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地听着娘的话,慧极必伤,若这是她的宿命,那么她就要有与伤害正面对决的勇气。
「你爹爱你,只是世间赋予他太多责任,不容许他把全部心力用来爱你。」
沈青不想听这话,她说:「娘,给我唱首歌吧。」
邵蕙娘轻叹,她知道女儿没把话听进去,只是她从来都勉强不了女儿。
她唱歌,那是她为女儿唱的最后一曲,是留给女儿的最后一抹温柔。
那个晚上,娘死去,沈青留在这个时代的理由之一,消失。
父亲闻言赶来,他抱着沈青,不断告诉她,「别怕,你有爹,你还有爹。」
还有爹吗?早就没有了吧!
沈青僵硬着身子,寒声道:「放开我,你身上有狐狸的味道。」
她是个坏女生,无力对抗强权,只能伤害最爱自己的人。
爹一怔,松开手,她歪着头,冷眼看着他的疼痛,她不心疼,反而再朝他射去一箭,她说:「从此时、此刻起,我再没有爹。」
丢下话,她残忍地欣赏泪流满面的爹。
她告诉自己,在他点头让伪白莲进门那天,在他洞房花烛、娘却高烧不已那夜,在他让伪白莲受孕那刻起,他再不是她的爹。
客人陆续进门祭奠,披麻带孝的沈青行礼如仪,小小身子收纳起大大的仇恨,僵硬的小脸有着早熟的怨恨。
「下雪了。」从屋外走过的奴婢发出一声轻呼。
下雪?那么梅花开了?想起爱雪、爱梅,热爱冬天的娘,想起和爹娘玩雪的日子……她疯了似的丢下手上的冥纸,跑进柴房,抓起一把斧头奔进花园。
斧头很重,可她咬牙提起,她的力量很小,但她硬是抓着斧头,死命朝树干砍去。
纷乱场面、纷乱的片段,不停在脑中上映——?
柳氏捧着热茶,对邵蕙娘道:「梅花结苞了呢,今年我会代替姊姊收取雪水,为相公烹煮一壶好茶,迎着清冽梅香,为相公抚琴,但……弹哪一首呢,要不,弹姊姊最拿手的凤求凰?」
邵蕙娘没回答,唯有垂眸暗自神伤。
沈青嘴硬,她一面倒茶一面说:「别忙,那是正室嫡妻做的事,身为产子器具,你只要负责下蛋就行。」
下一刻,杯子倾斜,热水往她身上泼去,惊天动地的惊叫声响起,之后她在佛堂前跪了三个时辰。
沈青觉得不亏,只恨手臂无力,没能将热茶泼得更高,毁掉那张丑脸。
深吸气,再鼓起力气,用力砍下一斧头。
她不会让柳含湘取代母亲,那是她和爹娘最美好的记忆,不容许任何人染指。她死命抓住斧柄,目光带着凄厉,用力砍去!
虎口裂开,渗出鲜血,点点鲜血滴在雪地上,映出几分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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