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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优护虎目一瞪,喝道:“你人都是老娘的,你房间怎么就不是我的了!出去!”

额……妈咪,你这话说的很暧昧诶……好吧,的确,人家那是从身到心都是你的了啊,不过……这样他也不能走啊!

于是,齐寻抽泣一声,指了指身下,说道:“可是,妈咪,我下面还这样呢。你不能这么残忍啊……”见齐优还是不为所动,只是看了自己身下一眼,然后红着脸转过了头,他吸口气,无耻道,“妈咪啊,这种事情,中途停止,会不能用的啊。”

齐寻无耻哀嚎着,齐优的耳尖都红的快滴血了,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抓过一个抱枕就扔了过去,“阳痿也不关我的事情啊!又不是不能人道,你喊什么喊!出去出去!”

也知道自己把妈咪逗得不行了,齐寻便停了下来,暂时忍下全身的火热,哀叹一声,认命地走进了浴室……

门外,齐优红着小脸听着浴室里传来的低吼声,咬住了下唇,她看了看齐寻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咋舌,都一个小时了,怎么还在飞啊,j力要不要这么好?

她不禁揉了揉自己的小腰,两个野兽就已经快把她的小腰给折了,再加上一个齐寻这只小兽,她不得直接死过去啊?不行,得想想办法!

想着想着,齐优便睡了过去,等齐寻神清气爽地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抓着被单睡着了,并且,忘记了穿上睡衣……

见此,齐寻眼睛一亮,刚刚下去了不少的欲望就有复苏的迹象,不过看着齐优这样香甜的睡颜,在看看时间,也的确不早了,便摇了摇头,躺在了她身边,吻了她的额头一下,轻声道:“今天就饶过你,下次可不会放过你了。”

眼角再一次瞥见齐优x前的痕迹,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然后将裸着身体的美人儿抱在了怀里,两人紧紧相贴,微凉的肌肤,让齐寻忍不住陶醉出声,那些柔软的地方贴着自己修长的身体,觉得比仙境还要美上几分。

显然,齐寻又有感觉了……

他看了齐优的睡脸,叹口气,真是自作自受了,可别真的阳痿了才好。

……

第二天凌晨,齐寻便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身侧的美人,大手在她身上流连忘返,直到她叮咛了一声,才作罢,然后轻轻拿开了她的小手,起身又为她盖好了被子,才悄悄走出门,并关好了房门。

客厅里并没有灯光,只是隐隐有着一些惨淡的月光,一左一右的沙发上,坐着两个如山的男人,气氛一时间冰冷了下去。

“得手了?”齐傲讽刺的声音发了出来,他压着心痛的感觉,握着双拳,不甘心将心爱的女人一分为三。

齐寻眯了眯眼,危险地说道:“大哥和二哥早就达成了共识,准备共同拥有着她,却独独没有算上我,真是够义气。”

“齐寻,这并不是义气的问题,换做是你,你也会这么做的,我们两个,没有人会愿意将她让出一半来,我们是兄弟,你该了解,我们的领域意识有多强。”齐桀深吸一口气,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齐寻耸耸肩,冷笑道:“你们放弃她,由我一个人守护她就够了,还是我们一起守着她?”

齐傲、齐桀两人陷入了沉默,僵持了几分钟,纷纷松下了肩膀,各自苦笑,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个结局不是吗?好在,还是一家人在一起,这样做,齐优又还会开心一些,他们除了同意,还能做什么?

见两个哥哥妥协,齐寻才悄悄满意地转身进屋,说实话,他是真他妈不愿意和哥哥们分享齐优,只是一对二,他没有胜算罢了。

第二天一早,齐优就捂脸发现了齐家三兄弟之间奇异的和谐气氛,并且三人开始明目张胆地调戏她!

“妈咪,嘴上沾了东西。”齐寻突然凑过来,没等齐优反应,就舔了舔她的嘴角,然后又迅速离开,做无辜状继续啃饭。

齐优僵着脖子,看向了齐寻,然后眨了眨眼睛,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齐桀厉眸一瞥,然后转头将玉米汤推到了齐优面前,盛起一口,吹了吹,将调羹放在了齐优面前:“喝吧。”

齐优傻愣愣地低头喝了一口,然后继续傻愣愣地看着齐桀的脸越凑越近,直到感觉到一个舌尖触碰了自己的嘴角,又流连辗转了一番后,她才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唇角,嘟着小嘴,伸出一只手指指着三人,粉委屈地问道:“你们今天是干什么?”

“不干什么。”齐傲温柔一笑,然后走到齐优身边,低声问道,“吃完了吗?”

“差不多了。”齐优咽了口口水,扯了扯唇角,说道。

“那就好。”齐傲笑得依旧很温柔,但是齐优怎么就看着有些……寒碜人!

“啊!干什么?”齐优先是一阵惊呼,忙双手抱住了齐傲的脖子,见他竟然抱着自己又吻了吻,便脸色爆红地说道:“快放我下来!”

“不放,周一我要去亚洲联盟会议处开会,设在了a市,要周二才能回来,所以我今天要补上!”说完,齐傲对着在客厅磨牙的两人哼了哼,就抱着将自己埋到了他x膛里的女人走进了房间。

话说到了这份上,齐优还不知道这三人已经在什么时候就达成了某种协议的话,那她这三百三十多年,算是白活了!

回到房中,齐优红着脸捶了齐傲的x膛一下,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气得,她挣扎着就要下来,却被齐傲一句话给制止了。

“优别乱动了,不然我不保证会不会兽x大发。”

见齐优因为自己这话而立马僵住,齐傲发出了愉悦的低笑,x膛微微震动,他将齐优放在了床上,自己也跟着压了上去,然后吻住了齐优的粉唇,侧脸,额头。

“我爱你。”齐傲虔诚地落下这一句话,然后就将齐优想说的话都吞进了嘴里……

等齐优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动了一下,然后黑着脸m着后腰,咬牙彻齿:“野兽!”

123三个女人一台戏

进入了十月,除了正午的阳光还有些毒辣,便已是金风送爽,略有凉意的时节。这时候的京城,,会时不时来一场亲切的沙尘暴,所以贵妇们多不喜欢在高尔夫球场出现了,她们会愿意待在美容院里,或者叫上几个与自己老公、父亲的政见相同的贵妇小姐到家中的内室花园喝喝茶,聊聊天。

中午,齐优穿着一袭白色荷叶袖的及踝长裙,站在太阳底下,看着面前绿油油的高尔夫球场,伸手揉了揉烫热的脸颊,她撇嘴:“听说下午会有沙尘暴,为什么宇文晋约的地方好死不死会在这里啊?”话是这样抱怨着,可是齐优却还是涂好了防晒霜,准备整齐来了,她想见见那一抹红纹有没有瘦,想见见那妖媚的容颜是否被家族争权的事情整得憔悴了。

齐优身后,站着的是明日香,因为k国和华夏国之间的紧张关系,她不方便再穿着和服出现在公众场合,所以换上了齐优给她的一件蓝色旗袍,印着浅浅的墨色花纹,袖口和领口都镶着白色的厚重的蕾丝花边,配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段,低眉典雅的瓜子脸,让人一眼望去,就觉得好似走进了一场水墨年华之中,令人没来由的舒心。

她撑着不满黑色蕾丝的长柄小伞,一手握着那银色的伞柄,一手挥动着宝蓝色的绸缎覆面的民国时期风格的折扇,听到齐优的抱怨,微微一笑,开解道:“夫人的朋友毕竟是个男人,大男人哪里会有这些个细心,等他来了,夫人可以提议换个地方。”

齐优觉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突然间,她觉得有些晕眩,脑子“叮”一声,便疼痛起来,胃肠也开始像是针扎一般,鼻腔变得有些火热起来,她一个不注意,腿下一软,差点摔倒,好在被后面的明日香及时扶住。

“夫人!”明日香眼疾手快扶住了齐优的身体,紧张道,“夫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们先回家好吗?”明日香跟了齐优快一年,也渐渐改变了在神川家不提建议的规矩,开始偶尔说一些有益于齐优的建议。

齐优也只是这样不舒服了一下,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就好多了,听到了明日香的话,便摆了摆手,她觉得这个症状和中暑有些相像,便没有放在心上,再说时间也差不多了,好不容易宇文晋有时间,见一见也是好的。

“不用,再等一会儿吧,我没事了。”

“是,夫人。”明日香不会忤逆主人的意思,听齐优这么决定,便只好应下了,但是心里确实把宇文晋给讨厌上了,并且将人骂的狗血喷头,要多毒有多毒。所以说,平时温柔小意的女人,一旦讨厌了一个人,就会变得非一般的彪悍!

齐优看着前方走来的两个女人,皱了皱眉头,自己似乎被骗了。

“怎么,没有看到宇文晋,很失望?”穿着红色运动衫的宇文佳见齐优蹙着眉头,张口便讽刺了一句。

闻言,齐优挑了挑好看的眉尾,将手从明日香的手腕上拿下来,走了几步说道:“是很失望,没想到你拿了他的手机。”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警惕x变弱了,仅仅是宇文晋的手机发给了她一个短信,她竟然就相信了。

宇文佳厌恶地哼了一声,看来为了弄到宇文晋的手机,她是费了不少功夫的,她上下打量了齐优一下,然后趾高气扬地说道:“我来这里可不是和你废话的,我希望你尽快离开宇文晋,以为他就要和,美娜订婚了。”

齐优看向正楚楚可怜地看着自己的姜美娜,眨了眨眼睛,原来她们是将她当成了破坏宇文晋和姜美娜感情的第三者可,这两人的想象力可真不是一般的nc。她可不是那种被无礼对待了,还能笑着转身离开的好人,人若犯我,百倍还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过是订婚,有没有结婚,我为什么要离开宇文晋?再说了,就算结了婚,不是还可以离婚吗?而且,我觉得你们应该去和宇文晋谈这件事情,而不是群殴。”齐优心想,既然你们要误会她和宇文晋之间的关系,那么她就勉为其难地如了她们的愿,看着一个脸色铁青,一个苍白的女人,她愉悦地笑了。

明日香从齐优的身后站出了一步来,恭敬地侧立在齐优身边,然后看向了宇文佳,“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不觉得像你这样对待夫人,是件不可饶恕的事情吗?在事情没有变得更糟糕之前,请你离开这里。”她现在虽然是齐优的婢女,但是她拿的是神川家的薪水,自然也要听命于神川天一,神川天一说过,无论任何人,敢对齐优不敬的,便要回报给他。

宇文佳向来是狗眼看人低,见明日香对齐优的态度就知道这人是她的下人,变恼怒地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下人也有说话的份吗?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人!齐优,我告诉你,离宇文晋远点,勾搭有妇之夫,也真够贱的!”

齐优眼睛一眯,正要发作,却被一声哀嚎给吓到了,她嘴角抽搐地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姜美娜,只觉得无语,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不懂。

“齐夫人,求求您,求求您把三少爷还给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他啊!求求您!”姜美娜抱着齐优的双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声泪俱下,感人肺腑!

站在旁边的明日香也抽搐了,这女人的苦相会不会有点夸张?不过,她又有些佩服起来,穿着一紧身的旗袍,都能跪得这么迅速,看来平时没少这么干啊……

齐优扶额,正想说出刚刚自己说的话都是乱说的时候,却听脚下的女人又是一阵惨叫,然后人已经飞出了十米外!

明日香收回脚,第一次冷了脸,她收回了左脚,看着摔倒在地上,捂着肚子蜷缩着的姜美娜,再看了眼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并且不住往后退的宇文佳,“竟然敢对夫人下毒,你们好大的胆子!”

齐优挑眉,她对毒药认识不多,刚刚只觉得姜美娜似乎有些不对劲,却不想竟然是在乘机给她下毒?真是和明日香说的一样,好大的狗胆~!

宇文佳显然不知道齐优身边会有这么厉害的下人,这一出脚竟然就把人给踢出了十米以外,就是她那个有内劲的母亲都做不到啊!

明日香的确是个武者,并且修为不低,别看她平时柔柔弱弱,低眉顺眼的,并且对齐优百依百顺不敢多说一句话,但是发起飙来还是很狠地,毕竟神川家的人,没一个是善茬,而这一脚,很重,她因为齐优,好几年都没有的怒气一下子便高涨了起来!

“你!你不要乱来!”虽然下毒没有干成,但是宇文佳还是有后招的,便决定保命先,她拉着半死不活的姜美娜就往后退,一边走,一边还出言恐吓,看得齐优一阵好笑。

“算了。”见两人要走,明日香自然不肯,就算不杀了这两人,她也是要胖揍她们一顿的,但是齐优却是挥了挥手,要她算了,夫人发话,她当然会服从。

明日香看了两个惊惶逃走的女人的背影,淡淡地哼了一声,这件事情。齐优算了,她不好继续追下去,但是一定会报告给当家,到时候,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定会受到更残忍的惩罚!当家一定会让她们生不如死,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没能见到宇文晋,齐优觉得有些遗憾,而这几天也的确是宇文家大少爷和三少的争权时期,她也不好去打搅他,让他分心,想起家里也没人,她便决定去瑞克斯那里练练拳。

“齐寻,求你不要动我爸爸的公司好不好,毕竟,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叫你爸爸的啊!”一个女人的哭喊到了齐优的耳朵里。

齐寻?孩子?爸爸?

这六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在齐优的脑海中闪过,她的心中一痛,方才那类似中暑的感觉在一起涌了出来,并且开始全身的刺痛,她不禁倒在了明日香的身上。

艰难地转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女人的侧脸,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若是刚刚还不确定这人口中的齐寻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小儿子,现在看到她的脸,她几乎能确定了,她说的齐寻,就是那个昨晚还在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少年的名字,因为,这个正在对着电话哭喊的女人,是他的同班同学,前几天还来家里找过齐寻,只是那次齐寻正好不在家。

“求求你了齐寻,我什么都不要了好不好,我不会对你和你妈妈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响的,我会离开,会彻底离开的,齐优不会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的,求求你不要这么残忍,这是你的亲骨r啊,你怎么能叫我把它打掉!”蔡珊痛哭流涕,甚至说到最后已经跪在了路上,捂着自己的肚子,神色痛苦。

天旋地转,齐优瞪着眼睛,喘着气,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的!小寻怎么可能……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明日香在听到蔡珊的话的时候就知道要不好,果然没过一秒,齐优就摔在了她身上,她抱着齐优的身体焦急的喊着。

“我要和你当面谈!”蔡珊突然发疯似得尖叫起来,她说道:“我知道你在云山泡温泉!我现在就来!”说完,她就一边说着电话,一边直奔高尔夫球场的后门,而那里,正是京城著名的云山温泉的方向。

云山温泉?齐优这时候的理智尚在,听到这个名字,她皱眉,齐寻没有说过今天会去泡温泉。

明日香虽然着急,但是到底没有齐优的情绪波动来得大,她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便说道:“夫人莫急,可能有诈,先打个电话给三少爷。”

“对,先打给小寻。”齐优深呼吸了几口,然后从包里翻出了手机。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sorry,thenumberyou····”

齐优看着手机,然后再看了看明日香,笑得难看:“我现在该做什么?···他不是说,不是说爱我的吗?可是,孩子都有了?”

明日香手忙脚乱,也顾不得再扇风撑伞了,她扔掉了两样累赘,从腰间拿出了手帕,去给齐优擦那些涌出眼眶的珍珠泪:“这、这,也许是三少爷正好和打电话呢?夫人您别哭啊,您这样,当家会杀了我的,他怎么都舍不得您哭的啊,三少爷他对您不好,可是您还有当家啊,我们可以去k国,当家一定会很宠爱你的。”她神色焦急,不过这劝得却不够真诚啊,你这不是明摆着要抹黑了齐寻么?神川天一要是知道了,估计会连连称赞她忠心耿耿了。

听罢,齐优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她拿过明日香的手帕,擦了擦眼泪,嘟着嘴看向了有些傻眼的明日香:“你怎么说得,好像神川天一真的把我当成了他小老婆了似的?”

“额……”明日香显然对于齐优的情绪转变之快,接受无能,傻在原地。

见此,齐优“扑哧”一笑,她转身往后门走去。

“夫人!”见齐优要走,明日香这才回神,捡起了那伞就撑着跑了上去,她不解地问道:“夫人现在可是心情好了?”

“没好!”齐优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危险地眯起了美眸,她说道:“小寻可没有那个胆子,竟敢背着我做这种事情!竟然想知道真相,那我就亲自去一趟好了。”

明日香眨眨眼,默默低头,当家,不是奴婢不帮您,而是这离间夫人和少爷之间的感情在,真的是很难啊……想罢,她赶忙跟上。

齐优走在路上,由着明日香扶着,走上了云山的石阶,心里却想着这一整天的事情,直到那蔡珊出现,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有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了。

云山温泉,是京城有名的全年x温泉,分为山下两处,半山腰的一个在冬季开放,而顶峰的则是在夏季开放,现在是金秋十月,开放的是半山腰的温泉。

124妥协

一路上一个客人都没有,上去没有,下来也没有,这样的现象已经说明了事情的诡秘x,齐优看了眼前方冒着热气的小温泉,挑了挑柔美的眉梢,水眸微转,说道:“明日香,把手上的累赘放下吧。”

明日香自然也察觉到了半山腰温泉的异样,听令将手中的黑伞和折扇放在了路边的石块上,她皱皱眉毛,说道:“这里太安静了,夫人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她倒不怕有危险,只是怕会护不了齐优周全。

齐优蹙眉想了想。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不算好,全身的痛楚渐渐清晰起来,好像被压制着的沸水,只待一时的汹涌而出。

“嗯,先回去。”齐优做下了这个明智的决定,但还没有能够转身,却已经被一个声音阻止。

“齐夫人既然来了,又为何急着走?”

齐优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了温泉边上,他的身后跟着五十几个黑衣男子,均带着武者的气息,看来是有备而来的。

“我自然不急,只是想不到宇文家的大少爷也会如此清闲来泡温泉,这时候,不应该是乘你家老头子病重,忙着夺权吗?”这男人正是宇文南,齐优不曾见过,只是看过他的照片罢了,而现在他身后的这些武者,似乎段数都不低,她知道暂时是走不了了,便冷笑着讽刺道。

宇文南神情一僵,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他眯了眯眼睛,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果然美得不可方物,不施粉黛便已经j致迷人的五官,引人驻足的水光潋滟之眸,微嘟的红唇莹润嫩滑,使人忍不住想要去尝一口,而现在这冷艳的模样,也极为勾动人心,也真是难怪了他那个心高气傲的三弟会痴迷于她了。

他突然呵呵一笑,说道:“外人只道齐夫人容颜常驻,今日一见,这容貌却是令人迷醉,不过,可惜了……”

见宇文南露出一幅惋惜的模样,齐优只觉得好笑至极,这人一出现,她便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方才那三个女人不过是引她来此的鱼饵,而下毒,不过是怕自己反抗罢了。

宇文家家主的卧房里,宇文晋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一堆资料扔在了语文浩远的书桌上。

本该卧柄在床的前总统宇文浩远此时却脸色红润,病容不再,他看着最宠爱的儿子做出这样无礼的事情,不禁有些疑惑,带着疑问,他拿起那一叠资料,三秒钟后,他的眼睛越瞪越大,而瞳孔越缩越小,读到最后,他才颤抖着双手,抬起了头,看着冷然如冰的儿子,他嗓音沙哑,带着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不是意外吗?为什么……???”

“你难道不相信?还以为那玉无意是什么好东西?”宇文晋冷着脸,看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的男人,他颓然地靠在了椅背上,原本犀利的眼睛,也没有了神光,他的眼眶渐渐漫出了泪水。

“怎么会这样……”宇文浩远闭上了变得浑浊的眼睛,流下了两行悲痛的泪水,当年薛轻语的死,就几度让他崩溃,现在她真正的死因,竟然是被他的发妻给给害死的,这让他情何以堪?他要怎么去面对九泉之下的薛轻语?

他抬起头看着双眼透出浓烈恨意的儿子,突然大笑了起来,他傻。好傻,好傻,连儿子都会去怀疑,都会去查证的事情,他却只因为那些表面的现象给蒙蔽,让他的轻语就这样,去了……

“我对不起她……”威严的男人捂着他的脸,冰凉的泪水从指缝中流下来,他颤抖着双肩,哭得悲痛欲绝,只能脆弱地喃喃着这一句话,一直重复,一直重复。

看到这样的父亲,说宇文晋心里没有触动那是假的,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他不能让他的母亲死不瞑目。玉无意和玉家,母亲的仇,他必须报!

他转身出门,留下老父守着房间,看着母亲的照片悔恨地痛哭。

宇文浩远看着依旧美丽如初的女人的照片,不住地流着浊泪,他又艰难地笑了起来,伸出手指细细地抚m心爱之人的容颜。

他后悔了。

即使是当初薛轻语“意外”身死的时候,他都没有后悔过,可是现在,他后悔了,只是,来不及了。

“语儿,语儿……”宇文浩远的泪水打湿了覆在照片上的玻璃,他一见,便忙用指腹去擦,舍不得少看一眼薛轻语的样子,“如果时间可以重新来过,我一定,愿意放弃宇文家,只和你相守到老。只是,人似乎只有到了事情不可挽回的境地,才会幡然醒悟,才会发现,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比权势、比金钱更加重要,更加珍贵……”

宇文晋面无表情,看着楼下进进出出的仆人,唇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他得势在即,继承宇文家也是肯定的,那玉无意早就带着一双儿女回了世外岛,估计是在筹划着什么反攻吧,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反击来得如此之快。

“三少爷,三少爷!”路宁连奔带跑地冲到了宇文晋跟前,她甚至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换就上了楼,扑倒在地,抱着他的大腿乞求道:“少爷少爷,求求您救救齐夫人!”

“齐优?”宇文晋心口一跳,皱眉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这路宁是宇文佳的婢女,前几日就跟着宇文佳离开了,现在回来说这些话,他觉得可信度不高。

路宁喘着chu气,她是偷偷跑回来的,一路上不知摔倒了几次,但是她顾不得这些,她只知道,宇文佳很可能正在做对齐优不利的事情!

“今天早上小姐回来过,她进了您的房间,但我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我然后她就出门了,好像是去找齐夫人的!大少爷也从早上就开始不见了踪影,最重要的是,他带走了很多手下,我,我不知道我能说明什么,我……”路宁语无伦次起来,但是神情焦急:“我总觉得小姐和少爷这两天鬼鬼祟祟的,但是我确定在他们口中听到了齐夫人的名字!”

路宁的话不清不楚,宇文晋只能听出她的意思是,宇文南和宇文佳要对齐优不利!他想到什么,忙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解锁,输入密码,他调出了被删除的前一条通话记录,没有异样,他又调出前一条短信内容,这次瞳孔一缩,暗道一声糟糕!

这时候,手机铃声也向起来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双眼一眯,说了一声“你先回去,不要露出破绽。”便接通了电话:“宇文南。”

“宇文晋,你应该不知道谁在我这里做客……”

宇文南并没能说完,宇文晋便冷笑着说道:“别卖关子,齐优在哪里?”

路宁见宇文晋已经在处理,便立马转身跑了,她要快点赶回去,不能让宇文佳发现她的不对经,她要继续留在她身边,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那一边,宇文南皱眉,不明白宇文晋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他说道:“她在我这里,云山温泉。想救走你的情人,就一个人上来,山脚有我的人看着,一旦发现不对劲,齐优着细嫩的脖子,可就保不住了。”

说完,他挂下来电话,不给宇文晋多说话的机会,也不给前面的齐优多话的机会。

宇文晋暗骂一声,便冲了出去。

“晋儿,你确定,要为了一个女人,即使是失去你的现在得到的一切?”房门被打开,走出来的是他的父亲,宇文浩远。

宇文晋换鞋子的动作一滞,然后继续弯腰穿鞋,最后扣上袖口,他转头,看着他的父亲:“你确定。”即使,他知道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也许g本不需要她去救,他也知道,齐优在意的,只是他眼角的花纹,她透过那一片花纹,在思念谁,但是,他依旧感谢这样的巧合,能让齐优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驻足,也是件令人满足的事情。

宇文浩远深深叹气,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他低下了头,说道:“语儿,我们的儿子,比当年的我懂得,什么是爱。这是他的幸,也可能是他的不幸。而我这个做错了事的父亲,能做的,也就是为儿子拖住玉家的势力。你的仇……不仅仅是儿子的,也是我的……”

站在云山半山腰,天气就更加凉透了起来,齐优皱了皱眉,抵制着全身的痛楚,若是平时,她一定会带着明日香打出一条路来,可是现在她的身体让她连站立都只能依靠着明日香。

“夫人,我们去一旁坐坐吧。”别人看不出齐优的异样,但就在她身边的明日香知道,齐优的身体突然变化了,而她还在硬撑,不让人发现。

齐优点点头,冷静自然地由着明日香搀扶着,走到一块岩石边,坐了下来,她咬了咬自己的口腔内壁,让口中的疼痛驱散脑子的混沌,抬起头说道,“宇文南,你的目的不会就是将小傲几个人引上来吧?我想,你还驾驭不了那样的场面。我的儿子们,他们的怒火,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不得不说齐优扰乱了他人信心的能力很强,她这样闲适地坐在岩石上,优雅地交叠着双腿,微微挑着眉眼看着宇文南等人,唇角带着略微讽刺的笑意,任何人,即使是明日香,都看不出,这是一个正在经受着全身撕裂般疼痛得女人。所有人都以为,齐优对于接下来的情况很有自信,甚至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对未知的前方,渐渐升起了不确定。

宇文南,自然也出现了这样错误的感觉,他心中冒冷汗,不知道一时听从了二弟的建议会不会是件冒险的行为,但当他转头看了看正严阵以待的武者们,又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安抚了自己不安的心,看向齐优:“能不能承受,你看着就知道了。”

半小时以后,齐优就假装很热地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她咬住牙关,告诫自己不能露出异样,宇文南现在不感动自己,就是因为忌惮自己的实力,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个武者,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齐优想得没错,宇文南之所以不动齐优,是因为二弟说过,这个齐优不是好惹的人物,身手非凡,手段残忍。为避免提前有人伤亡,以及场面变得不可控制,他一直将自己的行为保持在齐优的警戒线之下。

“妈咪!”齐寻三人是先一步到达云山的人,齐优在宇文南手中,他们是真的不敢带人上来的,怀揣着担心和不安,走上了云山。

他们之所以赶来得有些迟,是因为那叫宇文佳的女人打电话给他,又东拉西扯,直到他实在不耐烦才说出了真正的目的,当时他只觉得心中一慌,派人查证后,便忙叫上了大哥二哥。

齐优转过头,见是齐傲三人,唇角一抿。露出了安抚的笑容,但她并没有站起身来,因为她真的没有了力气,仅剩下下的一点力量,也只是保持着自己的眼神不涣散。

宇文南见三人上了山,便挡在了齐优面前,十个武者将齐优和明日香团团围住。

“终于来了,我可是等着不耐烦了。”宇文南说道。

“不耐烦?等死都不耐烦吗?”齐傲张口讽刺,见齐优没有异样,这才微微放心,只是站在一旁的齐寻,却是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他的洞察力一向是三兄弟里最强的,齐傲、齐桀看不出来,但是他却能发现齐优的不对劲,若是平常,这时候齐优早就站了起来,哪里还会坐在石头上。

最重要的是,平时被绑架也不是没有,但是齐优从来不是个被动的人,这一次却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只能说明一点,她受伤了,或者身体不舒服!

想到这个可能,齐寻顿时脸色微白,他暗地里扯了扯齐傲和齐桀的衣角,然后说道:“宇文南,你的目的是什么?”

宇文南一笑,“也没什么大目的,不过是……要你们的命!”说着,他收起来笑容,神情变得y沉。

“你还在等你。”齐桀见宇文南没有动作,便说道。

“不愧是新任首长,倒是仔细。”宇文南哼了一声,然后看向了路口,那里正走来一个男人。

男人有着一头银色的稍长碎发,迎着风,带上了丝丝飘逸,而那眉梢自然流露的调笑,又魅惑人心,积聚了这种仙人与妖人之间的独特魅力,让人看一眼,就迷失在了这妖媚的容颜之下。

宇文晋将双手c在裤兜里,踏上了最后一个石阶,和齐傲三人的动作一样,他最先找到了齐优的位置,见她毫发无损,才心中暗松一口气。

齐优蹙起了柳叶眉,她本不愿意宇文晋参与进来,她可以让齐傲三人为她犯险,因为他们爱着她,她也喜欢他们,四个人是相互扶持走过了十九年的。可是这个宇文晋,她从心底就是有些亏欠的。因为她接近他,并不是因为他是宇文晋,而是他右眼角的红色藤蔓。

只是现在,她看着这样担心着她,不顾自己安危独自上山的男人,x口有些压抑,扪心自问,面对这样的朋友,她怎么还可能像以前一样随意,对待他,怎么还可能把他当做替代品?这一刻,她知道,若是她还想着再见到这个男人,却绝对不再是因为他的样子,而是因为,他,叫宇文晋这个名字。

“要我的命吗?”宇文晋轻飘飘地说着这样的话语,他走到了齐傲三人旁,然后说出了一口的嘲讽:“手下败将而已,还在做什么垂死挣扎?”

“宇文晋!”宇文南被戳到痛处,现在的他只能g缩在世外岛的玉家,被玉家的直系看低,这些都是拜这个杂种所赐!

“逞口舌之能,才是真正的无用。”一直安静地站在宇文南身后的一位中年男子终于发话了,他冷冷地看着宇文晋几个,眼中带着不可忽视的轻蔑,他说道:“表少爷何必废话,拿下便是!”

齐傲早就看清了这些人是谁,而这位中年男子他也认得,名为玉海戒,玉家众位执法者中,玉无心的拥护者,算是比较厉害的一个,已经接近后天之境,只是悟x不高,触m不到境界的门槛,所以至今也迟迟未破,见他发话,他便笑道:“你说拿下就拿下,也太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了。”话是这样说,但是他也知道,这一仗,会比较吃力,不过早来晚来都是要求的,他倒也不怕就是了。

“你……”玉海戒这时候才仔细看起了齐傲的容貌来,总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个熟悉法。

“废话少说,我不介意你们五十几个人对上我们四人,但是先把我妈咪放开,不然,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比如说,同归于尽。”齐寻轻笑地看着众人,只是那笑容里,一丝温度都没有,那勾起的唇角,似乎带着死亡的冰冻,令人遍体生寒。”

“我们只身上山,但是不代表我们一个人都不会带来。云山脚下,早已都是我的人。”齐桀双眸冷厉,看着宇文晋和玉海戒:“纵然不能及时攻上山来,但是同归于尽,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是威胁,而且是拥有绝对胜算的威胁!

宇文南咬牙,看了玉海戒一眼,见他点头,又看了看堵在路口的自己人,也就放下心来,“让她们走。”

闻言,围着齐优两人的十个武者纷纷退开让路。

明日香赶忙小心地将齐优扶起来,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恭敬着,她一边戒备着身旁的人,一边走向了齐傲那边。

齐优每走一步,都像是有刀片割着自己的脚底一样,疼痛不已,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但是她知道,这绝对和她这一年来身体的异样有关系。

眼见着齐傲就在面前,她忍痛快走了几步,然后扑到了他怀里,掩饰住自己的惨状。

齐傲微微一愣,然后紧紧地抱着齐优的身体,再感觉到x前的湿润,那y体的粘稠度,和鼻尖的血腥气告诉自己,齐优受伤了!

“优,怎么了,伤在哪里了?”齐傲慌忙说道,想要去推开齐优,却被齐优的双手死死抱住。

齐桀三人一听,也忙紧张地围在了齐优的身边,齐寻问向明日香,“妈咪怎么了?”

“奴婢不清楚,但是从刚刚开始,夫人就似乎不怎么舒服了。”明日香这次没有低头恭顺,而是帮着戒备着旁边虎视耽耽的人。

周围人这样一听,顿时沉默下来,一个身体不适的女人,竟然就在刚刚骗过了他们五十几个人,一百多双眼睛!

而宇文南倒是跳脚了,他到现在都是被人压了一头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齐优本身的危险x就很太大?现在却告诉他,他刚才的忌惮都是白费的,这让他怎么接受?!

立马,他火了!

“来人,给我杀了他们!”宇文南气急败坏,等着面前六人,若是目光可以杀人,他一定亲自凌迟了他们!

一边的玉海戒看了此时已经毫无稳重可言的宇文南一眼,暗自斥了一声白痴,便挥了挥手,让人去杀了面前的六人。

齐傲抱着齐优哪里敢让齐优动弹,对着兄弟们抬了抬下巴,自己则是先把受伤的小妈咪给处理好。

齐桀三人也知道这个情况不允许他们一个个守在齐优身边,最后看了齐优的后背一眼,便提起武器冲了上去。

齐桀和齐傲一样,在剑道上的造诣很高,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内力一聚,软剑瞬间变得刚直,坚硬无比,又随时可以软化,犹如灵蛇般诡异难防,他瞅准了其中一个武者,便刺了过去,等那武者用大刀去挡的时候,软剑突然一弯曲,便从大刀的边缘窜了出去,直接c进了对方的心脏,一击毙命!

齐寻善使枪,不管是古代长枪还是现代火器,都玩得如火纯清,这次虽然属于暗算,是搬不上台面的比斗,但是毕竟也算是一场武者之间的战斗,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拿出腰间的手枪,他随手折断了一g较chu的树枝,伸手一滑,便成了一g木棍,转动了几下,觉得非常满意,瞥见身侧有人攻过来,便挑唇冷笑,左右换手,一下子就将木棍c入了那人的腹中,提脚一踢,那人应声倒地,便死透了。

众人却是没有想到宇文晋竟然也是个武者,不过段数比较低而已,但好歹是要比这玉家的表少爷要强。

宇文晋也知道自己的斤两,便专门挑着几个身手差不多的,仗着自己身形灵活,倒是投机取巧地杀了几个人,而自己也没受什么伤。

明日香可不会去管他人的死活,她只在意齐优一个人,闻到齐优身上的血腥味,她就慌了,顾不得主仆之别上下之分,伸手将齐优的双肩扶住,试图将她从齐傲怀里拉出来:“夫人,快让奴婢看看好不好?奴婢担心!”

齐优只道拗不过,而且齐桀那边还需要齐傲去帮衬,便主动退了出来,她拉住齐傲的前襟来支撑自己虚软的身体,然后擦了擦鼻子,抬头说道:“去帮小桀他们。我在这里,会好好的。等着你们回来。”就在刚才,她想解开封印的时候,却赫然发现,自己的魔力完全消失了!也就是说,现在的她,g本就只是一个累赘,她不想让这些男人因为自己受伤。

齐傲蹙眉,伸手擦拭着齐优鼻子下方的血渍,然后看着齐优的双眸,那里依旧清澈美丽,一如从前,只是黑亮的眸子深处,不知不觉,竟然有了一层他也看不透的迷雾,这一点,让他没来由的心慌。

他好怕,有一天会见不到眼前这个女人。他害怕,哪一天的早晨醒来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冲出房间抱着他撒娇;他害怕,哪一天的中午,他不知道该打电话给谁,告诉那人,想吃什么;他害怕,哪一天的傍晚,再没有一个女人会等在家门口,遥遥地看着他回家!

“怎么了?快去啊!”齐优也看着齐傲的双眸,那里面的情绪,她渐渐开始明白。只是她也不知道,以她这样的身体状况,还能不能继续和这三个男人生活下去,直到他们死亡为止。

齐傲点点头,最后再看齐优一眼,便提剑而去,那依旧不够洒脱的背影,是对齐优无限的眷恋。

齐优忽而泪落,脚下一软,她忙抓住了明日香的手臂,转头用眼神阻止了她就要冲出口的惊呼,然后再转头,她看向了正在和众人交斗的男人们,她敢打赌,这一定是她一生中,最值得珍藏的风景之一。

“夫人,您怎么样了?”知道齐优不想男人们担心,明日香可以压低了声音,她紧张地抚着,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你抚着我,我不能,让他们担心。”齐优摇摇头,将自己的身体靠在了明日香的身上,慢慢闭上了眼睛,说出了最后一道命令,“除非他们结束,否则,不能让他们发现我……”没能说完完整,她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夫人?”良久听不到齐优说话,明日香疑惑出声,往下看去,却见齐优竟然昏厥了过去!她着急,可是她不能违背齐优的意思。而现在的情形也容不得她去违背!

玉海戒见情势不利,便也加入了战斗,这样一来四人便更加吃力,每个人都负了伤,但他们只要一想到,还有个女人在后面需要他们保护,便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要伤他可以,先拿一条命来!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从天而降,他泛着血色的眸光,穿着黑色的真丝衬衫,有着一头美丽的金发,陪衬着他那妖异华美的俊脸,他面无表情,伸出手聚集起一个闪着雷电的大光球,二话不说就挥向了宇文南那一边,瞬间,尘土飞扬,被打倒的人,均化作了一道尘埃,消失在浩浩宇宙之中。

众人惊恐,宇文南的人看着自己的兄弟们一下子少了一半,原本因为玉海戒加入而高涨起来的信心一下子跌落谷底,面如死灰!

齐傲四人对视一眼,知道危机解除,便收起了武器,纷纷跑向了齐优的方向,却被一道无形的光波挡住,他们竟然无法在前进一步。

“瑞克斯,你这是什么意思?”齐傲不解,他绝对相信这个男人对于齐优的忠心,但是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瑞克斯会挡着他们的去路。

瑞克斯没有答话,只是看了倒在明日香身上的齐优一眼,他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一旦知道真相,齐优一定不会高兴,可是没有办法,他不能看着自己的主人走向死亡!他只能对着那人……妥协。

“你是西方魔族的人!东方古武和西方魔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阁下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为了将宇文南那废物拉开,玉海戒已经被光波袭中,一条手臂已经血r模糊,几乎不成样子!

“东方古武,还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魔族面前叫嚣?更何况,你伤害的,是我西方魔族最尊贵的公主,自然死无全尸也毫不可惜。”瑞克斯冷冷地说着,在玉海戒等人惊恐的瞳孔中,一手之间,将他们烧的灰飞烟灭,包括那宇文南!

“瑞克斯。”齐寻皱眉,这个样子的瑞克斯很奇怪,好像做了一个怎么不为人知的决定。

瑞克斯看了齐傲四人一眼,红色的眼眸并没有多少情绪,他的双脚终于落到了地上,然后转身,跪在了地上,说道:“恭迎血王。”

话语未落,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墨发男人出现在了瑞克斯的面前,他不支一语,转身走进了那一道无形的结界,结界发出了清脆的哀鸣,然后化成了玻璃似的碎片,落到了地上,消失不见。

“你,你想干什么?”明日香不自觉地抖着双腿,心脏都跳到了喉咙口,她勉强说出这几个字后,便再也没有勇气说一个字了。

玫·洛斯奇双手一抬,齐优的身体便飞到了他的手中,阔别了十九年,这是他第二次将他的宝贝抱在了怀里,只是这两次,她都没有感觉的。

“你是谁?”齐傲虽然这样问着,但是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他不敢相信瑞克斯竟然真的会背叛齐优,说出了她的行踪!

玫·洛斯奇没有和这些人多说一句话的想法,转身要走,却见四人一起攻了上来,冷声道:“自不量力。”

齐傲四人g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被一股力量推开了十米之远!瑞克斯早已站起身,他看着四人的狼狈,握紧了双拳,总有一天,他会变得比这个男人还要强大,然后将他的公主拉回自己的羽翼之下,细细地保护起来,而不是如今这样的妥协,只要一想到自己是被投入了万丈深渊一般,痛苦万分。

“你想带走她,可是,你带的走她的人,却带不走她的心!”齐寻单膝跪在地上,吐了口鲜血,说道。他细心地看出了,玫·洛斯奇眼底的温柔,一个冰冷高贵的男人愿意为另一个女人流露这样的神情,若不是至亲,便是挚爱。

果然,玫·洛斯奇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血色的双眸一眯,齐寻的身体便打了出去,他喉口一甜,喷出了一地的鲜血!

“小寻!”齐傲,齐桀两人自身伤得g本动弹不得,他们焦急地看着再一次被打趴在地上的小弟,惊声喊道。

“血王。”瑞克斯皱眉,出声道:“你应该知道这三人对公主的重要x,还请手下留情。”他之所以能搬出齐优的名义来劝阻玫·洛斯奇,也是在琉璃岛的时候,他发现,这个男人存了和他们一样的心思,只是他的爱情被他自己理智地埋在了亲情之后,三百年的时光,也没有让主人发现而已。

玫·洛斯奇低眸看着似乎已经熟睡的女人,比记忆中的小脸要稚嫩一些,但依旧美丽得令人很晃眼,他爱她,那是种深沉到自己都能可以忽视的爱,当他从母后的手上接过这样一个小婴儿的时候,他就以哥哥的身份无微不至地保护着她,直到她渐渐长大,他才猛然发现,自己对齐优的疼宠和占有欲,已经不再是一种亲情了。

当时,他嘲笑自己的无知,血族的冷情,注定了血脉之间感情的冷淡,更何况……所以,他们之间怎么会有所谓的亲情呢,他对她,一直都是种晦暗不明的爱啊,直到她就要长大,他才清楚地明白这种感情。

玫·洛斯奇低头,吻住了齐优的眼眸,然后将她轻轻地一送,让她的身体落到了瑞克斯的手中,自己则是转身离开。

瑞克斯抱住齐优的身体,却不敢用力,他像是抱着瓷娃娃一般,抱着齐优,他看着睡得安宁的公主,心中的痛更深。

“公主中了一种诅咒,没有血王的鲜血每个十五年供给一次,她就会变得嗜睡,全身血y倒流,最后失去所有的魔力,脆弱地,死亡。而今天,就是最后的期限。公主她,必须跟着血王回去。”瑞克斯说完,手上散出四道白光落在了四人身上。

齐傲全身一暖,发现自己能够动弹了,便看了兄弟们一眼,见他们也无碍后,就冲到了齐优面前,两手接过了齐优。

“只能这样吗?”齐桀站在一边,他问道。

“只能这样。”否则,他又怎么会背叛齐优呢?即使是死在玫·洛斯奇的手中,他也绝对不会妥协啊!

众人沉默,半小时后,齐优才悠悠转醒,她睁着一双清澈的黑眸,看清了抱着自己的人是齐傲以后,便舒心一笑,有如万千花开。

“小傲,你们没受伤吧?”齐优紧张地m了m齐傲有些淤青的嘴角,心疼地问道。

“没有,放心,我们很好。”齐傲握住嘴边的小手,吻了吻,笑着安慰道。

“嗯?那些人呢?”齐优这才发现这个地方似乎不是半山腰的温泉,这里云海缭绕,应该是云山顶峰了吧。

“他们,死了。这里风景很好,我想让明日香回家给你准备蛋糕了,我们带你上来看看就回家。宇文晋也先回家了,大概是要去接手一些东西吧。”齐寻凑过去说道。

“哦,这样啊。”齐优笑着点点头,然后站起身,转头看向了立在一边的瑞克斯,“瑞克斯,是你及时赶到的吧。”

瑞克斯顿了顿,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主人。”

“瑞克斯的话,是永远不会背叛我的,对不对?”齐优的眼中已经有了泪水,从琉璃岛回来,她就发现瑞克斯的不对劲,她却一直骗着自己,可是到现在,她已经不能再骗自己了,这空气中还没能消散的威压,是那样的熟悉!

“不会。”瑞克斯轰然跪倒在齐优的面前,低头,他不敢去看齐优,不敢看她失望的表情!

“是啊,瑞克斯不会的。”齐优抿唇轻笑,然后侧身,整了整齐傲那被自己鲜血染红的衬衫,说道:“小傲,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每一天都开心地笑,要……”

“不要说了!”齐傲抱着齐优的身体,他现在是多么地希望齐优可以像往常一样胡闹任x,多么希望她继续没心没肺下去,而不是洞悉了一起的真相!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她还能这样镇定地告诉他们,他们在没有她的日子里,必须要开心地活下去!

泪,打湿了齐傲的衣襟,齐优努力地笑着,却还是没能阻止者不听话的眼泪,她说道:“答应我,你们都要好好的,等你们有了实力,才能来找我,不是吗?”

三个男人都沉默了,他们突然觉得自己好窝囊,不能保护自己女人的男人算什么男人!可是为了齐优的身体,他们不得不喝瑞克斯一样,妥协。

瑞克斯一直跪在地上,没有起身,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除了没用地跪在地上,他还能为自己的主人,自己的爱人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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