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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四出师不利

田七在冷清的後院走着,心道果真如此,这些公子们肯定不是还在睡就是没回来,相比之下,莲生的生活习惯真是相当好了。她记着银月说的话,直接推门进去,屋里静悄悄的,看来他还没起身,田七小心地放下食盒,正想往外走,突然听见里面有人喊她:“银月?过来吧。”

莫恬为了避嫌,主动报了家门,莲生却不在意,叫着她的名字让她伺候穿衣。

田七走进里屋,莲生已经坐起来了,她本以为他至少该穿件薄衫,但很明显他是刚起床,一件单衣松松垮垮地从领子处分开,露出他j致的锁骨和优美的颈线,田七咽了口唾沫,她是再也不敢说他娘气了,那结实的肌r就这麽大喇喇地裸露在她眼前,隐约还能看见那豆沙色的小茱萸。她慌了神,不知该上前帮他穿衣还是赶紧退出去非礼勿视。

“还愣着干什麽?真是个笨手笨脚的丫头。”莲生的语气间似乎透着些不耐。

田七抛去那些旖旎的幻想,赶紧上前帮他把外衫披上,莲生只站着打哈欠,一动不动地让她摆弄,等了好一会,看她还在身边转悠,起床气蹭得冒起来了:“怎麽弄这麽久,真是笨死了。”

田七很为难地抬头望着他:“我,我不大会穿男子的衣服。”

“我记得你是成过亲的,难道不曾帮你夫君穿过吗?”

“我们成亲没多久,他就夜夜不着家,回来了一身酒气,还不让人靠近清理。再说,我们小户人家穿的哪有公子这麽讲究,这些个缎带纽结,真是不知该怎麽摆弄。”田七已经把悲惨的过去牢牢记在心里,可以随时搬出来用一用。谁让她在莫家庄时g本不敢帮哥哥穿衣,记得试过那麽一次,结果就被他拖到床上去了,後来她再也不敢引火自焚。哎,也不知哥哥现在怎麽样,会不会还在生气,风无痕会不会怪她。莲生听了她的可怜身世,本还有些同情,可一见到她傻呆呆的表情,又气不打一处来,当初自己是怎麽了,一抽风找了这麽个难以交流的傻女人回来。

田七感觉到了头顶上的灼灼视线,她冲他咧嘴傻笑,莲生那点刚冒头的怒火又憋回去了,他叹了口气说道:“我自己来吧,你去把薄荷水端来。”看着田七一路小跑出门,莲生不禁摇头苦笑,还是银月会干活,只可惜他已经不是小工了。

一盏茶的功夫後,莲生总算顺利地吃完了早膳。他盯着田七白净的小脸看了很久,觉得这小兔子般的存在在这如狼似虎的店里很危险,十分危险,心里泛起一阵酸意,感觉怪怪的。他杏眼微眯,拿起把牛角梳说道:“七丫头过来,你的头发太难看了。”

田七mm头,觉得今天早上出门时已经打扮得很用心了,还特意用了自己最喜欢的雕花钗子,本已经不指望在这美男无数的地方博得眼球,只希望给人个干净立正的印象,可是被美男子莲生这麽一说,她真的感觉自己跟这里格格不入。她老实地坐在铜镜前,等着莲生给她的发型换个花样。

莲生取下她的钗子,一头乌黑的瀑布般的长发披肩而下,gg柔丝缠绕他的手指,莲生心底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一软,眼神不自觉地放柔,他细长灵活的手指在她头上盘弄了一会,一个小书生样的包子头就弄好了。莲生满意地看了看,虽然依旧能轻易看出她是女子,却让他有了莫名的安全感。田七望着镜子里的人影,说不出哪里好,这种普通的发型谁不会弄呀,不过既然是莲生亲手替她绾的,自己也不好说什麽。可能是瞧出了她的小情绪,他淡淡地说:“你身为女子,在这种地方要避着客人,没什麽事就别往大堂和前堂去,老实待在这干活就行。”

田七连连点头,端了食盒往外去了。看看日头,离午膳时间还早,她收拾了碗筷也没什麽事,便坐在台矶上看猫儿狗儿打架。

一阵衣裙的悉悉索索声响起,田七抬头望去,原来是银月回来了,可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大高兴,田七拉着他坐下来,拿出午膳剩下的麻团递给他。银月颇为哀怨地瞅了她一眼,摇摇头。她自己啃了麻团,边吃边问:“怎麽了,早上出去还好好的。”

“哎,陪客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今天我快累死了。”银月惨兮兮地诉苦着。原来,通常上午的客人并非是来寻欢作乐的,朝凤国无所谓男女,只要有本事,谁都可以入朝做官、行商。有些女商人为了把买卖做得成功些,经常会把商谈地点设在少爷店,小酒一喝,又有小美男环绕,成功的几率都要大些。而另一种情况则正好相反,女人们前天晚上才会过自己的少爷,第二天又想得紧,便会约出来一起逛街划船。银月头一回正经接客,就是陪楚家二夫人逛街,二夫人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路上都在问他莲生公子的情况,他家是哪里的,喜欢吃什麽,可有喜欢的女子的类型等等。银月当小工的时候就极其崇拜莲生,关於他的事情当然是熟记在心,再加上店里的规矩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让客人开心,所以他很好脾气地告诉了她一些不是很隐私的消息。当时银月还很开心,楚家可是君临城中赫赫有名的行商之家,若是二夫人成为莲生公子的固定金主,公子的银子就不用愁啦,而且在排名上也可以轻轻松松打败星灿,真是一举两得。

田七听得晕晕乎乎,只知道貌似又有新的主顾看上莲生了,让银月帮着搭桥。可她还是不明白为什麽银月这麽愁眉苦脸,银月抽抽鼻子,幽幽瞪了她一眼:“你哪知道做这行有多不易。我原本以为楚夫人只是对莲生公子感兴趣,谁知跟其他女人一样,对我……也开始动手动脚的,我没办法,只好任她……胳膊都抓红了呢……唉,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少爷们都是这麽过来的……能像莲生公子这样能顺着x子来不是人人都做得到的。”

田七也不知如何安慰他,看来这头一天接客,对於年纪尚小的他着实不易,果然干什麽都是很辛苦的。田七想起莲生那清冷的眼神,他是不是也受尽了委屈才有了那样的眼神呢?她回忆起两人见面的场景,头一回他g本不看她,临走时才问起她这个“脏兮兮的东西”;第二次在他房里,口气也是淡淡的,好像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後来……他说她笨,说她傻,还嫌她麻烦。如此看来,似乎不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总觉得他把什麽东西都隔离在外面,x子不冷不热,让人琢磨不透。但莲生公子帮她绾了长发,帮她省了不少麻烦,她还是很感激的。

“嗯,你说,莲生少爷他一直都是这麽个x子吗?”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我来的时候他已经是这店里的支柱了。我刚被分到公子手下时,看到他拒绝客人还觉得很奇怪,後来才知道公子一直都如此。莲生公子碰到合意的客人倒是会一起喝酒聊天,但若是看不顺眼的,饶是千金也难让他出陪。不过即便是这样,来找他的女人还是不少,银子也是极多的,掌柜的也就不说什麽了,甚至还替他挡回了没礼貌的客人。”

田七点点头,还想问点什麽,突然一声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她:“银月马上到我房里来,我有事要问你。”

银月缩缩脑袋,站起身来跟着去了,走了几步,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来了:“这麽闲的话就去睡一觉,晚上可有的你忙。”

田七愣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他在跟自己说话,刚想道谢,那人影已经远去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輕度誘惑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五轻度诱惑

田七再一次被这里的人打败了,她早上刚到,g本没人告诉她房间在哪,现在她只知道莲生的住处,但总不能跑人家屋子里去睡吧。她问了好几个人,都摇头表示不知道,自己也太大意了,到时候公子小工们都收工睡觉了,没人搭理她,她上哪住去。团团转了好久,田七才硬着头皮往店主那走去。敲了门,听见里面应了声,她便推门而入,入眼的景象是店主拿着块玄色挑丝帕子仔细地擦那亮晃晃的银元宝。田七干咳了两声,他才恋恋不舍地转移视线,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有事?”果然,多一个字都懒得抛给她,直接进入主题。

“掌柜的,我的房间在哪啊?”

店主愣了一会,很明显他也才考虑到这个问题,田七踹踹地等着他答复,可千万别让她自理啊。好在他很有良心,依依不舍地把银子锁进柜子後,便领着她朝後院走。三番两次走了同样的路,耗了半个时辰,他才稍有愧疚地告诉她:“最近转成公子的小工有点多,占了好多房间,这个……有点紧张,我再看看……啊,有了!”田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禁心花怒放,这小阁楼比起莲生的耶丝毫不差啊。她开心地跟在店主屁股後面,转了一个弯,就看见一个小得不起眼的柴房缩在那气派的阁楼旁边,好生萧瑟,就好像站在五花马旁边的小土骡子。

“虽然是间柴房,但冬暖夏凉,而且……还有种淡淡的木材香味,防鼠防虫,最适合你们女子了。”田七捂着鼻子,被浓烈的潮味熏得够呛,真不知店主怎麽能厚颜无耻地说出这种瞎话。这柴房肯定很久没人问津,到处都是霉烂的味道,一张木板床上光秃秃的,一点棉织品都没有,破旧的窗户上布满了蜘蛛,整个屋子y森森的。

掌柜的连忙退出来,挥挥袖子,掂量了下怀里的银子,反复揣摩了一会,才递给田七少得可怜的碎银子,让她去锦绣庄置办点被子褥子。田七撇撇嘴,就这些银子,打发乞丐还差不多,店主你是有多小气,那锦绣庄又是富人才去得起的,你也太不食人间烟火了吧。店主捂嘴假笑了两声,称自己要去睡午觉补眠,脚底抹油溜走了。

田七顶住压力,用最少的银子买了最差的东西,头也不敢回就离开了锦绣庄。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扫各个角落的蜘蛛和灰尘,直弄得自己又咳又喘的,才勉强把它整得像个小窝。环视一周,田七对自己的劳动成果颇为满意,虽然房子小了点,但干净整洁,五脏俱全,到时候再添点小花什麽的,就很温馨了。她刚想抱着被子在床板上打个滚,厨房的顾嫂就来提人了:“田七丫头,原来你在这啊。夜部的公子马上要起来干活了,厨房缺人得紧,快来帮忙。”

顾嫂是她在这楼里看到的第二个女人,自然很亲近。热情的中年妇女听说她是莲生的手下,中午还特意多给了点r汤,田七一边洗葱,一边感慨掌柜真是出手不凡,看看这食材,这做工,比起哥哥带她去的净仁居,真是一点不差。她才夸奖了他几句,就被顾嫂取笑了:“丫头真傻,店主怎麽会做赔钱的买卖?你猜猜,这普通的杏花醉,一钱要多少银子?”

“二两吧。”田七已经尽量往贵里说了。

“再翻两番!”

田七目瞪口呆说不出话,二两都能顶上她三个月的工钱,虽然知道有钱人挥金如土,但饶是莫家庄也不会这麽不知节俭。

“要不然你以为咱靠什麽挣钱,掌柜的要养这个楼,还要拉拢众多公子。酒水贵一些是正常的,玉井坊的更不得了,听说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夫人才点的起。”

田七咂咂舌,果然是掷千金只为蓝颜一笑。好不容易帮顾嫂切洗了r菜,还没来得及揉揉肩,就有小工召唤她去给莲生的客人洗用过的桌布和手绢,田七在大冷天里撸起袖子,双手泡在皂角水里,洗了整整一盆在她看来不怎麽脏的东西,虽然她也不是娇娇大小姐,但这些活一般都是虾米在做,而虾米下面还有小虾米和小小虾米,所以通常杂物事都不需要这小姐和丫鬟担心,可现在才是零工的第一天,她就觉得有些忙不过来,这短短的两个时辰,她已经在厨房和盥洗房之间跑了无数个来回,也不知她切了几盘r,洗了几盆衣物,果然莲生说的没错,中午是需要睡觉的,晚上真的很忙。

终於到了打烊的时刻,田七匆匆洗漱了就想抱着晒了一下午的被子好好睡一觉,临了才想起今早在莲生房间,他帮着梳头时卸下的雕花钗子还没拿回来,那可是哥哥送的,不光弄丢了她心疼,万一让别人认出来可就麻烦了。没办法,她只好悄悄m去他的房间,看里面蜡烛还亮着,估m着他还没睡,便敲门进去。

莲生真是个不懂得忌讳的人,田七就怕再一次见到早上他春光外泄的景象,还特意在敲门後多等了一会,为的就是避免看到会令自己鼻血喷涌的场面,可莲生偏偏没这自觉,这回她清楚地看到了他整块裸背,皮肤如凝脂般细润光滑,两叶蝴蝶骨弧线美好地裸露着,却丝毫不觉得消瘦,反倒衬着腰部更加有力。田七艰难地移回目光,不自然地说:“公子,早上我把钗子落在这儿了。”你快点还给我呀。

莲生不紧不慢地拉上罗娟内衫,眼睫一抬,细长的手指捏着一g茶木色的东西问道:“是这个吗?”

田七点头,正想请求他归还钗子,手臂上又传来刺痒感,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她的双臂就又痛又痒,她不明所以,只好拼命的抓,结果非但没能减轻,反而越挠越痒,两g洁白的小臂红肿得像胡萝卜。莲生盯着她抓挠的动作,皱皱眉,抬抬手让她过来。田七以为他会把钗子还给她,却被他一把拉住,莲生强势地撸起她宽大的袖子,看到她“虐待”自己的成果,冷冷地问道:“这是怎麽弄的?”

田七不知他葫芦里买什麽药,老实说自己不知道。莲生仔细瞧了瞧,半晌後才说:“今天的膳食里有山药,你是不是碰了山药?”

田七又点头,可还是不明白跟山药有什麽关系。

“山药里的粘y若是沾到皮肤上就会红肿瘙痒,这时候千万不能挠,你先忍着点。”说完起身消失了,再看到他时,他手里端着一个小碗,里面黑糊糊的不知装的什麽。他让田七坐下,用软巾沾着里面的y体轻轻擦拭她的手臂。

莲生的指尖微凉,但被他碰到掌心的那一刻她却觉得有团火窜上来,经脉里好像有火苗流过,让她小小颤了一下,田七不好意思地撇开脸,不敢看他低垂的眼睑,又暗骂自己难道对公子起了色心,竟然在上药关头如此不纯洁。

“这是醋,对付山药很有效果,下次记得不要直接碰到山药,痒了也不要挠。”

田七舌头像是被猫叼走了,言语能力全丧失了,只会机械地点头。莲生仿佛带有挑逗x质的抚m让她全身麻痹,她敢打赌,她的脸一定跟手臂一样红了,为什麽一个简单的碰触都能让她心潮澎湃呢?待双臂都均匀地沾上了醋,莲生樱唇微蹙,丝丝凉气袭来,在田七眼里却像是热辣的火焰在燃烧,她感觉用了极大的控制力才忍住不去握紧他的手或是在那微微嘟起的红唇上啃一口。不等手臂上的醋挥发干,她赶紧抽回手,匆匆道了声谢,便落荒而逃,这一慌,自然是忘了钗子的事,同时也没看见一转身莲生嘴角上浮现的玩味的微笑。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六入得廳堂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六入得厅堂

田七回到她的小屋子里,辗转反侧到半夜都睡不着,她细细抚m指尖,好像依旧麻麻的,她不知道为什麽被莲生碰到会有类似被雷电击中的感觉,他就是用这样的招数吸引了那些女顾客的吗?田七垂下眼帘,心想自己真是太大意了,从莫家庄逃到这里,万万不可行错一步,天大的诱惑也不可好奇品尝。这麽多天下来,躺在硬硬的木板床上,她才终於有了找到安身之地的感觉,而在这静谧的月光下,她头一回认真考虑起她与哥哥、风无痕之间的关系。十五岁及笄之前,她一直把哥哥当做世上最亲的亲人,而无痕便是最好的玩伴,要说对他们没有感情是骗人的,可是他们那灼热的眼神和惊世骇俗的行为总让她心存芥蒂。她对他们有爱吗?她不知道,那些情啊爱啊实在让人头疼,虽然她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但心底隐隐地认为真正的爱情不应该带有强取豪夺的成分,也不能是一味隐忍,最好是郎有情妾有意,偷偷mm地见面,说两句话脸红心跳才符合话本小说里所描述的爱情。现在她好不容易能自由地生活,虽说干活苦了点,但总比那无聊危险的山顶好。至於以後会怎样,她不愿意想,也懒得想。

一晚上胡思乱想的後果就是第二天j神萎靡不振,莲生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像呆头鹅一样反应过来。“田七丫头,陪我用个早膳就让你这麽痛苦吗?”

“嗯?啊?不是,我是在想公子今天要穿什麽?”田七可不敢在对方心里留下更多不良印象了。

“这个你倒不用c心。倒是你,昨天掌柜的说了,让我给好好拾掇拾掇,弄得能见人才好。”

“咦?不是说不能到客人跟前去吗?”莫非……

莲生沈默片刻,脸色凝重地点点头:“没错,他很抠门,若是没有合适的人选,他是不会再招小工了。”

田七心里悱恻,店主要小气到什麽程度啊,主意都打到她这上不了台面的女子了。莲生优雅地放下银箸,拿起桃丝小巾擦擦嘴,微笑着冲她勾勾手指,让她坐在铜镜前。田七看着他不知从哪变出一块土蓝色的布,随意在她头上绕了两圈裹住了她的包包头就算完事了。田七满不高兴地打量自己的新发型,感叹在这是一天比一天丑,这能见人吗?

莲生倒是很满意,他又告诉她他的主顾都是些什麽人,让她在人前机灵一点,别顶嘴,别走神,最好不要有眼神接触,田七认真地记着,好像是自己要去接客般,莲生看她紧张的样子不禁笑出声:“田七丫头,看你这傻呆呆的样子真想欺负你。”

伴着耳边热乎乎的气体,田七吓得一个猛子站起来,mm发烫的耳廓,她不自然地笑笑,端着食盘夺门而出。莲生看着她逃跑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敏感得像只兔子呢……真好玩……”

田七抓紧中午的空挡补了一觉,洗了一盆衣服後,晚部的公子们便快要开工了,纵使再怕莲生,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端着j致的小菜去他所在的隔间里。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银月从里面退出来,他笑着冲她做了个“嘘”的动作,田七眨眨眼睛不知他何意,银月便小声解释:“李宰相的女儿在里面,估计是要……这盘菜是用不着了,给我罢,你去打盆热水候着就好。”说完接过她的食盘消失在拐角。

田七虽觉得一团古怪,但也只好遵命去接了盆热水,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进去,就听见里面有声音。她好奇地凑耳上前偷听,一下子脸就红了。隔间里只有一女子的声音,通晓情事的她轻易地分辨出那是激情到浓时的呢哝细语。田七想起银月说的风雨欲来堂里不能行苟合之事,不禁有些担心莲生会不会被“捉奸”。

“啊……莲生,手指……好b,你好会弄,水都流出来了……”

“莲生!莲生!吸我,我的r房好痒……”

“啊!!不行了,要到了……莲生,用力……嗯嗯……啊!”

田七羞红着脸在外面等着,直到女子的娇吟听着不怎麽清晰了才壮着胆用脚顶了顶门,说道:“小工田七送水来了。”听见莲生应了声,她才低着头进去。

隔间里烛火通明,娇女沐浴的长图横挂在墙上,给房间平添了暧昧的气氛却又不显得低俗,田七却没敢多看,缩着脖子把水盆放在架子上,进退两难。她当然知道女子高潮後两腿间会湿湿的很不舒服,热水肯定是用来清洗的,可是这活要谁来做?银月没说过。照理应该是小工主动上前示好,但莲生什麽习惯她可不知道呀。她偷偷瞄了眼莲生,只见他大爷似地自顾喝茶,身上衣服完好,呼吸平稳,一点不像刚经历了情动时刻的男人,倒是那女人斜在半塌上,美目紧闭,低低喘息着。

“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田七如临大赦般溜出隔间,转身又被使唤到厨房去传菜。

莲生悠哉地放下茶杯,轻移到架子旁,把丝帕子淋湿了,再回身递到那女子眼皮底下,她接过帕子呵呵笑了两声:“莲生你的脸还是那麽臭,有你这样当公子的吗?”

“李小姐可以另选他家,相信会让你满意。”

“哼,要不是本小姐喜欢你……算了,谁让我就是欠呢。”她自己擦拭着下体,嘴上说着满不在乎的话,望向莲生的眼神却是灼灼烫人。

“对了,莲生你,今天格外不专心呢,出什麽事了吗?我看银月也不在身边了,倒是来了个笨手笨脚的……好像还是个女子,她是谁?堂里不是不收女人吗?”

“老家的人,前段时间死了夫君,又无一技傍身,我就把她接来了。”

“哦?是吗?”她的语气听上去满满的不相信。

“也能算是表妹吧,家母特意叮嘱了。我看她无依无靠,也再难嫁人,便恳求掌柜的留她下来,好歹混口饭吃。”莲生难得说了一堆解释的话。

李小姐听了似乎不大在意,不再追问田七的事,她眸子一转,撒娇地问道:“喏,後天就是赏梅大会,我们一起去吧。”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七春夢濕痕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七春梦湿痕

田七忙忙呼呼了一晚上,终於送走了最後一拨客人,她锤锤肩膀,暗想这小工这活真累,银月他们也真不容易。这麽多年是咋熬过来的。想想明天又有一堆衣服要洗,她无比期待夏天赶紧到来吧,再这样下去,手指真要变成胡萝卜了。

路过莲生的房间,田七见他还没睡,又想起钗子的事了,可是经过这几天连续的被“调戏”,她已经不敢贸然去把自己的东西要回来,再加上今天晚上似乎撞见了他和客人的好事,她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面对他。可是转念一想,这就是人家糊口的活儿,别人没觉得有什麽不妥,自己瞎担心什麽。只是……掌柜定下的规矩是不能和客人在店里苟合,他这麽做,就不怕被有心人揭发,告到店主那去吗?

田七加快脚步,迫不及待地想钻到被窝里,一抬头,看到自己的小柴房前站立着一个黑影,她走近一看,竟然是莲生。他不在自己房里,大冷天的跑到外面干什麽。她赶紧迎上去,怯生生地问:“公子可是有什麽事?”千万别让她干活啊……

“看月亮。”莲生果然够简洁,多一个字都不给她。

田七抬头看看天,灰蒙蒙的一片,月牙忽隐忽现并不明显,莲生赏个什麽劲。她mm脑袋,不知该说什麽,顿时场面有点冷,两人都望着月亮,直到田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莲生才像是回到了现实,“这麽冷的天,不请我进屋吗?”

“这……不好吧,公子是男……”

“快点,我要是冻病了,掌柜的会很生气。”

田七手一抖,赶紧掏出银钥,打开锈迹斑斑的锁头,邀请莲生进屋坐。房里只燃了一盆炭火,虽然比室外好很多,但温度也不是很高,田七搓搓手,一时间找不到多余的茶杯,只好陪坐兼赔笑。

“今天第一次上工,有什麽想说的吗?”莲生倒也不介意,只专注着自己修得很圆润的指甲。

“厄,很好。”也很辛苦。

“没有什麽感想吗?”

“没……有的!公子,这……种事还是小心点好,要是被人听见了,掌柜要不高兴的。”

“这种事?哪种事?你都知道些什麽?”莲生一副好奇的样子反而让田七窘得不行。

田七懊恼自己中了莲生的陷阱,但面对他越来越近的俊脸,她还是故作镇定悄悄拉开距离回答道:“银月都跟我说了,若是……在楼里……那个,行欢的话……”

“呵呵,”莲生终於憋不住笑了出来,“小田七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欢好了,那李小姐叫得欢,我可是没什麽反应的。”

田七僵住,她在三个问题上纠结了:一,莲生为什麽要喊自己“小田七”,好生暧昧;二,这房事竟然能脸不红地说出来,不愧是楼中红人;三,没行欢他们到底在干嘛?或许是田七发愣的表情看上去很好欺负,莲生又起了玩笑之心,他步步紧逼,把田七圈在他的臂弯里,似笑非笑地问:“你好奇吗?知道在房里我跟李小姐做了什麽吗?我可以告诉你哦。”

田七避不开他呼出的热气,只好低着头喃喃道:“我……不想知道,公子可以不用告诉我。”

“嗤……小田七真是傻得可爱,你不想知道,我偏要告诉你。这种事想必你家夫君也常让你做吧,用你的手指抚慰那里,或者他喜欢亲自上阵……”莲生本还想开她的玩笑,却在她煞白了脸後停了下来,他想起掌柜说过这女子被家里的赌棍害惨了,经自己这一刺激,可能想起了些不愉快的事。其实莲生也不明白为什麽突然学起其他小倌对待恩客的样子,明明说着这些话他心里也不好受,可却像要折磨自己般狠狠在田七心上?针。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个浑身膘r的身躯死死覆在她身上,一边吐着酒气一边蹂躏她。莲生想说几句抱歉的话,可是张了张嘴什麽都说不出来,他只好轻轻拂过她的碎发,叹口气转身离开了小柴房。

田七呆了半晌,默默收拾床铺准备睡觉。她并没有生气,只是突然被人点醒了记忆有些怅然罢了。她蜷缩在被子里,想起早些年有不听话的时候,哥哥不知在她私处涂了什麽,她就不能自已地摩擦双腿,一个劲地往哥哥身上靠,可一向猴急的他反倒对她一脸的媚相不理不睬,只是拉着她的手往那瘙痒的地方探去,接下来,舒爽难耐的她便自己用手指抚慰了自己一番,直到她眼泪汪汪地哀求哥哥,他才给了她个痛快。

田七抱着膝盖冷得睡不着,正想把头埋在被子里忽然听到门外莲生妖媚的声音:“小田七?你睡了吗?”田七忍着寒意,把莲生请进门,发现他端着个烧得很旺的炭盆,莲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干咳一声说道:“我那屋子太热了,每天起床喉咙都干得很,送你个火盆,真是让你捡了便宜。”这期间他一直不敢看田七,眼珠子不自然地到处转。田七心知他应该是来道歉的,连忙接过炭盆,摆在墙角。一时间,屋里又安静了,两人都没说话,田七是不知道该说什麽好,莲生是想说的太多却不知怎麽开口,踟蹰了半天,才轻声道:“太晚了,明天还要早起,你睡吧。”说完极妖孽地翩翩而出。

柴房里多了个火盆,温度明显上升,田七在入冬以来头一回睡了一个暖和的觉。可是相比之下,莲生就不是很好受了,他半夜惊醒,诧异地发现自己的裤裆湿了一片,梦遗这种情况已经好多年没发生了,他印象中还是刚当上晚部公子时有过一两回梦遗,後来在女人堆里厮混久了,渐渐就没有了那种冲动。莲生慢慢呼气,回想起梦中的情景:他梦见了李小姐和那间小厢房,李小姐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臀下压着鸳鸯被,洁白的手指在她的下体迅速地进出,不一会,她分泌出的汁水就四溅在被单上。梦中的自己面色平静,只端了个茶杯喝茶,可再抬头一看,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变成了田七,她娇唇微启,低低地唤着他的名字,迷离的眼神里充满对他的渴望。莲生犹如中邪般放下茶杯,缓缓走向床边,他下身已经不老实了,似乎全身血y都朝着那个地方涌去,田七向他伸出双臂,在他俯身向下时两腿紧紧缠住他的腰身,他被她的热情弄得浑身一紧,狠狠地在雪颈上啄了几口,引来怀里娇娃轻轻的嗔声,莲生低喘一声,下身用力顶弄了两下,感觉男物更加肿大。也不知是因为太紧张了还是梦中的自己不大听使唤,他有些手忙脚乱,一会想要抚弄她的双r,一会又想把手指埋进她还在滴水的蜜x,薄唇也毫无章法地在她身上印上一个个红色印记。身下可人儿嘻嘻娇笑着,任莲生混乱地亲吻和抚m。莲生再也无法忍受,慌乱地褪去身上的束缚,扶住男g就往她湿滑的x口挤入……本以为进入後马上就能得到快感,谁知道……他的铃口刚碰到田七的甬道,就悲惨地s了……

莲生掀开被子,闻到一股男x欲望的味道,他看着裤裆处的一片濡湿,无奈地摇摇头,还好早s这种事只发生在梦里,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还不丢死人,哼,可恶的田七丫头,竟然让他这麽容易就s出去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八專屬洗衣婆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八专属洗衣婆

第二天田七依然伺候莲生洗漱。莲生因为在梦里丢了脸,竟毫无原因地把气都撒在田七身上,他冷着脸,眼皮抬都不抬一下,阵阵冷哼从鼻孔里喷出,田七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只当他昨晚把暖炉让给自己,结果着凉了,所以对这祖宗的要求百依百顺,极其狗腿子地跑前跑後,直到用完早膳,莲生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田七暗呼一口气,不知怎麽的,虽然莲生没有发怒,但冷冰冰的脸真让人受不了。

莲生一晚上没睡好,再加上看到田七笑嘻嘻地在他眼前晃悠,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他就不信了,倘若他们两个要发生关系,他还真能早泄了不成,要不是觉得这个念头太荒唐,他真想按住田七试上那麽一回。

端走食盘,田七去洗衣服。她抖了抖盆里的衣物,发现一条亵裤上竟然有粘粘的灼白物,她狐疑地拿到眼前仔细看,一股微腥的味道让她恍然大悟,这竟然是男子的jy!顿时,田七就气不打一处来,哼,自己虽然是个打杂的没错,可是莲生你有必要把这种东西也交给我洗吗?这阁里少爷的j力是有多旺盛,对着女人就控制不住了?她愤愤地用力搓揉那块湿迹,想象着那是莲生欠扁的脸。这时,厢房的方向传来一阵衣裤嗦嗦的声音,一个让田七浑身起**皮的男声传了过来:“哎呀,还真的在洗呢。”

田七转头看去,那个男子一身滚金袍子,领口一圈狐狸毛看着很是温暖,虽然他脸上在笑,可是田七觉得眼睛里毫无笑意,而且那团蒲扇抖弄出来的香气让她受不了,这刚见面就给田七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我说你这丫头,发什麽傻,见了我也不打招呼?”

“啊?你是?”

“笨丫头,这店里的头牌你不认识吗?”

田七想起刚来风雨欲来阁时曾看见过墙上的画像,那个第一名好像是他这个样的,是叫……星灿?既然是店里的红人,跟他作对也没什麽好处,所以田七恭敬地说了声:“公子早。”

那男子听了颇为受用,他嘻嘻笑着,指指盆里的亵裤:“可要洗干净点,那可是我最喜欢的……”

“田七丫头,你在干什麽?”一个带有薄怒的声音传来,生生打断了星灿的话。越过星灿脖子上的狐狸毛,田七看到莲生祖宗正脚下生风地朝这边赶来,她拎了拎手里的衣服,示意她正在洗衣物。莲生不悦地凑到盆前,一双好看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他伸出秀气的手指指着那条裤子:“这谁的东西?谁让你洗的?”

“是我的。她是打杂的,洗衣服有什麽不对吗?”星灿的话语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田七傻傻地看着莲生气得抿紧了嘴唇,虽不知道他为什麽生气,但她直觉上认为这个时候还是闪人的好,免得误伤。田七刚打算悄悄搬了盆离开这是非之地,就被莲生拽住了领子,他好像在宣告所属物一样对星灿说:“这明明是我的丫头,凭什麽要帮你洗……这种东西!”“恶心的”这个词活生生被莲生咽下去,因为他猛地想起自己房间里似乎也有一条沾了秽物的亵裤。

“切,我可知道,她是嫁过人的,莲生你总喊人家‘丫头’怕是不好吧。”

莲生气结,一时间想不出合适的借口,只好胡诌:“她是我的远方表妹,我叫她丫头怎麽了,再说她那叫什麽嫁人,充其量就是个童养媳,她年纪小小的,难不成要喊她婶子?”

田七思量了一下她的身份,从展渊的妹妹到赌棍的妻子再到赌棍的童养媳,真是变化莫测啊。

“既然是丫头,洗洗衣服又怎麽了,掌柜付她银子,总不能让她吃白饭吧。”星灿不依不饶道。

“银月已经当了公子,我现在短人手,以後她就是我的专用丫头,别人要用得经过我同意。”

莲生不等星灿开口,一把夺过田七的盆,眼神示意她跟着自己走,田七赶忙小步跟上,绕了几个弯,两人来到阁楼後门的小巷里,莲生勉强伸出两g手指拎起那湿漉漉的裤子,颇为嫌弃地撇撇嘴,手腕一个用力,那条天蚕丝的短裤就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老老实实地躺在了泔水桶旁边,好像还不解气,莲生泄愤般又在上面踩出了两个黑脚印。

转身看田七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他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猛点她的额头:“傻丫头,被欺负了还不知道?!”

田七真的没感觉被欺负,前几日她也是要洗这麽多衣服的,只是今天那条亵裤太震撼了,可莲生你发什麽火,难道良心发现了?田七丰富的心理活动在脸上表现为面无表情,莲生以为自己说得重了,不由得放软语气:“我这就去掌柜那说说,以後你就跟着我,别人的事情一概不要管。”

田七头一件想到的事就是再也不用大冷天洗那麽多布条条了,遂高兴地点头,这一笑,莲生心里也开心起来,但有些事情不说清楚,他着实不放心:“尤其是别的男子的东西,不能洗,嗯……最好也不要看……不要问……更不准喜欢……有什麽事与我说就好……”他已经语无伦次,但心底清楚田七若是把注意力放到别的男人身上,他会不高兴的!

田七咧嘴笑了,尽管莲生也是个怪脾气的祖宗,但能偷懒有什麽不好,她一时有点忘形,竟拿出小时哄哥哥的招数,她几步向前,小狗般搂着莲生的胳膊,小脸亲密地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等一套流利的动作做完,她也意识到有点失礼,赶紧端起盆,脚底抹油而走。

莲生僵硬了半天,自当上公子,与女人真真假假的肌肤接触不在少数,可像刚才那样让他心跳加速的感觉还是头一回,他呆滞地揉了揉那只胳膊,好像还能感觉到她的余温和香气,他翘翘嘴角,他可不是怕事的主,既然这令人诧异的感觉让他心情不错,还有什麽理由要错过呢?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九遭人暗算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九遭人暗算

晚饭前店主召集了少爷们,号召大家在第二天的赏梅大会上多多施展自己的魅力,让那白花花的银子赶快飞进他的小金库里。莲生已经被李小姐预定了,其他姑娘小姐们望洋兴叹,只好转而瞄向其他人。田七听说银月也有女子约了,高兴的同时开始担心,若银月不去伺候莲生,那麽这个任务是不是就落在她身上了,赏梅处人多口杂,而她现在最不愿意去人多的地方。她在店主门口探头探脑,希望说服他让自己留在店里。等公子们鱼贯而出後,她笑嘻嘻地蹭到掌柜跟前表明来意,店主一瞪眼睛,开口数落:“你想什麽呢,少爷们在外面跟客人卿卿我我,你去干什麽!这不是捣乱嘛,你当然不能去!”田七虽碰了一鼻子灰,但结果令人高兴,她也就不计较了。

目送花花绿绿的人群出门,田七终於偷得半日闲。她悄悄溜进莲生的房间,脱了鞋子在他的大床上打滚,她垂涎这张惊世骇俗的软床很久了,每次在柴房冷得睡不着时她都忍不住想若是能钻进莲生的被窝该有多好。她抱着鸭绒裘被舒服地蹭了蹭,一阵睡意袭来,田七估m着他们不会那麽早回来,便放心地躲在房里补觉。

朦胧间田七听见外堂有说话的声音,她一个激灵,以为莲生回来了,要是看到她衣衫不整地躺在他床上可怎麽办,於是她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想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可再仔细一听,外间的人似乎只是说话,并不打算进来,而且声音也不太熟悉,於是她悄悄上前,从门缝里向外看。那名男子生得很是白净,下巴光溜溜的,可惜眼底松弛的皮肤和眼睛里的光彩让人看一眼便知此人纵欲过度,和他说话的女人已经有一些岁数了,但包养得很好,她衣着华贵,脖子上挂着个硕大的金灿灿的镶边金锁。田七回忆了一下,银月曾跟她说过鲍二夫人最招摇的物件就是那祖传的青凤命锁。这两个人好好的不在前堂坐着,干嘛要跑到莲生的房间,而且看这鬼鬼祟祟的样子,肯定是没安好心。

“药呢?弄到手了没?”说话的是鲍二夫人。

“呵呵,夫人真会说笑,哪有我香袖老板弄不到的东西。看,红袍散!”

“这东西真有你说的那麽好用?这可是男倌店,里面的人一个个j着呢,你怎麽知道不会被莲生察觉?”

听到莲生的名字,田七赶紧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这世间的药哪有真正无色无味的,但只要找对了用法,就可以去掉它特有的味道。它之所以叫‘红袍散’,就是因为它一遇到大红袍就会被茶的味道掩盖,饶是莲生他再谨慎,也不会发现异常的。”

那鲍二夫人听了很满意,连连点头,她从荷包里掏出碎银交给男人,两人又合计了一下,因为莲生房里并没有大红袍,但好在他们知道莲生必定要用自己的杯子喝茶,所以鲍夫人抹出一点药膏,小心地涂在茶杯口上,直到r眼不大看得出来,才把剩下的药收好。她又反复思量了一会,问道:“若是他拿起茶杯时,里面并没有茶水,不是会被发现吗?”

那男人嘿嘿笑着,献计道:“这个好说,等酉时他们回来了,您就带着大红袍进店,就说是女皇赏赐的时令货,邀大家都尝尝,再吩咐小工们沏了,这样端上来时就不会有人怀疑,而且别人喝了这茶肯定没事。到时候夫人您只要盯好莲生就行了,他一定会对您百依百顺的。”

鲍二夫人乐得眉开眼笑,拉着那男子离开了。田七等脚步声远了,才探出身子,刚才听到的什麽“红袍散”是什麽她不知道,但傻子都知道肯定不是好东西,所以她赶紧拿起莲生的杯子,用袖口拼命擦拭,想把那该死的药弄掉,她甚至还用皂角水冲洗了一番。田七把杯子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没什麽异味,心里便稍稍放心了。她左思右想,觉得这事非同小可,得赶紧告诉掌柜的,一来可以救莲生一命,二来提醒他应该多注意店里的客人,若是阿猫阿狗都能进来,安全就是个大问题了。

田七赶去前堂,正好碰见赏梅归来的公子小姐们,她伸长了脖子想找到莲生或银月,可是一个人毛都没看到,她连忙奔向掌柜的房间,希望莲生被李小姐绊住了,一时半会还不能回来。田七连门都没敲,直接闯入店主房门,一进门,顿时愣住了,那坐在掌柜旁边说笑的不是鲍二夫人是哪个。只听得她说:“金掌柜店里的人都是极好的,莲生就不必说了,他手下的银月我瞧着也很是喜欢,果然是莲公子带出来的人啊,呵呵呵呵。”

完蛋,来晚一步了,田七暗暗着急,转身就想离开,可却为纱帘後传出的声音停住了脚步:“是田七丫头吗?又不敲门,也不打招呼,我教给你的礼数你学到哪去了?”

田七回头傻笑了一阵,终於看清屋里还有一个人,就是将要遭遇不测的莲生祖宗,她对他一个劲地挤眉弄眼,示意那个女人是个危险物,可莲生显然没办法理解她的“眉目传情”。掌柜的不知他们俩在玩什麽,碍着金主的面,只好“温柔”地说:“田七,别傻站着,你下去吩咐厨房送壶开水来,鲍夫人送来了大红袍让我们尝尝哩。”

田七机械地应了,去莲生房里取了茶杯,拎上热水,磨磨蹭蹭地回到了掌柜那。店主嫌田七慢吞吞的很碍事,便接过水壶亲自沏了茶并端给鲍夫人和莲生。田七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当着夫人的面借她一百个胆她也不敢,鲍家是这里有名的权势之家,不给她面子的话将来自己肯定会被悄无声息地干掉,可是眼看着莲生已经端起茶杯放到嘴边抿了一小口,她实在没办法不管了。情急之下,她采取了最笨拙的办法──她假装脚底一滑,整个人朝莲生撞去,当然这套动作要尽量做得好像是她不小心碰了莲生一下。

这个举动令她喜忧参半,喜的是莲生不用再喝这杯茶了,忧的是莲生的宝贝杯子被撞得砸在地上,摔成了好几瓣。除了掌柜的一声倒抽,屋里一片安静,三人都盯着那惨烈牺牲的杯子不作声。田七知道自己闯了祸,据说这茶杯整个君临城只有两个,是当朝公主去黑山国谈判时带回的胜利品,一个送了莲生,另一个当然是公主自己留着,以此希望莲生每次喝水时都能想起自己。莲生想不想公主田七自然不知道,但她清楚这茶杯应算是个宝物,莫家庄都没有的,黑山国的人利用他们丰富的地产,熔炼出了一种矿物材料,能让水冬暖夏凉,水质甘甜,听说一些不知名的成分还可以让女子容光焕发,男子金枪不倒……

三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莲生,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低声呵斥道:“田七!跟我来!”说完对店主和鲍夫人表示了歉意,又瞪了田七一眼,便朝後堂走去。

进了屋子,莲生仔细锁好了门,转身就摆出一副“你可知错”的表情,田七以为他锁门是为了好好教训自己,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正犹豫着要不要把事情原委告诉她,就听见一声极不自然的喘息声,她奇怪地抬头一看,眼前的莲生像是变了个人,她还从来没见过他如此……魅惑的样子,只见他眼神迷离,呼吸chu重,紧咬着下唇拨弄自己的衣衫,他似乎中了软骨散,走了几步便朝她倒去。田七赶紧扶住他,m了m他的额头,也没发热啊,但他这表现……莫非是春药?!田七着急地想大声喊人,却被他捂住嘴,莲生泪眼蒙蒙地望着她,示意她不要声张,接着便把一个滚烫肿胀的东西塞到她手里,田七诧异地捏了捏,就听见一声又痛苦又愉悦的呻吟,她僵在原地,才意识到手里的东西不就是莲生的命g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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