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苏夌一愣,道:“这是……周礼桓的意思么?”
御痕稍稍沉吟,道:“我从未听徐席砚提起过阁下,抑或,阁下乃是桑穰温亦华旧友?”
温苏夌微微摇头:“周礼桓他……当真不愿意放过他二人?”
御痕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陛下断不是会徇私枉法之人,徐席砚乃是朝中重臣,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温苏夌看着御痕,仿若从未认识过此人。他讥笑一声,道:“御太医便当从未见过在下。告辞。”
温苏夌出了御府,蓦然觉出一阵从未有过的孤独和心慌。他喃喃道:“师父,离大哥,我该怎么做?”
没有人回应他。
----为师不可能时刻在你身边保护你。
他知道。
师父给他机会重生,他不可能还一切都靠着师父解决。
他握紧手中的徽刈,朝皇宫走去。
----*----
卫修情绪仍然不稳,不时追问周礼桓温亦华可有抓住。
周礼桓问卫修:“修儿,你可记得初到难迦,师父要你做的事?他说……”周礼桓轻笑一声,“他要你用小小的扫帚将所有的石阶都打扫干净了,一尘不染,方考虑收你入难迦。”
夜晚的风带着些凉意。
周礼桓看着窗外并不太圆满的月亮,耳边传来一些杂乱的虫鸣声。
他听到卫修说:“你是在嫌弃现在的我脏?你是岚邑天子,做什么都是对的。何必勉强留着我在这宫中,脏了大家的眼睛,也碍了这原本干净的地方。你若是还能念些过去的旧情,就让我离开这里。若是觉得让我活着会辱没了你的名声,便直接赐我一死。”
“若是你下不了手,便让我离开吧。我太累了,礼桓。”
----*----
风似乎愈刮愈大了。
砰地一声,窗户被吹开,御案上堆着的奏折哗啦一声尽数被吹到地上。
周礼桓起身,关了窗户。俯下身去收拾。
杂乱中露出几本朱砂几褪,显是很久之前批阅的奏折。
周礼桓拿起来,上面的字体非常隽秀。
----陛下,此议不可准。鉴州去年大悍,今年便想大肆开荒,这无异于自取灭亡。
----嗯?要我说么?我觉得提尚书公子为好。尚书公子虽年轻,却文武双全,有大将之风,加之他曾在边疆生活两年,定然熟知边疆疾苦,懂得惜我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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