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不是说小环吗?”余夫人见女儿拚命的掉眼泪,心疼的上前询问。“怎么变成在指责芯鄀了?”
雍轼恶狠狠的撇过头来,“这一切都是预谋的吗?”
故意让她用另外一个身分接近他,让他爱上她,还占有了她的清白,藉此逼他非娶不可?
“预谋?”余夫人越听越胡涂了。“什么预谋?”
他以为他们的相遇、相知、相爱,都是她布下的局吗?
“我的心机没那么深沉!”芯鄀急急辩驳,“我也不知道最后会发展成这样,我是……”
“当我问你的真实名字时,为何你不跟我说实话?”
她竟然骗了他!
雍轼心头除了愤怒还有心痛!
他最爱的女人竟然骗了他!
芯鄀咬了咬唇,在悲伤与歉疚之外,一股怒火窜起。
“如果我在当下告诉你,我就是你千方百计想要退婚的未婚妻,你会怎么做?会赞赏我的诚实?还是像现在一样愤怒的责备我?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们之间都已经……已经……”
闻言,雍轼眸中寒意更甚。
“终于说出来了?这就是你的目的,逼迫我不得不娶你!”
他误会了!“我不是这意思……”
“你跟你姑母一样蛇蝎心肠!”
他的攻击如把利剑狠狠刺穿她的x膛,芯鄀呆愣着往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的望着他。
“这就是我在你心中的样子?”
雍轼不耐的背转过身去,那决绝的身影仿佛在告诉她,他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烦。
“我会娶你,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他转头对余老爷道:“下个月成亲。”
“要成亲?”余老爷愕愣的嘴大开。
“什么啊?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余夫人焦急的目光在女儿与雍轼身上来回,听了老半天对话的她仍是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不嫁!”芯鄀大吼。
“你能不嫁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鄙视,“不需要再以退为进了,我不吃你这一套!”
“我不嫁!”芯鄀小手握拳,指甲片深陷入掌心,苍白的小脸上,黑白分明的水眸红肿,“不管我曾经失去了什么,那都不是我要这个婚姻的筹码!打一开始我知道你与姑母之间的恩怨时,我就已有心理准备了,所以我不曾阻止你退亲,也未曾哀求过你。”
雍轼冷哼一声,摆明不信。
望着他陌生而疏离的脸,芯鄀的心好痛、好痛……
“反正你也没爱过我,我是谁又如何?”芯鄀痛苦低语。
要使用哀兵政策了吗?雍轼撇了下嘴,目光落于远处,似乎未将她沉痛的低语放入耳中。
他们之间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芯鄀已经分不清楚了。
她的身分是假的,他的爱情是假的,唯有她的感情是真的……
至少,她的爱情不能遭受侮辱!
她走到柜子前,自抽屉中拿出了一把剪子。
看到那尖锐亮晃的金属物体,大伙心中皆是一惊,余夫人更是紧张的抬手想阻止,却因受到过度惊吓而张口结舌难以成语。
“你想做什么?”雍轼沉声问。
“我知道你不信我,我知道你怕我拿我们之间的事来要胁你娶我,对你而言,现在的我如蛇蝎般的存在,就怕我多靠近你一步会咬了你,是不?”
“你太高估自己的能耐。”他就算娶了她,仍可将她冷落于别院,不闻不问,让她在孟府无作威作福的权势。
是太高估了。芯鄀喟叹。
她曾以为他的急急退亲是为了她,就算他们将来不会有任何结果,至少他是曾经爱过她的;她曾以为,只要有曾经爱过的证明,她的爱情不是孤单,她仍是可以微笑接受这个结局,然而,她真的是太高估自己的能耐了……
芯鄀凄凉一笑,忽地拢过长发,剪子自耳下处用力剪下。
“芯鄀!”余夫人终于控制了自己的嘴,“你做咐?你怎么剪了发?”
“住手!”当芯鄀准备剪下第二刀时,雍轼握住细腕,将剪子扯离长发。
这一拉锯中,芯鄀手上被剪掉的长发飘落地面。
“你做啥剪发?”恼怒的雍轼扯下剪子,丢回抽屉。
“放开我!”芯鄀奋力抽离他的掌控。“爹、娘,恕孩儿不肖,孩儿决定削发为尼,长伴青灯古佛!”
“我的天啊……”这次是换余夫人两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你不要以为这样做我就会改变心意!”她身上流有与姑母相同的血y,必同是心机深沉,奸诈狡猾。
“我要改变你什么心意?你刚说要娶我了不是?问题是我不想嫁,为了摆脱你,我只好出家!”芯鄀转头对小环道:“小环,过来抚我。”
此刻的她,哀伤过甚,连一步也动不了。
“是。”小环连忙过去揽住芯鄀纤细的肩膀。
“孟少爷,你走吧!你的退亲,余家允了。”她在小环的扶持下,一步一步的走出厢房。
☆☆☆
郊外,佛菩寺。
大厅上,一名女子跪在大佛前,双眸轻合,两掌合十,一脸虔诚。
披泄的长发下,一撮长不及肩膀的秀发在微风的轻拂下,飘扬着。
身着袈裟的大师面露慈悲的微笑,柔声低问:“施主,你真要出家?”
“是的,大师。”
“施主当真已断红尘俗事?”
“是的,大师。”
大师望着她眉间隐隐的皱折,与仍微微红肿的双眼,轻笑了声。
“这里不是逃避悲伤的地方呦,姑娘。”
芯鄀x口一震,扬睫与大师温柔了然的黑眸迎视。
“不瞒大师,信女的心境或许尚未清明,然而时间会抹冲一切,让我心上无垢。”
“如此说来,不用出家也行,就让时间为你带走一切哀伤,可好?”
“不,大师!”她轻摇首,“这是我唯一的路,可断了我的念,还有他的疑。”
“他?施主尚有情缘未了,不适宜出家。”
“求您了,大师!”芯鄀双掌触地,急急叩首,“信女只有这条路可走,信女不想再让他误以为我接近他是有所目的,我不想……不想让他心头有我这g刺在,我希望他能幸福的与他的心上人生活,更希望……更希望在他的心中,我一如初见时的单纯,是他曾经喜爱过的模样……”
她无法容忍他对她的观感差劲至极,她不是蛇蝎心肠,她也未有城府心机,她只是一个深深的、深深的爱着他的普通女子……
“傻孩子啊!”大师眸中充满悲怜,“世间人总是为多情苦,我就应了你的愿吧!”
“谢大师!”芯鄀感恩叩首。
大师转头对小沙弥道:“去拿剪子来。”
小沙弥正要应声,紧阖的大门猛然被推开。
“等一下,这人没资格伴如来!”
大厅内的人们纷纷将视线转往声源的方向。
仍跪在地上的芯鄀x口一懔,用力咬住牙。
“你凭什么说我没资格?”
他到底要逼她到什么地步?她都成全他,退了亲了不是?
雍轼不理会她的愤怒瞪视,双眸直视着大师道:“这位姑娘是想逃避亲事才出家,她的心不正,没资格处于佛门净地,大师若收了她,恐是亵渎了神佛。”
为何他要将她说得如此难听?
“你不要胡言乱语……”纤细的手臂被拽,娇小的身子自地板上被拉起。
“打扰大师了,还请见谅。”说罢,他将芯鄀打横抱起,离开佛寺大厅。
大师仍是一贯慈悲的微笑,笑看着两人的离去。
☆☆☆
“你为何要阻止我?”在他怀中的芯鄀用力的挣扎。
“我想过报复你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你娶进门折磨虐待!”雍轼笑得好不y险。
他心底竟藏着如此y狠的心思?
“我不嫁!放开我!”凄楚的泪水滚落双颊。
“你奈何得了我吗?”雍轼加重了手劲,将芯鄀箍得死紧。
“我不嫁!”放了她吧!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已经跟你父母谈好,为了预防夜长梦多,明日,你就给我坐花轿进孟家大门!”
☆☆☆
喜房内,隐约可听闻外头喜宴的热闹。
孤单单坐在喜床上的芯鄀自个儿揭掉头上的红帕子,再摘下沉重的花冠,信步走来堆满食物的桌前坐下。
举着的玉手夹起一块**r,整个塞入口中。
她是被娶来虐待的,所以趁有得吃的时候赶快吃,说不定明天她就只剩清粥小米可喝,每日过着吃不饱饿不死的日子。
她是他厌恶的女人,今晚的洞房花烛夜想必是见不着他的人影了,她可不会呆呆傻傻的戴着重死人的凤冠等他一夜。
他一定会去他意中人那儿风流,边嘲笑她的悲哀。
送入口中的菜越来越咸,脸上的热泪是怎么抹也抹不完。
不!她不能在此坐以待毙!
丢下手上筷箸,她一个箭步冲向大门,用力推开。
“夫人,新婚夜您不可以外出!”
见门口站立两名丫鬟,芯鄀傻了。
他竟然派人监视她,想必早就猜出她会趁机逃走吧!
“我只是开门透透气。”芯鄀心情低落的将门阖上,旋回内室。
走到洗脸架前,洗掉了脸上浓厚的妆容,再卸去身上的喜服,仅着中衣的她万念俱灰的和衣躺下。
明日,会有什么样的日子在等着她呢?她抱着头,压g儿不敢去想像。
哭得昏沉的她总是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数不清是第几次睡着时,她恍惚听见大门被开启的声响,一个属于男x的脚步声缓缓踱来床前。
他来了?
芯鄀抱紧丝被,全身僵硬。
难道他的报复,从新婚夜就开始,丝毫不留给她喘息的空间?
“我第一次听闻新娘自个儿饮掉合卺、自个儿脱衣上床的。”
芯鄀紧闭着眼,当自己睡着了,啥都没听到。
躺卧的床榻忽地一沉,是他坐上了床沿,接着她感觉到他的接近,薄唇就停留在她耳畔,呼出的鼻息热烫烫的令她心悸。
“你说,我该怎么折磨你才好呢?你这个小骗子!”长指在裸露的纤颈上游移,所到之处皆引起一阵紧绷。
她紧抓着x前的丝被,好似这么做,被他骚乱的心跳就会平稳。
“不回答吗?”
忽地,他张唇含住贝形耳廊,舌尖就沿着凹陷处舔舐,她一时受不住汹涌窜出的酥麻感,嘤咛了声。
“醒着?”
用力咬紧泄了底的唇,她豁了开来翻身道:“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样?”雍轼挑高单眉,“你有立场质问?”
“怎么没有!”结局再悲惨也不过如此,她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你一直不愿娶我的不是?当我如了你的愿,你却反过来苦苦相逼,硬是要我嫁给你,我当然有立场问你到底想干啥!”
“我没想干啥,我只是不想放过你。”
雍轼双掌扣住皓腕,控制她想坐起身来的举动,将她压制在床上。
“你!”芯鄀挣扎了下,心里明白力气不大过他,干脆直接放弃。“为什么这么恨我?”明眸坦荡直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你敢说你不明白?”
“我当然不明白!我都让你称心如意了,我甚至……甚至也祝福你与意中人百年好合了,为何不肯放过我?”
“我就是听不得你的祝福!”雍轼牙一磨,面色y沉。“冠冕堂皇的说些漂亮话,以为我就会买帐?曾经有过的山盟海誓,轻易的抛掷,教人怎么可能不生气!”
她现在是动辄得咎就是了!
不管她说啥做啥,他统统都看不顺眼、听不入耳就是了!
他明明就不想娶“余芯鄀”这个人,现在却指责她的背弃,是否太可笑?
“那又如何!反正那种轻如鸿毛的山盟海誓,你可以跟几百个女人说!”他握得她的手腕好疼。
“哪来的几百个女人?你当真以为我在妓院的形象是真的?”
“我知道那是假的,但是——”她痛心裂肺的大吼,“你有其他的意中人是真的!你急着退亲不是为了女扮男装的‘小环’,而是另外一个美丽的女子!你负了我,我骗了你,咱们扯平!”
“另外一个?”
雍轼愣了下的空档,芯鄀感觉手腕的力量微松,立刻挣扎扯离禁锢,背对着他,面墙而坐。
“那女的是你作梦梦到的吗?”雍轼的语气有着几难察觉的微哂。
“我亲眼见着的!”每每想起他们亲昵依偎的一幕,她的心就阵阵发疼。
“何处?”
“你家门口。”
“何时?”
“旬日前。”
雍轼脑中灵光一闪,不声不响的走出房。
他走了?芯鄀讶异回头。
修长挺拔的背影在她眼前逐渐消失,她无力的靠在墙上,努力的不去思考,不去想与他有关的一切。
如果将脑袋放空,也许就不会再有哀伤沉痛。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毯纹格子大门突然又开启了。
她心一惊,下意识坐正,双眸直勾勾的盯着挡着大门的屏风,等待他的再次出现,然而,她却先听到娇俏的女声传入耳。
“你怎么带我来喜房?这是不吉的!”
他带了谁过来?女人?
“别管那么多,进来就是了!”
当他的身影与一具娇小纤细得不可思议,脸儿秀丽清妍的姑娘出现时,芯鄀的手难以遏止的颤抖起来。
“是她吧?”雍轼见她面白如纸,明白自己猜对了。“你说你在我家大门口看到的姑娘。”
“我怎么了?”雍荃一头雾水的指着自己的鼻尖。
“她说你是我的意中人。”
“啥?”雍荃瞪大眼,随之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这可不行!哈哈……这可不行……”
她在笑啥?芯鄀面色越来越难看。
“我可没这么惊世骇俗,连乱伦这种伤风败俗之事也做得出来。”
旬日前,他送正为生死不明的符公子而几近崩溃的雍荃出门,前去平江府查探消息,想必是那时候被芯鄀误会了。
嫂子竟然误吃她的醋?这实在太好笑了!雍荃笑得乐不可支。
乱……伦?芯鄀瞪大眼。
很好,她总算明白了。
“你可以走了。”雍轼摆了下手。
“大嫂,小姑这就离开了,两位请好好休息。”雍荃忍笑忍得全身轻颤。
雍荃离开后,雍轼走来床沿,双手环x,居高临下睥睨着她,“这下你还有理由说是我负了你,你对我毫无亏欠?”
一切都是她误会了?
误会解开的当下,芯鄀心口没有任何欣喜,因为她明白,她即将承受的会是更为残酷的报复。
“你想……怎么做?”是不是一剑杀了她还比较痛快?
雍轼嘴角微微一扬,“说来,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也是我们有正式夫妻关系的初夜。”
粉躯一震,“我明白了。”
颤抖的纤指捏住中衣的系带末端,拉开系结,可不知怎地,简单的一个结竟让她扯死了,她心烦气躁的扯着,眼泪模糊了视线,她气恼的狠狠抹去,最后索x手指缠住带子,使劲将其扯断。
她的手指纤细,仅有拨琴的力气,以丝织成的系带怎么也扯不断,反倒是扭红了她的指尖。
即使如此,她仍是用尽所有力气,死命的扯着。
“够了!”终于再也看不下去的雍轼一把将她搂住。“够了够了!”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芯鄀有些错愕。
“雍轼……”他的表情为何在愤怒之中还有着无奈?
“我承认当我知道事情真相时,非常的光火,我认定你居心不良,将你视为蛇蝎女。可经过一晚的沉淀,我冷静了,细细回想我们打自相识以来的经过,我明白两人的相爱,亦是你所始料未及,这不是你的过错!”
他不是不讲理的人,甚至他们之间亲密情事的发生,都是她在喝醉酒、脑袋混沌的情况下,被他哄诱上了床。
或许刚开始她是有所企图的接近,然而硬将她的人拉进了他的心房,将她的心锁在他身上的,是他的积极追求。
也许她曾想先开口说明她的真实身分,然而他却先把与翠娘之间的恩怨朝她全盘托出,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敢提?
想必在那一段时间中,她心上受到了极大的痛苦,而他却在不知悉的情况下,未给予任何帮助。
他怎么会忽略了当他自屏风后方将躲藏的人儿抓出来时,那握在掌心中的臂膀有多纤细。
她瘦了,也憔悴了。
在等待着他前来退亲的这段时间,她是如何痛苦的度过每一个漫漫长夜?
然而,当想通了的他在第二天决定与她以平静的心冷静相谈时,余夫人泪眼婆娑告知她已前往佛寺,恳请方丈大师为她剃度。
他急了,匆匆赶到佛菩寺,不料却听到了她愿意‘虚怀大度’的将他让给其他女人!
“可你不是说娶我进来是要报复我?”而且他刚刚的表现的确是很无情啊……
“你以为我要报复你什么?”想到她的“祝福”,握着纤臂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报复你的一开始就放弃,报复你不愿意跟我长伴一生,报复你的大方,就算我与其他女人双宿双飞你也不痛不痒!”气得他恨不得剖开她的脑袋,仔细的瞧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
“不是的!不是的!”她死命摇头。“我既难过又痛苦,可你恨透了姑母,不想与她再有任何关系,我又误以为你有意中人,所以我……我……你可知道作下那样的决定,是多痛苦的一件事?”她难以抑制这段时间来所受的煎熬,额头抵着他的x口,嚎啕而哭。
“傻瓜……”五指深陷入浓密的发,薄唇充满怜惜的亲吻头顶。
他坏心眼的欺负她、惩罚她,强逼自己漠视她的眼泪,即使那会扭疼他的心。
就因为心口会疼,就因为在知道她的真实身分时,对她仍有依恋,更让他气恼她竟可以在他决定娶她时,直接允了退亲一事。
“我跟姑母有着血缘关系,你真的不在意吗?”她忐忑不安的问。
雍轼定定的回视哭得红肿的水眸,轻声道:“你知道荃儿的未婚夫是谁吗?”
她摇了摇头。
“二娘的外甥。”
“咦?”她讶异的水眸微微瞪大。
“当时她曾经步入相同的挣扎,甚至放弃了这段姻缘,是我劝她去追求的。我娘当初千方百计保住女儿们在孟家的优渥与自主,不会受到大娘与二娘的迫害,目的就是要她们得到幸福。只要能与对方幸福过日,他是二娘的外甥并不重要,如同当我爱上你后,你那无法选择的血缘关系也不重要了。”
“真的吗?”她欣喜的捂住小嘴。
“真的!”他肯定颔首,“娘子,可否开始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了?”他暧昧一笑。
芯鄀娇羞的俏脸微红,“好的,相公。”
雍轼开朗的绽扬嘴角,抱着怀中的娇人儿躺卧床铺。
床架上的纱幔轻轻缓缓的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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