽这个人永远都像个小孩呢?

听到罗依的笑声,格雷停下了整理头发的动作笑了笑:「罗依。」

「嗯?」

他转身看着她:「日後,发生了什麽事……觉得困扰的话,可以来找我聊聊,不要一个人硬撑。」

听罢,罗依愣在原处,虽说她对格雷无意,但这句话还是带着一股暖流涌入她的全身。

然而,一种尴尬感让他不知所c,他拍了拍手:「当然了,你要是觉得找我不方便也可以找我妹聊,虽说你老早习惯找她聊了。」

「我知道了。谢、谢、喽?」罗依笑道。这个好意,她绝对会收下的。

咯咯——有人到访。

「是谁呢?」

「这时间……会是我妹吗?」格雷喃喃自语着,随後开房门,眼前人令他愕然,「克丝汀?」

克丝汀那双眼看了看站在格雷身後不远处的罗依,再看回格雷:「你怎麽会在这里?」

「这问题应该也是我的问题吧?兰丝特的克丝汀小姐怎麽会来找罗依?」格雷的语气略带着点挑衅意味。已经考上五级、是现时兰丝特的领袖生首领的人,怎麽会在这里?这一个女人,找罗依有什麽事?他直瞪着克丝汀,犹如遇上死敌般。

「格雷,我只是想跟她单独聊聊而已,你能回避一下吗?」克丝汀那锐利的眼神,就像在向对方下着不可反抗的命令般,让人无法不顺从她的意思去做。格雷回首看了看罗依後便离开了房间,在关上房门後站在门前偷听着两人的对话。

这个人,是当时的那个少女。罗依愣在原处:「请问……找我有什麽事吗?」

「我叫克丝汀。不用害怕我,我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只是有些问题想问你。」克丝汀走到罗依的面前,「有关埃佛尔的事。」

埃佛尔的事?听到这一句,一种名为惊恐的电流导入罗依的全身。

记得要装作不认识我——

她静静地吞了一口口水,冷静下来回道:「是。」

这个女孩,是在害怕我吧?克丝汀看着罗依,原本严肃的脸孔带回了点笑容:「说实话,我听到埃佛尔选择你作对手这点感到相当吃惊,不管我怎麽想,在这个校里没有几个人值得被他挑战……可是,他却选择了你。」

听着完克丝汀的这番话,罗依的脑海立即回播着当天的片段——你也只有这程度而已吗……这句话,是他正准备夺去她腰间的丝巾时所说的话。现时的她,g本无法成为埃佛尔的对手,如埃佛尔是棋局上的车,那麽她只是在车前面的卒子,在整个棋局里最快成为p灰的人。想到这里,她用着有点颤抖的声音回:「这点……」但是,当时埃佛尔想找的对手应该不是她,而是隐藏了不少实力了莱特;当时的她是那麽想着的。

「可是从那天之後,埃佛尔有点变了。」克丝汀举起之前被埃佛尔冻结过的手,「他一向对任何人都是很冷淡、无情,可是那天之後,他在我面前替你说话、帮助你,而且还出乎意料地会温柔地对待我……你在那天的挑战赛之後,有接触过他吗?」

对於克丝汀的问题,她错愕得睁大了双眼;而她这一个反应,间接地告诉了克丝汀答案。

克丝汀叹了一口气後再道:「果然……也许你不知道,要是埃佛尔鲁莽行动的话,我们的校长科博特会严惩他。然而,除了兰丝特的球员,要是有其他人接近他,接近他的人都遭到不幸。」

「不幸?」

「轻则离开兰丝特,重则——」克丝汀走到罗依的身旁,「在这世界上消失。」

罗依全身乏力地跪在地上:「消……失……」

生物之中,只有一种是不值得同情,那就是人类——

我并不希望因为我而令你同样遭到不幸——

他说的那些话,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忽然,一种酸涩的感觉涌上她的鼻腔,双眼泛起泪光。

「放心,你跟埃佛尔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克丝汀弯下身子,用着她那修长的手指拨开遮掩着罗依双眼的头发,「我会尽力的保护埃佛尔跟你的。」言罢,她扶起罗依,随後整理好衣服准备离开。

「克丝汀。」

「嗯?」

「已经考上五级的你……为什麽还留在兰丝特?」

她妩媚一笑:「这是我的宿命。」语毕,她扭动门柄离开了罗依的房间,即使她已经离开,但房间里还是弥漫着一股让人不安的气息。咯——咯——克丝汀离开後,格雷从那走廊一个y间的角落露出自己的身影,之後站在房门前默视写着罗依名字的门牌,蓝绿色的眼眸泛起了泪光。

『你跟那个女孩很熟?』

『哪个女孩?』

『罗依。』

『是很熟,有什麽事吗?』

『没什麽。不过之前我跟她的比赛也许会为她带来不少的麻烦,要是你在她身边的话多保护她。』

到底,罗依跟埃佛尔什麽时候认识了?埃佛尔有些什麽事没有告诉他?他是因为些什麽理由接近罗依?林林总总的问题在他的脑海里徘徊着,但他最在意的并不是两人现时是什麽关系,而是埃佛尔接近罗依後会为罗依带来怎样的危险、怎样的不幸:「可恶。」他用微弱的声线说着,随後一拳打向墙,这一击所带来的伤口流出的血沾在墙壁上。

现在,他应该要做些什麽?日後该怎样面对埃佛尔?

他收回了拳头,以蹒跚的步伐走出这道走廊……

咯咯——有人敲着房门。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的莱特挑了挑眉,放下手上的报纸跟咖啡杯後用懒洋洋的声线说:「进来吧。」不久,房门开了,还穿着带着血迹的白衬衫、看起来衣衫不整的埃佛尔步入莱特的房间,随後一个劲地躺在莱特的床上喘气,犹如无视了这房间主人的存在般。对於这不速之客的举动,莱特的脸上并没有露出怒意,更没有露出惊讶之意,只是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对方喘气。

「看来又给那个『仁慈』的科博特校长『友善』的对待了。」莱特挑起眉说着,用着与外表年龄不乎的态度与神情看着埃佛尔,嘴角微微向上扬,「等我猜猜,他一拳打在你x口?」

「敲桌,打断了我几g肋骨……」埃佛尔缓慢地坐起来看着莱特,「卡斯先生,你这是在幸灾乐祸?」

「呃……你还没到垂死的状态那还不算太严重吧?对一个特意前来帮你、救你的人你还好意思去挑对方的玩笑是善意还是恶意这种小事吗?」莱特拿起咖啡杯喝上数口,「不过你还真的不客气呢?」

埃佛尔冷笑一声:「这总比你的鞭子客气得多。」

对於这点,莱特笑了数声当作回应。

「你故意挑衅科博特,是吗?为了引开他对我的注意力?」

埃佛尔的问题,莱特没有说话,只是带着笑脸默默地看着对方。

「这一切是你的计划?」

莱特那浅蓝色如湖泊般剔透的双瞳瞄向埃佛尔:「对了,十一月五日也就是下个星期六,我们要跟黎德索那边比赛,第一次跟有名的前辈合作,做好一个心理准备吧?」

这是在逃避他的问题吗?埃佛尔离开床边步向莱特。很不安,为什麽?是因为眼前人是他现时唯一能依靠的人吗?他解下系在自己手腕上的丝带,放在莱特的掌心中:「千万不要输给科博特。」

莱特看着手上的丝带,以眼神回应「了解」,随後再拿起咖啡杯喝上数口:「难得能这样聊天,呃……换个话题了,昨晚过得如何?」

『现在我们算是朋友吗?』

她的话,在埃佛尔的脑海里回响。昨晚,过得如何?他转身坐在莱特的身旁,任由他那把银发遮掩他的脸庞。

『我这女儿呀……就算遇上些什麽问题,她常常选择自行解决。在这边已经没多少同辈会帮助她,在那边就更少了吧?她都没怎告诉我那边的事,更没提到些什麽朋友的名字,所以要是你愿意的话,能的话,替我照顾一下她吧?』

「卡斯。」

「什麽事?」

「下次,能不能避免让罗依加入我们的事中?」

莱特眼睛瞄向莱特的侧脸:「为什麽?」

「太危险。」

是呀?他的身份、他的身世……这样子的他,没有接近其他人的理由。

「在你挑战赛时选择她为对手的时候,你已经为她带来危险了。」

「什麽?」

「要是害怕她会给科博特盯上的话,那麽不应该拜托我。」莱特离开沙发,到小厨房里拿着咖啡壶倒了一杯热呼呼的咖啡,随後递在埃佛尔的面前,「自己去承担这後果,这才是一个『人』应该做的事。」这句话里,莱特在「人」一字上加强了语气。在埃佛尔从他手上接过咖啡杯後,他再冲了一杯咖啡,拿着咖啡杯走到窗户,浅蓝色的双眼打量着这一名年约十八岁的少年。

这少年,应该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吧?

他笑了笑,喝上一口咖啡。

一切依着计划进行,但似乎现时出现了特殊情况呢?

莱特站在那里,右手m索着他那薄薄的嘴唇:「有趣。」

己去承担这後果,这才是一个「人」应该做的事——

人吗?埃佛尔苦笑,拿起咖啡喝上几口,双眼的焦点落在莱特房间里的一幅油画中,久违的笑容如昙花一现,在那俊美的脸上悄然绽放……

end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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