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剪银刚想说这本就是他给的回礼,突然被一把抱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躺在了床上,他吓了一跳,尾音都有些跑调儿,“干嘛呀……”
“替你压岁。”雾年欺身覆上来,堵住了他微张的唇。
直到被雾年环着腰按在身上反复顶弄,剪银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随后万分悔恨自己方才的客气。无奈身下的攻势过分凶猛,没几下便让他腰脊酥麻,只能软着身体任由男人摆弄,上下起伏地流着泪哭叫。
这番“压岁”压得十分彻底、万分稳妥,想来新年定会是一帆风顺。
情潮退去,雾年餍足地凝视着剪银的侧脸,指尖缠绕把玩着他细软光亮的黑发。
刚承受完过分汹涌的欲念,剪银脸上的潮红尚未消退,半阖着眼喘息。
额角原本细软的碎发已垂至颌角,被激情的汗水微微湿润,勾勒出清瘦而饱满的面庞。长睫在眼下投出密密的阴影,却遮不住眼眸中流转的波光,轻颤间,眼角微扬的弧度勾出欲语还休的风情。
他的剪银,是这般的吗?
光影交错间,雾年突然察觉了怀中人的变化,忍不住凑近剪银的耳畔,半是感慨半是迷惑道:“阿银,你似乎,长大了些。”
“真的吗……”剪银确实非常在意这个,因而即便是很疲了,也要抬起眼认真求证。
长睫掀起的瞬间,雾年心跳微乱,怔怔道:“是。”
剪银笑着钻进他怀里,昏了头,半梦半醒间嘴上也没了门:“我以前身体不好,长得慢,现在当然要快快长大啦……”
雾年抱着剪银,突然想起那日倚星说的话。他不信那人暗中诋毁的说辞,却也忍不住低声询问:“你以前可曾受过伤?”
无人应声。怀中人已心满意足地在他的臂弯间坠入梦乡。
雾年微叹,垂首在剪银眉心落下轻吻,拥着他睡去。
除夕当日,各地都有除邪祟、祈福泽的仪式,青泽自然也不例外。
凡间的祭典大多没什么新意,变来变去终归也跳不出拜神二字。而山灵水秀的青泽,历来风调雨顺、丰衣足食,仰仗的便是这传说中栖于青泽深潭中的龙神。
祭典流程颇为繁复,寅时开始,先在龙神庙内行祈福仪式,鸣钟一百零八响,再由舞龙队围着青泽游演一周,暮时巡回庙内,行送神礼,才算结束。
青泽本是个小镇,再怎么绕也绕不了一整日。但镇上的人对龙神信得虔诚,舞龙队一面要和扮演出来的年兽邪祟缠斗,一面还要接受沿途路上人们的朝拜,走得不比乌龟快上多少。因而剪银睡到午时才起,竟也能恰巧赶上热闹,一睹“龙神”风华。
不过他笃定,这些跪拜的人定是从未见过龙神本尊显灵的,要不怎么也不能把眼前这条花花绿绿的龙和那位龙神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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