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打醒你 (2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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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感觉莫名其妙,淡淡的笑了笑,算是告别。

田思意背过身去,没在看九音。

“九音!”身后突然有人叫她,却是田陆晓。

“你还有事吗?”九音转过身问道。

田陆晓走上前几步,在一片空旷的地上站着,“能不能请你留下来,只一个晚上。”

“陆晓!你给我过来!”田思意怒斥道,田陆晓却没听他的,径直走过去,步步紧*,“就当做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四哥对你的照顾,你感恩,留下来一个晚上,最后陪陪他!可不可以?”

九音后退了几步,显然是不会答应他这样的请求,她心里还在揣测,他们兄弟两个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就当是我求你了!田九音!九妹!四哥那么爱你,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吗?只陪着他一个晚上,只一个晚上都不行吗?你的心,就那么狠?!”

田思意急了,从床上下来,拉住田陆晓,严厉的警告道:“田陆晓!我叫你闭嘴!你在这里说这些做什么?再敢说一句话,就别跟我叫四哥!”

田陆晓恍若未闻的,推开田思意,接着喊话,“田九音!你忘了,那么多次,是谁提醒你,让你小心谨慎的?是四哥啊!你忘了,你眼睛瞎了的时候,是谁日夜的照顾你守着你?是四哥啊!你忘了,你被关在黑屋子里的时候,是谁出卖了自己,求大哥放你出来?也是四哥啊!你不是骂我没人性么,你难道就有了吗?现在只是让你陪他一个晚上,这都不行吗?!”

九音的腿怎么都抬不起来了,心里乱糟糟的,田陆晓的话没错,可他们给她带来的伤害也不少,她已经不敢相信了。

啪的一声,响亮的巴掌,打在田陆晓的脸颊上,是田思意所为,“你还嫌不够丢人吗?!谁要你将这些有的没得?我是个男人!”

田陆晓丝毫没在乎脸上的疼痛,田思意打的时候也没用全力,他现在只知道,留住柳荫,只知道,那是四哥最爱的女人,今天她一走,四哥就全都完了,他不想看见他的四哥就这么被家族的利益给抹杀掉。

“九音!那么这样呢?”田陆晓突然双腿一软,矮了下去,“我们两个的恩怨暂且放到一边,这样求你,你是不是就能够心软?!”

“陆晓……”田思意咬着腮,不让自己的情绪流淌出来,他过去拉他,将自己的弟弟从地上拽起来,弹了弹他裤子上的灰尘,斥责道:“你神经病啊!我早就忘了,你今天把她带来,是刺激我的对吧?你这神经病!”

“四哥,我真想你开心。”

“看见你,哥就开心了!”

这兄弟情深的戏码,九音原本是不会在意的,她已经锻炼到,让自己心狠,只有你够狠,才没人能伤害你。

可是她突然狠不下心来,即使是对着这两个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她迅速的跑回去,抱了抱田思意,在他耳边说了声,“再见。”

然后迅速的跑开。

留田思意怔忪的泪流满面。

似乎是感冒了,九音在办公室里一阵的咳嗽。

那声音,好似胸腔都空了,一声比一声吓人的。

一般的时候,九音都是忍着,怕打扰到其他的人,实在忍不住了才跑到洗手间,猛咳一番。

九音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脸,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的了肺痨了。

回到办公桌的时候,经理端了一杯止咳糖浆过来,放在九音的面前:“喝了吧!有病也不注意休息。”

“谢谢。”九音心里觉得暖暖的。

可下一句经理就说道:“企划案什么时候能做完?”

九音直接吐血了,还指望着领的关怀,搞了半天,是有目的。

“最新的企划书已经送到环余去了,还在等消息。”九音说是最新的,也只不过是把她最开始做的那一份,稍微修改了一点,再送上去,因为她觉得,那份企划书已经很完美了,是她呕心沥血坐出来的。

“哦。希望这次能够通过啊!”经理哀叹着,在这样下去,他都要提前退休了,头发最近又掉了不少。

才刚感叹完,环余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助理说那边指定了田九音接电话。九音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结果电话,喂了一声。

电话那边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你们华为到底有没有诚意合作?这么久了连个企划书都做不好?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就找别的公司合作!你们那么多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九音将电话拿开了十公分,还是没能幸免耳膜镇痛,张西亚的狮吼功力见长。

她心平气和的说道:“张总,最新的企划书,今天早上已经派人送到环余了,请您过目。”

张西亚又是一阵的冷笑,“这就是你们华为的诚意吗?随便叫个人送份快递给我就算完了?你们策划部是没人了吗?连个解说的都派不出来!这样的公司,还找谁合作啊,还合作个p啊!你们趁早关门大吉吧!”

她不是没去当面解释过,可张西亚那次不是避而不见,要么就刁难她,她去一次,碰壁一次,倒霉一次。

换了别人效果更糟糕,他们华为的员工,也不是为了让你们环余老板骂而诞生的啊!

“你们有没有个管事的人了?!这生意到底做不做?能不能派个活人过来,我要的是人,活生生的,不是快递的文件!”

张西亚在电话里咆哮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拿了扩音器,震耳欲聋了。

九音皱着眉头说道:“张总请稍安勿躁,是我们工作上的过失,我立刻就赶过去,请张总息怒。”

九音挂断了电话,经理自求多福的看了她一眼,拍了拍九音的肩膀,“你要挺住啊!”

那神情,那语气,怎么看怎么像是再跟你说,同志,你要活着回来啊!

不就是一个环余么,有那么恐怖?

实际上还真的是,九音也忌惮着,张西亚那性子,捉摸不透,见面尴尬,所以她不大敢来。

今天算是被*无奈了吧!

深呼吸几口气,九音踏入了环余公司的大门。

还是那位和蔼可亲的秘书,早就守候在公司大门口了,见到九音来,像是见到了路过的神仙,一把抓住她,祈求她救命。

“田小姐,您总算是来了!我们老板一直等您呢!”其实她想说的是,你再不来,我们就都死定了,那个暴躁易怒的老板啊,难不成是更年期了吗?

九音勾起了唇角,对着她微笑,“那么我上去了。”

几乎是一溜烟的小跑赶到了张西亚办公室门口,稍微的整理了一下仪表,平复一下气息,这才敲门。

“请进!”不冷不热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九音再次深呼吸,拧动了张西亚办公室的门把手,带着淡淡的笑容打招呼道:“张总好。”

张西亚看了一眼手表,漫不经心的说道:“距离我打电话,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零五分钟。”

九音咬了咬嘴唇,“对不起,路上堵车。”

张西亚拍了拍掌,“很好的理由!但愿你能用这个理由,说服所有的人。”

九音诧异地看向他,“什么意思?”

“没什么,在给你打电话的同时,我就通知了公司的高层开会,专门研究你的策划案,很可惜的是,你这位专业的解说人员不在现场,他们就只好等着了。一个多小时了,不知道还有没有耐性,你自己好好想想,编个什么理由,让大家信服,最后还能通过你的企划案。”

张西亚挑着眉,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你可别说,我不给你们华为机会啊!我这个最公平公正了!”张西亚笑嘻嘻的样子,让九音恨不得抽他几个大嘴巴。

九音一瞬间觉得天塌下来了,张西亚这就是故意整她啊!怎么不早说?!

会议室大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九音感觉到,一阵y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让她浑身一颤。

也许是心里的作用,她觉得这里y森恐怖的。

看了一眼旁边的张西亚,他板着个脸,活脱脱的你欠了他几个亿一样。

九音翻了个白眼,心里咒骂了张西亚无数次,这人就是个神经病!完全没有治好的可能性,两家公司合作,这么大的案子,他居然这么儿戏,若是真的因为她迟到,而不能谈成这笔生意的话,她就……她就……

她能怎么样呢?

想来想去,九音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张西亚的。

杀了他?犯法。

打他?犯法不说,可能性还很小,实力悬殊。

骂他?他那嘴巴比一般的泼妇都狠。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张西亚凑过来说了一句,“看你的了!精英啊,力挽狂澜吧!”

九音扭过头来,两个人近距离的对视着,九音甜甜的笑了,然后开始咳嗽,异常的凶猛,好似要把肺给咳出来一样,她的脸涨红,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

张西亚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他连忙过来帮她拍背,可九音还是止不住的咳嗽,并且越演越烈。

会议室里的人目光一下子扫过来,齐刷刷的注视着九音。

九音并没有捂着嘴巴,而是大大方方的咳嗽,她一边咳嗽一边说道:“对不起大家了。我迟到了,本来出来的挺早,可是坐地铁的时候,被安检给堵住了,非说我发烧了,咳咳……真是对不起大家,我们现在开始可以吗?”

发烧,咳嗽?这两个词连接起来,等于一个非常可怕的词,甲型流感!

顷刻间,众人脸上漏出恐惧的神色,他们都还没有打过疫苗,可不能在这里阵亡啊!

于是有人说道:“没关系的,田小姐,既然您不舒服,那我们再约时间好了,或者电脑会议也成。您的企划书我们都看过了,非常不错的。”

又有人附和道:“其实直按通过了也不是不可以的,田小姐好好养病吧!”

“没事儿,我可以讲的,咳咳……”

“真的不用了!休息去吧!”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九音还在那里咳嗽个没完没了。

“你病了?怎么不早说?!”张西亚瞪了瞪眼睛,责备的说道。

九音没说话,依旧在咳嗽着。

“散会!”张西亚吼了一句。

顷刻间,会议室的人一哄而散,那速度像是在逃命一样,都在猜想,田九音是不是得了甲型流感了。

会议室的大门关上,人全部走了以后,张西亚一个箭步冲过来,抱住九音,“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去看过医生没有?医生怎么说?是不是真的得了……没关系的,这病能治的!你别害怕!”

九音却突然止住了咳嗽,脸色慢慢的恢复了,除了有一点苍白,看不出其他,她对张西巫笑了笑,“多谢张总关心,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公司了。什么时候再开会的话,麻烦您提前通知。”

张西亚愣了一下,张大了嘴巴,那个惊讶的样子,像是看到了怪物一样,片刻之后,他怒气冲冲的看着九音,“你是在耍我对不对?”

九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那意思就是,彼此彼此,您老人家不是也耍我了么。

“田九音!你活腻了?不想谈生意了吗?!”

“你这样就是要谈生意吗?”

“你不做的话,大有人做!”

“谁说我不做了?”

“你想做的话,就给我老实点!好好想想,怎么讨好我!我跟你说白了,这生意,只要我点个头就行,哪怕是赔钱都能做。同样的,我要是不同意,就算全部的股东都同意了,那也是白搭!”

“你这是**!”

“没错,我就是这公司的总裁,我说的算!”

“你……”

九音被他气的哑口无言,他绝对是故意的,把这当成了儿戏,在跟她过不去。

其实,九音也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装病吓人是不对的,很可能会毁了这单生意,但是她不这么做的话,那些人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哪里还有耐性,哪里会有人肯安下心来听你说?

如果没人肯听的话,再好的企划案也是白搭,她说的天花乱坠,也都无济于事。

所以九音只好选择了,先不说,再约个时间好了。

更何况,她也不是在撒谎,她是真的咳嗽么!

张西亚足足蹬了她十分钟,然后咬牙切齿的说了句,“你最好祈祷,我被门框挤了脑袋,把刚才的事情都给忘了,不然你就惨了!”

说完,他将脚上的一双皮鞋踩得响亮,像是跺着脚出去的一样。

九音就在后面看着他,这是抽的哪门子邪风?

还没想清楚,就听到咣当一声。

啊的一声惨叫。

九音循声望去,看见张西亚捂着鼻子。而张西亚在发觉九音看他以后,回头瞪了她一眼,“你公司都没事情的吗?还不走!”

“什么破会议室,门还弄成玻璃的!神经!”张西亚咒骂了一声,开门走了。

九音看着他的背影,扑哧一声爆笑起来,刚才那样,算是被门框挤了脑袋了吧。

因为经理实在看不下去九音一直这么咳嗽,就批了九音几天假,让她回家养着。

可是她哪里闲得住啊,张西亚那边不给好脸色看,处处刁难,公司这边虽然不着催促你,但是暗地里总是给你压力,九音都快要无法chuanxi了。

才休息了一天,她就急急忙忙的往公司跑了。一出了电梯,就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一回头,那些原本盯着她看的人,就都变得若无其事了。九音一醉的茫然,她脸上有东西吗?

看了一眼楼层,她才发觉,难怪那些人都看她了,这里不是她公司啊,貌似,是惠子他们公司的那一层?

“你不许走!”

“你给我放手!”

“我就是不放,我有话跟你说。”

“我跟你无话可说。”

“你不是做进出口的么,我有生意找你。”

“你的生意,姑乃乃我不稀罕做!”

“孙惠子!”

“你叫妈都没用!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

“你现在还不叫喊人吗?你都这么大声了,还有谁不知道的?你看看这周围的人!”

正在激烈争吵的两个人,九音认得,就是惠子和擎威,他们拉拉扯扯的,吵得脸红脖子粗。

惠子不经意的朝九音这边看了下,冷笑道:“是啊,难怪你紧张。是不想被不该看到的人看到吧!但是可惜的狠,已经看见了。”

擎威愣了一下,然后不知不觉的扫了一眼,看见了九音,九音没预料到,他们会突然将目光转向自己,尴尬的笑了笑,“早安。你们继续。”

说完,九音拨开层层的人群,回到电梯里。

那些人的目光,一直徘徊在他们三个人的身上。这栋大厦的人,似乎没有人不知道,他们三个的三角恋关系,所以一直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好不容易,盼到了三个人同时出现的场合,可就这么结束了?

九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路上照旧接受了不少的注目,让她有些反感,都是擎威那家伙给她带来的。她全部无视了,眼不见为净。

电话猛然响起的时候,九音还吓了一跳,以为是张西亚来催命了,犹豫着要不要接听,旁边的同事不悦的提醒她,九音只好拿着电话去外面接听。

“在哪里?怎么才接电话?”

是田栖墨,九音松了口气。可又想起来,她出来工作了这么多天,也没有跟栖墨说过吧,他也一直没出现,现在给她打电话,是解开心结了吗?

“怎么不说话?很忙?公司有没有人欺负你?有人欺负你的话,跟七哥说。要是工作太受气的话,就不要做了,七哥养活你没问题。”

栖墨谈谈的口气,让九音一时无言,他都知道了?

“你这丫头,又在别扭了?晚上一起吃饭吧。”

“好。”

“我就不去接你了,在均未酒店见面吧。七点,可以吗?”

“好。”

挂断了电话,九音还有些怔,以至于,接下来打过来的电话,她看都没看就接了,直接说:“七哥还有事吗?”

“谁是你七哥!我就一个妹妹,叫张西梓!”

“张总有事吗?”

“今天晚上七点,出来吃饭。谈生意的事情,你别误会。七点我去接你,就这样。”

张西亚一口气说完,好似在念台本一样的,生怕语速慢一点,他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一样。甚至,他挂断了电话,还看了看手表,三十七秒,不由得笑了起来。

“喂喂……”

九音窘迫了,这人挂电话也太迅速了,晚上七点,她有约了啊!

“田九音你发什么呆!策划案搞定了吗?环余那边打电话说,你再搞不定,就换公司了!”经理一通的狂吼。

九音灰溜溜的回去工作,张西亚果然够狠,这就是在*她去赴约啊!

权衡利弊,九音只能是赴张西亚的约。

打电话给栖墨的时候,她随便说了个谎话,只说公司加班,栖墨并没说什么,只让她注意休息,九音顿时觉得有些内疚,她在说这些谎话的时候,竟然眼皮都没眨一下,是不是跟张西亚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就变得脸皮厚了?

九音在公司里一直坐到了九点,目送所有人下班,擎威来过一次,大声的叫她亲爱的,九音知道他这是在气惠子,可他们不是一个公司的,这男人是不是有些无聊?

张西亚果然是七点准时来接她,板着一张脸,好似多少人欠了他钱一样。

一路上都是鸦雀无声的,氛围压抑的让人想要撞墙。

“到了!”张西亚停了车,提醒道。

“均未?!”九音看着那酒店的竟虹灯闪烁着,顿时瞪大了眼睛。

张西亚挑了挑眉,“怎么了?”

“没什么。”

九音唏嘘不巳,她跟栖墨约的地方,也是这里,怎么会那么巧?两个人并排走着,九音越想越觉得纳闷,拦住了张西亚问道,“你最开始就打算在这里谈生意的吗?”

张西亚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漫不经心的口气,“别你你的,我不习惯。”

“张总。”

“嗯,走吧。”

张西亚到底也没回答她那个问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能说,他半个月之前,就想要带她来这里吃饭吗?他能说他为了带她来吃饭,动了多少脑子吗?他要是说了,她还不飘飘然了?

来这里吃饭,也没什么特殊的原因,这酒店的餐厅他们来过,九音曾经说过,这里很好吃,但是之前太忙,没时间再来,今天张西亚想带她来一次。

菜是早就点好的,都是九音平时喜欢吃的。

起初九音还没发现,后来等菜全都上齐了,才猛然想起,这些都是她平时贪嘴的。张西亚竟然全都记得,一样不差的。可他爱吃什么?她似乎从来没留意过。

“怎么不吃?”他问道,没了先前的火药味,变得异常的温柔,如水一般。

九音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吃饭的时候低着头,细嚼慢咽的,张西亚似乎并不饿,单手支撑着下巴看她,唇边始终有一抹微笑。他以前没发现,她这么低着头专注的样子,有一种难以言语的可爱,尽管让她专注的事情是吃法。

九音突然抬起头来,张西亚瞬间收回了目光,胳膊也放在了桌子下,冷着一张脸,瞪了她一眼说,“看什么看!”

九音撇了撇嘴,你没看她,怎么知道她看你?

好几次九音都试图跟他说说生意的问题,张西亚总能打哈哈,蒙混过去。正餐吃了,接着上了点心。

冰激凌,提拉米苏等等,女生喜欢吃的甜食,基本都摆在桌子上了,九音没怎么动,不太喜欢这些东西。倒是最后上的酸奶果冻,她喜欢得很。并不是第一次吃了,以前张西亚总是买给她,自从搬出来了以后,却再也没吃了。

果冻很小巧,跟超市里卖的差不多大小,盘子里不规则的摆了七八个。

“吃吧!”张西亚说道,竟然有了笑颜,眼睛里闪烁着的,是期待吗?

九音却突然停顿了,他这个样子,难道这果冻有问题?是吃还是不吃?挣扎了一番,被张西亚看的有些发毛了,因为那男人,突然一直对着你笑,让你吃一份食物。

只好硬着头皮吃掉,果冻的口感十分的好,几乎不用怎么咀嚼,她越吃越觉得好吃,刚开始有所顾忌的,吃了两个之后,她就大呼过瘾了。

一口一个的往嘴巴里填,谁知道吃玩了第五个,要吃第六个的时候,张西亚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一脸震惊的问道:“你没吃到什么东西吗?”

“你下毒了?”这句话本来是九音心里想的,可不知道怎么就从嘴边溜了出来。

“你神经病啊!我下什么毒?我是问你有没有吃到东西?”

九音疑惑了,刚才是一口吞下去的,基本就没嚼,里面有东西吗?

张西亚看她这一脸茫然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没吃出来,顿时发怒道:“你那食管是什么做的?那么大的一个东西你都没吃出来?你到底是不是人类?!’

九音惊恐了,里面真的有东西?她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舌头伸出来,干呕了几声,想要把那不知名的东西给弄出来。

张西亚翻了个白眼,拍了下桌子,盛气凌人的样子,“你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就没发现呢?你刚才是在吃东西吗?那么大的你就没吃出来?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九音掐着自己的脖子,脸都变得发红,她听张西亚这么说,忍不住问了句,“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啊?”

一句话让张西亚也脸红了起来,他那个扭捏造作的样子,是九音一辈子也没见过的。

九音猛然间想起,她吃东西的时候,张西亚的那个眼神,喃喃的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难不成是戒指?”

“废话!”张西亚瞪了眼睛,“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谁生日吗?九音想不起来了,她对时间其实没什么概念。

可张西亚记得,两年前的这一天,他将她从田家带出来,他说过,从此以后这是她重生的日子。可她却忘记了。

九音听到张西亚骂她,自己也来了气,“你才蠢货!你俗气不俗气,这戏码电视剧里都用烂了!你没事儿是不是就看韩剧了啊!”

“你放p!”张西亚恼了,居然有人说他泡妞的手段老套俗气?他不过是想主流一次而巳。再说了,电视剧里都是放在冰激凌里,他可是放在果冻里了,只不过,被这个白痴给吃掉了。

两个人僵持着,突然听到有人喊九音的名字。

回过头来,赫然看见,田家那七位名义上的哥哥,竟然有六位在,除了田午伊。

六个人各怀鬼胎,他们看见这画面,心里想的是什么,没人知晓,他们藏得深,以至于自己都没有发觉什么。

不是都分开了么,不是己经结束了么,不是再也不往来了么,怎么忽然之间,又在一起了?

这个疑问,在田家的这六个兄弟当中展开。

他们不动声色,并不代表对这个场面没有想法,只是不好开口。

田艺馨没什么反应的,淡淡的微笑着,跟张西亚打了个招呼。若是仔细的瞧他,就会发现,他那眼睛的余光,总是时不时的瞧九音一眼。

田尔嘉那目光该是最灼热的,他盯着九音,毫不忌讳的,这里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他做过什么的,他的眼睛在九音的身上来回的扫视,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哼声,轻蔑的好似他至高无上了,她卑贱之极了。

田衫非只是皱了皱眉头,毕竟这也算是他妹妹不是,跟张西亚已经分手了,怎么还纠缠,多少人看了他们田家的笑话。田衫非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妥,直接跟九音说道:“搬回家里住吧,别再外面一个人,好歹还是田家的人。”

说的还算中肯,田衫非这人一向如此,九音对这十三哥的印象也不错,他帮过自己几次,可真的回田家住,那么她这么长时间所隐忍的,不就都白费了吗?

在说田思意和田陆晓,那叫一个淡定,这两只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的,看见了就跟没看见一样,依旧谈笑风生的,打了招呼,还真像是个好哥哥。

张西亚看见这个阵仗,略微皱了皱眉,但还没到发火的地步,撕破脸这种事,他很少做,除非你把他*急了。这个节骨眼上,也够让他心烦的了,本来进行的好好的,这几个人出来捣什么乱啊,他还惦记着九音肚子里的戒指,这要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办?

但是,他还不能说,他跟这儿制造浪漫,结果搞砸了,九音把他的戒指给吃了,没脸可以,但是丢脸绝对不行。

“哥几个挺悠闲的,看样子是要换地方潇洒吧,那我就不留你们了。”张西亚笑着下了遂客令,他还就明目张胆的赶他们走了。

一直沉默的田栖墨,终于抬起头来,看了看九音,唇角微微的上扬,随手从口袋里掏了手帕出来,轻轻地擦拭九音的唇角,“瞧你,吃的跟个花猫一样,都这么大的人了。”

他的手帕柔软,精致,灰白格子的,触碰九音嘴唇的时候,透过手帕所传递的是他的体温,他略微低着头,眼睛里带了笑意,看到的只有九音一个人,那一句洋溢出来的宠溺,任何人都无法忽视。

栖墨旁若无人的继续说道:“加班结束了吗?结束了,我们就回家吧。”

九音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张西亚,他也同时看向了自己。张西亚盯着田栖墨的那只手,忽然笑了起来,“这个不是由你来决定的,我,跟她还有事情要谈。”

栖墨回过头来,微笑着看张西亚,说道:“西亚哥还有什么事要跟我妹妹说?该说的,以前不是都说完了么,现在还要说什么,也让我听听,出尔反尔是个什么概念。”

“生意上的事情,跟你怎么说?”

“你们还有生意要谈?不是早都谈完了么?还有什么协议?西亚哥最近是不是太忙了,所以很多事情都忘记了?”

两个人争锋相对,火药味十足,但脸上都还挂着笑容,他们说的话,有时候让人不懂,听着像是在打哑谜,可你用心听了,就知道,这两个人在排挤对方。

九音越听越觉得要出事儿,这酒店的人也不来管管,好歹是西餐厅,好歹这么多人用餐呢,好歹这么多人看着呢,就不觉得破坏环境吗?就没人来稍微劝说几句,哪怕说,先生你们就算要打架的话,请出去打,不要耽误我们做生意。

可就是没有人管,也没人敢管,今天就算是他们两个把这酒店给一把火烧了,酒店的工作人员,也只敢打119而不是110。

几个哥哥也就那么耗着,心里怎么想没人知道,好似跟自己无关一样,看着自己的弟弟跟人吵的面红耳赤,他们不帮忙,也不劝解,这是个什么哥哥。

田陆晓突然笑了起来,田思意瞪了他一眼,也就收敛了笑容。他就希望看到张西亚吃疼的样子,他越倒霉越好。最好让张家也垮了,看他还怎么耀武扬威的。如果不是张西亚他们家大强势,他四哥也不用娶张西梓那女人,九音不跟张西亚,让四哥收了,这不是皆大欢喜么。

田思意明白他那点小心思,可自从那次九音再回到那被他们曾经呆过的船上以后,他就决定了,以后再也不跟这女人纠缠,对谁都没好处的事情,他不会做了。

以前他是说过,让九音等他几年,他可以照顾她,不管现在是个什么身份,总有一天是会娶她的。可自从那次以后,他知道,张西亚那不是玩玩的,张西亚一辈子都不会放了九音。

他们两个有一些相似,爱的人没出现的时候,花天酒地,夜夜笙歌,爱的人出现了,不予理会,以为自己不爱,依旧是玩闹一般,可真的确定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所以现在,田思意已经不再想去掺和了,九音跟着谁好,只要能幸福,他默默地看着。

九音起初是无奈,后来是叹气,现在是觉得不舒服,她的胃好像翻江倒海一样,又好像被什么刮着一样,顿时想到了千刀万剐这个词,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到的,但是就有那种感觉。

田思意无意的扫了一眼,看到九音那张扭曲的脸,惊呼了一声,“九音你怎么了?”

这一声让那两个正在争吵的男人停了下来,异口同声的说道:“怎么了?”

九音捂着肚子,看向了张西亚,“张西亚我好像真的吃到戒指了。”

张西亚狠狠地蹬了她一眼,暴怒一声,“你现在才发现吗?!”

言罢,他将九音打横抱起。

九音猛然一惊,可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抱住了他的脖子,问道:“你干嘛?”

“送你去医院!你这笨蛋!”

田家的九小姐,生了一枚钻石戒指。

这件事一夜之间,闹的满城风雨,传来传去的,就成了这个版本。人怎么会生一枚戒指出来?

按理说,这么劲爆的新闻,该是要上头版头条的,可有人压着,记者只能看着干着急,不敢动笔写。

张西亚打电话去新闻出版署,口气强硬的说道:“你们谁敢乱写,都等着下岗吧!”

还有个人口气倒是不强硬,但你一听就觉得毛骨悚然,他说:“谁敢乱写,就不要在这里混下去了,我会给他找个地方养老的。”

如此一来,谁还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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