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病房出来,林未眠转个身,带上门之前还和爸爸挥了挥手当作告别,他在那里眼睛倒又红了。眼看杜兰往这边走了过来,她慌忙闭上门。
气场这种东西完全没有办法解释。
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倾盖如故,还有的人,一和她靠近你就觉得特别不安、诡异——现在的杜兰就给她这种印象。
但是之前,刚到新家的时候,这个人不是这样的。那时候的杜兰,虽然也不爱说话,总是一脸忧郁的表情,站在小轩窗前,架着小提琴,拉一些抵死缠绵的曲子,但至少,眼神带着温度,不像如今这么瘆得慌。在饭桌上偶尔目光相撞,杜兰的脸上还挂着点笑意,像上弦月幽微的光,没有力量,也没有危险。林未眠对于不熟悉的人很难放得开,没有回应过这种温雅的表情,多数时候低下头吃饭。
她初到新的城市,一切都是陌生,因着父亲太快就有了新太太,心里接受不了,不愿意和他们说话;初转学,新老师新同学也不合式。她习惯躲在房间,或是窝在沙发的一角,翻她的宝贝相册,试着从过去的生命轨迹里找到一点安慰。里头有一多半都是美东拍的她和谢佳期的糗照。拍照技术不稳定,有的甚美,有的却只有一半脸,构图也乱七八糟,美东玩了一阵子就腻了,洗出来的照片全部送给了她。而谢佳期甚至不知道自己被偷拍了这么多张照片,成了阮美东用来练手的主要模特之一。
那个周六,夏日清晨和煦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她穿睡衣伏在床上,照例第一千零一遍翻那相册释闷。一下子翻到小学二年级的集体照,那时的规矩是女生站前两排,男生站在后边的阶梯上,佳期站在第二排,而她不肯听从安排,站在第三排的阶梯上冒充男孩子——为的是在佳期的头上比两个剪刀手。当时的摄影师或许也是一个有童心的人,对于她这样的胡作非为非但没有制止,反而包庇了她,径直洗了出来。谢佳期懵懵的多了两只竖起来的耳朵。
房门突然敲响。
她扭头看时,杜兰推开门,脸上有一抹淡淡的忧虑,她说刚刚有人打电话来,一个叫佳期的女孩子出事了,让她回晋市看看。
犹记当时腔子里一颗心狂跳,脑子里却木木的,下地站着问:“出了什么事?”
杜兰说不知道,只说快不行了,又问:“是你朋友?不是诈骗电话吧?”
那时候谢佳期本人是没有手机的,她也没有,她跟着’杜兰回到客厅,跪在那座机跟前,回拨那串来电号码,无人应答,又将电话打到了顾阿姨手机上,也没有接通。至于云筱女士,她说了,以后除了林未眠结婚或是林赐死了这两件红白喜事,“你们姓林的都不要再来骚扰我。”
她茫茫然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阳光一点点炽烈起来,也许那光芒太过于盛大了,眼睛像盲了一样看不见任何东西,手心汗津津,嘴里却是干涸的,想要咽一咽口水,才发现喉头艰涩。
杜兰提醒她,“让你爸带你去看看呗。”
“可是爸爸出差了。”林未眠喃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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