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软禁其余各派的掌门或者主心骨,到底想做什么!?
尚被这消息冲得头脑一阵不清醒,莫瓷见他神色有异,以为闻笛猜出不得了的真相,叠声喊了几句“闻师兄”,方才险险地喊回他的理智。
闻笛面色苍白,灵犀尽收眼底后,道:“师兄,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如果此事当真……”他良久开口,却说了个与当下在场三人毫不相干的名字,“我得先告诉十七。”
灵犀电光石火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颔首道:“我替你去办,李夫人同封听云有些交情,对他很是喜欢,擅自僭越这些还在她的容忍范围内。”
闻笛道:“辛苦你了,万事小心。”
“那是自然。”灵犀抿嘴一笑,又看向莫瓷,宽慰他道,“你放心,郁师兄只饮了两杯酒,中毒程度兴许比他人浅。只要及时救他们出来,还能有转圜。”
三更天的夜风微冷,灵犀与他们短暂会面后又离开,她的轻功仿佛精进许多,想必在绿山阁受到极大历练。莫瓷站在原地,良久没有出声,他身侧的闻笛始终恹恹的,眉间锁着深重的心事,却一个字都不肯说。
莫瓷忽然想:“闻师兄把什么都装在心里,对谁才能放下这些?”
“阿瓷。”闻笛突然喊了他的名字,“走吧,我跟你回去----郁徵对你说过的,对吧。”
若他出了事,去找闻笛回来稳住十二楼其他人,不要自乱阵脚。说这话时郁徵眼底温柔,揽过他的手掌,捂在自己掌心里,抬头朝他极轻地笑了一笑。
此后几天,阳楼软禁了诸多掌门之事传到陆续传到江湖上,且不说旁人,就连素来谨慎的席蓝玉都中招,直接掀起了滔天巨浪。
北川学门的掌教商子怀勃然大怒,声称若三日内不放人,便要上门请教阳氏的武艺。哪知放话后第二天,一封信千里加急地送到了临淄,白纸上赫然一个血手印。
谁也不知阳楼想做什么,只能忍气吞声地按兵不动了。
就在中原乱成一锅粥的时候,一海之隔的望月岛上,十五月圆。柳十七睡得正酣,他向来少梦,这夜却奇迹般地在潜意识中回忆起了童年时的吉光片羽。
长安的月仿佛能飘进千万户人家的窗户,荡漾出一片温柔。而他坐在四四方方的院落中,东南角上一棵槐树一棵柳树。常听老人言,槐树不能栽在院中否则阴气太重,但若栽在院门外却能升官发财。
槐树开了花,浅白色,细碎地随着一阵风落下来,他看见年少的闻笛坐在石凳上,和对面的中年男人下棋,男人背对着他看不清样子,闻笛却还是年少时的五官,那会儿没这么锐利,想悔棋似的,整张脸都要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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