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希希！！”
顾惜焦急的声音带着令听者伤心闻者流泪的绝望响遏行云。
曹臻顿了顿，卸力收回手上的动作，手中的匕首随手一丢。
当——
匕首掉落在顾惜和苏溪西之间，跳动几下，碰撞的当当当声逐渐消散。
苏溪西僵着四肢，不知道这男人想要作甚，喉咙的痛意让她分不出多余的心神来揣摩男人的意思。
“我大费周章才抓住你们，放你们走是不可能的。这样吧，再给你们一个机会。”
说完还没有说出这机会是什么就自顾自地笑了起来，苏溪西听着男人诡谲的笑声，不由自主捏紧手，心底七上八下，一股冷意顺着脊梁骨爬到后脑勺。
曹臻止住笑声，看着流血过多气息有些微弱的男人，嘴角勾起一道残忍的弧度，“匕首在那，谁自杀，我就放另一个人走。”
苏溪西愣住，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荒谬。
顾惜狠咬舌尖，口中的铁锈味、舌尖的刺痛让他大脑清醒些。
他自然能感觉到‘希希’在听见这要求后瞬间窒住的呼吸，心尖微涩。
身上水流的束缚感减弱，顾惜撑着身体挪到匕首前，知道‘希希’原地未动，心底苦涩难言。
颤抖着手将那匕首捡起，朝着‘希希’那边望去，极暗之地什么都看不见，但他还是在脑海中勾勒出女孩的样貌，初见那甜美笑容，眸中交织的愉悦浮现在眼前。
冰凉的刀尖抵在心口，却远远及不上心底的冷意。
顾惜的动作苏溪西听得真真切切，但她却没有任何动作。她想说话，想让他不要。
可——
可她没有勇气为他死，她甚至连看向那边的勇气都没有。
从极暗之地相遇开始，和顾惜两个月的点点滴滴像场电影在脑海中播放。听见刀尖划破皮肤的声音，电影被按下暂停。
呜咽从喉咙冒出，眼泪顺着眼睛不断滴落。
当——
顾惜手中的匕首被曹臻打飞。
顾惜诧异。
“我改主意了。”
苏溪西只感觉一股恶意的目光不断在她身上梭巡，恶魔的声音响起，“杀死对方，我放一个人走。”
苏溪西如坠冰窟。
想到自己方才的举动，阿惜不会...不会...
“阿惜——”
‘希希’带着哭腔满是绝望的哀求声像是一把钝刀不断割着他的心。
默哀大于心死。
顾惜仰身倒在地上，缓缓闭上眼睛，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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