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哼!纸醉金迷的红袖阁,十年,从她记事起她就看遍了艳粉街,看遍了京城的糜烂,“需要”?虽然她并不真切的明白这个词汇到底是何意?但那一定是妓院可以提供的一项服务。
贺兰站起身来,提起放在窗边的大花瓶,“咣当”砸在了地上,陶瓷碎片出清脆的响声,让她阴冷的心境得到泄。她看着地下陶瓷残破的碎片,就如心,砸了粉碎。她木讷的拾起一块残片,竟然锋利的在右手的中指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顺着伤口一滴一滴的落到了地上,滴落到雪白的陶瓷碎片上,这是他的血,他的血。贺兰笑看着鲜血一滴一滴的流淌,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第七章秋叶乱舞
醒来时,躺在床上,伤口已经包扎上了,而地上的碎片也不知去了何处。贺兰只记得她在笑,看着鲜血一滴一滴的流下在笑。贺兰又冷笑了一下,自己还真的是不争气啊?流了这么一点血,就晕了。全身恢复了知觉,才觉原来中指的伤口是如此的疼痛,十指连心,中指离心最远的地方,你受伤了,而心,你痛了吗?
都说:女儿是母亲的贴身小棉袄。身在边郡,和一个身体背叛你的男人在一起,母亲,你告诉贺兰,我应该怎么办?看着手上的伤口,身上流着他的血,就算我死了,也流不净与他的血脉相连。
坐起来,手指依旧隐隐作痛,侍女都恭恭敬敬的站在两侧,听候吩咐。在这王府她还能吩咐她们什么?她想回家,回京城。落寞的走出房间,哗哗的落叶洒满了一地,昨日还是一片苍绿,今日却是叶落花零。秋天了,来静阑不知不觉都已半年,京城里还有我的家吗?这么久以来,母亲想念我吗?他为何连一封信都吝啬给贺兰写呢?
贺兰,你的爹娘真的都不爱你,一个欺骗你,一个了无音信。贺兰抬望眼随风旋转飘落的叶片,一叶知秋,落叶归根。叶子都知道家在哪里,可贺兰却不知。
洛天泽远远地望着站在落叶中的女儿,她所有的丝都披在肩上,没有任何的装饰,红肿的眼睛,包着纱布的手指,少见的穿着一身白衣,落寞忧愁望着飘洒的落叶弥漫了整个院落。“是我对不起她,不仅没有给她一个完整的家,还善意的欺骗了她。我这个做父亲的是不是很失败,可我真的不懂如何做一个十岁女孩的父亲。她对我的梦,对我的期望,是不是就如今天突然洒满王府的落叶,成就了昨日的浮华。”洛天泽躲在墙后长叹了一声,一个失败的父亲,怎么才能挽回她的爱呢?
为人父母,原来也是如此的不易。
云渊走了过来,深沉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王爷,回去吧,你已经一夜未眠了。”
洛天泽苦笑了一下,一夜未眠算什么呢?他望着云渊,说道:“帮我劝劝她,好吗?”云渊低着头,半响才说道:“王爷,她才十岁,不是什么样的话都能和她说的。”
“你不帮我?”洛天泽略显无助的质问。
“王爷,这不是帮不帮的问题?如果我是你,在她来王府之前,就把她俩杀了,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云渊平静的说道。
洛天泽苦笑了一下,虽然不爱,但他也不忍心杀了她们。
“云渊,你也不小了,何时成家?”洛天泽突然颓废的问道。
“成家?王爷,我不是你,为了情,可以放弃家国天下。”云渊的话里明显带着讽刺,看来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也不是一个好领导。
“算了!”洛天泽放弃了最后一点希望,拖着疲倦的身体离开了离园。
“贺兰住的别院叫离园,离园,离开家园。来到静阑已经有九年了,九年里,皇宫、京城生了很多的事情,也证明了我不适合当皇帝,大哥为了皇位丢了性命,二哥坐在岌岌可危的皇位上,看着满堂的朝臣争的不可开胶。而我远在边郡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这就是生活,父皇设定的生活,可他却偏偏不让傲雪在我身边。我可能在为自己的过失寻找理由,年幼的我,也如贺兰一般自私的认为这个世界的纯洁,认为爱情只是两个人的事情,认为我和傲雪可以天荒地老,永远也不分开,认为我一生一世只会拥有傲雪一个女子,可……我不是圣人,就算是圣人也有七情六欲,更何况我不是。
洛家的人对待感情总是自私的,可却柔弱的经不起一点的打击。”
那之后的几天,贺兰时刻都躲着洛天泽,而他却故意去她常去的地方,但她却重来都没有出现过。突然有一天晚膳,她出现在了客厅,像往常一样,喋喋不休的讲着一些废话,而他却把它们都当成了天簌之音一样的聆听。她最后的话题永远的落在了她的先生上,她又要换先生,他立即痛快的答应了。别说换先生,王府里只要不换他,换什么他都答应。
贺兰回了离园,云渊正坐在她的小书房里,摆弄着八弦古琴。贺兰阴森的说道:“这回你满意了!”云渊轻哼了一声,“不要对我摆出一副桀骜的神情。你应该知道我可不会像他一样放纵你,如果你不听话,上午的事情还是会生的。”贺兰狠狠的咬着牙,手指紧紧的捏在掌心。衣云渊你会招报应的,贺兰在心里诅咒道。
第二天,洛天泽就又找来了新先生。晚膳时间,贺兰又说:“晚膳就我们两个人吃太无聊了,不如将那两位姨娘一并找来。”洛天泽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贺兰在心里嗤之一笑,又道:“让云鹤也陪我一起吃饭吧!他,每天都去书院读书,我都不能经常见他。”洛天泽听了这话,连忙说道:“可以,那让云渊也来吧。”听到云渊的名字,贺兰皱了皱眉头,但并没有阻拦。洛天泽微微的感觉到云渊和她之间,有一些过节,但一想到云渊都过了两个本命年的人了,只是苦笑了一下。然后她又说道:“管家爷爷也一起吧!”
第三天的晚膳,洛天泽吃的心惊胆战,怕她不高兴砸了桌子。云家兄弟互相递着眼神,也不好多言。赵管家经历了那件事情,对贺兰已经没有什么好脸色了,但他老市面见多了,这点小事也不能斤斤计较。倒是北苑的两位夫人,小心谨慎。洛天泽望着桌上的人,默默无语竟然在想:“我是王府的王爷,是她的父王,可我现在怎么觉得她是我父王呢?不,我怎么能有这种想法?”然后洛天泽轻轻的将筷子放在桌上,柔和的问道:“贺兰,新先生怎么样?”“一般。”贺兰回答道,然后他抬头扫了一眼云渊,连忙又说道:“这位先生好像对书画很感兴趣。”洛天泽点点头,又提起筷子,可她却突然抬头对着二位夫人问道:“你们来王府多久了?”洛天泽吓了筷子突然掉到了地上,贺兰惊讶的看着他,“父王,怎么这么不小心。”洛天泽假意笑道:“没拿住。”其实他是怕她俩实话实说来了七八年了,那样……洛天泽又看了看贺兰的脸色,她轻佻的眉头微微的动了一下,洛天泽的心差一点没蹦出来。
在女儿面前做个好父亲,远远难过在女人面前做个好丈夫。
晚饭之后,各自回房,洛天泽忐忑不安的心,才平静下来。但对于她的转变,还是感到惊讶,前几天还在大吵大闹,怎么突然就脱胎换骨了?正想着,云渊站在了门外,洛天泽皱了皱眉头,难道是他劝的贺兰?
就在这时他先开口了,“王爷,贺兰的表现很好吧?”
洛天泽气骂道:“你们晚饭吃的都很香,我都要吓死了。”
“这个可不怨我,谁知道她还有这招。”云渊说道。
真是他劝的!洛天泽很好奇他对贺兰说了什么,让她转变的如此之快,不免问道:“你怎么劝她的?”
“王爷,国王军的都尉王大人回家颐养天年了。”听了这话,洛天泽立即说道:“我会安排你接任他的位置的。”这小子原来是有意图的,听了这话,他立即眉开眼笑的说道:“我没跟贺兰说什么,只是说,等你长大了,是单单嫁给一个男人好,还是还有几个像我这样漂亮的男宠好?她当然选了后,于是我就说,你这不已经原谅你父王了吗?大家都是人吗?何苦互相为难呢?”
听了这话,洛天泽没气晕过去,顺手拎起一个瓷瓶就飞了过去。洛天泽真想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他永世不得翻身。云渊躲过瓷瓶,依旧笑道:“王爷,别忘了国王军都尉的事情。”然后一转身消失出了视线。
洛天泽长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贺兰是原谅他了。
有人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这话一点都没有错。
第八章逃出王府
冬天雪还没有来,梅花就开了。十二月初七是母亲的生日。她已经三十岁了,对于一个美丽的女人来说,是不是一个很恐惧的年龄?不知道母亲是不是也同所有的女人一样畏惧衰老?当花容月貌渐渐逝去的时候,她是否也会惊慌?女子,一种一生追求美丽的动物。贺兰呆呆的望着窗外,思念,自己还是会思念母亲。虽然母亲是那么严肃与不近人情,但还是会思念她。只因她是母亲,而她是她身上掉下了的一块肉,这块肉不管离母亲有多远,还是母亲的,千言万语,千山万水也话不尽。
背靠着窗边,背后就是傲雪的红梅。母亲的生日礼物早已跟随着静阑王府的快马到了京城,不知道她是否会喜欢?
轻轻走到门前,仰望冬日的天空,泪水顺着面颊不知不觉偷偷的流淌。一阵微风吹过,凉凉的。泪凉凉的,心凉凉的。再睁开眼,天空飘起了雪花。伸出手,一朵晶莹剔透的雪花落入掌心,溶入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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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静阑王府出奇的安静,紫藤和青竹每天都无精打采的打着盹。而贺兰每天都要在书房练字或看书,这是父王交给的任务,如果不练字不看书就不可以出去玩,做孩子的永远有做孩子的痛苦。
做完功课,去找云鹤。云鹤每天练习武功,去白鹿书院读书。贺兰很羡慕云鹤可以和很多同龄的孩子一起读书,可她只有自己面对一个无聊的先生。每一次云鹤都会轻轻的抱起她,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可那里有福啊?在京城时,因为生在烟花柳巷,没有童趣。在静阑,又因为是郡主的身份,更是没有朋友。
她也想去书院读书,可他拒绝了。难道他也在乎出身吗?鸿鹄不能和燕雀在一起吗?
十岁,贺兰十岁,童年有快乐,但太多的是孤单,落寞的孤单。
天寒地冻,云鹤不用去书院,先生也不会来上课,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在屋子里烤着火。云鹤偷偷的贺兰说:“天气寒冷,城外的小湖一定结冰了,不如我们去滑冰吧。”贺兰小心的问道:“我们能出去吗?”云鹤诡异的一笑,拉着贺兰鬼鬼祟祟的绕过了王府所有的侍从与家丁,翻墙而出。
到达城外的时候,湖上已经聚集了很多的孩子,云鹤很快找到了几个同在书院念书的孩子,他们见到云鹤,马上围上来,叫到:“老大。”他很威风的点了点头,算是招呼了。
贺兰小声说:“好帅啊,他们都听你的。”云鹤低头嘘道:“小声点,不要暴露了身份。”贺兰听话的点点头,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孩子里有一个外号叫胖仔(zi)的,静阑富里的公子,他有三个大冰车,不仅如此,他还在几天前吩咐他家的仆人,在湖边灌注了一个长长的斜坡,冰车可以顺着斜坡而下,直冲到湖心。贺兰早已经看的惊呆,胖仔很有眼见,主动将最好的冰车让给了贺兰。贺兰高兴的坐上去,胖仔又主动去拉车,剩下的孩子见了,不是拉车,就是去拉剩下的两个冰车。我们一行八个孩子浩浩荡荡的向冰坡而来。
站在冰坡的上方,向下俯视,好高啊!贺兰向胖仔问道:“这是这么弄的啊?”胖仔自豪的说道:“底下是土垫的,然后在上面灌水,让它们冻在一起。两侧的扶墙是冰块砌成的,为了防止它们稀松,又在上面浇水,就成了冰墙。”
真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啊!贺兰不禁感叹。
为了防范危险,胖仔把三个冰车连成一串。贺兰和云鹤在第一辆,胖仔和两个男孩在第二辆,剩下的三个男孩在第三辆。
云鹤抱着贺兰坐在第一辆冰车上。随着胖仔的一声出,三辆冰车顺坡而下。寒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贺兰展开双臂大喊着,寒风却把喊声淹没,没有人知道她是郡主,也没有人在意她郡主的身份,这种感觉好极了。
他们快乐的玩耍着,却浑然不知王府此时已经混成了一团。
夕阳西下,寒风没有了太阳的管束,更加肆虐。玩耍了一天,贺兰只得伏在云鹤的背上回城。寒风吹着,更加冷了。贺兰紧紧的搂住云鹤脖子问道:“云鹤,你能这样背我一辈子吗?”云鹤憨憨的笑道:“只要郡主愿意。”贺兰笑道:“贺兰当然愿意了。”手臂更紧的挽住他的脖子。
静阑王府少有的灯火通明,让贺兰觉察到了不安。走进王府,贺兰紧紧的握住云鹤的手,王府的大厅里,洛天泽脸上的愤怒盖住了他所有的美艳。云渊的表情更是吓人,贺兰本来就有些畏惧他,此时见了,更是不觉想逃掉。云渊看都没看贺兰,抬手一巴掌打在了云鹤的脸上,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贺兰呆望着云鹤流出的鲜血,忘记了天气的寒冷,更紧地拉住他的手,愤怒地指着云渊吼道:“衣云渊,你眼里还有我吗?你威胁我,打我,不让我说,现在你竟然当着王府这么多人的面打云鹤,你太过分了。”
云渊冷哼了一下,瞪着贺兰,贺兰鱼死网破的又大吼道:“衣云渊,你有能耐就在这打我,让我父王看看你是怎么打我的!”贺兰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流出来:“你打啊!打啊!”云鹤捂着脸,拽住了咄咄逼人的贺兰,劝道:“郡主,不要说了。”贺兰使劲地甩开了他的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对着云渊又喊道:“衣云渊,我告诉你,也告诉这里所有的人,静阑王府,除了我父王,就是我。你再想对我无理,也要先看看自己的身份。”贺兰身边的云鹤已经吓的惊呆了,洛天泽也愣了,站起身来,还没等他说话,贺兰拉着云鹤就走了静阑王府的客厅。
贺兰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她只觉心里痛快了,她恨云渊,恨他的霸道,恨他的刻薄,恨他对自己的不近人情。
回了离园,贺兰一下子就蔫了。青竹见他们回来,忙泡了热茶。云鹤静静的坐在火炉旁,好像还没有从刚才的事件里反应过来。紫藤见云鹤有伤,忙拿出消毒止痛的药水。贺兰拿起手帕轻轻拭去云鹤嘴角的血迹,他突然抓住她的手,“郡主,还是我自己来吧。”她摇摇头,“我来。”他没有再坚持。云渊下手很重,云鹤的脸已经肿了起来,青竹用热毛巾敷在他的脸上。
云鹤一声不响,心事重重。贺兰只得嘱咐紫藤和青竹,先退下。然后她依到他的怀里,“云鹤,对不起,都是贺兰不好!”他低下头,放下了手里的热毛巾,“贺兰。”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是我不好,不应该带你出去,害的你……”贺兰拉住他的手,“云鹤,永远都不要离开贺兰好吗?”她突然想起了苏宁,苏宁就是这样离开她的,了无音信。云鹤抬起她的面颊,他的身上散着出一种忧郁,眼角的灵光散成了无数的碎片,“贺兰,如果我离开王府你会想我吗?”贺兰紧紧的抱住他,眼泪又流了下来,“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不会,死也不会。”他抚摸着她的头,“贺兰,我一直都没有和你提起我的家庭,你也不明白我为什么那么畏惧大哥。我的母亲只是父亲的一个小妾,是大哥的母亲去世之后才进的家门。大哥是嫡长子,那年他和你一样大,十岁。两年后,我的母亲生下了我。我们云家是武学世家,大哥在生下我的那一年就离家了,后来又辗转来到静阑。我有记忆开始,我的母亲就一直的告诫我,我有一个大哥。虽然我是云家的二少爷,但是庶出,在家里不管做什么都恪守本分,唯恐自己惹父亲不高兴。可不幸的去年冬天的一场瘟疫,家里所有人都死了,包括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奶娘的所有人,只剩下一个老奴,他跟着我来静阑找大哥,可没想到半路上,也跟着去了。在这个世界上,现在我就只有大哥一个亲人了,我不想让他也讨厌我。”他的眼泪不由的落了下来,这个眼中充满灵光的男孩,心中竟然还藏着这么多的痛苦。同时失去双亲的不幸,贺兰仰望着他,他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幸福的,她还有一个爱她的父王。
贺兰紧紧的拉住云鹤的手,“相信贺兰,他是不会不要你的。”他摇了摇头,道:“我觉得他这次真的生气了,他是很少生气的。”贺兰又郑重的说道:“云鹤,相信我,好吗?”贺兰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
吃了晚饭,云鹤在客厅隔壁的卧房睡下了,贺兰固执的没有让他回去。
夜色笼罩住了静阑王府,点点月色投射着斑斑影迹,贺兰穿上了外套走出房间,紫藤突然从隔壁的房间出来,吓了一跳。对着贺兰不解的问道:“天黑了,郡主你要去哪?用不用我们跟着?”贺兰撒谎地说道:“不用了,我去父王的书房!”紫藤点头道:“郡主小心。”寒冷的天气让她不得不很快的退回到房间。
穿过内廷,绕过王府的前院,贺兰向西苑而来,那是王府的家臣居住的院落。西苑里最里面的那个小院就是云渊的住所,他喜欢安静,所以选择了最偏僻的住处。
贺兰站在他的门口,踌躇了半天,抬手敲门时,门却开了。云渊面无表情的站在她的对面,心如止水的说道:“进来吧!”贺兰胆怯的跟了进去,烛光呼呼的晃动着,让这个本应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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