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将双腿盘起来,把不轻的箱子搁在腿上,另一只手扶着后脑看向天空,姿势虽然不舒展,却是这月半以来,惟一一次放松。
光头仍然低头看着脚尖。耳麦里传来眼镜不断汇报的杨秀的生命体征。
血液流速稳定,提问稳定,肌肉保持在合理的松紧水平。
她是真的在放松。
就像当年做他手下的兵,这么多年都是个大心脏。
隔了许久,听到杨秀悠悠然的声音,“新人有家人吗。”
光头沉默不下去了,他没想到杨秀第一句话就是撕开最丑陋的那道疤。
他仔细观察杨秀脸上的表情,看到杨秀悠悠然地往下接话,“希望最好是没有,你说对吗,队长。”
这是老t5解散后杨秀第一次叫他队长,光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他知道杨秀接下来要说什么,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
光头很难看地扯了扯嘴角,“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提当年的事。”
杨秀笑了笑,笑容竟然还挺平和,“如果是前几年乱糟糟的时候,我说不定会回答你‘她不会,但我会,她是个懦夫,而我不是’什么的。”她用空着的左手嘲讽地刮刮自己的脸,“什么精神分裂,不过是借口罢了。”
“如果没有哑巴,这件事大概是这辈子都过不去的坎,我当然不会提。”
“可我不提,你不提,哑巴也不提,哑巴走的时候,是不是还在愧疚,我都不知道。”
“明明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事,就因为他的父母没受牵连,就总觉得对不起我,对不起死去的袋鼠,对不起所有人。到死,我都不知道他的心结解开没有,是不是可悲得很。”
光头咬了咬后槽牙,虽然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但仍说道:“他的死不是你的错。”
杨秀笑了笑,是那种与亲近人聊天时会露出的笑意,“说说以前吧,队长,再不提,我也没机会说这些事了。在我走之前,我得让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对吧。”
光头看着杨秀,而她把目光重新投到天上。
“眼镜跟我讲过他和队长以前的事,他说你们是同一家孤儿院出来的,小时候眼镜的眼睛就不好,总看不见东西,队长脚踢猛虎拳打孤儿院大佬,一手一脚把他拉在身边当跟班。后来一起上学,一起入伍,一起受训,再到后来队长组建t5,第一个应招的人是眼镜,他眼睛早就治好了,但还拿眼镜当外号,我背箱子那几年,他拿过一年微冲,一年策应,还客串过狙手和观察员,眼镜的智商太高了,什么都是一学就会,一会就精,哑巴当初跟他学观察和狙,最后实测还是不及格,我还记得队长你那会儿气疯了,指着哑巴的鼻子骂,叫他这辈子也甭想在你组里摸狙。”
杨秀说得笑起来,“哑巴眼神不差,协调性也够,可风感永远都是错的,眼镜从第一天就发现他的毛病,憋着不说,老老实实教了他三个月,忒坏。”
光头的耳麦里传来高同(眼镜)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的一记呼吸音。
“队长虽然没说,但我猜您第二个招的人是袋鼠吧。”
杨秀看向光头,看到光头点了点头,颇有些小得意一般点了下头,“我就知道。”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novelhub.org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