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以為你也和我一樣是願意的。畢竟那時候我們倆
都動情了,我敢說我們的身體在強烈的互相吸引,這是水到渠成的結果……」穆
子鴻的話與其說是在道歉,還不如說是在辯解。很明顯,他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
錯,反而想讓我也接受他的觀點。
「好了,別說了……」我打斷了他,邁腿下了沙發,光著身子木然的走了出
去,到隔壁的浴室裡淋浴。
站在噴頭下,熱水嘩嘩的澆著赤裸的胴體,兩腿間仍然有溫溫的穢物不斷爬
下,一直流淌到腳底。我忍不住哭了起來,一遍遍的沖洗著私處,但心裡也明白,
無論再怎樣也洗刷不了污穢了。除了老公之外,又有一g真正的男人陽具闖進了
我的身體,而且在子宮裡留下了jy。我已經永遠的失去了人婦的貞節……
半小時後,我離開浴室回到房間裡。清子和須美已經醒了過來,正在跟穆子
鴻說著什麼。清子一看到我進來就叫嚷道:「敏敏,這傢伙說是得到你同意後,
才跟你發生關係的,是真的嗎?」
我勉強「嗯」了一聲。這畢竟是事實,我沒有辦法否認。
清子長長鬆了口氣說:「那就好,我剛才還懷疑他是用強的,正準備開揍教
訓他呢。」說著咯咯的笑起來。
我滿腹委屈說不出,只能低低垂著頭。須美似乎看出我神色有異,安慰我說
:「敏敏,一個女人向自己的慾望投降是很正常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這
最後的一層障礙破除,從今以後你跟穆先生也可以更加放的開手腳。」
「不,沒有以後了……」我突然抬起視線說,「穆先生既然已經恢復了sj
的能力,這份工就應該結束了,明天起我不會再來這裡。」
須美愣了一下,沉吟著說:「雖然穆先生今天能sj了,但是也許還會出現
反覆。要使生理和心理上都恢復正常,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調整才行……」
我搖了搖頭:「不,以前的接觸方式,我都還可以告訴自己說是在治療。但
是照今天這樣……」我頓了一下,望著穆子鴻淒然說,「我會覺得自己真的成了
妓女。你付出金錢,就可以整個得到我的身體,這和賣y還有什麼區別呢?」
穆子鴻還想努力的勸服我:「敏敏,我們可以恢復以前的方式……」
「不用了,我想以後的治療也不是非需要我不可的,我已經下定了決心。」
我的聲音很輕,可是卻透著無比的堅決。剛才在浴室裡我就想清楚了,必須當機
立斷的和這個男人永遠斷絕關係,否則就難免在錯誤的泥潭裡越陷越深。
須美和穆子鴻見事情已經無法挽回,於是也就同意了。穆子鴻再三向我稱謝,
並按照諾言把高額薪水開給了我。本來他還想再額外酬謝我一筆的,但卻被我拒
絕了。我想讓他明白,今早發生關係只是個意外,我並不是把貞節「賣」給了他。
穿好衣服後,清子開著車子把我載回了家。
***************
回到家,我心裡被巨大的羞慚和悔恨充斥著,簡直覺得沒有臉面再去見人。
直到三天之後,我才重新鼓起勇氣去醫院裡探視了老公。他以為我是跟他賭氣才
不來,臉色不是很好看。我心中有愧,主動的向他賠了不是,又乖乖的服侍了他
一整天,極盡作為妻子的溫柔。老公的情緒這才好轉了起來,又跟我有說有笑了,
但始終像是有點悶悶不樂。
我沒有再去須美的酒店裡上班,那一時的放縱而導致失貞使我產生了深深的
內疚,現在的我即使是再去做個三點式吧女,也會覺得很對不起老公。我重新在
家超市裡找了份工作,雖然薪水低一些,但是從穆子鴻那裡賺到的錢已經夠支持
一陣了,而且只要下個月老公一做完手術出院,家裡的開銷就會馬上回落。因此
我勉強也撐了下來。
不過,另外一件事卻令我感到隱隱的害怕。和穆子鴻的那次做愛,令我體驗
到了前所未有的x高潮,這之前我從來也不知道,交媾可以達到這樣一個令人欲
仙欲死的境界。那排山倒海般襲來的快感,那種陰道被陽具漲的滿滿的充實,那
火熱的龜頭頂中子宮口時的顫慄,不管我怎樣努力抑制自己,每晚還是都會情不
自禁的回想起來,以至於全身燥熱的難以入眠。
我開始光著身子裸睡,但也要在床上翻來覆去多時才能睡著,而且隔三差五
就會做春夢,內容都是和各種各樣不同的男人酣暢淋漓的x交,然後第二天早上
醒來時,發現自己一雙雪白的大腿緊緊的夾著毯子,床單上是一片濕漉漉的痕跡
……
一個月後,史密斯醫生給老公動了第二次手術,結果非常成功,這總算讓我
放下了最大的心事,幾個月來第一次露出舒心的笑容。修養了幾天之後,老公就
辦了出院手續,我把他接回了家裡j心侍侯著,交代他再休息一段時間才找工作。
生活開始回到了正軌,我以為最困難的日子從此過去了,誰知道更大的災難
已經悄悄的張開了網,正在等待著把我完全吞噬……
就在老公回到家的第三天,晚上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從超市下班趕回家,想給
他做一頓好吃的,不料剛進家門就感覺不對勁。老公面色鐵青的坐在客廳裡,氣
氛凝重的令人窒息,彷彿有一場可怕的風暴正要醞釀。
「我回來了,志強。」我小心翼翼的說,「你想吃什麼,我這就給你做去…
…」
話還沒說完,老公就冷笑一聲打斷了我:「怎麼,今晚還知道回來?不用陪
情人過夜嗎?」
我驚的呆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顫聲說:「志強你……你說什麼?」
「還要在我面前裝模作樣?」老公額頭青筋暴起,面r都在發抖,「你以為
我真的蒙在鼓裡麼?你……你……你竟然去出賣r體掙錢……」
我腦子裡嗡的一聲,一顆心霎時收緊了,臉色變的蒼白。毫無疑問,他一定
是知道了我和穆子鴻之間的事。
「志強,我對不起你!」我的熱淚奪眶而出,「可是,我……我也是被逼無
奈呀。你住院治療要錢,婆婆那邊等著還債也要錢,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呀……」
老公的嘴唇哆嗦著,臉上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是我沒用,害的你挑上那
麼重的擔子……但我現在已經出院了,你怎麼還繼續去賣身呀?你是不是覺得那
樣子掙錢更容易,打算一輩子賣下去了?」
我失聲叫道:「我沒有!從一個月之前起我就再也沒有……」
老公再次打斷了我,狂怒的咆哮說:「不要再撒謊了!我一切都調查的清清
楚楚,你被那個姓穆的男人給包了,每天的工作就是去陪他上床!你心甘情願的
讓他玩弄你的身體,不但不覺得這是一種羞恥,反而像個蕩婦似的興奮,用盡一
切手段取悅他……」
「沒有!沒有!我沒有……」我痛哭了起來,發瘋般搖著頭喊著,「我只是
在幫他做恢復x功能的治療,從來也沒有心甘情願過……」
「做治療?這種話騙小孩子去吧?」老公哼了一聲,突然拿起手邊的遙控器
按了一下,電視屏幕亮了。我這才注意到,客廳裡多出了一架錄像機。正在驚疑
不定時,屏幕上已經出現了畫面。我睜大眼睛一看,全身的血y都快凍結了。
眼前出現的正是最後那天在須美的診所裡,穆子鴻和我真正x交的場面。只
見他爬上沙發跪著,舉起我的雙腿向兩旁分開,胯下的陰莖緩緩湊了過去,嘴裡
低聲問著:「要不要這gc進來?要不要?」
「要……c進來……快c進來……」屏幕上的我喘息著,主動抬起雪白渾圓
的屁股迎上去,焦急的在半空中一聳一聳,那種飢渴焦急的樣子,明顯是在呼喚
著對方的c入。穆子鴻得意的笑著,猛地一貫到底,那chu黑的rb整個的沒進了
白花花的臀r中。我發出愉悅的尖叫聲,一雙修長光潔的美腿迫不及待的纏繞住
了他的腰……
「有什麼治療要做到這種程度?再看看你這副樣子,你居然敢說不是心甘情
願的?」老公有些神經質的狂笑著,雙眼噴火的瞪著我,「他是不是c的你很爽?
跟我做愛的時候,你都沒發出過這麼y蕩的叫聲……」
我全身發顫,覺得自己是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了。的確,鏡頭裡的我怎麼看
都是一副全情投入的模樣,滿臉興奮之色,一絲不掛的裸體瘋狂的扭動著,在追
逐著那最原始的快樂。
「這帶子是從哪裡來的?哪裡來的?」我聲嘶力竭的喊著。
老公冷笑說:「我早就對你起了疑心,所以雇了個私家偵探調查你。這是他
用遠距離攝像拍下來的,你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辯解?賤貨!你不但自己不要臉,
連我的顏面也都給你丟光了……」
我猶如五雷轟頂,老公在我眼裡像是突然變成了陌生人,一張臉是那樣的丑
陋。我做出所有的犧牲都是為了他,而他居然在意的是丟了他自己的顏面。
「志強,你真的不能原諒我?」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淚眼婆娑的問他。
老公痛苦的搖了搖頭:「我可以原諒你出賣身體,但卻不能原諒你表現出來
的y蕩和放縱……既然你能體驗到這麼強烈的快感,你就繼續作你的婊子吧……」
最後這句話像是一柄利刃破開了我的x膛,劇烈的疼痛感傳來,我控制不住
的顫抖著,心裡一片冰涼。
「滾!」老公突然暴跳如雷的躍起,抓起一個茶杯擲了過來,在牆上砸的四
散裂開。我熱淚橫流,掩面痛哭著奔了出去,跌跌撞撞的衝下了樓。
夜晚的風好冷,我腦子裡什麼念頭都沒有,漫無目的奔跑著,眼前的景物全
都成了模糊的一片。
突然,尖銳的喇叭聲響起,黑夜中驀地亮起了耀眼奪目的車燈光束,一輛車
子從側前方猛地拐過來。我發出驚叫聲,本能的向旁邊躲閃,不料卻一腳踩了個
空,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
「敏敏,敏敏……你醒啦……」
昏昏沉沉之中,彷彿聽見有個熟悉的聲音在不斷叫著。漆黑的世界裡有光明
在一點點的透進來,我努力的掙扎著,終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清子那滿帶欣喜的臉容出現在視線中,她一聲歡呼,拽住了我的手開心的說
:「你總算醒過來啦,謝天謝地。」
「我……我暈過去了嗎?這裡是醫院?」我虛弱的支起上半身,茫然的環顧
著四周。這很明顯是一間病房,白色的牆壁呈現出安靜寧和的氣氛。
清子點了點頭:「我開車經過你家附近,正好看到你昏倒在街頭,於是趕快
把你送到了醫院來。剛才醫生替你檢查了身體,說你是一時情緒激動才昏倒的,
很快就會醒過來,結果你還是昏了快一個小時耶……」
剛說到這裡,又一個熟悉的男中音響了起來:「敏敏沒事了嗎?」
我身子一顫,抬起頭來,看見是穆子鴻走進了病房,驀地裡百般滋味湧上心
頭,忍不住衝著他爆發了出來:「是你!我已經被你害的夠慘的了,你還來干什
麼?你走……你走啊……」
穆子鴻似乎被我罵的怔住了,清子對他做了個嚴厲的手勢,他苦笑著聳了聳
肩,退出病房帶上了門。
「怎麼回事?敏敏,告訴我好麼?」清子坐在床沿,撫著我的手背柔聲說。
我「嚶嚶」的哭了出來,抽泣了一陣,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你丈夫真不是個東西!」清子聽完後毫不客氣的說,「你辛辛苦苦的打工
養活他,他卻還捨得把錢拿去僱用私家偵探!而且還好意思罵你,這種男人真是
混蛋!」
「那也不能全怪他,遇到這種事,他會生氣也很正常……」我哽咽著說,
「我知道他是多麼愛我的……他一定是氣的發瘋了……」
清子凝視著我,突然歎了口氣:「敏敏,也許我不該告訴你的。剛才在你昏
迷的時候,我給你家裡打過電話。你丈夫非但不肯來醫院看你,還說從此以後你
的死活都與他無關……」
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我全身都涼了,透涼!
——十多年的夫妻感情,竟然說割捨就能割捨的下,就算我對不起你,可是
你真的能忍心到連我的死活都不顧了?志強……你好狠心,好絕情……
「而且還有一件事,敏敏。」清子像是在猶豫著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說:
「你剛才說那錄像是你老公雇偵探拍攝下來的,內容是你和穆先生那天早上最後
一次做愛的情景?」
我淚流滿面的「嗯」了一聲。清子臉色凝重,接著說:「你想過沒有,那是
距離現在一個多月前的事了,錄像已經拍下了這麼久,為什麼你老公到今晚才跟
你攤牌?」
我心中猛地一跳,一個更可怕的念頭湧了上來,可是我卻不敢去想,顫聲說
:「也許是……是他直到今天才拿到手……」
清子搖搖頭,很肯定的說,「拍到這樣具有決定x作用的證據,如果換了你
是偵探,會不馬上交給僱主領取賞錢,反而把它藏在手裡一個多月?世上哪有這
種怪事?」
「那……」我不僅聲音顫抖了,整個人都在控制不住的哆嗦。
清子冷靜的說:「這就只有一個解釋了。你丈夫雖然早就拿到了錄像,可是
他卻一直忍到出院以後才發作,因為他還需要你繼續賺錢來替他償付醫療費用!」
「不,不可能!志強不會是那樣的人!」我悲愴的喊了起來,心裡絕對不願
意相信這是事實,可是又偏偏不能不相信。現在回想起來,在我跟穆子鴻發生了
關係之後,老公對我的態度就一直很奇怪,表面上是一副風平浪靜的樣子,但總
是感覺到很多地方不自然。
——難道老公竟是這樣的人?一面在心裡鄙夷我出賣身體,一面卻又把我當
成賺錢的工具,直到做完手術之後,再來把我這個「丟了他顏面」的人踢開?
我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直愣愣的發著呆,心裡彷彿有堵高牆轟然倒塌。
驚濤駭浪不斷的席捲著全身,頭腦嗡嗡作響,好像隨時又要昏過去。
清子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我,眼圈似乎也有些紅了,低聲說:「敏敏,你別太
傷心了。世上的還有很多好男人的,你丈夫不懂的珍惜你,你就再找一個更好的
給他看……」
我再也忍耐不住了,突然伏倒在她懷裡,再一次的失聲痛哭,淚珠大顆大顆
的滾了出來。
清子忙張臂摟著我,不停的柔聲安慰著,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慢慢的止住了
哭聲。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清子皺了皺眉頭,站起身開了門,穆子鴻又走了進
來,臉上帶著種歉意和不安混雜的表情,吞吞吐吐的說:「敏敏,我真是對不起
你,不過……不過……就算你再怎麼罵我,我還是要說……」
這時我的情緒已經平靜了下來,木然說:「算了,穆先生。這一切都是命,
我也不怪你了……」
穆子鴻臉色有異,欲言又止的說:「敏敏,剛才醫生替你做身體檢查時,有
了個意外的發現……」他停頓了一下,低沉著嗓子說:「原來你已經有了一個月
的身孕!」
「什麼?」我全身劇震,顫聲說,「你是說……我……我有……」
穆子鴻重複了一句:「是的,你肚子裡有了我的孩子。」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我披頭散髮,情緒再度激動的喊了出來:「我不要這個
孩子……我要墮胎!我要打掉它!」
「恐怕不行。」穆子鴻艱難的說,「剛才醫生說了,由於先天x的原因,你
不能做人流手術,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這句話無異於又一道晴天霹靂,把我震懵了。我張開嘴想哭,可是眼淚卻仿
佛已經乾涸了,再也流不出一滴來。
「敏敏,你沒事吧?沒事吧?」清子緊張起來,不停的搖晃著我的手。
「我怎麼辦呢?我該怎麼辦?」我失神般喃喃著,問別人,也是在問自己。
然而病房裡卻靜悄悄的,沒有人能回答我的問題……
***************
我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言不語,只是睜大兩眼望著天
空出神。清子一直陪在我身邊,寸步也沒離開。她大概是怕我情緒不穩定,想不
開去尋短見。其實我是不會的。經過這麼多的打擊折磨,我已經變的有點麻木了。
既然命運注定了是這樣的殘酷,我也只能逆來順受。
第二天下午,我就恢復了進食,喝了杯熱牛n,吃了幾塊餅乾後,我沉沉的
睡了一覺。幾個小時候後我自己醒了過來,感覺j神上好了一些,看看窗外,已
經又是萬家燈火的夜晚了。我起身下床,問清子能不能開車把我送回家去,她爽
快的答應了。
二十分鐘後,我已經站在了家門口,和老公面對面的相互凝視著。才一天不
見,他看上去就像是老的多了,滿身的煙味酒氣,一臉鬍子拉雜的落魄模樣,睜
著一雙佈滿紅絲的眼睛。顯然,他和我一樣,也是一夜未眠。
「敏敏!」一打開門看見是我,老公的兩眼就亮了一下,似乎有激動的表情
飛快的閃過。這被我敏銳的捕捉到了,女x的直覺告訴我,他還是捨不得我的,
內心深處是在盼望著我回來。看他此刻那哀傷而又憐愛的眼神,彷彿是在說「敏
敏,不管你犯了什麼錯我都已經原諒你了。回家吧,我們一切從頭開始。」
我心裡不由重新燃起了一線希望,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再一次粉碎了我
可笑的幻想,證明這不過是我在自作多情。當我用顫抖的語聲告訴老公,我已經
懷了身孕,並且不得不把孩子生下來時,他的臉色立刻變的十分可怕,原本的一
點溫情霎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狂怒的紅潮湧上面頰。
「啪」一記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打的我半邊臉火辣辣的疼痛。老公咬牙切齒
的撲了過來,抓住我的雙肩嘶吼著:「你這個賤貨!我很努力的想說服自己原諒
你,可是你……你還要生下別的男人的孽種,你叫我怎麼忍受!你說……叫我怎
麼忍受!」
我的希望徹底破滅了,一聲不響的任他憤怒的罵我,搖晃我,只是緊緊的咬
著嘴唇,作好了被痛打一頓的心理準備。不料老公的動作卻慢慢停頓了,血紅的
眼睛瞪著我,突然轉身返回了屋裡。接著房間裡有翻箱倒櫃的聲音傳來,過了大
約兩分鐘,一隻大箱子突然從裡面擲了出來,箱蓋被撞的掀開,r罩,內褲和毛
巾等小物品掉了一些在地上。
「這是你的東西,帶著它們滾到你情夫那裡去吧!」隨著這聲充滿鄙夷的怒
吼,大門「砰」的在我面前重重的關上了。
熱淚湧出眼眶,我俯下身把物品收拾好,拉著箱子默默的下了樓。那震耳欲
聾的關門聲久久的在我耳邊迴響著,彷彿是在隆重的宣告著我和他十多年婚姻的
終結。
清子的車還停在原地沒走。她像是早就料到這結果,馬上下車迎了過來,搶
著把我的箱子放進了她的後車廂裡,然後硬把我拉上了車。
我彷彿已經失去了魂魄似的,任由她替我安排著一切。坐在她身邊的位置上,
一顆心飄飄蕩蕩的找不到著陸點,眼睜睜的看著她發動車子,在夜色下嫻熟的駛
到大街上,加入了擁擠的車水馬龍中。
「這是去哪兒?」我眼光茫然的望著窗外,隨口問道。
「給你安排個住的地方。」清子避重就輕的回答,好像有點神秘的樣子,我
也就不再問了。
過了半個小時,車子駛入一片幽靜的花園小區,在一棟兩層樓的歐式建築前
停下。我不知所措的打開車門,剛下車就全身一震,瞥見站在門口等我的男人竟
是穆子鴻。
「敏敏,你終於來了。」他張開雙臂迎上來,臉上帶著微笑,就像是丈夫迎
接妻子。
我本能的退後一步驚叫:「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裡就是我的家呀。」穆子鴻聳聳肩,從清子手中接過了我的箱子。
「清子,你為什麼把我送到這裡來?」我有些不滿的看了她一眼,沉著臉說,
「我不住這裡,請送我回去吧。」
「回去?你還能回哪裡去?」清子攬著我的手臂,誠懇的說,「敏敏,穆先
生已經跟我私下說好了,如果你老公真的不肯原諒你,就把你送到他家裡來,因
為他不是那種做錯事後就甩手不管的人。」
「什麼意思?」我警覺起來。
「這意思就是,我會負起一個男人應盡的責任!」穆子鴻搶著c嘴,雙眼凝
視著我一字一句的說:「敏敏,我要你肚子裡的孩子,而且我也要你!」
「這不可能!」我下意識的叫了出來,「我不會答應的……」
「為什麼?」穆子鴻反問,「這孩子是我的種,我當然要照顧我的孩子和女
人的幸福……」
「我不是你的女人!」我咬著下唇,冷冷的打斷了他,「雖然我肚子裡的孩
子是你的,但這不代表我也屬於你!」
穆子鴻眉毛一揚,滿臉詫異之色:「敏敏,你丈夫不要你了,肚子裡又懷著
我的骨r,你不跟著我一起生活還能怎麼辦呢,難道想做個單身媽媽?」
我臉色慘白,身子微微顫抖著,硬著頭皮倔強的說:「總之我自己能照顧好
的,不用你管!從今以後我也都不想跟你有什麼瓜葛……」
說著我就伸手拉過了箱子,又想往後車廂裡放。穆子鴻卻攔住了我,淡淡的
說:「難道你想讓這孩子一生下來就缺少父愛,永遠生活在單親家庭的陰影裡?」
我身子一顫,動作頓時僵住了。穆子鴻這話可以說是擊中了我的要害,我自
己就是在單親家庭裡長大的,從小就深深的體會過沒有父愛的淒涼。現在我肚子
裡這個孩子,雖然不是愛情的結晶,但怎樣都是我身上的骨血,我應該為孩子將
來的幸福著想。
清子也在旁邊勸我:「敏敏,你就跟穆先生在一起吧。不然你以後一個人帶
著孩子會很艱難的,無論是回國還是繼續留在這裡,像你這樣的單身漂亮女人都
應該找個伴的。」
我默然不語,心裡還在猶豫掙扎著,但手臂已經不知不覺的軟了下來。穆子
鴻立刻察覺到了,不聲不響的又把我的箱子接了過去。然後清子拽著我的手,一
邊繼續嘰嘰咕咕的勸說著,一邊半強迫的把我拉進了房子裡。
我身不由己的被帶了進去。這房子佈置的富麗堂皇,可是卻透著一股暴發戶
的氣息。穆子鴻把我的箱子搬到了二樓的臥室裡,那是一間安靜舒適的小套間,
裡面還帶著浴室。清子嘖嘖稱讚,陪著我在臥室裡坐了一陣後就告辭了。
這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偌大的房子裡,只剩下我和穆子鴻兩個人獨處。雖然
我已經在潛意識裡認命了,準備接受即將成為他女人的現實,可是事到臨頭又感
到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他。好在他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簡單的對我道
了聲「晚安」後,就到另外一間房裡去睡了。
我鬆了口氣,本能的把臥室門鎖好,再打開箱子取出替換的衣物,到浴室裡
洗了個熱水澡。疲憊的身軀浸在滿是泡沫的浴缸裡,我回想起剛到紐約的那晚上,
和老公在浴室裡的一場激情,現在好像已經是隔了一個世紀般的遙遠,不禁黯然
神傷。
洗完澡後我回到臥室,躺在柔軟舒服的席夢思大床上,關了燈想要睡覺。經
過這兩天的折騰,我雖然有心力交瘁的感覺,可是不知怎地卻偏偏睡不著。內心
深處彷彿有種莫名其妙的躁動,整個身體都一團火燙,我翻來覆去了半天,到最
後實在忍受不了這種煎熬,只好脫掉了睡衣,連r罩和內褲也都脫了,像在自己
家裡一樣,一絲不掛的在床上裸睡。
光著身子果然涼快了不少,但心裡又不由自主的泛起異樣的漣漪,尤其是想
到睡在隔壁的男人,潛意識裡更是有種害怕和期待混雜的情緒,過了好一會兒才
迷迷糊糊的合上眼。
還沒完全進入夢鄉,忽然聽到臥室門「啪嗒」的響了一聲,接著就是鑰匙c
在門鎖裡轉動的金屬摩擦聲。
我霎時驚醒,一顆心猛地狂跳起來,明白自己真是太天真了。這是別人的家,
鎖了房門又有什麼用呢?他當然會有鑰匙。
門打開了,穆子鴻的身影從容不迫的走了進來,他也是赤身裸體的,一雙眼
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我腦子裡一片空白,全身彷彿都中了定身法般僵硬了,連
動都動不了,眼睜睜的看著他走到床邊停下,視線和我碰撞在一起。
我們對視了很久,誰都沒有說話。他靜靜的凝視著我,目光灼灼的逡巡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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