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爹几十年的竹马之交,两人感情深厚,非比寻常,他一说这话,老爹就鼓掌叫好,很给他面子。
本少爷的大名就此一锤定了音。
一开始,我爹取名字随意,养我也随意,基本上任凭老太太和我娘高兴,后来见本少爷这株小独苗长得略有些歪,却发了急。
令老爹着急的源头是隔壁叶相家的小公子。
叶小公子名维,字景止,生得兰花也似,是个俊俏得不像话的小郎君,又聪明伶俐得紧,满朝的长辈见了皆赞。
不知怎么的,他和我倒一直玩得来,大约是本少爷待他一向和气,不比他爹那般严厉。
叶相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每每见了我去寻他,也不阻拦,只低声嘀咕两句,特意的说得不高不低,随风送入我的耳朵里来,奈何本少爷最拿得出手的从来都是脸皮,闻言洋洋洒洒地只当做一阵耳边风,浑不在意。
六七岁的时候,景止同我一起上的学塾,我一向被先生当作他的反面例子。
塾里的刘老先生是个饱学的宿儒,退休之前曾是太子的少师,皇上见了也礼敬三分。如今七十有余,从位子上退了下来,老爷子发挥余热,到了专门为贵胄子弟开设的学塾当教书先生。
我爹仰慕老爷子的好学问,特特封了一百两银子作见面礼,送了我去跟着他读书。
我同景止家住得近,只隔了一条街,骑了匹小马在他家门前等他一同上学去,十几个衣履鲜洁的小厮簇拥了叶小公子出来。
好一出众星捧月,本少爷跨着马暗中赞叹。
叶相素来不理会这些俗务,小厮们这么花枝招展的,想必是他家老太太的意思。
众小厮一分开,缓步迈出的叶小公子却是一身碧衫,没甚剪裁,还是大前年京中流行的款式,衣袖上还沾了一点若有若无的墨迹,想是晨起时练字,不小心染了一团没留心。
他奶奶的大萝卜,果然生得好看,穿什么就随心情,他这么穿是幽兰之生于空谷,何等清丽,何等绝俗,本少爷若也效仿,岂不就是一只碧荧荧的小绿龟裹了一团泥。
景止立在我面前,仰头望着:“你这匹小马真神骏。”
这孩子年纪小小,倒真有眼光。
从小时认得他起,本少爷的东西都挑好的送与他,想必也是为了这个缘故,才形成我俩之间坚不可摧的情谊,见他欢喜这匹小马,我便跳下来献宝道:“这是我爹千里迢迢从大宛买回来的汗血马,你若欢喜,我送给你。”
他眼睛一亮,看神色着实高兴,但小眼光一闪,立马就矜持地摇了摇头:“我不要,爹知道了,须骂我不务正业。”
叶相这老糊涂,看把好好的一朵留得清香入素琴似的孩子,教成了多刻板的样子。
我听得只皱眉,却没奈何,只得道:“你上马来,咱们一块儿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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