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战後回归
当泰图来到雪山山脚,意外巧遇了白色犛牛,他跟著白色犛牛,穿过复杂又险峻的雪崖,来到了一处冒著热气的水泉。
包著寒袍的夏妲倒卧在泉水边,泰图心一紧,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待发现夏妲是因为疲倦而昏睡过去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夏妲?」他轻声呼唤。看著夏妲因为寒冷而有些苍白,却不衰弱的脸庞,他注意到了夏妲身旁摆放著几颗食用完毕的果实,这让他抬眼看了趴卧到水泉另一侧似是休息的白色犛牛,若有所思。
「唔……」夏妲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直到看见泰图她才猛地惊喜,一开始还以为泰图是幻觉,最後确认泰图是真的以後这才惊喜交加的哭了出来。
「泰图!你怎麽在这里?」她抱向丈夫,却不经意地动到了伤处,疼的倒抽了口气。
「怎麽了?你伤著哪了?」泰图一脸严肃,开始检查起夏妲的身体,然後注意到了她左小腿用不一样的布料包扎了起来,上头的深色湿黏显示伤处还渗著血。
「这是怎麽一回事?」
泰图皱了皱眉,抬手解开了夏妲的包扎,露出了布巾底下,夏妲小腿上的撕裂伤。
「为了采嬷嬷说的红花,失足摔到了雪坑里头。」夏妲一脸尴尬,却觉得很是巧合。当时她也是就了一只跌落雪坑摔断腿的幼狼,现在则换她摔伤了同一条左腿。
那时她只记得自己昏迷了过去,直到温暖唤醒了她,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神泉旁,是神泉蒸腾的暖气治好了她。当时白色犛牛并不在神泉周围,她一心只想赶快找到嬷嬷说的那种可以帮助阿莱雅顺产的红色小花,才在神泉附近的悬崖边看到小花,却失足摔到雪坑里,还是白色犛牛将她救上来了,也因为如此,她看著白色犛牛左腿上自己为幼狼包扎的布巾,多少猜到了那头幼狼就是这位雪山使者的化身。
只是她身上没有带过多的药物,无法好好救治伤处,更没办法用这样的脚离开雪山,无奈之下她想到了泰图,几乎是日日夜夜都在思念著她的丈夫;泰图也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思念,不顾嬷嬷的阻止跟著出来找她。
两人短暂交流了一番,知道了是彼此互相挂念的心意,吸引了彼此能够重逢,不过也多亏了雪山使者白色犛牛的帮助,不然夏妲不会平安来到神泉,泰图也不能进入神泉。
两人向雪山使者行了个大礼,白色犛牛在此时「哞」了一声,直直地望著夏妲。
夏妲一愣,透过雪山使者传来的意念,忽然明白了为何他会愤怒的理由,便将有猎人围捕毁灭一支狼群的事情告诉了泰图。
泰图面色一正,严肃的向雪山使者表示他们戈冈部族将会寻找犯人,并且要求他们将剥除的雪山狼皮归还,还给那群满怀怨恨的雪山狼群一个交代。
白色犛牛这才满意的又「哞」了一声,转身带路准备引领两人离开。
泰图将夏妲装著小红花的布包放到她怀里,然後抱起了她,跟著白色犛牛的脚步,离开了这处神秘的神泉。
山下,风雪已经停了,那接连三个月乌云密布的天空,太阳已经探出头来,开始以热情融化白雪。相信不久之後,又有新嫩的草地可以让牛羊饱餐一顿了。
白色犛牛不知何时消失了,泰图和夏妲看著那片绵延无尽的雪山,眼中只有对大自然的敬畏。
而在回程的时候,泰图对待夏妲的态度忽然变得冷漠。
「夏妲,你让我很担心。」
夏妲羞愧的垂著头,她g本没预料到自己竟然会伤到腿,竟然还要丈夫来救……这样不知道她的萨满考验通过了没?
当两人回到部族,族人热烈的欢迎他们回来,不约而同表达对两人的担心。夏妲第一时间将小红花送到了嬷嬷手中,让她调配药水给阿莱雅,好让她可以安胎又顺产。
泰图马上在部族朝开会议,转达了他和夏妲遇见雪山使者,以及雪山使者为何愤怒降下冰雪的原因。
「我知道有个部族最近在大量出售雪山狼皮,应该就是那个部族了!」
「先通知其他部族,不要购买他们的雪山狼皮,然後集结其他部族联合起来,一同讨伐那个惹怒雪山的部族!」
战争开始了。
这场风雪夺走了太多,这让知道前因来由的其他部族愤慨不已,集体对那个因为欲望而屠杀一支狼群的部族开战。
泰图自然也代表戈冈部族出战,这是夏妲嫁到戈冈部族以後,第一次看见丈夫出征。也因为夏妲当时让泰图担心了,这段时间泰图始终生著闷气,总是不愿与夏妲多言,令夏妲既是担心又是难过。
男人们骑上马儿,带上了长矛、匕首与弓箭,在女人们担忧的目光下,离开了部族,加入大部队的会合。
战争的惨烈令夏妲不愿去多加关注战局,一心只想泰图平安回来。
嬷嬷肯定了夏妲的萨满身份,尽管夏妲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但嬷嬷还是想要回去雪山小屋居住,便告别了戈冈部族,前往雪山下萨满居住的小屋,并告诉夏妲每年要有两个月的时间去她那住一段时日,好教导她更多的萨满知识。
夏妲送走了嬷嬷,有些不舍这段时间疼爱她又教导她许多知识的老嬷嬷。
而在战争开始的这段时间里,阿莱雅终於生下了一名健康的男婴。夏妲和有育儿经验的塔兰为了让阿莱雅产後能好好休养,便接手了照顾婴儿的工作。
边逗弄著小婴儿,夏妲忽然想到自己未来也将替泰图孕育孩儿,不由得私自想像起了未来孩子的模样……
只是,一直到夏妲的十五岁生日,泰图仍在远方的战场上,此时可能正在与敌方争斗,这让夏妲无法安心过生日,每日她都对著雪山的方向唱咏著萨满的祈祷词,希望丈夫能够平安回来。
然後,又过了一个月,时值春日,泰图终於回来了。
夏妲在听闻丈夫凯旋归来之後万般开心,心却看到跟在他身旁,骑在一头红马上的陌生靓丽女子以後,因为泰图跟对方的登对,本来喜悦的心情顿时染上几分凉意。
「泰图……」她轻唤著丈夫,然而泰图看著她,却是皱了皱眉。
「你脚上有伤,不要四处乱跑。」泰图边说,也边将夏妲直接捞上了马背,丝毫不避讳身旁与之并行的那名女子。泰图这样的举止也让那名女子用著带有敌意的眼神打量著夏妲。
「泰图,这不会就是你的娃嫁新娘吧?」女子有著健康的麦色肌肤,水亮的大眼让人感觉j神。她穿著戎装、背挂长弓,英姿叟爽的神态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嗯。」泰图简短的回应。
夏妲靠在他身上,能感觉到丈夫压抑的不满情绪……怎麽了吗?
望著夏妲探询的目光,泰图婚後第一次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询问。
女子在这时开口了,态度大方自在的说道:「我是哈刺部族的瓦列娜,以前我可是很欣赏泰图的唷,可惜他的父亲临死前要求他一定要娶芭妲部族的女孩,所以……可惜了,不然我可能会成为他的妻子的。」女子挑眉挑衅的看了夏妲一眼,似乎认为她没有威胁x。
泰图只是用冷漠的眼光看著直白表示嫉妒的女子。几年过去,再次遇上昔日的心仪对象,不知怎的再也无法让他的心起一丝涟漪,他一心牵挂著怀中七子的脚伤,对女子的话语表示疏离。
若不是这一次的战争结束时,哈刺部族的友人找上了他,提起拜访一事,他也不会让在回程时,让这名女子加入队伍。
看著女子眼中的敌意,夏妲忽然想起了昔日,她和泰图相遇的那个晚上。
她知道泰图是因应父亲的遗言而决定要迎娶芭妲部族的女孩,而她很幸运的成为他选定的对象。只是她从来没想过泰图本来会有心仪的对象,而听女子这样说,那岂不是因为父亲遗言,拆散了一对本来相爱的男女吗?
泰图,是否还是喜欢这名女子的呢?自己终究只是他不得已迎娶的新娘而已……
夏妲缩了缩身子,只觉得心隐隐的痛了起来。
「你别乱想。」泰图附耳在夏妲耳旁低语,语中的强烈警告令夏妲缩得更紧绷了。他知道夏妲多少误会了什麽,但眼下不是适合多言的时间。
「来人,招待哈刺部族的战士,我送我妻子回去休息,随後就到。」泰图下达命令,同时一扯马缰,指挥著马儿在村庄里奔驰了起来。
回到族长居住的营帐,泰图将夏妲抱回其中,略微检视了一下她腿上的伤势。尽管这段时间的调养外伤已经痊愈了,但还是在夏妲的左小腿上留下了淤青跟伤疤,这也是导致夏妲没办法长期站立的主因。
这时,泰图突然语气低沉的问道:「夏妲,你十五岁的生日过了吧?」
夏妲有些失神,g本没有听清楚泰图问了什麽,只是下意识的点点头。
「那好。」泰图扬起一抹笑,亲啄了啄夏妲有些冰冷的唇,交代她今天好好休息,他先去招待哈刺部族的战士。
看著泰图欣喜莫名的离开营帐,夏妲只觉得怅若所失。小女孩不懂爱情的患得患失,却是第一次觉得,自己配不上泰图……瞧瞧,瓦列娜英姿叟爽的神态,立於马上的英挺身姿,令多少男人驻留目光,与泰图骑著马儿并肩前行的画面又是如此地登对……如果没有泰图父亲的遗言,相信瓦列娜应是泰图的妻子才对,而不是她这个傻傻的娃嫁新娘……
独处营帐令夏妲感觉难过,就在泰图前脚刚走,夏妲便来到了村庄里的大厨房,加入了妇女们一起料理宴会美食的行列,试图用忙碌忘怀心中烦闷,全然忘了泰图先前交代要她好好休息的这件事。
「夫人,你不亲自送食物过去吗?」
一名部族妇女关心的询问夏妲,让夏妲苦涩一笑。
「还是不要好了,给泰图知道他会生气的。」
妇女望了一眼夏妲还有些微跛的左脚,谅解的点点头,招呼其他妇女一起将料理好的食物送到宴会大帐。
夏妲结束了工作,然而她没有立即回帐休息,而是站得宴会大帐外极远的地方,远远的看著帐中的热闹画面。看著泰图和几位哈刺部族的男x把酒言欢,而那位靓丽女子似乎也与他相谈甚欢,泰图脸上难掩的喜意是她未曾看过的。
夏妲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未曾了解过过去的泰图,不晓得他在与自己成婚前有什麽样的朋友、认识什麽样的人,每天只是忙碌地帮助部族的工作,却忽视了身边最亲近的丈夫。
怀抱著几分惆怅,夏妲脚步蹒跚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只觉得左脚上的伤似乎又开始痛了起来。心想今夜泰图可能要很晚才会回帐,她便早早洗漱,如同以往那样宽衣上床提前就寝。
只是,眼泪却无可抑制的滑了下来。
如果离开了部族、没有泰图,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容身之处了。
这令她倍感寂寞,在芭妲部族她的父母早逝,养父母只是勉强收养她而已;若是连夫家都不要她的话……
营帐里,传来低低浅浅的哭声,直到夏妲挂著两行清泪沉沉睡去。
作家的话:
下章就是短篇《娃嫁》的完结罗~有小h呼哈哈哈哈!(欸
☆、第十章:五年的守候(完)
泰图今天显得开心,在确定夏妲的十五岁生日过了以後,他忍不住就想和以前经常往来的哈刺部族里头认识的朋友分享这件事。
也确实,那位瓦列娜也曾是他的心仪对象,只是这五年和夏妲的相处,他那可爱娃娃妻的一颦一笑早就烙近他的心灵深处,怎样也抹除不去。昔日年轻的悸动早已淡去,如今对瓦列娜他早已没了任何感觉,全当对方是朋友。
然而瓦列娜如今一直未嫁,似乎还对泰图有心,哈刺部族的男子也不停暗示泰图。尽管草原上的习俗是一夫一妻,但这点对於部族族长却不适用,一些强悍强壮的族长有两、三个妻子是常态,好能够延续强者的血脉。
只是泰图的父亲一生除母亲以外再无第二的女人,泰图也不愿多分心神到其他女人身上,自然是选择忽略朋友们的暗示,这多少令瓦列娜有些幽怨。
「泰图,你是个年轻又强壮的族长,为什麽不考虑再娶第二位妻子来协助你经营部族呢?那个小女孩儿有那个能力承担族长夫人的职责吗?」瓦列娜的兄长哈卡鲁在酒过三巡之後,大胆的问出这句话来。
泰图看了同为友人的哈卡鲁一眼,却说了句与哈卡鲁问题毫无关连的话语来。「哈卡鲁,现在正值春日,但外头依然寒冷,可身处营帐中却很温暖,不是吗?」
「啥?」哈卡鲁一时还不能理解泰图的意思,良久後才猛然想起,无论是戈冈部族还是他们哈刺部族的营帐,只要是冬日,里头就得点上火炉进行保暖,可现在泰图招待他们的大帐中,却没有点燃火炉,那麽这温暖从何而来?
瓦列娜想起了泰图的娃嫁新娘来自於芭妲部族,她讶异的环顾了一下营帐,意外发现了戈冈部族的营帐多了一些不属於他们的织纹,这让她不由得惊呼出声:「是那位来自芭妲部族的女孩?」
嫁出去的女孩儿一般都不会将部族的织工秘密泄漏出去,当然并不是说不行,前提是女孩自愿。然而因为传统约束,所以芭妲部族的女孩从来没有人会想要将部族的织工传递出去,夏妲可以说是打破规范的那一人。
也因为夏妲的分享,戈冈部族拥有了夏天用的凉爽夏帐、冬天用的保暖冬帐,在加上夏妲每一次制作完营帐之後,总会运用萨满的技巧替营帐祈祷祝福,族人也很喜欢这位亲人又温柔的小夫人。
哈卡鲁与瓦列娜惊讶的心情不同,他随後向泰图谈到了是否可以将夏帐冬帐的编织技巧传授给他们哈刺部族。然而泰图没有直接婉拒,只说可以贩售给哈刺部族成品的冬帐或夏帐。
这样隐晦的提醒,让哈卡鲁暗自记下了此事,决定回头去向族长转达这件事。拥有这样的营帐,能够让他们这些游牧民族过上更好的生活。现在害哈卡鲁忍不住也想要去娶芭妲部族的女孩了,但可惜他已经成亲了。
泰图招待著朋友用餐,同时因为某件事而心中略感不快──这菜色嚐起来的熟悉味道,多少让他猜到自己的妻八成没有乖乖听他的话,又跑去厨房帮忙了。
瓦列娜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著泰图,然而泰图却视若无睹,现在的他只想赶快结束宴会,回去好好地「处罚」他不听话的娃嫁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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