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不必多说,河边静静的对看着,只有浅浅的溪水,淙淙的流过。河面总是泛着漂亮的亮光,不过,男人并不在意。
夏磊的身子骨当然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单薄,盯着夏冰的眼神里面,正有着夏冰曾经熟悉的过的东西在里面出现。
这是一种叫做夏家正宗血统么,可惜,夏冰并不欣赏。
甚至,他觉得痛心,一个人变得太嗜血并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变得疯狂的话,就更是于己无利了。
“无聊!”夏磊将刀抛给他,然后擦肩而过,匆匆赶了回来。
夏冰将那把带着明显高温的刀子握在手里,低头看着刚刚被踩平的地面,上面还有些燃烧过后剩下的余烬。
残留着的一小片儿的三角照片角角,有一处泛黄中染着些许红点,这是他看到过夏磊曾经极其爱把玩的英国女友的遗照。
夏冰再回头看去,那个倔强而拧的要死的小子,已经派出去很远了。飞舞的衣袂。是夏氏兄弟再也找不回的从容与坦然,留给他们的,只是黑暗的沧桑。
夏冰转头看着眼前一直沉默看着他们的流动的河水,手里握着那把在她走后得到的刀,脚下踩着弟弟为了得到自由所牺牲的女友的遗照,他再也不忍看下去,眼睛紧紧的闭了起来。
是夜。
山上很凉,今晚的风尤为的大。
两副生锈的铁架高低床上,一高一低,两个男人明显都没有睡着。
相反的是,一向表情易露、年轻的夏磊双手抱胸,嘴唇紧闭的往里侧睡。而常常沉默居多的夏冰,反而时不时的唉声叹气。
月亮渐渐高升,一直将只有狭小窗户的室内,照得颇亮。
夏冰听得弟弟的鼻息并不均匀,知道他肯定还没有睡。这也难怪,当年为了从英国逃回来,女友主动帮他掩护。哪料到事情百转千回,他一时之间赶不回去与她汇合,致使她背了黑锅,还被追杀以至于丧命。
阿磊从来不说,但以他以前单纯直率的个性,知道他必定内疚万分,以及……记得很牢。
夏冰不再出声,他头一歪,看着小窗外面那轮圆的叫人恨的月亮,想起自己在牢里的每一天,也是这样只能在拥挤潮湿的大通铺里睡着,闻最臭的马桶味与一大群男人的浓重气味。想着别人家的团圆,自己的兄弟被拆散,想着对她的恨,与对她的爱……
人真是一个很复杂的动物,夏冰知道夏举不是自己与夏磊的亲哥哥,后来也知道了季雨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他仍然时常想起当年她在王家岛被侮辱的不堪的一幕……还有他的无能为力……
这种恨,竟然远远超过了对她的背叛的那种恨!
后来,逃出来之后,他去接弟弟。躲着亲眼看到她一个人扛煤气,搬大米,枯黄的头发,开始生出皱纹的脸庞,不知道为何,他竟然觉得自己是应该跟她一起承受这些东西的人。
一路追到北京来,那个计划就要实施了,他的心里反而常常想起以前的事情,那些美好……或许,她已经不再记得。
他仍是看到在车上她曾为了一杯热水,卑微的向别人讨好。在公交车上为了给儿子一个座位,也曾据理力争的跟别人吵过。
这个时候,他没有再想到过她那个令他们憎恶的身份“警察”。或许,她跪在夏家门口的时候,她只是一个世上最最卑微的母亲,一个无力回天的女人……
“有话你就说!”夏磊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夏冰收回看向月光的眼神,他刚刚侧脸的时候,还触碰到枕头底下的那把刀,还有腰间的一把枪……
他已经不再是完全凭借感情做事了,曾经为她当过汤和子弹的男人了。他还有一个弟弟,做什么事情他都想得很清楚。
“我已经答应你不杀她了,你还想要怎么样?”夏磊转过身来,语气相当的不耐烦。
夏冰盯着天花板,表情很冷,很冷。
夏磊似乎是感觉到了异样,也不再他吭声。
一个老旧的电扇因为不通电,被外面吹进来的风徐徐带动。风叶转动,影子倒映在墙上,见证着兄弟俩的谈判与让步。
过了许久,夏冰慢慢的侧转过脸,但却全部背着光……让人试图要看清他的脸的过程中,缓缓对夏磊说道:“既然你坚持要带走她的一双手,我要带走她整个人又怎么样?”
里面,有着浓重的征求意见与一丝丝的探询的意味。
夏磊才刚刚看清夏冰那还真是认真的表情,迅速坐起,打断他道:“怎么样,怎么样!”吼得不是一般的小声,胸腔都有起伏不断。
夏冰的眼神,迅速的冷了下来。
风扇竟然“咯吱咯吱”的二心的响了两声,老旧得让人想吐,听上去更是讽刺!
或许是想到了自己,夏磊的气息稍微平复了一点。语气倒更像是苦口婆心:“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们现在的情况,你觉得那婆娘会放着小念留在中国?”
不知为何,夏冰一直保留着的姿势,却让夏磊觉得他的肩膀竟然有往黑暗里又缩了缩,调整着姿势,让夏磊觉得他似乎想长时间的谈判。
于是匆匆丢下一句,“明天按照原定计划行事!你可别忘了,明天是大哥的忌日!”
而黑暗里,夏冰的身体,就那么的一动未动,盯着弟弟僵硬的背部、还有因为遏制怒气而不停的喘息,他的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如何现在开口,如何挽留?
我只问你一句,跟不跟我走?
这一晚,重逢。
在季雨的印象中,黎睿倒是跟以前太不同了。
如果说他以前是爱玩玩的世家公子,总有那么一点痞性和拽的话,现在则是高傲加深,y森出来了。
或者换句话说,更会做人了。
黎睿当天送她们回家了以后,看着那破破烂烂的小巷,眼神一直很冷。
他只有在望天,盯着那些密布而极其不规则的电线,看了很久以后,才低下了头,看看程念跟她,眼神开始有些雾蒙蒙的,轻轻的说了一句:“可惜……”
他走了,开着他那辆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车。季雨看着他的背影,想刚刚他是不是在可惜,女人,还是得有男人才好?
他一定是想起了程宇。
晚上洗完澡,睡觉的时候,程念主动问她:“妈妈,我们明天还要去求他们么?”
季雨摸摸他的头,再摸摸刚刚帮他剪得很整齐的指甲,心里很是坚定:“是的,你怕么?”平时她都是让他自己剪的,出来了以后,她开始特别的宠着儿子。
“没有,我是怕你怕。”
季雨轻轻一笑,平时他们哪睡在一起啊。现在在外面租房子,就一张特别小的床,她看着窗外面冰冷的这个城市,翻了个身,睡着了。
不想黎睿第二天又找了过来,他亲自给程念安排了协和的上等病房,尽管季雨说不必用这么高级的,但是他就是执意要这么做。
这个男人的话,明显比以前少了许多,而且有一股子沉闷在。中午再餐厅吃饭的时候,程念也一起出来,因为季雨也直接住在了那间套间里,当然更方便的照顾他了。
当然是很感谢黎睿的,季雨本来想要请他吃饭来着,但是黎睿执着的要求是他请她。
来到的是一家富丽堂皇的酒楼,季雨也不好再推脱什么,只带着程念坐在黎睿的对面,点了一大桌子的菜。
临街二楼的包厢的一边是一面硕大的几乎是落地的玻璃,外面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夜晚的京城里流光溢彩,黎睿为她斟酒。
季雨不想喝,不过黎睿劝道:“好日子就要开始了,喝点酒庆祝吧。”
季雨收下了,却发现他自己也并没有喝多少。对着玻璃外面的人潮发呆的时间比她还多。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那边马路上有一个身着白衣的纤瘦女子,扶着一根柱子在传奇。转过头来看,黎睿皱着眉头,冷冷的盯着。
季雨再回过头看去,马路那边穿梭的人流中,竟然有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男孩慢慢靠过来,然后抓着那个女子的腿,一直摇。黎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女子似乎是想蹲,但是蹲不下来。只能抓着小孩的手,任他去摇。
季雨看着黎睿脸上表情忍都忍不住的变化,笑道:“认识的?”
他微微惊讶,知道自己刚刚泄露了情绪了,嘴巴闭上。但仍是点了点头。
季雨再回头看那女子,已经拖带着小男孩走了,小男孩显然很高兴,有些蹦蹦跳跳的往前冲。女人被拖得有些趔趄,但季雨已经敏锐的发现到,她的腿好像有那么一点问题。
她可以不去看马路对面,迎着那女子走来的另一个高瘦的男人。反而举杯向黎睿说道:“唉,好……好珍惜吧。”
他人的感情,冷暖自知。
看着黎睿那占有性那么强的目光,肆无忌惮的一直尾随着对面的那三个人。尽管他的眼睛里面没像是要喷出火来的味道,但是仍有一种气场——势在必得!
但是黎睿的脸上,其实有点挫败和会心,一闪而过。
季雨忍不住鼓励他,“只要你愿意,什么时候都不嫌晚。永远都不会嫌晚的!”
北方早晨的太阳,似乎总有一种香香的味道,黎睿拿起杯子,慢慢品了起来。“谢谢。”眼睛又瞟向了窗外。
季雨摸摸儿子的头,看着他一小口一小口心满意足的吃着提拉米苏和大桶的冰激凌,再看着窗外面的阳光,觉得还是蛮舒畅的。
人生哪能尽是如意,就连对面这个人人眼中的钻石王老五,不也只能目送心上人带着孩子跟别人一起走了,而且,那女的腿还有毛病。
“我们要真真谢谢你才对啊,这么宝贵的骨髓,竟然真的找到了!还付了昂贵的医药费……”
季雨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絮絮叨叨的师奶一样,不停的诉说着感谢。但是不这样不行,或许正是好心有好报,也或许是她的好运气终于要来到了。
黎睿难得的微微一笑,“嗨,说这些干嘛。程宇是我最好的朋友。”或许提到这个名字,他们会沉默,但是都没有。
或许是他们都已经老了……
所以,季雨细细的帮儿子擦手,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上天给他们的考验,她愿意承受。
季雨这才发现,黎睿微笑着看着门外,刚刚瘸腿的那个女人,竟然带着孩子,推开了咖啡厅的门,进来到里面了。
尽管她行动不便,但是黎睿按兵不动,突然挑了挑眉,突兀的对她说道:“你说的能帮助你的人,就是他?”
季雨回头一看,很是惊讶。旁边的程念也回头叫道:“范叔叔!”
季雨笑着站了起来,“那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我们单位的副处长,范增辉范处长。增辉,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这位是雨晨广告的黎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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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以后。
环太平洋某小岛国,天空是那样的晴朗,那样的蔚蓝,那样的……宽广。
海水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被洗的发白的海滩边的沙子。风,徐徐的带动着海边小绿林里的那些绿色植物。
可以隐约的看到更远处的密林里面,不时有脚踏车驶过,车轮碾着地上被晒得发黄的树叶,缓缓驶过。树林里,幽香绵长。
这是一个只有三个小岛组成的国家,这样的小国家,在太平洋上非常的多。这里,是中国以及许多其他国家贪官及其家属的归属胜地。
当然,也属于一些药逃离身份的人。他们需要做的就是,花大笔的金钱,买下这边的地,或者投资建工厂、娱乐设施等。
但是因为人口数量相当不发达,而且不少政府无为而治,或是更喜欢当地的天然,所以并不喜欢太过于现代化的产业,他们多以渔业或者矿业为生。
虽然移民的数量并不多,但是各国各色人种都有。
在一个连绵山头的庄园里,除了有一大片美丽的花海,还有着整山的葡萄树或者是其他的许多水果植物。
在山中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竹屋,都是为了就近照顾打理这些作物用的。
庄园的主人似乎还享有海产业,因为山边的另一边,就有一大片归属于他们的海滩。
而从海滩这边的树木遥遥望去,有一座风格奇异的楼。虽然主楼仍是属于当地常见的居住风格,但是旁边依着漂流而下入海的河水而建的吊脚楼,是中国土家族的风格。
虽然与大多数岛上的建筑风格不一致,但倒也新鲜。何况岛上也有几座或是日本风或是欧洲风的建筑,因此也不显得特别突兀。
季雨正睡在二楼一个宽阔的展台室内边里。河水的入海口就在不远处,视野开阔,凉风徐徐,甚是舒爽,自然,她也是睡得甘甜。
这一年来她长胖了不少,皮肤也渐渐白皙柔嫩。最重要的是,长久以来一直紧锁在眉间的那抹淡淡的忧愁,已经几近不见。
一切,很安详,很平和。
房屋里面的楼梯上,慢慢走上来一双大脚。
开始他走得很急,快上二楼的时候,似乎想起了什么叮咛,慢慢放低了脚步声。
越来越近,看到那个恢复的越来越好,也长得越来越漂亮的人儿,他不禁皱起了眉,慢慢的蹲了下来。
表面看上去很平静。
只不过,季雨紧紧缩在心口的双手,微微有些抖。
梦中的她,想起了一年多以前,被带走的那天的那些话--
夏磊拿着枪指着程念的头,要她面对着夏举的遗像跪下!
“他”的面前已经摆着不少的食物和贡品了,香烟袅袅,相片中仍如同他生前那般笔直的目光直s她的心窝,栩栩如生。
她,不得不跪。
夏磊一把撂倒她,踩着她的头,枪戳着她的太阳x,不断的说着她的“罪行”,时不时的补上几脚。夏冰一直站得很高,很远。一言未发,从头到尾,冷眼旁观。
程念终究还是个孩子,一直依靠的也就只有妈妈。季雨勒令他:“不要哭,不许哭,不能哭!我季雨的儿子,不是这么没有骨气的!”
或许是她的这个真名刺激到了夏磊,他踢了她胸口一脚,扯起她的头发,最后狠狠的问道:“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哥?”
她被迎面来的那扇小窗里的眼光刺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耳边听着程念慌张的哭喊声,以及白光里面一直看不清的夏冰的脸。
当她终于看清他始终只是带着冷冷的表情盯着这一切的时候,她的嘴巴已经不由自主的飘出两个字:“有……过。”
范增辉闯进来的时候,她只顾得上救儿子。夏冰过来扯她,夏磊打伤了范增辉,范增辉亦是s中了夏磊,两败俱伤。
范处当然是叫了人来的,叫她不用慌张,可是夏磊已经踩在了他的胸腔,准备要他的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季雨还紧紧的抓着儿子呢,根本未感受到夏冰扯着她衣服的那只手,刚开始的时候甚至比她的手还要抖得厉害。
他怕夏磊真的要杀她,他该要保护哪一个,儿子死了的话,她也一定不想活了。
夏磊左也杀不得,右也杀不得,气得眼都红了。自然想剁了脚底下这个吐血不止的男人。
然而时间又紧迫!
季雨求夏磊,求夏冰。
夏磊抬头看着夏冰,他给哥哥一个选择的机会。
满室的慌乱中,耳边似乎隐隐已经听到警笛的尖叫声。夏冰慢慢的蹲了下来,他拨开她额前已经湿透的头发,不顾夏磊在头顶越来越急促与紧张的喘息,盯着她有些慌乱与恐惧的眼睛——那是害怕失去的眼睛。
这里有她的儿子,有她的“救命恩人”。
夏冰的手已经紧紧的抓住了季雨纤细的手腕,抓得非常的牢。并且不断的加重手劲,她已经痛得脸色发白,汗都流了下来。
夏冰的脸更是近在咫尺,气息似乎都要喷到她的脸上来了,语调很是低沉,语速也非常的缓慢,一字一顿——
“我只问你一句,”他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装的深沉中,有季雨永远都听不懂的苦涩与紧张,——“跟不跟我走?”
那灼热的气息扑鼻而来,更要命的是,他眼里的威胁与……坚持,叫你无法拒绝!
当时那种节骨眼上的紧张与他似乎时刻的就要扑上来的那种极大气场的压迫感,犹在面前,季雨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
眼前墨绿色的山景,凉凉的午后风,缓缓的从展台外面吹进来。季雨一下恍惚,原来是在做梦啊!
突然就想起这段时间太过于无聊了,她上网看小说的时候扯到的两句诗——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看青山隐隐,流水迢迢”
她叹了一口气,慢慢的做起来,这才发现,背后已经全都湿了。
更要命的是,她的背后俨然有一个已经蹲了很久的人,她都一直没发现,从而吓了一大跳。
一惊一乍虽然更像是一个正常人了,但还真是不习惯。夏磊耸耸肩膀:“我哥叫人下去捞鱼。”
季雨慢慢平复气息,默默吞了口口水道:“他呢?”不经意的拉了拉低低的睡裙。
夏磊装醉不经意的站起来,嘟哝道:“真是龟毛。”自己的女人不会自己来叫啊,而且这个女人从来不会吐出一个“哥”字,龟毛啊龟毛。
季雨拢了拢头发,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可别忘了,你身上的这件毛衣可还是我给织的。”
夏磊回过头,狠狠的送了她一个卫生眼,跑下楼去了。
那是他看上岛上的一个哑巴姑娘,当地求爱有送礼的习惯。夏磊也不好送贵重的,求夏冰帮忙,夏冰就让季雨帮着想主意,她给他买织了情侣手套和围巾,还有背心。女孩也接受了……
有花香的味道,季雨慢慢的翻找衣服,找了一条也是大花朵,海洋风的吊带裙,嘴角慢慢上扬。
或许,一切都在慢慢的好起来……
仍然是海边,烧烤的架子已经事先摆好了,这里的居民其实也都是相当热情。
夏冰哪是叫季雨来捞鱼的,他是叫她来吃鱼的,傍晚烤鱼,他发现她还蛮高兴的。
主要是,现在要准备的时间长一点,去摘摘果子,准备准备啊、食材啊,这不要紧,他们有的是时间。
这时候,最迫切需要摆平的,是眼前这个猛啃冰激凌的小家伙。
拉着程念的手,夏冰也忍不住说道:“你大病初愈,这个是这个月的最后一根啦!”
手里还拿着几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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