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桓脸色通红,当白锦月说到味道太大时,头都低的下去了,好在白锦月虽然这么说,却并没有嫌弃的意味,顾桓红着脸悄悄看了他一眼,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去冲把澡就可以了。”
白锦月闻言便把毛巾放回了盆里,顾桓犹豫道:“锦月,你要不要先出去?”
白锦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笑道:“桓哥,你是害羞了吗,我们都是男孩子,你不要这么遮遮掩掩的啊。”
顾桓张了张嘴,神色颇为无助,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想大方点直接掀开被子下去,可白锦月一直盯着他看,顾桓心里实在过不去,于是便用被子把自己裹紧,去了浴室,白锦月坐在床上神色惊奇地看着他,万万没想到桓哥居然这么羞涩内敛,心想着,自己就这么看着桓哥,他会不会太羞涩生气呢?
顾桓只觉得一把火从心里升起,不是气,而是羞的。既羞涩于白锦月毫不避讳地相处,更羞愧于自己裹着被子奔逃的举动。
顾桓把浴室门关紧,用劲地搓着灰泥,一个人寂静下来后,不免思绪纷繁杂乱,想东想西。顾桓看着装修精致漂亮的浴室,想到了自己脚下踩着的地方,心思逐渐摆脱了白锦月,沉稳下来。
顾桓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从监狱里出来了,而他现在,正在前往帝都的归途上。顾桓一想到这点,再多的心思也都淡了。昨天白锦月问的突然,而他也还未与白锦月交心,并不愿意反抗自己的雇主,顺势就答应了回去帝都,可现在,顾桓却有些后悔了。
他对帝都没有太过深刻的映像,人的注意力是相当有限的,顾桓将所有精神都投注在药剂上,白锦月因为聪明和博学分走了一部分,李朝成因为浪费了他十年时间,也分得了一些关注,剩下的人和事和地点,感情便稀薄了,可作为长大的故乡,却终归还是不一样的,尤其是这片故乡,承载着一生所有的不堪和痛苦。
尽管如此顾桓却也不打算和白锦月说他后悔了,顾桓虽然和白锦月只是谈了一下午,但是却将白锦月放到了心里,他有自信,白锦月对他应该也是同样的心情,互为知己,言浅情深。他相信假如他后悔了,白锦月一定会不犹豫离开帝都,从新找个地盘和他住下,等他度过心里的挣扎,可顾桓不愿意。
李朝成就是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这根刺又尖又大,扎的还十分深,硬是让顾桓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科研人士分出了十分的精力来想方设法的报复他。
那十年,顾桓越是无事可做--与药剂无关的事都不是事--对李朝成的怨恨便越深,顾桓并非轻易能被打败压垮的人,他的精神力专注和本身深厚的知识素养,全部都是他的底气。
所以,他决定回到那个所有事情开始的地方,这一次,他做足了准备,也不再是孤军奋战,他一定要让李朝成尝尝他曾经所作所为的苦果,到底有多难以下咽。
顾桓坚定了想法,便不会在动摇,哪怕心里还是有恐惧,有焦虑,可是面上,却一定是一往无前,无惧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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