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点点头,伸出了手来。
简青竹饶有兴味地坐着,看钱瞎子掐手指,隔了一会儿听他说:“你心里有个疑惑,来这街是来找答案的。”
是肯定句,简青竹带笑应了一声“是”。
又过了一会儿,钱瞎子说:“你住这街,怕是会遇上死对头,大凶。”
简青竹脸上的笑意越发浓起来,又应了一声。
再过了一会儿,钱瞎子停了手,怔了半晌,说:“你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吧?瞎子提醒你一句,做事要三思。”
“为什么?”简青竹歪了歪头。他长得非常俊朗,这表情让他看上去十分阳光,就好像疑问只是纯粹的疑问。
钱瞎子顿了顿,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怎样,十分严肃地说:“天命不可违。”
简青竹脸上的笑意没退,十分有礼貌地应:“我知道了,谢谢钱爷爷。”
钱瞎子又是一怔,问:“你怎么知道我姓钱?”
“听前面那位同学说的啊。”简青竹指指下街的方向,又笑了笑,将一张整钱放进钱瞎子手心,欢快地说,“咱们以后就是一条街上的邻居啦,我没爹也没妈,还请钱爷爷多照顾!”
他说完起身,却没接着往街深处走,而是反身出了棠花街。
就好像是专门来找钱瞎子算命的。
风打着卷儿飘过。
才九月份,刚刚开学的日子,其实还挺热,哪怕夜里退凉也不冷,但钱瞎子还是抖了抖身子。
像是被吓着似的。
过了一会儿却又开始拉着他的戏腔,唱的仍旧是“许一行小王八蛋”。
斜对门那家泼了盆水出来,一个尖利声音骂:“钱瞎子你还睡不睡了?大晚上唱什么唱?招魂儿啊?”
钱瞎子嘿嘿笑了两下,唱够了站起身来,自言自语:“小王八蛋的魂儿我可招不来。”
他将摊子下面的木板抬起,转身放在屋里,又把两根小板凳收起来,整条棠花街便沉入黑夜了。
第二天下午,许一行放学回来吃晚饭时,见到对门那家正在洗桌椅板凳,吃了一惊。
那家已经搬走好几年了,连门面都没开。
他跨进门,喊了一声:“姐!我回来啦!”
忘了说,许一行家开的就是照相馆。
这照相馆一向门可罗雀,走过的都不会多望一眼,店面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地开着,业务跟棠花街大部分店十分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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