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两人对视着,七俭原本也笑着,慢慢收了笑低下头:“夫人,我是不是,病得越来越重了?”郡主抱住她摇头:“不,会好的,一定会好的守信。”七俭蹭在她颈窝,本不想流泪,但一想到以后连她也会忘,就忍不住红眼眶,可命这回事,谁又能逆得了。或许她本该是在澂江府做小账房平淡度日的命,如今竟和花月郡主结为夫妻,且钱财滚滚往手里来,该是现今这命太重,她受不住罢。想了会抱紧郡主:“我会教导不离尊你敬你一辈子,不论我将来如何,你都是辰宿予睦的主人,从来没有这财富是沈氏一族一说。”
原来,这人也听了那些话。郡主笑得心酸的抱住她,也不再说什么了,如果真的走到那一天,她富贵天下又如何。
两人携手去厅里吃早饭时只见沈母和不离还有道长和舒鸿笺,楚大夫不在,正要派人去找,有丫头过来说楚大夫和唐二爷轻竹他们一起在用早膳,让过来禀明一声。这是闹的哪一出?众人竟心思默契的全看向舒鸿笺,正在埋头喝粥的人一抬头吓一跳:“看我干嘛,我又没惹……不对,是她太奇怪了,昨儿我们在下棋……”把昨晚的事一说,她继续喊冤:“七爷郡主你们说,我哪就惹着她了?”七俭这时候想起郡主评这人的词儿:直是直脆是脆,就是空心。真是妙极了。
吃完早饭郡主让舒鸿笺教她作画,七俭听道长给她报一年到头的总账,只捡各类货物总的进出盈利说。舒鸿笺是个好画师,教得也细心,郡主学了一阵说:“西市那二虎你认识不。”
舒鸿笺说认识,屠夫卖猪肉的,长得可丑了跟个老虎似的,问怎么了。
郡主又说:“你说他一直说不上媳妇儿是不是因为他长得不好看?”
这还用问?那丑得惊动昆明城啊简直。
郡主接着说:“那你说他自己心里有没有数不会有人喜欢他?”
舒鸿笺又说不一定,好歹一屠夫,跟着有肉吃啊。
“那要真有人说喜欢他,且那姑娘还不错,你觉得姑娘是喜欢他的人还是喜欢吃他的肉?”
这还真不好说,舒鸿笺犹豫的想了一阵说:“就他长那样,哪有家世还不错的姑娘主动看上他?要真是有,那也是很喜欢吃肉,不对,就算是很喜欢吃肉,也得有一丝真喜欢,否则真是……真是看着都要做恶梦,为了吃肉也太划不来了。”
“嗯,我也这样认为,听说成衣铺的秀儿小姐喜欢他,你信么?”
“不可能!不可能,这哪可能!假的,绝对谣传,三姑六婆没事干了编的。”
“二虎也觉得不可能,他想着秀儿又不缺肉吃,总觉得不踏实,秀儿来找他他给回绝了。”
“天呐!这简直是初一的月亮要圆早晨的太阳西升,见鬼了!他还回绝?这世道简直是……让人看不明白了……”
郡主真是被她逗得乐不可支,搁了笔认真的看着她:“如此说来,如果楚大夫说喜欢你,你该不会像二虎一样傻喽?”见她全然愣住,郡主走过去拍拍她:“你好不好在别人眼里是一回事在你自己眼里是一回事,但是在喜欢你的人眼里,又是另一回事。如今,就看你,喜欢不喜欢。喜欢,一切好说,不喜欢,好好跟人家谈清楚,以后还是朋友。你这心是空的,指着你自己转过弯太费劲,我就仗着我是你们主家夫人来挑破这事,剩下的,我可真不再管了。”
郡主要走,舒鸿笺一把拽住她,牙齿竟在打磕:“真……真的?我……我怎么……怎么觉得那么假,楚云舒会喜欢我?她从来也没表现出来过啊。”跟这空心竹子说不清,郡主扯开衣袖要走,见她还要追来,于是对门口经过的人一招手:“云舒你过来,我把话给这竹子点破了,剩下的话你们两谈,我要去看七爷了。”
她一声把两人都炸懵了,她走了好久,两人还是一个门外一个门里站着,像是被粘住了一样挪不动脚。
伍柒回
淳和道长寄来新的药方,附了封信,信中言不日有人上山找到她,称是她族亲,且说当年她父母遭难发配之时本想把她和她孪生姐姐一齐送走,阴差阳错,只接出来一个,那个婴孩就是她,送她上山的人半路也遭了不幸,留她掉落山间被她师父捡到。如今她知晓身世,悲恸不已,只愿能找到姐姐,此生姊妹再见一面。辰宿予睦商队通达四方,她将这心愿请求附来,又说了十分感激的话,让郡主颇为动容,本就该谢人家这么久不辞辛苦的为七俭配药方,如今办好此事正好报答一二。
三十这天府里上下都在忙着晚上的团圆宴,七俭吃了午饭说要出门,郡主看天色还好,也没太拦着,只是嘱咐她转转就回来。等她走了,轻竹挺着肚子不解的问:“郡主,七爷这时候出去做什么,各家各户都在家过年,她这去串门也不合适啊。”郡主对门口看了一会收回目光笑:“别看她是女儿身,她心中有乾坤,比一般男儿志向不知高远多少,梁道远与她如此合得来,只因两人都是心怀慈悲会悲悯天地间生灵的人。”
七俭和梁道远两人上了城里的钟鼓楼,登高望远,看到城郭内片一片银妆,又看到城南那块人头攒动,梁道远捋着胡子摇头:“这昆明城里倒是家家炊烟户户有酒,就是这远去再远去我们看不到的方又是何景色,七爷心中也有数。先皇派沐王爷征滇时三十多万大军多数留在了这里,郡主父亲前沐国公春前前后后也带来了五十多万人,他们沐家对云南的功绩至伟无可争辩,就是这些迁徙而来的外民如今成了云南民众的主力,他们在这片又多灾多难的土地扎根,休养生息,开垦田地。但是,老天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就让这里的灾难减少,夏时东里司的地动让大批乡民流离失所,秋季鹤庆府又起虫灾,和安南的战事更是打得吃紧。年年冬天都这么冷,路有冻死骨也不为稀罕事。只是,如此又如何啊。”
“今儿三十,先生起的话头重了些。”七俭把手揣在暖手里叹了一声,看天好像又飘起雪花来,伸手去接了一片:“这万里江山姓朱,可百姓却有百家姓,世上一心想救世人于水火的圣人少,至少我没见过活的,皇帝从来都不在这圣人之列。今日之肉粥和我善心不善心无关,我只是记着,好像曾经有人这样施善于我,就想着也这样做罢,或许就能救个将来能对更多人施粥的人,只是我完全想不起是何人何事,脑子越来越不记事了。出来也只是想看看,咱回吧。”她的难过梁道远听得明白,他曾听德来说过他们在成都府的事,大概明白她说的那人是谁,只是,他不能提,何况提了也没用,这人还是会忘的。
他们回时,舒鸿笺已穿了雪披要出门寻他们,这会见他们回来,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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