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来,当初他们倾巢而出,各为其主、争先恐后还相互扯后腿地来围剿金陵王家,自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决不能让王潜山手中的蛊王传给下一代;但他们不知蛊根在谁手中,又各自想将它占为己有,这才导致了互相争竞,不惜灭族,最后甚至两败俱伤的惨祸。
喻余青想得入神,五指蜷紧,蛊根在不是他的那层假皮底下若隐若现,那些过往的痛恨又随着刺痛感袭上心头。就为了这样的理由。……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消失殆尽了,自己也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尉迟启珏却将那绢轴投入火中,看名字一个个被火苗吞噬,直到最顶端。“如今却也不必记住这些了。该有的名字都不在这上面。”
向南枝轻笑一声,指着最上头还残存的飞灰道:“还是有一个的,喻余青----那可不是好对付的主儿。”
“要对付他的可不是我们。北派到底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到底是要让南派俯首称臣。让他们二虎相争去,我们只要坐收渔利便好。”
有人便冷笑道:“你想得倒美,北派卖与我们天大的面子好处,这时候正是要用作马前卒的时候,怎么可能放过我们?”
也有人看出了端倪:“十二家原本被北派拿捏得死死的,谁料陡然杀出王樵这么个陈咬金出来,反将一军,北派原本想借十二家做跳板,拿我们八教做状子,先默不作声治了姓喻的,打南派一个措手不及,之后他们要称王称霸,那岂不是名正言顺,随便他们怎么编排。结果现在变成了他们必须真刀真枪地在十二楼正面决胜负,旁边还有一群公证们看着,他北派想如百年之前堰天灾时那般号令武林,可拿不到什么大名头来压人,腌臜心思也用不上了。”
吕字门少主吕启轩缓缓道:“两败俱伤,最好不过。北派要杀喻余青,借他们的手,莫染一身腥。可廖燕客实力雄劲,当真正面杠上,也未必就赢得了鬼面青狐吧?”
窈月宫的向南枝眼波流转,微微嗔道:“那你就不知道了。这个喻宗主怪得很……他呀,大概非常讨厌这蛊吧,这么多年,他恐怕既没由着这东西去汲人真气养着,也不许它去吃人血肉滋润,若不是那东西原本就百年间在十二楼里养得发了,日积月累里头攒了百条人命也不止,他如何能活到今天?这蛊替他兢兢业业,挣下如今的功名,可他始终饿着人家,又没有蛊母蛊子去供奉,日复一日,怕是自己也快被那东西蚀得皮包骨了,才那么容易便中了我的招。……我瞧着,那绝非巅峰的状态。”
“其实细细盘算下来,要对付鬼面青狐倒并非难事,但他身后还有另一个棘手的……”
人们都静下来;他们舌底下都同时掖着一个名字。“王樵。”
灵枢上人缓缓道:“十二楼新楼重竣在即,今日他却放出话来,说既然遍邀武林同道,却不好让大家白跑一趟,要为登楼的典礼添上彩头----”
“呵,还能有什么彩头,能打得动如少林证空禅师、武当卑明真人这类的大家?”
“说要因循祖制……”
“祖制?那岂不是……”
“啊,他说要拿龙图、龟数和凤文出来----登楼而上九层,夺三甲者,可听凭取之。”
第九十章情人怨遥夜
“你疯了。”
合族的老少都站在近前,王铿指着他双手发抖,“十二家的龙图、龟数、凤文,是祖传之秘,传家之宝,你轻轻易易,说送人便送人?!”
王樵打了个哈欠,这几日他难得睡得不好,身遭空荡荡的谁都不在,好像在那五年间崇山峻岭的墨青当中也没尝过这等孤寂。“族叔,正是你口中说的祖传之秘,传家之宝,把你害成如今这副模样。也正是这传家宝,我金陵王家在毫无准备、不知缘由的情况下,被人屠戮殆尽,这灭门之祸延续至今,流毒仍在。往上溯百年,自堰天灾起,那尊没有人记得名字的金身舍利,是为什么会被铸在那里----这疮疤一层层揭破,痛的到底是谁?难道各位家主耆老,都从来没有想过吗?”
他缓缓道:“一痛你们便捂着,那烂疮的口子永远也好不了;别人还当你藏了什么宝贝。不如摊开看一看……纵然还好不了,也至少给大家警醒,或许橘生淮南则为橘生淮北则为枳,大家各自有各自的领悟,摊开来看,便也再不会有这等毫无意义的争抢了。”
乐家如今的家主是当年险些登楼夺魁,却被王樵他们搅黄了的乐燃犀,他与王樵差不多的年岁,此时开口道:“你也知道这是烂疮,你扔出去,难道还会有人赶上趟要不成?”
王樵道:“这三样东西原本当然是好的,如今其实也是好的。如若不然,岂不是当年的沈忘荃是傻子,关押他逼迫他交出这三样的祖宗们是傻子,照章练了百年的我们也都是傻子?但如今为什么在我们这儿弄得一团乱呢,好像沾上了就没一点儿好事?我也不知道,各位家老们有没有想一想?”
“既然是好的,交给了旁人,让我们十二家的人、让这些弟子、子孙后代以何立足立身?你自己有了凤文傍身,自己商贾家大业大,全然不管旁的人死活----十二家吃的可都是武行饭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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