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这口血暂时缓解了喉口的收缩,或者说是麻痹了,总之咳嗽被克制在可以忍耐压抑的范围中。穆凉皱着眉、忍着痛,艰难抬头,双目通红的看着白莫。
此刻,那个药瘾还没有发作到极限,故而他还有心思抬个头。
白莫托着下巴,神情很是冷淡,漫不经心的拨弄着地上的饴糖,“我说过了,咬着,对不对?”
穆凉的喉结滑动了一下,轻轻点点头。
白莫沉默不语,只是冷淡的看着他,静静等待穆凉身体里的药瘾发作,痛苦一点点侵蚀神智。
直到穆凉的呼吸愈发着重起来,白莫才疲惫的合上眼又睁开,“刚刚好赶上药瘾发作,穆凉,听着,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你在这里捱过一天一夜,跪到天亮。不许出声,算是惩罚,能做到吗。”
穆凉的眼神已经明显出现了涣散,耳边的轰鸣也隐隐盖过白莫的声音,他费力去分辨白莫话里的意思,想要点头,却又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做到。
眼见穆凉迟疑了,白莫几不可闻的点了一下头,声音更冷的了分,似乎带着戏谑的意味,“或者,你选第二条路。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吃药。”
穆凉的眼神几乎瞬间被点亮,双手跃跃欲试的抓紧了身下的土地。
白莫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我现在就给你药,但会混着春|药,穆凉,你要吗?”
穆凉的双眼骤然瞪大,瞳孔收缩,似乎是没有想到这样的答案。这时候疼痛几乎攀到顶峰,他以额点地,大口大口的喘气,锁骨上的环扣抵在地面和他脸颊两侧,连被拉扯的疼都感觉不到了。
只有衣领下面一抹极艳的赤色,灼得白莫眼前生疼。
她也分不清,是因为穆凉弄丢了饴糖而恼怒,还是因为他规矩跪着的脊背既然勾起了傅杞的兴趣。
可若是他没有规矩跪着,而是偷了懒呢。那样傅杞便不会看见他,白莫大抵也不会多看他,甚至不肯承认他是穆凉吧。
人总是如此矛盾又固执的。
白莫笑着摸摸穆凉湿漉漉的额发,“想好了吗?”
穆凉双手撑地,勉强把头从地上挪起来,在白莫面前维持一个规矩的姿势垂头,中规中矩的说,“我选第一种,主人。”
白莫拍拍脏了的手,一句话都没多说,起身走了。
白莫早早吹了烛,只留了床边的一盏,窝在床上看书。可到后半夜还是了无睡意,偏偏整个人极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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