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富贵嫡女第14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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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丫头又气又怕,只觉自己是被愚弄了。

其中繁霜是个聪明的,四顾一凡后立刻便发现唯一没有被俞宪薇点名的便只有重露一个,不由一惊,重露这丫头虽然爱钻营,实际却是个没背景的,谁知到最后竟是这么个人渔翁得利了。

繁霜好不甘心,她自问一向勤勤勉勉,又也并没有去揭谁的短,却没成想还是被人给牵连了出来,定是踏雪这没脑子的混蹄子给扯带出来的。虽然自己平素谨慎小心,从不露半点破绽,但她和自己同住一间房,在府里又有能耐亲戚,难免不会知道些什么。但就这么稀里糊涂输了一仗真是死得冤,可如今却不是忿恨仇怨的时候,最重要的,却是决不能让这事传入老太太耳中,否则,必成大患。

于是繁霜上前一步,赔笑道:“姑娘又何须至此,不过是捕风捉影,以讹传讹之事,素日大房和二房待姑娘都好,又怎会做出这等有损体面、伤及亲戚情分之事?必是有人听错了,私下嚼舌根被姑娘听见,这才引起了误会,姑娘定要心明眼亮,明辨是非才好。须知有起子奸诈小人正是想让咱们俞家三房自相残杀,他们才好坐收其利呢,姑娘若真告诉老太太,老太太必然大怒,那时候事情闹大,才真正是遂了奸人的心。姑娘定要想清楚,千万别做出这样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来啊!”

俞宪薇露出微讶的表情,好好上下打量了繁霜一番,拍了拍手,赞叹地抚掌笑道:“繁霜姐姐素来寡言少语,我竟不知你还有这胸襟,一番话冠冕堂皇却颠倒黑白,实在是叫人自愧不如,只怕我身边那几个丫头合起来都未必比得了你这份心思呢。”

繁霜一噎,咬牙低了头:“小的言尽于此,姑娘且自斟酌。”

俞宪薇一手支颐,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扶手,颇有兴味地笑道:“我若不依呢?”心头却暗自警醒,果然不愧是大房如夫人的人,一个小丫头都有几分城府,前世看她是个沉默稳重的,怕她这性子吃亏,还格外多照顾了几分,却不曾料到还有这番心机,果然是自己太过愚钝了,几年下来连身边之人的真面目都不曾看透。

繁霜一怔,随即腿一弯跪在地上,道:“姑娘心胸沟壑,小的望尘莫及,大局上应当如何,姑娘也比小的更清楚明白,小的这话,不过是一番浅薄见识罢了。”

俞宪薇失笑,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然不早,她也没有闲心继续和这几人去斗心思,便笑道:“既然自知浅薄,就当自己收敛着些,又何必明知故犯说出来?难不成你素日就把主子当成同你一般的浅薄之人么?还是说,你早打定了主意要愚弄我这个浅薄的主子?”

主子就是主子,她不想讲理,做下人的也奈何不得。繁霜被堵得说不出话,垂下了头。其他几人见她败下阵来,不免更是揪心,满心惊恐,纷纷跪下,哭泣求饶不止。重露一个人鹤立鸡群般站着,实在是窘迫不堪,只得也跟着跪下去。

俞宪薇冷眼看了半晌,突然语调一转,道:“罢了,我原也没信过你们这些片面之词,更不会因为几个有异心的就去怀疑自家长辈。”几人都是一喜,绝处逢生一般,唯有繁霜眉头仍紧皱,知道这位姑娘不会这样轻易罢休,果然,俞宪薇顿了一顿,又道,“只是你们几个妄想在我面前挑拨生事,实在可恶,若不施以惩戒,只怕日后还会去挑拨别人。”她站起身,冷冷扫了一眼底下跪着的人:“念在这些时日你们伺候我的情分,我也不去知会太太、老太太,但你们到底冒犯了我,便自去管家那里认错领罚吧。”

俞宪薇说完,抬腿便走,到了门前时,突然停住脚步,回转身,道:“我自问已经仁至义尽,但今日之事若有人泄露出去,传进老太太和几位太太耳中,那就不是我的过错了。你们好自为之!”说罢,眼睛淡淡扫了重露一眼,便回身开门走了。

重露呆了呆,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猛然跳了起来,逃命一般,跌跌撞撞跟了出去。

繁霜犹自跪在地上沉思,真是小看了这姑娘,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不但将身边的奸细都顺利清了出去,更卖了好大一个人情给大房二房,也叫这两方都不敢再轻易藐视欺负她。端的是好手段!只是——繁霜眸光一转,看向踏雪,隐隐带了几分怒气,似是认定了她就是背后告密之人。

谁料踏雪自己已经蹦了起来,对着繁霜咬牙切齿:“你这贱蹄子,是不是你在背后嚼舌头抖别人的底细?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竟是如夫人的人,果然也是个阴险狡诈的!竟敢口出狂言污蔑我!”

繁霜一愣,脱口而出:“什么?不是你?!”若是踏雪根本不知自己的底细,那么那些话又是谁告诉俞宪薇的?她又惊又疑地将目光转向拂雨,见她也是满脸茫然的表情,电光石火间,繁霜心头冒出一个惊悚的想法,难道今天这事,从头到尾只是六姑娘设的计?是六姑娘不动声色将自己三个人玩弄于鼓掌中?繁霜想到此,心头一阵惊乱,身子一歪,软软瘫坐在地上。

47第四十七章波澜不止

到了宽礼居,不出意外,赖妈妈出来道:“太太身子不适,今日就不见六姑娘了。”小古氏只怕已是恨极了俞宪薇,连装样子面上情都不愿,断然不肯见她。

俞宪薇也不强求,依着礼数在门外给小古氏行全了礼,才要离开,却瞥见东厢房廊下,俞明薇红着眼睛泪眼汪汪站在那里,明明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却偏偏极力忍耐泪水,强颜欢笑,看着让人好不怜爱。

这是昨日上午客前分别后俞宪薇头一遭见到俞明薇,昨日下午她和小古氏闹出那么大阵仗时,这位七姑娘一直缩在屋子里不见人影。今日终于舍得出门,却仍是这样一幅被恶人欺压的弱者可怜模样,便如无言的控诉,两人这般对站着,看见的人只怕都会以为是姐姐欺负了妹妹。

昨日之事到底如何,众人心中只怕早有了定论,但俞明薇仍是不遗余力做出这般受了委屈的情态,妄图赢得舆论的同情怜悯,俞宪薇只觉索然无味,又十分可笑。

“姐姐……”俞明薇咬了咬唇,轻轻道。

俞宪薇止住脚步,对洒金照水微微示意,便转身朝俞明薇走去。

见到姐姐走近,俞宪薇的泪水刷一下流了下来,晶莹剔透挂在脸庞上,她这几日清减了些,婴儿肥的脸显出几分清瘦意味,恍惚间更像那个日后仪态万方,倾国倾城的美人。

俞宪薇身上炙烧般闪过一阵疼痛,这从不曾消退过的热烫感觉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眼前这人的真面目。

“姐姐,你怎么能那样对娘亲呢……”俞明薇泪珠涟涟,低声软语带着几分责备道,“你不知道娘亲多么伤心,昨夜哭了一夜,今天早上眼睛都肿了,我看了都心疼……”

俞宪薇静静看着她这番做派,根本没有反驳的意愿。

这个姐姐自小便温和得有些逆来顺受,纵然最近性格大变,但此刻这低眉顺眼的样子,便又有些像以前了,俞明薇以为她不说话便是心虚,心下微松,轻轻拭泪,继续道:“姐姐,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娘亲纵然对女儿严厉些,也是为了咱们好。你怎么能忍心拿刀去戳她的心呢?……”

见她字字句句都在暗指自己不孝,别无新意,俞宪薇毫无兴致再听下去,便面无表情打断了她的话:“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俞明薇正自以为说得动情,冷不丁被她粗鲁打断,一时间愣住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姐姐:“你,你说什么?”

俞宪薇唇角弯起一丝冷笑,微微眯眼,带出几分轻蔑之意:“我以前真是愚蠢,还以为你是个如何厉害的人物,处处避之不及,如履薄冰。如今沉下心来不躲不闪、认认真真地审视前后之事,才发现你原也不过是个搬弄口舌是非,背后使绊子的小人。如阴沟里的老鼠一般,只会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又有何可惧之有?!”

俞明薇听得一怔,继而满脸通红,细细的柳眉紧紧皱了起来,胸口不停剧烈起伏,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羞辱和怒气:“姐姐,你说什么呢?!我是你亲妹妹!你怎么可以……”

俞宪薇轻笑,缓缓凑近,俞明薇吓了一跳,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待反应过来,不免更是懊恼羞窘。

“我什么也不想说,只想提醒你,日后检点些,少算计我!如若不然,便休怪我同昨日一样再不留情面!”俞宪薇贴在她耳边慢慢说完,轻哼一声,转身便大步走了,徒留下俞明薇脸色煞白,摇摇欲坠。

俞宪薇领着几个丫鬟才走出两步,便听见身后院内俞明薇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好不难过伤心,赖妈妈众人忙不迭疾走过去哄她。

照水到底有些担心,怕小古氏她们借题发挥,抹黑自家姑娘,便拉了拉俞宪薇的袖子:“姑娘……”

俞宪薇淡淡道:“别理她,昨日以后,她是什么性子已是尽人皆知,这点子小事伤不到我。”

照水这才转忧为喜,暗自忖道,的确如此,现如今七姑娘娇气好哭心眼小肚量小,专爱在人背后做小动作的名声早就传遍了,如今就算她装得再委屈,只怕也没几个人当真了。

俞宪薇步伐轻快,行动间衣炔飘飘,仿若凌风一般,照水等人小跑着才能跟上,要到门前时,忽听见身后俞明薇凄厉嘶喊道:“俞宪薇!你若是敢踏出这个门,便再不是我姐姐,也不是娘的女儿!”语气中竟罕见地带了几分强硬和狠绝,话音未落,俞宪薇猛然停住脚步,恰恰停在宽礼居大门门槛之前。

照水素来心直,听了俞宪薇的话便以为万事都不要紧,本是充耳不闻,却险些一头撞在自家姑娘背上,吓了一跳,忙刹住脚步,问:“姑娘,怎么了?”

洒金拉住她的袖子,照水不解,转头去看洒金,却见洒金轻轻摇了摇头,视线转向俞宪薇身上,神情中颇有几分凝重。

俞明薇拨开身边围着的人,瞪着眼睛看着前方和自己几乎一般身量大小的少女。却见俞明薇只略停了一瞬,随后轻轻拂了拂衣袖,微微提起裙摆,轻盈地一步跨过门槛,随即加快脚步,只见衣裙翻飞,转眼便走没了影。

俞明薇本来愤怒紧绷到极处,乍见这个结果,全身力气便像被抽走了一般,身子一软,赖妈妈忙一把将她扶住,却见自家小姐捏紧了拳头,脖颈上青筋怒涨,狠狠咬牙道:“今日这羞辱,他日定会百倍回报!”赖妈妈手上不由得一紧,眼神慢慢沉了下来。

俞老太太虽然接了俞宪薇过来,心里却并是不真心喜爱她,也不愿意让她和自己同住一个院子,只远远安排在崇德堂后罩排房的一间小院子便罢,不过仍派了珊瑚水晶几个有身份的大丫头安置她的起居,所以众人虽知道这位六姑娘并非真的一朝得势,却也不敢完全小看了她,甚至因为她搬至老太太院中之故,无形中也是地位的上升,大房如夫人和二房的王氏以及几个堂姐妹兄弟都送来了乔迁贺礼,显然都很重视。

但同时,也有了个坏处。

“姑娘!”珊瑚笑着合上物品单子和小账簿,道,“姑娘房里的首饰、摆设和所剩的银钱铜板我已经点验清楚。日后姑娘房里的月例都由水晶来发放,每次发放的时候也都会再点验一遍各色东西。若有损坏的,便统一记载入账,各经手人签字画押。”

照水听得咋舌不已,方才珊瑚众人连俞宪薇行李里头有几个铜钱都要点算清楚,各色物品也要对着赖妈妈给的清单一项一项查明,连草纸有几张都不放过,一一登记,看来老太太屋里真是严苛。

俞宪薇面不改色地接过珊瑚递过来的首饰盒钥匙,淡淡笑道:“多谢珊瑚姐姐了。”

珊瑚见她并不像传说中那样紧抓钱财,对自己有所抵触,心下也松了口气,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照水待她出去,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对着俞宪薇眨了眨眼,早在前几日,俞宪薇便拿了些银锞子和金锞子以及许多不常戴的首饰,总共大约得值七八百两银子,把这些东西悄悄交给了照水的娘江嫂子,让她藏到自己家里去,加上梅花树下还埋了一些不曾取出。所以,今日珊瑚清点的俞宪薇手中东西,和其他俞家小姐相比,略有几分寒酸了,和赖妈妈给的单子也有许多对不上。

珊瑚有些疑惑,便试探着问了几句,俞宪薇含糊答了,叫珊瑚错以为是素日打点下人花去的。珊瑚联想到之前宫粉被撵时的流言,越发怜惜俞宪薇小小年纪要受这些奴大欺主的苦楚,倒叹息了良久,回去复命时,也帮俞宪薇说了许多好话。

老太太素来一针一线都要管到,自己院里进了人自然是巨细靡遗都要问,听了珊瑚的话,沉重眉头点了点头,便不再计较物品单子上缺失之物,只叫人单独传话给小古氏,吩咐她以后要严加管束下人,好好担起俞家三房主母的责任。

小古氏本就自觉受了委屈,憋了一肚子气,又听了这么个没头没脑的斥责,更是颜面扫地,满腔义愤下,忽又听得俞宏屹身边下人传来的消息,说碧玺姨娘月事未来,像是有了身孕,听了这话,小古氏如遭晴天霹雳,直接病倒了。

因为她在俞老太太面前失了宠,其余人等并不特别热络来探病,吕氏带了俞元薇来过几次,但小古氏忌恨她陷害自己,便以各种借口打发了,不肯见她。数次下来,吕氏身边的人颇有微词,吕氏却叹道:“慧妹妹素来清高傲世,这些俗务本就不通,我做姐姐的多担待些便是了。”一时,听者无不称赞吕氏心宽仁厚,贤良淑德。小古氏事后听说,恨得险些把一口银牙咬碎。

俞宪薇虽心恨小古氏,但碍于母女名分,也前往宽礼居几次,却是连大门都未入就被俞明薇的丫鬟赶了出来。一时间三房双胞姐妹交恶的消息传遍了俞府,让有心人笑掉了大牙。

俞宪薇却并未放在心上,因为有更重要的事占据了她的注意。

大老爷俞宏峻不日将携姨娘孔氏并一双儿女返回荆城俞府。

吕氏攥紧了帕子,气得砸了一整套粉彩细瓷的茶具,状若癫狂,连||乳|娘怀里的小女儿吓得哇哇大哭都恍若未闻。而门外转角处,俞如薇侧耳听着屋内一片混乱,却如闻仙乐一般愉快地勾起了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女主并不是个现实意义上的好孩子,为了保全自己,会有小小的栽赃害人行为。

48第四十八章借刀之计

孔姨娘进府那天,原本有些阴沉的天突然更加黑沉,最后竟下起瓢泼大雨,电闪雷鸣,俞老太太本就不耐烦见儿子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外宅姨娘,见此情景,便干脆说自己不耐烦下雨天见,就不见外客了。

一个“外客”的称呼,便给孔姨娘的尴尬身份下了个更尴尬的定位,连带着她的两个孩子也不受待见。俞府明眼都看得出,俞老太太这是给吕如夫撑腰,很多都兴致勃勃,幸灾乐祸地等着接下来的热闹。

俞宏峻很为爱妾不平,但他毕竟做了四十多年的俞家大少爷,深知自己母亲的执拗性子,解铃还须系铃,一切的根源都吕氏身上,若是她能深明大义,主动要求接纳孔氏,则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所以,他当即将孔姨娘安置园子里东北角一处偏僻幽静的小院,温存了几句,便冒雨去了正堂东厢房。

吕氏额上裹着一块浅蓝帕子,抱着小女儿斜倚床头,面庞清瘦,满身柔弱病态,偏生目如秋水,满含柔情。俞宏峻抬起帘子时,她正抬头看了过来,水眸清澈,眷恋情深,宛如当年豆蔻时,俞宏峻一时怔了怔。

吕氏眉间慢慢浮现几条细细的皱纹,低下头涩然笑道:“大表哥,来了。”

俞宏峻轻轻嗯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阴暗,走过去坐床边倾身看了看刚出生的幼女,道:“女儿长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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