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朕今晚是没这心情了……。”淳於炆依然愁眉不展,坐不了多久,便起身叫停了歌舞,带著云妃,摆驾回寝帐歇息去了。
──待续
☆、(16鲜币)情倾g闱33-34
第二日晨曦微露,静鞭响过,便是百官朝议之时,尽管是在朱雀河谷上举行朝会,但是官员们神情肃然,一身簇新官服,丝毫不敢松懈。
“皇上驾到!”执事太监高声通传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朝臣跪倒一地,与往日不同的是,今天皇子们未被召见,全都留在各自的营帐内,听候消息。
淳於炆坐定之後,巡视百官一眼,开口道,“众卿家平身。”
“谢万岁!”
等到那些年迈的老臣们都爬起身,淳於炆才一脸严肃地道,“宣吧。”
众臣还有些不解,就看见老太监双手捧起一轴圣旨,缓慢展开,清了清嗓子後,大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九子煌夜,才智过人,人品贵重,通晓大义,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故今日起,册立其为大燕国太子,钦此!”
刹那间,帐篷内只剩下太监嘹亮的馀音,每个大臣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与意外!原以为今日早朝,皇上会商议册立太子一事,他们心里也早有打算,想向皇上举荐大皇子。
这里的官员,大约一半以上收受过大皇子的贿赂,也认为皇帝非立长子不可,因此拉帮结派,纷纷力挺大皇子,还想著大皇子立为储君以後,他们也能长享福贵,子孙无忧,可如今竟然是九皇子煌夜成了太子,他们全都哑口无言,不知如何是好!
就连宣诏的太监,也没料到大臣会全员失声,清咳了两声後,继续宣读另一份圣旨。
这是册封其他皇子的,淳於炆共育有子女三十一人,其中皇子十四人,公主十七人。
现在册封的是年长的皇子,即大皇子耀祖,封为北郡王,赐北边的鲁城为其封地。二皇子耀忠,封为北齐王,赐鲁城边上的齐城为其封地。
还有三皇子耀泰,封为西孤王,赐西边的孤城为其封地。八皇子耀康为东照王,赐东边的照城为其封地。
九皇子煌夜就是太子了,十皇子煌玥年仅十岁,暂不获封,待其成年後再做打算。
其馀的皇子均有获得奖赏,随行百官,按照官阶等级,也都获得金银赏赐,柯王爷是最风光的一个,他得到的赏赐都可以拉满十辆牛车。
赏赐都已经结束了,百官们也该跪地谢恩了,可是仍有人面面相觑,尚未回神过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终於,有人率先跪地,如今局势已变,还弄不清时务,可就是自找苦吃了。
那些支持大皇子的官员们,也哗啦啦跪倒一片,除了高呼万岁,头也不敢抬一个。
於是,这场进行了数十年,其间不知多少y谋诡计,多少g廷事变的夺嗣争斗,终以煌夜的胜出,而落下帷幕。
而这仅仅是开始罢了,更多腥风血雨,更多爱恨情仇……还远在後头。
※※※
消息传到九殿下的营帐内,每个人都高兴坏了,手舞足蹈,就差敲锣奏乐了!
“九殿下,真是可喜可贺呀!”新任的骑兵首领青允,跪地恭贺道。
“怎麽还叫九殿下,该称呼太子了!”一个使女笑著更正道。
“对、对!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青允带著他的兄弟们,齐声高呼!
“起来罢,圣旨都还没到。”煌夜微微笑著说。
“圣旨到!”就在这时,老太监带著一队皇家侍卫,前来颁布皇帝的旨意。
煌夜跪地接旨,老太监还叮嘱说,回g之後,要举行册立大典,太子迁g等仪式,要办的事情多得很,身为太子要好好休息,别太c劳。
煌夜谢过之後,用一锭金子打赏了公公,公公很满意地回去向皇帝覆命了。
老太监前脚才走,官员们後脚就到了,纷纷提著贺礼,有金玉翡翠、古董字画,也有送裘皮
衣裳、绫罗绸缎的,还有带著孩子,希望能跟在太子身边,为太子效力的。
不过一日的功夫,煌夜就接待了近五十位的达官显贵。
卫卿想要提醒煌夜服药,苦於没有机会,只能站在一边守候著。
一直到了深夜,这一波接一波的客人总算消停了下来,卫卿端著重新熬制的汤药,小心翼翼地走入帐内,看到煌夜正在和青允议事。
“真了不起啊,那麽多珠宝,竟然一下子就把帐篷装满了。”青允大笑著说,和前一任首领骆德相比,青允要年轻多了,他刚满二十,不过x子也更为急躁,说话直率。
“哼,都是些民脂民膏……”煌夜却唾弃道,他把官员们敬献的东西,全都堆在了原本之前
存放猎物的帐篷内,没有多瞧一眼。
“那该怎麽处置好呢?全部退回去,他们的颜面可下不来。”青允这点还是知道的,“对殿下您的将来也不大好。”
“折算成银子,赈济百姓吧,南边不是在闹旱灾,应当用得上。”
“是!属下领命,一定办得妥妥当当!”青允很是开心。
“嗯,这是什麽药?”煌夜突然抬头,看向站在门边的卫卿。
“回殿下,这是宽筋藤、九节茶、水田七等十二味草药熬成的,可以活血化淤,止疼,您的伤还没痊愈,所以……”
“谁开的方子?”煌夜打断道。
“太医开的……。”卫卿低下头,小声地道。
“我听说你一直缠著太医,让他教你看病抓药?”煌夜道破玄机。
“请殿下恕罪!”卫卿不由跪倒,解释道,“因为殿下说,不能让外人知道您受了伤,所以我不敢向太医言明,可是殿下您的伤口,始终未有愈合,我实在是太担心您,才去叨扰太医的,恳请他教导一二……”
“你这奴才也太胆了!随便学来的东西,也敢往殿下身上试?”青允厉声责怪道。
“我自己有先喝过,也给受伤的马儿看过病。”
“更大逆不道了,你说太子是马不成?”青允生气了。
“不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卫卿急得额头直冒汗,心慌地说。
“罢了,他虽说鲁莽,但药名倒是背得挺顺的。”煌夜饶过了卫卿,让他起来,并且把药碗呈上来。
“您要喝吗?”卫卿惊讶地问。
“嗯。你不是我说,我的伤还未好麽?喝了药,也能早点痊愈。”
“是!”卫卿笑颜逐开,“我去给您备点蜜饯,这药很苦呢。”
不等煌夜开口,卫卿就蹬蹬跑掉了。
“殿下,您也太纵容这小奴才了,他一点规矩也没有。”青允看不过去了,摇头说道。
煌夜什麽话都没说,只是把药喝了个乾净。
卫卿再进去时,青允已经走了,煌夜正在烛灯下下棋,卫卿不想打扰,就把蜜饯果盘放在书案上。
“你想问什麽,就问吧。”煌夜抬起头,凝视著卫卿。这一整天他都是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
“我、我想知道……您是怎麽想出来——用风填满帐篷的?”卫卿实在是太好奇了,他不明白煌夜怎麽会从猎物联想到风呢?
“因为你的缘故。”
“我?”卫卿更不明白了。
“就在前一晚,你跪在榻前和我说,要是不用宰杀这麽多动物该多好。”煌夜说道。
“啊!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动物们死得太多,太可怜了。”卫卿想起来了,因为每个皇子都争先恐後地捕杀猎物,造成血流成河的场面,实在惨不忍睹。
“就是你的这句话,点醒了我。”煌夜若有所思地道,“我原本就怀疑父皇的用心,但是没能看穿,听你这麽一说我才恍然大悟,可以用其它东西装满帐篷。”
“是这样。”卫卿终於明白了,为什麽那晚,已经睡下的煌夜会突然起身,让他去请来皇帝的圣旨。
原来是要复查圣旨里的内容,卫卿不识字,但听煌夜轻声诵读的时候,里面只是说皇子们的帐篷需要装满,并没有提到猎物二字。
要是不细心的人,g本不会发现里面的玄机。
“殿下您真是太聪明了!”卫卿钦佩地道,而且临危不乱,只要跟著煌夜,卫卿就觉得自己也浑身是胆,什麽都不用害怕了。
“我现在告诉你了,你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煌夜突然说道。
“是什麽?”
“换作是你,会用什麽装满帐篷?”煌夜微侧著头,凝视著卫卿。
“……唔。”卫卿认真地思考著,然後道,“用火把可不不可以?”
“火把?”
“把点燃的火把拿进帐篷,火光可以把每个角落都照亮,不过……这个主意只有晚上才有效,不像殿下您的,不管白天夜晚,山上都有风……”卫卿说到兴头上,突然发现煌夜正定定地看著他,脸蛋倏地红透了。
“赏赐给你的。”煌夜把正在把玩的一枚白色云子,放在卫卿的手心里。
“欸?”卫卿受宠若惊,谁都知道煌夜酷爱下围棋,对棋具也珍爱有加。
“我以後会教你下棋,识字,你要用心学。”
“殿下,我怎麽可以……?!”他是贱民啊。
“智慧不分贵贱,学习也一样。”煌夜理所当然地道,卫卿紧紧地握著这枚棋子,那上头仍留有太子的手温。
“伺候我歇息。”
“是!”卫卿点头道,大大的眼睛里竟盈满了泪花,原来被太子殿下需要,是这麽令人开心的事。
卫卿觉得,今晚自己又要激动得睡不著觉了。
可是卫卿没有想到,今晚睡不著的岂止他一个,还有刚刚被封为北郡王的大皇子,此刻正在营帐里大发雷霆呢!
——待续
卫卿是养成系的小受吗……突然觉得悉心养大再“吃掉”的感觉很美好,煌夜毕竟是“食r动物”呀。
下下章小卫卿就有贞c危机了……。
☆、(11鲜币)情倾g闱35
大皇子在自己的寝帐内,把桌上的杯碟酒碗统统摔个粉碎,还不够解气,又把随行的太监、使女,乱鞭抽了一顿!
下人们都被打得东倒西歪,皮开r绽,但都不敢大声哭叫,以免被拖出去砍头。
大皇子打得饿了,汗水淋漓,一屁股坐在锦墩上,大声叫人上酒。
张公公这才敢走进来,给大皇子请安,在桌上摆下几道喷香的酒菜,斟满碧玉酒杯。
“殿下,先消消气,气坏了身子,还怎麽当太子呀?”张公公一脸献媚地道。
“你这老阉奴,怕是活腻了!连你也敢嘲笑本王?!”大皇子没忘记自己被封做了北郡王,从今以後只能当地主了,永远不可能君临天下!
“老奴不敢!”张公公早已m清了大皇子的脾气,依然笑著说,“这不,给您想了条好法子。”
张公公原是伺候皇太后衣食起居的,为了能让大皇子登上皇位,太后把张公公安排到大皇子身边,说是贴身伺候的奴才,其实是出谋划策的军师。
“还有什麽办法?你能去把圣旨改了?让父皇重新立我为太子麽?”
“能。”
“这……?!”大皇子惊了,“你不是老糊涂了吧?”
“当然不是。老奴早已经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所以……”张公公看了下,那些还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太监和使女。
“滚滚滚!都给我滚出去!没用的东西!”大皇子大声咆哮,满身是伤的下人们赶紧爬起来,步履蹒跚地逃走了。
“殿下,你看。这叫神仙露,喝一滴,快活似神仙,喝两滴,变神仙,要是喝三滴嘛……”
张公公走近大皇子身边,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青绿色瓷瓶,外观很普通,没什麽显眼之处,但
拧开上面的棉塞子,就有一股奇异的清香顷刻溢出。
“会怎麽样?”光闻著这迷离的味道,大皇子就有些飘飘欲仙了。
“——就直接去见神仙了。”
“这是毒药?!”
“不仅是毒药,还是能让人神志不清,犯下大错的药!”张公公又贴近大皇子的耳g,轻声说了几句。
大皇子嘿嘿地露出y秽的笑容,频频点头,“好!就这样办!我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让父皇将他五马分尸,曝尸荒野!”
“殿下,您就等著听好消息吧,最迟後日,老奴敢说,您就是大燕太子了!”张公公抛下“豪言”道。
“哈哈!到时候,我一定重重赏赐你!加官进爵!”大皇子笑得开怀,连饮三杯酒,心里却盘算著等到煌夜一死,太子位到手,就把这老奴才给宰了,以绝後患。
※※※
“小卿,把这碗人参茶给太子送去。”太子营地里,一名使女叫住卫卿,手里端著一只剔透的白玉茶碗。
“是。”卫卿小心地接过茶碗,便朝太子的营帐去了。
使女转身,却没有回到膳房,而是七兜八转,走进一个偏僻的角落,张公公正等在那里。
“都办妥了?”
“回公公,奴婢都办好了。”原来这名使女曾受过张公公的恩惠,得以出g探望病重的母亲,如今张公公吩咐办点“小事”,她不敢不从。
她在煌夜日常喝的茶碗里,点了三滴不知名的药水,张公公说,这是给太子增补元气的药,不妨事,她就照著做了。
“很好,领赏罢。”张公公笑道。
“谢谢公公!”使女也笑了,欠身道谢,可是她才抬头,就看见两个凶神恶煞的杀手从天而降,连喊救命的机会也没有,咽喉就被人牢牢锁住,猛力一折,便丧了命。
张公公示意他们快些搬走尸体,左右一看,确信无人瞧见後,才疾步走了。
※※※
“没想到这小奴才的药还真管用!”
青允说的是,早上骑马c练时候,看到煌夜身手矫捷,连s数箭全中红心,完全不似有伤在身,煌夜便答曰,刀伤已愈合,已经没事了。
两人回到营帐内,青允又想起这事儿,便笑著提起。
“太医和我说,他很聪明,又肯吃苦,拿捏药材的分量也很准确,是个学医的好苗子。”煌夜不紧不慢地道,“还特地来和我要人。”
“什麽?!”青允十分惊讶地道,“太医院的那些个大夫,眼睛可都是长在脑门上的,居然看得起一个童仆,还想收为学徒?”
“是g好苗子,谁都会想要。”
“那麽,殿下您打算借出吗?”青允问道,心里觉得这事还是依了太医好,虽说太医也是奴才,可在皇上面前,就都是红人。
煌夜没有说话,因为卫卿正站在门口,一副想要进,又不得进的样子。
“殿下……”卫卿小声地说,“您的人参茶,熬了一上午的,请趁热喝吧。”
“你站这麽远,我怎麽喝?”煌夜看著他,叹气道。
“啊?是,我这就端过来。”卫卿赶紧走近一些,把人参茶放在太子面前的长案上。
“你是哪里人?”趁著太子喝茶的功夫,青允便问卫卿道。
“本地人,曾经是柯王府家的马童。”卫卿老老实实地回答。
“哦?你还做过马童呀。”青允更仔细地端详著他,“我像你这麽大的时候,正在学堂里念书呢。”
“我没读过书。”卫卿轻轻咬了咬嘴唇,抬头看著青允。
“你的眼睛……”青允像发现什麽稀罕玩意一样地捏住卫卿的下巴,“好像梅花鹿崽一样漂亮啊。”
“青允。”煌夜出声了,他放下喝完的茶盏,眉头微微拧起。
“是,属下不该欺负他的,哈哈。”青允依然不当一回事,只是大笑著放开了手。
“圣旨到!”这时,一名太监手捧圣旨,来到营帐前,侍卫给他掀开帘子。
“儿臣接旨。”煌夜便带著青允、卫卿,接下这道突如其来的圣旨。
“急召太子煌夜,于南山坡遇翠亭一聚,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煌夜接下圣旨,又问公公,父皇召见,所为何事?
公公却闪烁其词,只是说去到那里见了面,即会知道。
朱雀河谷往南的山坡上有一座皇家驿站,亭台楼阁,湖泊山川一样不缺,也许父皇在那里歇息,并且欣赏风景也不一定。
煌夜思索著,便叫卫卿备马,同他一起去。
“那我呢?”青允见煌夜只叫了卫卿,心里有些吃味。
“你留下看守这里。”煌夜说完,就带著卫卿出发了。
——待续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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