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几个字,你继续看书吧。”乔没含糊了一句,先铺开一张宣纸,用镇纸压到右上角,随后从面前的笔架上取下一只毛笔。砚台里的墨之前便已磨好,乔没沿着砚心边缘蘸了些墨,思索了一会儿后才提笔缓缓写字。
乔遇安先是奇怪地看着他,之后便把注意力都放到他写的字上。乔没写的字不多,但对乔遇安来说挺复杂,至少他大概只能认识几个字。
“己,后面的是巳,再后面……”乔遇安揉了揉小脸,有些不太好意思,“哥哥,后面的是什么字啊?”
“这个字是庚,这个字是酉。”乔没教他念了几遍,这才继续往下写,约摸两三分钟后,他终于停了笔。
“己巳年,庚酉月,甲戌日,申时。”乔遇安轻轻地把第一列的字念出来,随后又看向第二列,“辛未年……”
“这都是什么意思呀?”乔遇安又不懂了。
乔没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闭眼静心算了起来。见他这个样子,乔遇安下意识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怕打扰乔没。这一次让他等的时间比较长,十分钟后,乔没终于睁开眼,虽然神色满是复杂,却缓缓松了一口气。
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可总归是利大于弊,或许他可以尝试一下。
“哥哥。”乔遇安扯扯乔没的衣袖,小声叫了他一声,这么长久的沉默让他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来,遇安,站过来。”乔没拉起乔遇安,让他从椅子后面绕过来走到自己身边。
待他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过来了,乔没蹲下凝实着他的双眼,好一会才道:“遇安,我们这种人很多时候可以算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们算天算地算人心,知古知今知未来,但和我们密切相关的东西我们算不出来。师傅算不出他自己和我的命运,我算不出你和师傅以及我自己的命,你也一样。但如果有一天你能算出来了,你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因为这是天意,天道要你明白,并且同意你去这样做。所以,无论会出现什么后果,都要把握住。”
小孩抿了抿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管能不能理解,他老老实实地记住乔没的话就好。
“乖。”乔没奖励性地拍拍他的脑袋,“你先到客厅去玩一会,哥哥有事要做,如果觉得不对劲的话就大声喊哥哥,哥哥能听到。”
乔遇安乖巧地应了一声,在握上书房门把手的时候忽然回了头,面色有些许犹豫:“哥哥,你……”
“我没事。”乔没摇摇头,待他离开后像是对自己许下承诺一般喃喃自语,“我没事,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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