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直接去向他要承诺,他一定会给你。一旦给了承诺,他就会做到。放心吧,他喜欢你的程度远超过你所能想像。爱得少的人永远占上风。在你和他的关系里,你永远是赢家。”
我苦笑了一下,“你讲得好像很有道理,可是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我觉得自己是较惨的那个人。”
“都说了你笨!”技安妹说:“他发球过来,你不敢还手,只会逃,被球k到当然痛啊。从今以后,你不必怕,反正我都帮你抓出他的弱点了,你尽管用力把球击回去,我告诉你,手忙脚乱的绝对是他。”
“听你这样分析,我若不与他谈恋爱似乎会对不起自己。可是技安妹,电脑都会当机了,何况人脑?万一你对石狩真的剖析完全错误,那我该怎么办?”
“如果你要这样想的话,那你一辈子也无法谈恋爱。难道结果不圆满,中间过程的那些美好就不算数了吗?”
技安妹一说完,我们都静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沉淀吸收刚才那些话。“……来不及了。”
我闷闷地开口,“我已经拒绝了石狩真,就算你刚刚说的全正确,也与我无关。”
技安妹深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任小姐,究竟是面子重要,还是幸福重要?换你去向他真情表白又何妨?他又不会嘲笑你,他只会高兴到疯掉。”
糟糕!又来一个“邪言异说”。我觉得自己的立场似乎有些动摇……
‘’……“
我皱眉说道:“还是算了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石狩真的心已经平静下来,我又何苦去搅乱一池春水?“也许恋爱中的傻子注定要互相伤害。”技安妹摇摇头,莫可奈何。
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新亡灵,因为无法接受骤死的打击,所以不知该何去何从,只好惶惶终日地飘荡着,逗留在生前最常待的地方傻傻发愣……唉!我这身鬼模鬼样还真符合上述的比喻,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散发幽幽鬼气……
和技安妹谈完话之后,出了学生餐厅,我茫茫然地不知往何样?
我微微耸肩。
“你真的是愈来愈像林黛玉耶!”燕京受不了地说,“整天蹙着盾头,病又老是好不了,心胸狭小,心里有话闷着不说。”
我抿着唇,哀怨地瞅了燕京一眼。
人家都病得这么重了,燕京还要这样唏哩哗啦地骂我,真没同情心。
“你这样子看我也没有用啦,你本来就该骂!”燕京难得发威,“你再这样下去,是要眼睁睁看着贾宝玉娶薛宝钗吗?”
“……石狩真不是贾宝玉。”我闷闷地提醒燕京。
石狩真和那个既脂粉味重又娘娘腔的白痴贾宝玉一点儿也不像,天差地别。“哪里不是了?”燕京口气愈讲愈凶狠,像要吃人似的,“他每次碰到你就会变得畏缩犹豫,潇洒利落的男子气概全不知跑哪儿去了。现在好啦,变本加厉,你要不要到我们男生部去看看石老大变成啥样?要死不活、落落寡欢,像个娘儿们似的,跟你一个样。”
“……”我低头忏悔,“燕京,你早就知道石狩真是因为我才找你麻烦,对不对?”
“废话!”燕京跷着腿,似笑非笑睨着我,“你以为我跟你一样
笨?我才不会糊里糊涂被打了三年还不晓得原因!“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如果早点知道的话……
“哟,怨我啊?”燕京抱着膝盖,“你,以前一听到石老大的名字就要翻脸。‘石狩真’三个字一出口,你的脸马上皱得跟小笼包似的,我要怎么跟你讲?”
听了燕京的话,我的眼泪毫无预警地滴答坠地。
“喂喂喂!才讲你两句,你就哭给我看?”燕京手忙脚乱地找面纸。我自己也吓了一大跳,但就是止不住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也许是继上星期发现石狩真不如我想像中坏,今天又听技安妹和燕京轮流讲了这些话,我才赫然发觉自己有多蠢。因为太蠢而惭愧伤心落泪。我竟然一直没发现石狩真的心意,还自以为是地用最残忍的方式伤害他。我是怎么了?怎么会笨成这个样子?不但错过了石狩真的感情,而且对他造成无可弥补的伤害;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乖,不要哭了嘛。”燕京好不容易才从附近的办公桌上找来一盒面纸。他一边抽取面纸递给我,一边安慰着。
“……燕京,”本来重感冒的声音就不甚悦耳,再加上哭泣,我的声音听来比垂死的乌鸦更糟,“我很笨,对不对?”
“不笨、不笨。”燕京怕我又哭,“你是纯情,不是笨。”
我忍不住破涕为笑,“你骗人,你刚刚不是这样讲的。”
电话那头传来霍游云焦急异常的嗓音:“阿真他……”
轰隆!
像是一记响雷打在我耳畔。
接下来霍游云说了什么,我完全没听见。
我只记得自己身子一软,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在半寐半醒的昏迷状态,我的耳朵(人死后身上最迟丧失功能的器官)隐隐约约接收到一波波声浪……
——她怎么会这样?
——对不起,我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你们骗她?
——噢!噢……
——阿真,住手。
——她如果有个三长两短……
——不会的,医生会救她。
——可是她……
——倒是她醒来之后,你要怎么处理你们的关系?
——我……
——不管了,反正她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你要怎么给我一个交代。
——可是……
——别可是了,你要负责就对了。
太阳好刺眼。
这是我恢复意识睁开眼睛的第一印象。
这里是哪里啊?我茫然地看着白色天花板……有点眼熟……啊!是医院。我怎么又回到医院来啦?
我挣扎地想要坐起身,双手却无法施力。一只手插着点滴针管,另一只手……则被人握着。我的视线沿着那只与我交握的手看向那个趴在我床缘睡觉的男子。他好像是……石狩真。当我这么揣想时,对方也正好抬起头乎
果然是他!
我们的视线静静交会。
“啊,你醒了?”
石狩真慌乱站起来,靠近我的枕边,像是要确定我是否安然无恙。
“你……”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看到我的表情,石狩真反倒笑了。
“要不要喝点水?”
我愣愣地点头。就算他刚刚说的是:你是火星人吗?我大概也会愣愣地点头。在极度错愕之下,我只能做得出这个反应。
石狩真先扶我坐起身,然后倒了一杯冷开水给我,“小心。”他端着杯子凑近我唇边。
我只喝了一小口,便摇摇头。我现在不想喝水,只想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石狩真把杯子放回床边的柜子上,问我:“要不要再躺下来?”
我摇摇头。
躺着看他会让我觉得自己处于劣势。
见我摇头,石狩真便把椅子挪近我,坐了下来。
记忆一点一滴地回到脑海……“啊!你……”
石狩真不是出事了吗?可是他身上除了原来的旧伤之外,我看并无大碍呀。
“霍骗你的。”
石狩真不高兴的说。
“他为什么要骗我?”
“元燕京和他联手想出的烂主意。”
“燕京?!”
我眨眨眼,不可置信。
燕京什么时候跑去和霍游云同流合污啦?竟然狼狈为奸联情。
“他们为什么要骗我说你出事?”
石狩真摸摸鼻子,犹豫了一下,“他们想要骗你,让你主动来找我。”
喔,我脸一红。原来如此。
“他们没想到会害你昏倒,病情更加严重。”
闻言,我羞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好丢脸喔,我怎么会急得昏倒呢?这样不就等于向全世界昭告了我对石狩真的在乎吗?
我的视线一触及石狩真,发现他正饶富兴味地注视着我的表情,我火速地别开视线,脸蛋火热地燃烧。
这下可好了,元燕京与霍游云想出来的笨主意本来是弄巧成拙的,结果误打误撞,因为我的反应过于激烈,反倒像是弄拙成巧了。我嘟着嘴,在心里用尽狠毒的字眼诅咒燕京与霍。
石狩真看见我的既羞又气,便笑着拍拍我的手背,“别生气,我已经替你报仇了。”
“啊?”
“他们两个的鼻子现在都得上整形外科挂号。”
哗!
我惊讶的张大嘴巴。霍游云是他的兄弟耶。嗅!可怜的霍与燕京,一想到两个歪鼻子的帅哥,我就觉得可笑。
石狩真当时一定气疯了。
“后来,元燕京那痞子对我说……”石狩真忽然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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